拍賣行的這一場鬧劇總算結束了,杜維揣摩辰皇子的用心,卻使用沒有一個頭緒。
最重要的是,自己回到燕京來已經(jīng)第二天了,卻使用沒有見到這位辰皇子。
按照羅蘭帝國的規(guī)矩,杜維這種“外臣”回燕京,見皇帝不是說見就見的,要通過手續(xù)官方遞上公文,然后等候辰皇子的召見。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跑到皇宮去敲門進去,想見就見的。辰皇子雖然沒有正式登基成皇帝,但是現(xiàn)在也和皇帝沒什么差別了。
當然,像杜維這樣的得寵的當紅人物,往往也沒有這么復雜,只要派人去皇宮遞了消息,立刻就能得到召見。可偏偏這次杜維回來,早就派人去皇宮里了,可偏偏皇宮里沒有召見的命令傳下來。
這里面的意思可就值得品味了……辰皇子似乎在推拖不想立刻見自己?
想到今天拍賣的事情,自己等于被這位殿下擺了一道,杜維心里就有些不爽,恨不得立刻就見到這位殿下當面質問,想來他之前不召見自己,就是為了在拍賣的事情上給自己一個措手不及吧。
拍賣結束,眾多賓客散去了,杜維來不及心中肉疼那一千六百萬金幣的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再派人去皇宮里打探消息,問問到底攝政王殿下什么時候召見自己了。
老子錢也花了,你交待的事情也辦了,如果你還不見我,就未免太過分了!畢竟我是被你叫回燕京來的!總這么晾著我,可有些過于不厚道了。
這里還沒想完,扎克就已經(jīng)跑來報告了一件事情:神殿來人了。
杜維聽就一皺眉:“神殿派人來干什么?這事情還不夠讓人頭疼的么?他們又想耍什么花樣?”
扎克這才解釋了一下,原來神殿這次派人來倒不是別的事情,就單純是來要錢的。
畢竟,是杜維“買”了教宗的法旨,一千六百萬金幣的數(shù)目,應該如數(shù)支付給神殿才對。
杜維臉色更是不快:“中午才拍賣完,下午就來要錢?哪有這么快!”說完,他沉吟了一會兒,道:“你去對神殿的人說,任憑誰家,就算再有錢,一千多萬金幣,也不會就這么堆再庫房里,總要容我?guī)滋鞎r間籌集好了,才能一起給神殿送過去!讓他們給幾天時間容我調(diào)集現(xiàn)金,然后我再親自派人送過去。”
扎克下去回復了神殿的人,過了一會兒又跑來告訴杜維,說神殿的人已經(jīng)答應走了,臨走之前表示可以讓杜維有三天時間籌款,還請郁金香公爵心中念著南方受災的民眾,早曰把錢款籌集齊備了,畢竟這些錢是教宗要用來賑災的。
杜維聽了心中越發(fā)的覺得窩囊。
自己回來一趟,昨天不過是得了一個華而不實的凱旋儀式,那儀式雖然讓人很有面子,但這種面子工程又換不到一個銅板的實在好處。而歸還自己羅林家的宅子,也不過是把原來抄家的產(chǎn)業(yè)還了回來而已,雖然這胡蘿卜看似很大,其實自己也沒落到什么好處。倒是今天,一天就被刮走了一千多萬金幣……幾乎就是杜維一小半的家當了。這一進一出,實在是虧得大了,讓杜維心中如何不惱火?
在商鋪里等了好一會兒,杜維心中冷笑,這個辰皇子如果再不召見自己,給自己一個交待的話,那么自己發(fā)起火來,也不是那么好欺負的!
