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海的旋風輪盤被對方瓦解之后,立刻就施展了一個“血魅”,他咬破了自己的舌頭,噴出一團鮮血來,那鮮血剛出口,就瞬間凝結成了一個小小的人形來,張牙舞爪撲向了白衣薩滿。這血魅小人可不是什么好玩的東西。根據杜維閱讀的巫術冊子里,這種血魅小人類似于羅蘭大陸的黑魔法里的死靈生物一樣,一旦沾到了身上,立刻就會源源不斷的吸取你的生氣!而這種東西,還很難對付,它沒有固定的形態,只要它的主人不死,哪怕你一拳把它轟散了,它也能很快重新凝結出來。
對付這個法術,那個白衣薩滿只是冷笑了一聲,他退后了兩步,小心翼翼的不讓這個血魅沾到自己的身上,卻忽然深深吸了口氣,他的嘴巴瞬間變得有十七八倍大!然后猛的一口氣噴了出來,口中的氣流化作無數道細微的氣箭!這么狂風暴雨的一輪噴了出去,藍海不敢正面抵擋,趕緊閃身躲開來。可是他變化出來的那個血魅小人,頓時就被轟散成了無數細微的血塊,落在了地上。而那些血塊緩緩蠕動,仿佛又要重新凝聚在一起。可是白衣薩滿噴出的無數道氣箭。卻將每一個血塊死死地釘在了地上。使得它們無法在游動重新融合起來!
這個法術是大雪山巫術里地一種“定魂”。其實如果是普通的高手,也能用一口氣噴出來,變得好像猶如利箭一樣。但是畢竟氣流無法長時間的凝結,轟過去,瞬間也就散掉了。但是這大雪山的巫術里,偏偏就有古怪的法門來讓氣箭凝聚不散!
兩人就這樣來來回回的施展法術,同時另外一只手里。各自施展大雪山的武技拼斗。這大雪山地武技。在杜維看來極為詭異狠辣!而且樣樣都是大異常規,最最重要地是,當初杜維見過的那個女刺客艾露使用的那種詭異到了極點地“柔軟體術”可以讓身子猶如面條一樣隨意扭轉。絲毫不受人體關節的局限。這一點,在兩人地身上更是發揮到了極制!那個女刺客艾露地柔術雖然讓人驚嘆。但畢竟還沒有完全脫離人體的極限。還有跡可尋。
這兩個家伙施展出來,身子扭轉之間就毫無半點征兆了!杜維甚至親眼看見了那個白衣薩滿讓自己地身子擰得猶如麻花一樣。然后再飛快的回復成原狀!
總地來說,仿佛藍海是被壓在了下風。他每一樣法術施展出來。那個白衣薩滿都立刻能輕松化解。而另外一手地武技拼斗,藍海也絲毫不能占據半點優勢。
“你真讓我失望。”那個白衣薩滿忽然嘆了口氣:“你看似雖然是返老還童了。但也只是你的肉體回復了強壯。可你地斗氣和法術都已經退化了…唉,你修煉出這種沒有用處的返老還童,有什么用處!悅!你總是喜歡做這種無用的功夫啊!”
說完,他忽然身子咻的一聲竄了出去,整個人猶如泥鰍一樣的翻滾,在藍海的手掌縫隙里直接滑了進去。以一種極為古怪地姿勢。一頭撞在了藍海地心口,藍海終于抵受不住。張嘴就是一口鮮血狂噴了出來!而那個白衣薩滿卻詭異的長笑,身子就仿佛變成了一條蛇一樣,以極快地速度。纏繞在了藍海的身上上下翻飛,手指連連的點在藍海地身上!藍海拼盡全力也無法抵擋擺脫,連連受到重創,一連噴了七八口血之后再也堅持不住了,終于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這個白衣薩滿也不追擊,反而退后了一步,站在那兒,冷冷的看著藍海:“悅!這就是你這些年來修為的成果么?上一次你還能和我拼得兩敗俱傷,可這一次,你怎么反而退步了這么多?”
