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殺了我!
她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
不止是龍澤璃,就連一旁的許樣、湯萌和加農,在這一刻都能很清楚的意識到,她——游心彩,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不是開玩笑的。她比任何時候、對待任何事都要認真。
“殺了你?”
刀刻般的雙眉緊蹙了起來,美麗的少年白皙的面容上慢慢騰升起了薄怒。
“弄壞了一把吉他,就拿生命來賠償?來祭奠?”
“我……”她有口難言。
直到下意識用舌頭去輕舔自己的唇瓣時,唇上傳來一陣澀痛感,才讓她驚覺,自己剛剛咬破了嘴唇,而如果不是龍澤璃緊緊捉著她的下巴,她恐怕不知道會成什么樣子。
“你?”伴隨著他的冷哼,他的臉上也出現了氣悶和嘲諷:“你可真算有出息!”
“可是我能怎么辦?”她突然大起了聲音。
在滿心愧疚,愧疚到想要殺了粗心壞事的自己時,得到的還是他的責罵。在這一刻,隨著她自己的大喊聲,眼淚竟也“啪嗒、啪嗒”洶涌澎湃地往下掉。
“你、你你,你給停!”龍澤璃有些許慌張。
捏著她下腭的手指,力道也突然退去。
望著她近在咫尺的稚氣臉龐,突然流下了兩條小溪、還仿佛會有泛濫成災之勢時,這次換龍澤璃手足無措了。
不明所以的游心彩根本不知道他害怕的是自己的眼淚。
而就算她知道,此時此刻的她,也沒辦法神通廣大的控制自己的眼淚了。
“呀——!”龍澤璃暴躁地叫出聲,用強硬命令的聲音喊道:“你給我停!你——”
雙手落到她削瘦的雙肩上,像鐵鉗一樣抓緊,龍澤璃像個花粉過敏癥患者面對會讓自己過敏的鮮花一樣:“不準哭!不準哭!”
好像骨骼就要被捏碎了一樣,游心彩的眼淚禁不住掉得更兇!
“喂!我說不準哭、不準哭!你聽不懂人話嘛你!游心彩——!”
龍澤璃的怒吼有些失常,但在他失控前,加農忽然從斜刺里伸出手,他將龍澤璃拉到了一邊,“別這樣,阿璃。解決眼前的事情要緊。”
不但游心彩,湯萌和許樣也被震憾到。這時紛紛回過神,附和著加農一同勸解道:“是啊,阿璃,比賽只剩三十分鐘就要開始了。先想辦法解決眼前面的事情再說吧。”
“要不,我們換歌吧?”湯萌第一個提了出來,“換首不需要彈吉他的歌。”
其實,從許樣望著湯萌的眼神,連游心彩都能感覺到,他是贊成湯萌的提議的。
然而……
“不行!”
第一個反對是龍澤璃。
他幾乎是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他必須要唱這首歌,他只想用這首還未發布的——具有特別意義的——這首歌,來贏得這場比賽! Wшw◆тTk дn◆c o
這場比賽必須要贏!而且,必須用這首歌來贏!
“我們一定要唱這首歌!”他用不容商榷的語氣堅定自恃,“而且只能是這首——《追尋遙不可及的你》!”
龍澤璃的堅持,就是不可以更改的圣旨!因為四位一體、因為永遠是搭檔、是伙伴,又永遠不僅僅只是搭檔和伙伴,所以,當龍澤璃這樣堅持時,光之嵐的其它成員,終于不再說話!
“那,阿璃,現在怎么辦?”
加農問。
電梯門開時,三樓的樂器行就在眼前。
這里的裝飾格局,跟樓下專賣生活用品的區域完全不同,三樓的琴行是這座商場大廈里深具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風味的藝術館。
今天是國慶節、黃金周的第一天。但是國人的休假方式似乎都是趁著這樣的假期對血拼購物、或者旅游景點趨之若騖。
而對于這種挑琴、看書的活動避之唯恐不及。
所以,雖然說今天是國慶節。但是,三樓專門擺賣樂器的樓層門可羅雀。
當大家都在那頂粉紅色的帳蓬里焦急到頭殼都要剝落的時候,那個被眾人冷落在一邊,還哭著鼻子的游心彩摸了把眼淚說道:“我們的身后就是一家全市最大的商場。如果行的話,去那里挑一把琴,龍澤璃可以用嗎?”
她的話如同醍醐灌頂。
眾人一致將視線落到了她的身上。
而她的臉,因為羞愧、緊張和不確定等等情緒,更是脹紅得像鍋里煮熟的螃蟹。
半晌后,也只能舔了舔略微有些干澀的唇,“剛剛許樣說到過普通的吉他……我想、我想,要是有把普通的吉他,是不是能暫時、暫時替代呢……不過——”
她盯著光之嵐的成員們,“我知道!被我弄壞的這把琴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可是、眼前……”
“游心彩!”許樣叫了游心彩一聲。
她驚顫了一下,本能的梗起了脖子,全神貫注起來。
“你真是個天才!”