他心中正發(fā)狠的想,終于下午的時候派去皇宮的人回來了,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攝政王殿下傳令召見郁金香公爵。
隨著回來的還有一個宮廷的使者,這個使者見了杜維倒是極客氣的,畢竟外人不知道今天拍賣的事情,只知道這位少年公爵是現(xiàn)在當紅的一號人物,對杜維格外的恭敬。
杜維一聽辰皇子召見,立刻就是眉毛一挑,也不和這個宮廷使者客氣了,這就吩咐人準備馬車去皇宮。
宮廷使者倒是嚇了一跳,他是在皇宮里的老人了,熟知規(guī)矩,按理說,像杜維這樣的臣子就算再受寵,得到了宮廷里的召喚,尤其是這種外臣回帝的第一次“正式”召喚進皇宮面君,總要回去沐浴更衣,穿上公爵的全套正式服裝,佩戴禮杖和勛章,然后才能進皇宮,這也是禮節(jié)。
可這位郁金香公爵倒好,就這么一身隨隨便便的袍子,還一臉不爽的樣子。
宮廷使者聽見杜維說這就要走,趕緊攔住了,支支吾吾道:“郁金香大公……這個,似乎不用太著急吧……”
這話一說,杜維頓時就一瞪眼,心想還不著急?老子一千六百萬金幣都沒了,怎么能不著急呢!
“這個……按規(guī)矩呢,您是不是先,先那個……穿好了身衣服呢?”宮廷使者嘆息著。
杜維眼睛一瞪:“你看我身上難道沒穿衣服嗎?”
宮廷使者嚇了一跳,趕緊道:“那當然不是,只是……”他看出了杜維的不耐煩,正要籌措言辭的提醒杜維禮節(jié)的問題,杜維已經(jīng)怒道:“這就走吧,我是魔法師身份,什么規(guī)矩之類的,也管不到我頭上。”
說完,就徑自先出門了去了。這宮廷使者眼看杜維火氣不小,心想也不關自己的事情,何必多嘴得罪這位紅人呢,也就低頭跟了出去。
乘坐馬車一路去了皇宮,得了攝政王的命令入宮,又有這位宮廷使者隨從,進去的時候,御林軍認得是郁金香公爵家的車馬,也就是隨意檢查了一下,做做樣子,就放杜維進去了。
進到了宮廷里,杜維下了車,才有人上來傳令,說攝政王在皇宮的花園里,請郁金香公爵這就去見面。
羅蘭帝國皇宮的花園,倒也算是整個大陸上的一個奇異景色了。但凡富貴人家,花園里自然是裝點得姹紫嫣紅,什么名貴的花草樹木都是應有盡有。可偏偏身為羅蘭帝國的皇帝,皇宮里的花園,說起來倒是顯得極為寒酸了。
不為別的,只因為這堂堂皇宮的花園里,卻反而只種植一種植物:
荊棘花。
這荊棘花是羅蘭帝國皇室的圖騰,可實際上這種花卻并不怎么好看,顧名思義,自然是帶著刺的,而且荊棘花是一種生長在干旱地帶的荊棘藤一樣的植物,滿是倒刺的荊棘枝條上,點綴著一些小白花而已,實在說不上什么美觀,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生命力頑強罷了。
可憐堂堂皇宮,為了符合“荊棘花家族”的傳統(tǒng),按照傳統(tǒng),卻在皇宮花園里只種植這么一種植物,實在是有些讓人郁悶了:一大片帶刺的荊棘條,有什么好看的?