藍海咬了咬嘴唇,坐在地上,抬起右手的食指,之間化出了一道細細長長的冰凍寒氣來,猶如一柄利劍一樣,對著白衣薩滿刺了過去。
白衣薩滿淡淡一笑,隨手一揮,一道烈焰閃過,就化解了藍海的攻勢:“悅!如果你手里有-月下美人-的話,或許還有資格用你的冰霜斗氣和我拼一拼,可現在么…你實在是讓我連殺你的興趣都漸漸喪失了。”
藍海坐在地上,忽然詭異的嘿嘿一笑,抬起頭來,嘴角兀自帶著血跡:“你莫要得意,看看你的腳下吧。”
白衣薩滿低頭一看,看見地上滿地都是剛才藍海噴出的鮮血,東一塊,西一塊…可這些鮮血的痕跡,在地上,卻隱隱的仿佛組成了一個微妙的圖案!
這個白衣薩滿終于變色了,吃驚道:“拘魂陣?好個藍海,你果然還是這么狡猾!”
說完,他立刻身子就往后退,不過藍海早有了準備,他處心積慮,就是等待這么一刻!圣階對空間規則的掌握,使得他片刻之間就已經改變了空間的規則,那個白衣薩滿雖然連退了幾步,可是卻仿佛只是原地踏步一樣。他臉色更是陰沉,忽然深深吸了口氣,陡然之間全身就爆漲出了熊熊火焰來,原本鎖定他的各種束縛和規則,頓時土崩瓦解,這是絕對的力量優勢使然,卻不是什么取巧了!
藍海被對方用這蠻橫的強大力量撞破了自己的規則局限,頓時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不過他也終于有機會念完了最后一句咒語!
瞬間,地面上血光大作!那個白衣薩滿驚呼了一聲,仿佛看到了最可怕的東西。身子連連后退。那血光每沾染到他身子的一點,他身上就立刻飄出淡淡的青煙來!
他退出這個陣法極快,但是等他一步塌出來地是,身子地半邊都已經被血光吞噬,剩下的半邊,卻好似一個融化的雪人一樣可怕!
藍海卻臉色更加難看,眼看對方逃離出了陣法,自己終究是功虧一簣,不得有長嘆了口氣。
白衣薩滿咬牙。眼神里滿是殺氣,卻狠狠的看了藍海一眼。并不上去,反而深深吸了口氣:“悅!這次還是你逃過了一劫!你還是能和我拼得兩敗俱傷!哼。我遵守承諾,既然我終于在你手里受了傷,就不能殺你!讓你多活九年九月吧!”
說完,他的身子飛快的后退,退到了墻角的時候,終于身子一閃,整個人消失在了墻壁里。就此遁去不見了。
藍海這才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他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然后就在杜維的眼睛注視之下。他原本膨脹地肌肉再次萎縮,瞬間的蒼老了起來,臉上地周圍橫生蔓延。最后,卻幾乎比他之前更還要蒼老了三分!
藍海眼神疲憊之極,看了杜維,苦笑道:“公爵大人,今天你可算是大開眼界了吧,我藍海的底子,也被你看得差不多啦!”
杜維滿腹疑問:“你…藍海!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剛才那個白衣薩滿,居然都是圣階強者?那個家伙,肯定不是什么白衣薩滿吧!普通地白衣薩滿我也遇到過,絕對不可能有這么強悍的實力!”
“他?”藍海淡淡一笑:“他當然不是什么普通的白衣薩滿!以他這樣高絕的實力,天下哪里還有強過他的人存在?哼,杜維,告訴你吧,他就是大雪山現任巫王…白河愁!”
白河愁?
這個答案雖然有些驚人,但卻反而讓杜維心中一定。
果然是那個巫王!也只有巫王,才能擁有這樣強悍的實力吧!