杜維來到花園的時候,老遠就聽見了一串清脆悅耳的孩童嘻笑的聲音。遠遠的就看見花園的周圍,一批身穿金甲的宮廷武士護衛(wèi)在周圍,通報之后,杜維才一個人走了進去。
此刻正值冬季,花園里實在沒什么景色可看,枯萎的荊棘條一片衰敗的模樣。不過在花園里,卻看見有兩個身穿華服的孩子正在互相戲耍追鬧,旁邊幾個宮廷里的侍女在一邊緊張的看著,生恐孩子一個不小心跑進花叢里被荊棘條刺傷。
杜維終于看見了辰皇子。這個今天害自己花了一千多萬的帝國年輕的攝政王,一身簡單的素雅白袍,正一臉微笑的看著兩個玩耍的孩子。
杜維打量了兩眼,看著辰皇子的樣子……一年半不見,這位辰皇子倒是看上去成熟穩(wěn)重了許多。當初兩人是在政變前幾天認識的,那個時候辰皇子雖然也是高深莫測,不過畢竟身上年輕人的朝氣還是很明顯的。可沒想到不到兩年不見,這位年輕的攝政王,看上去已經(jīng)氣質內(nèi)斂,一身的威儀,絲毫不像是一個三十歲都不到的年輕人了。
那一雙眸子依然如當初那樣的明亮,只不過里面的銳氣卻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一種沉淀之后的沉穩(wěn),唯一沒變的,就是嘴邊的那一絲微笑,還是如當初一樣的那么的溫暖,讓人生出親近之意。
看見杜維遠遠的走來,辰皇子微微一笑,主動高聲笑道:“杜維,你來了。快來讓我看看,嗯,在西北兩年不見,你看上去倒又長高了不少啊。”
這話的語氣說的極為親熱,就好像是兩年不見的好兄弟那樣的口吻。他用這樣的親熱的口氣打招呼,倒是讓杜維原本一肚子的火氣沒法立刻發(fā)出來了。
無奈,杜維只好壓下了火氣,大步走了過去,然后還是施了禮,咳嗽了一聲:“殿下。”
辰皇子細細看了杜維兩眼,忽然就嘆了口氣,語氣更是溫和:“杜維……我的朋友,西北兩年的風霜,你看上去可比當初在燕京的時候,要黑了一些啦。”
杜維淡淡一笑,語帶雙關道:“西北那里常年寒風,環(huán)境惡劣,我當然就要多艸勞一些了。”
辰皇子拍了拍杜維的肩膀,然后投來一個微微含了幾分歉意的眼神。以杜維現(xiàn)在的身份地位,恐怕全大陸上,撇去自己家的長輩之外,有資格這么拍杜維肩膀的,也就只有這位攝政王了。
“辛苦你了……你的犧牲,我都記在心里的。”辰皇子輕輕笑了笑,然后不等杜維說話,就指著兩個正在玩耍的孩子,笑道:“來,看看,這是我的兒子和女兒。”
皇室貴族大多早婚,這位辰皇子據(jù)說十六歲就結婚,十八歲就當了父親。這點杜維也是知道的。辰皇子今年二十六歲,已經(jīng)有一兒一女,兒子八歲,女兒六歲。只不過杜維之前一直沒有見過,今天才在這里看到。
這一對孩子看見杜維站在父親身邊,他們久居宮廷里,很少見外人,辰殿下也很少帶他們見那些貴族大臣,而且眼看杜維這么一個相貌英俊的年輕人站在父親的身邊,兩個孩子都用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盯著杜維。
倒是左邊的那個男孩兒畢竟大了一些,八歲的年紀,已經(jīng)開始接受宮廷的禮儀教育了,略微怔了怔,心里記起了宮廷禮儀師的教導,卻正兒八經(jīng)的走近了兩步,然后對著辰皇子微微欠了欠身子,臉上雖然還帶著幾分孩子的童真,卻已經(jīng)換了一副嚴肅的樣子,對著辰皇子喊了一聲父親,然后又轉頭看著杜維。
“這位是郁金香大公。”辰皇子提點了一聲,這個八歲的小皇子就立刻臉上露出了典型的宮廷禮儀師培訓出來的笑容,對著杜維欠了欠身子,稚嫩的嗓音卻竭力做出嚴肅的樣子:“郁金香大公閣下,您好,我是查理?奧古斯丁。”
杜維看著這個八歲的孩子做出一副誠仁的樣子來,心里嘆了口氣,也微微欠了欠身子:“您好,皇子殿下。”
倒是旁邊那個六歲的小公主,卻仿佛有些怯生生的樣子,躲在小皇子的身后,露出半個身子來,打量著杜維,忽然又奶聲奶氣的開口,甜甜的嗓音道:“你……你就是那個三個月建造一座城市的神奇公爵嗎?”
小孩子家說話有些結結巴巴的,語氣也是軟軟甜甜的味道,倒是讓杜維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家里的那個小嬌妻來,看著這個漂亮的仿佛洋娃娃一般的小姑娘,不由得露出了溫和的笑容,柔聲笑道:“可就是那個公爵,可不是什么神奇公爵。”
查理小皇子卻一皺眉,把自己的妹妹從身后拉了出來,然后咳嗽了一聲,道:“卡琳娜,你忘記了禮節(jié)了嗎!”
小姑娘吐了吐舌頭,卻干凈乖乖的站了出來,對杜維施了一個宮廷禮。杜維雖然不喜歡這些繁冗的禮節(jié),不過當著攝政王的面,也不得不還了半禮。
辰皇子的這一對兒女都生的極為漂亮,小查理皇子繼承了辰皇子的七八分容貌,生的極為英俊,尤其是那對眼睛,更是深得辰皇子的精髓。剛才玩耍的時候沒覺得,此刻安靜下來,年紀小小的,卻已經(jīng)嶄露出了幾分嚴格培訓出來的皇家儀態(tài)來。
倒是小卡琳娜,大概是年紀還小,臉龐卻還有些圓圓的嬰兒肥,粉嫩可愛,一頭淡金色的卷發(fā),更仿佛一個小精靈天使一般,一對藍色的大眼睛,眼神單純得讓人心中就忍不住生出幾分疼愛來。
“郁金香大公……”卡琳娜怯生生的看著杜維,終于在杜維溫和的笑容之下,丟下了心中的膽怯,試探著低聲道:“我,我聽說西北很好玩,你能給我說說西北的故事嗎?你……你三個月就建造了一座城市,是真的嗎?”
杜維微笑點了點頭,蹲下身子來,忍不住伸手在卡琳娜的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微笑道:“是真的,如果殿下有興趣的話,將來等您長大了,可以去親眼看看。”
小卡琳娜被杜維刮了一下鼻子,粉嫩的小臉上就有些泛紅,退后了一步,一雙大眼睛呼閃呼閃的看著杜維,卻有些失望道:“又是要等長大以后……”
辰皇子哈哈一笑,隨即看了一眼旁邊的侍從:“帶他們下去吧,時間不早了,今天的課程也該開始了,我和郁金香大公還有時間要談。”
隨后,兩邊的侍從走了上來,就要帶這一對皇子公主下去,小查理皇子依然做足了禮儀,對兩人微微欠了欠身子,這才離開。小卡琳娜卻充滿好奇的看著杜維,一臉不舍的樣子,被宮廷女侍抱了下去。
等孩子離開了,花園里就剩下杜維和辰皇子兩人了,護衛(wèi)的武士也都遠遠站在遠處,辰皇子才微笑著轉過頭來看著杜維:“我的這一對兒女怎么樣?”
杜維點了點頭:“聰明漂亮,殿下,您很有福氣。”
辰皇子的眼睛卻瞇了起來,忽然悠悠嘆了口氣:“生在皇室家庭……未必就是什么福氣。”
說完,他搖了搖頭,自嘲一般的笑了笑:“看著他們現(xiàn)在這么親密,我就想起了我小的時候……嗯,那個時候,大哥還曾經(jīng)帶我騎過馬……嘿嘿。”
說起了政變曰身亡的大皇子,杜維閉上了嘴巴,一言不發(fā)。
辰皇子卻忽然語氣一變,凝視著杜維,用一種極為嚴肅的語氣,沉聲道:“杜維……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么?將來……你要幫我好好的教導我的這一對兒女,好嗎?”
杜維一愣:“殿下您的意思是……”
辰皇子眼神里閃過一絲復雜,隨即掩飾般的輕松一笑:“我的兒子查理已經(jīng)八歲了,已經(jīng)開始請了宮廷老師教導他。不過么,杜維,你畢竟也是掛著宮廷學者的頭銜,而且我知道你這個人博學多才,加上你的年紀不大,和他也不過差了七八歲而已。如果你肯教導這個孩子的話,總比那些白胡子老學者要好的多。畢竟小孩子對那些老家伙,總是有些抗拒心理的。”
杜維心里一動,正在仔細盤算這位殿下說這話是什么意思。辰皇子已經(jīng)繼續(xù)道:“我的這個兒子,聰明還算是聰明,我對他的期望也是很大的……嗯,以后我想拜托你當他的老師。”
這一句話里,就含了好幾層意思了。
期望很大……難道辰皇子想立這個小查理為皇位繼承人嗎?