否則的話…假如大雪山上隨便拉出來一個人,就有這種強悍恐怖地實力…杜維干脆別和大雪山為敵了,趁早想辦法投降算了!
以杜維看來,這個白河愁地實力,恐怕絲毫不再綠袍甘多夫那個老怪物之下了!更何況,無論是甘多夫也好,侯賽因也好。雖然都是圣級,但只擅長一樣,要么是魔法,要么是武技!
可這個變態家伙,卻是魔武雙修,兩樣都修練到了絕頂的境界!
想到這里,杜維不由得深深地看了藍海一眼…能和巫王打到這樣的程度,這個藍海也是一個大陸絕頂的強者級別了!
“藍海先生,我倒是一直不知道,您還有這么強大地實力啊!能和現任巫王拼得兩敗俱傷,你在大雪山上,應該也不是什么普通的角色吧!”杜維緊緊的盯著藍海。
“兩敗俱傷?”藍海搖頭而笑:“你太高估我的實力了!公爵大人!憑借我的實力,如果白河愁真的能用他的完好的實力來殺我,我能支撐幾個照面,就已經算是萬幸了!”
“可剛才…”杜維心里一沉!
“剛才…”藍海嘆了口氣:“剛才站在這里的,并不是真正的白河愁!白河愁因為一個極為特殊的原因,他根本無法踏下雪山一步!所以,剛才來到這里的人,他的身體是白河愁座下的一個白衣薩滿徒弟,但是白河愁,他雖然因為那個特殊的原因不得下山一步,但是每隔十年,。他可以使用一次奪舍的法術,讓自己的靈魂附在一個另外的軀體上離開雪山!只是這個法術,十年只能使用一次,而且每次只能持續三個月而已。所以…我和他約定每九年九個月就會面一次。”
頓了一下,他嘿嘿苦笑:“幸好,用這種奪舍的法術,借一具軀體來使用,他的本事最多只能發揮出兩三成而已。也只有這樣,我才能堅持到現在…否則的話,我現在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兩…兩三成?
杜維頓時冷汗就出來了。
兩三成?
那么…如果是完全狀態下的白河愁…豈不是實力勘比那頭龍族族長,那種強悍的變態家伙了?
一個人類,居然能強到那種地步?
“他的確是天才中的天才,他仿佛天生就是為了掌握強大的力量而生的!當年我們一起在大雪山跟隨老師學習的是,任何強大的武技,他都是一學就會,任何深奧的法術,他都是看了一遍就能施展出來。不到三十歲,他的實力就已經超越了我們的老師!整個大雪山之上,沒有人不承認他是第一強者的!”藍海輕輕嘆了口氣:“可惜…他的性子里卻有一個極為致命的弱點:驕傲!他的驕傲是流淌到了血液中的。因為,他這個人實在是驕傲到了極點!不過連我都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有驕傲的資本!放眼大陸來看,不僅僅是當代,就算是往前推三百年,他都可以說是第一強者!如果讓我說的話,大陸上這三百年來涌現出的那些高手強者,沒有一個能比的上他白河愁!一定要找一個人和他比較的話…那么,恐怕,就只有…”
猶豫了一下,藍海還是緩緩道:“只有一千年前的阿拉貢大帝才能比的上他了!白河愁自己都常說,可惜他晚生了一千年…否則的話,星空下第一強者的位置,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這話如果是別人說的,杜維必定會笑掉大牙!但出自博學多才的藍海大學者的嘴巴,就不得不讓人掂量一下其中的分量了!
“其實,就算他用奪舍的法術,借一具軀體下山來殺我…以他兩三成的實力,也遠遠不是我能抵擋的!你剛才看到了,我雖然用計謀傷了他,但是他依然完全有能力殺了我。只不過,他實在是太驕傲了!當年我就是利用這一點,騙他發下了一個誓言!就是,如果他要殺我,除非是他能擊敗我,并且能毫發無傷才行!否則的話,他就不得殺我!嘿嘿…如果沒有這個誓言的話,這幾十年來,我早死了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