讓自己當皇子的老師,將來可就是一代帝師了。這個地位可是很崇高的。
杜維笑了笑:“如果殿下對我放心的話,我當然不敢拒絕……只不過,我常年在西北,恐怕也未必有時間在燕京教導皇子殿下……”
辰皇子搖頭,似笑非笑看著杜維:“嘿,我的郁金香大公啊……難道你決定一輩子都住在西北了么?西北那個苦寒的地方,換了任何領主,都早就自己選一個總督管理,自己借口回燕京享福了。倒是你,仿佛在西北待得很愉快一樣,這出去兩年,都沒有回來一次啊。”
杜維看著辰皇子,淡淡笑道:“殿下您說笑了……西北現(xiàn)在的局面,就算我想回來,您又允許嗎?當然了,有些人,估計是巴不得我回來的。”
兩人相視一笑,都是不說話了。
隨后辰皇子和杜維并肩在花園里散起步來,辰皇子沉默了會兒,才緩緩道:“將來等局面穩(wěn)定了,你總是要回來的。杜維,我對你的期望很高,你在我心里,可遠遠不只是督管一個行省的人才呢。”
期望高?杜維心中苦笑,我倒是巴不得你對我期望低一些才好!在西北的時候,山高皇帝遠,老子就最大,那是那等逍遙自在?反而回到了燕京,才一天就讓自己吃了個大虧。
看著杜維的臉色,辰皇子猜到他的心思,就停住了腳步,低聲道:“嗯……好了,其實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想說什么。今天的事情,我事先沒有和你說,就派人這么做了,你現(xiàn)在心里多半是對我很不滿意吧。”
就算杜維心中不滿,可嘴巴上又怎么好說出來?他撇了撇嘴角,淡淡道:“不敢。您是攝政王,我身為臣子,為殿下分憂也是應該的。”
辰皇子哈哈一笑,然后看著杜維,道:“好了,那一千六百萬金幣,我是不會讓你自己掏腰包的,你就放心好了。所以,現(xiàn)在你就別這么苦著臉啦。事情絲毫我吩咐你做的,這筆錢,我來出好了。”
哦?公款消費么?杜維這才神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不過心里依然警惕,以他對這位辰殿下的了解,對方主動給了好處,那就不是什么好征兆!
果然,兩人又走了幾步,辰皇子卻把話題轉移到了西北的局勢上來了。
“上一次和草原人的摩擦,我聽說你在吉利亞特城下大敗草原人的鐵騎,那個金狼頭帶著兩萬精銳,加上一個大薩滿巫師,都被你打得潰不成軍,你以少戰(zhàn)多,還能取得這樣的大勝,實在是讓我驚喜……杜維,我又發(fā)現(xiàn)了你的一個優(yōu)點。你們羅林家出身的人,果然都是有軍事天賦的。雖然戰(zhàn)報我看過了,不過畢竟紙面上的東西,還不夠詳細,你給我說說吉利亞特城下大戰(zhàn)的經(jīng)過吧。”
提到了“羅林家族”,杜維不免有些尷尬,畢竟他現(xiàn)在名義上已經(jīng)改宗為郁金香家族了。
幸好他知道辰皇子不是拿這件事情來諷刺自己,沉吟了一下,然后把草原人潛入的經(jīng)過,還有吉利亞特城下大戰(zhàn)的經(jīng)過,一一的說了一遍。
說起了西北軍勾結草原人,先兵圍德薩行省首府羅蘭,草原人趁機潛入,自己如何逼西北軍退兵十里,又如何喬裝打扮,兵分幾路帶兵出城,半路擊潰了小股草原騎兵,得知吉利亞特城被圍,然后又如何決戰(zhàn)城下……這些經(jīng)過一一說起來,杜維本身口才就不錯,也說的很是精彩。辰皇子聽得入神,也并不打斷。
說完之后,杜維又補充道:“殿下,這次戰(zhàn)勝,其實有很大的運氣成分在里面。如果不是我路上偶然擊潰了小股草原騎兵得到了消息,恐怕就來不及救援吉利亞特城,那么城市恐怕就被攻破了。而且……努林行省的博翰總督,也及時派來的援軍。那場大戰(zhàn)里,博翰總督派來的援軍也是為帝國效忠,流血犧牲……”
“這些我知道的。”辰皇子揮揮手,打斷了杜維,忽然就問道:“可我一直有些疑惑……草原人好好的,為什么要潛進來?他們的目標為什么是吉利亞特城?”
杜維一愣,他是心知肚明,草原人是奉了大雪山巫王的命令來尋找那只魔獸。可這件事情,他并不打算如實告訴辰皇子,想了想,隨便找了個借口糊弄了過去:“這個我也不知道,想必是和西北軍勾結有關系吧。想趁著西北軍圍困樓蘭城的時候,偷襲我們一下,劫掠一番。”
“只是劫掠的話,也不會派來他們的主力戰(zhàn)將金狼頭和兩萬精銳鐵騎了。”辰皇子搖頭,想了一會兒,道:“這件事情有些蹊蹺,總要查查的。”
杜維也不接這個話,靜靜的站在一旁。
沉默了會兒,辰皇子忽然笑了笑,看著杜維:“還有,我聽說,在吉利亞特城下大破草原人騎兵的時候,你使用了一些威力很強大的新武器啊。嗯……那是一種可以爆炸的罐子,對吧?聽說爆炸起來,火光震天,威力強勁。而且普通人就可以使用,這樣的武器,也是草原人潰敗的一個重要原因,對吧?”
說著,辰皇子瞇著眼睛,笑瞇瞇的看著杜維。
杜維心里一沉,暗道不好。可是那種火藥罐子,當曰吉利亞特城下大戰(zhàn)的時候,敵我雙方幾萬人的眼睛都看著的,也隱瞞不了,只好苦笑道:“不錯……那的確是一種新玩意兒,不過威力并沒有傳說的那么大,只是忽然使了那么一次,火光和動靜有些嚇人,讓草原人的戰(zhàn)馬被驚嚇了而已。”
“恐怕……不是那么簡單吧。”辰皇子淡淡的笑了笑,似笑非笑的看了杜維一眼。
杜維心里一動,就聽見辰皇子繼續(xù)道:“我聽說,你弄出來的那種東西,讓人群里一扔,爆炸的威力,可以殺上周圍的一片敵人。當曰草原人吃了很大的虧呢!而且……還有你弄了一支騎著掃帚的魔法師隊伍,從天空往下扔這種武器,效果更是出奇的好,對吧?”
杜維越聽越是暗中皺眉,隱隱的明白了辰皇子的意思,他心中就有些不滿了,干脆閉上了嘴巴不說話。
“唉……”
辰皇子忽然幽幽的嘆了口氣,然后看著杜維的眼睛,聲音誠懇,道:“杜維,我知道,我這樣開口就像你討要這種新武器,說起來也有些過分。可你是聰明人,你應該明白現(xiàn)在的局勢……西北的局面,是一觸即發(fā)。三五年之內(nèi),必然會有一場大戰(zhàn)!到時候,面對西北軍和草原人,可不是你郁金香家族一個就能頂?shù)米〉模∥乙呀?jīng)從去年開始就暗中整頓軍備了。你的這種新武器,如果能讓帝國的軍隊裝備的話,將來大戰(zhàn)之中,必然能起到最大的效果!而且,有這樣犀利的武器,也能讓我們帝國的士兵,減低很多的傷亡啊。”
杜維如何不知道這些大道理?
他倒也不是不肯把火藥給辰皇子去裝備軍隊,畢竟在西北,他已經(jīng)給了一批火藥給了博翰總督了,既然能給博翰,也不是不能給辰皇子……只不過他心中實在有些來氣!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