許樣高興的樣子,還真像只被放回花果山的毛猴子。
“哈哈哈——心彩小學妹,你真是個天才!”他歡天喜地摟住了那個臉上還殘留著淚痕的游心彩,使勁拍了拍她的背,一邊回過頭去看加農和湯萌:“天啊!我們常年避開人群、從來都不私下出門。都快跟這個現實生活脫節了,根本就忘記了平常人的生存方式和生存技能。這些都被‘明星’的生活給磨滅掉了。”
許樣喜笑顏開,仿佛太陽就天生應該是掛在他的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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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購物啊!大街上任何一家商店,我們都是可以進去挑選商品的啊——喂,阿璃,我們四個竟然都忘記了耶。哈哈哈——如果不是心彩小學妹在這提點的話,我們竟然真的思維閉塞、腦子轉不過彎,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耶——”
櫥柜里擺著一把銀白色、銅質仿古吉他。
旁邊的介紹牌上,有老板、或者店長、店員的手寫體字跡:
Royall藍調吉他TriconeCutawayResonatorGuitar(RTB-22)
獨一無二的共鳴聲;
聲音更洪亮;
延音更細膩、持久;
同時提供高中低音的完美享受;
純手工打造的頂尖藝術。
游心彩在這把吉他面前停下了腳步。
足足十分鐘過去之后,終于有個店員來到了她的身邊。
“小姐,您好,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您的嗎?”店員的聲音溫柔細膩。
“嗯。我要挑把吉他。”游心彩坦率而直接。
店員沒有像所有推銷員那樣回答——啊,您真有眼光,你面前面的這把吉他怎么怎么樣、怎么怎么樣。
店員聲音柔和,不卑不亢,用頗具專業的口吻,認真仔細的向游心彩介紹說明起來了。
“這款Royall藍調吉他TriconeCutawayResonatorGuitar(RTB-22),有著仿古外觀。琴體的材料是銅,蓋板也是。形狀是仿烈鳥制作的。傳音器是鋁做的,一共有三個,大小尺寸是6。”
“而這桃花芯木做了的圓型琴頸,聯接角度是13度……”店員興致勃勃的介紹聲越來越小,她移動了半步,側身去看游心彩,想知道這位顧客究竟有沒有在聽,“客人?客人?”
游心彩從也一長串的介紹中被叫醒回魂。
臉上的表情不免呆憨,卻也生出幾許可愛。
當店員再次朝游心彩露出一個禮貌又蠻溫柔的微笑時,游心彩這才開了口:“這把琴多少錢?”
多少錢?
什么性能都不問,只問價格的顧客,一般都是掏不出銀子付帳單的主吧。
然而,店員竟然好脾氣、好素質的絲毫沒有露出鄙夷之意,言語表情間,更是一絲怠慢之意也沒有,即使游心彩可能真的沒有錢把這把琴買走。
“8300元人民幣。”
店員唇角微笑的弧度始終沒有消失,也沒有改變。
“客人,您不需要徹底了解一下這把吉他嗎?它真的是難得一見的精品。除了琴身、蓋板、傳音器和琴頸,我還可以給你詳細說明一下這把琴的琴頸、拼接,以及……”
“你應該是真心喜歡吉他這種樂器的吧?”
游心彩打斷了店員,她側過頭看著身邊殷切溫柔的年輕女店員,同樣露出了微笑。
“哦、這個……”女店員微垂了一下眼瞼,臉上閃現過一抹羞澀的微笑,點頭承認道:“嗯,是啊。其實我自己非常喜歡這把吉他……”
女店員的目光落在面前櫥窗的這把吉他上,滿含柔情,仿佛戀愛中的姑娘看著自己芳心暗動的男孩子。
“嗯。看得出來。”游心彩頷首,“它看起來就非同一般。我是說,它跟這里的其它樂器都不一樣。”
女店員出于職業考慮,她本來應該告訴客人,這里的每一把吉他都不一樣。但或許是私心,她也同樣偏愛眼前這把吉他,所以,當游心彩屬意眼前這把銀白色銅質吉他時,她也一樣心生愉悅。
“它是這里最貴的琴嗎?”游心彩似確認一般,再次問店員。
“嗯。無論從這把琴本身的價值,還是它的標價,它都是這里最貴的。”店員說到這把琴的時候,像是孩子在學校得到了滿分的母親一樣,笑容里滿是驕傲。
“那好了,就這把吧。”
游心彩回頭看向女店員的時候,遞給她一張銀行卡。那是進來商場之前,龍澤璃交給她的。
琴身、蓋板、傳音器、琴頸、拼接、指板、弦枕、琴頭、調節桿蓋板、琴橋,甚至是琴盒。它們各自的材質,大小,這些游心彩都不需要一點一滴清楚的知道了。
因為用琴的不是她。而她本身也并不懂吉他。事實上,她一件樂器也不會。
正因為如此,所以十五分鐘之前,當她還在商場大廈樓前那方高臺的粉紅色帳蓬里的時候,她曾經被這樣教育過……
那四個發光體當然不可能出現在商場,堂而皇之的過來挑選吉他。
只剩二十幾分鐘不到,那場游心彩還不完全清楚情況的“比賽”就要開始了。
所以,購買吉他這種事,光之嵐四人就全權交給了游心彩來處理了。
離開帳蓬時,加農給了游心彩這個門外漢一個最簡單的購買標準。那就是——“挑最貴的就可以了。”
如果你實在不懂。
那就挑最貴的。
標出了最貴的價格不一定是最好的琴,但肯定也不是隨隨便便的次貨。
《追尋遙不可及的你》。
游心彩非常肯定龍澤璃在此之前從來沒有唱過這首歌,因為,他的每一首歌曲,她都耳熟能詳。
那么,由此推斷,這首《追尋遙不可及的你》就應該是他從未發表過的新歌了。只是,這首歌究竟是什么時候創作好的呢?
游心彩心內疑惑著,跟他住在一起的自己,竟然從都沒有聽到過呢。所以,是在自己住進他之前的時間就已經創作并練習好了嗎?
當然,現在無人解答她的這些疑惑。甚至,連光之嵐今天的比賽對象,游心彩也沒能在光之嵐上場前弄清楚。
當一個微胖,圓臉長相的男司儀捏著麥克風開始招集吸引人群過來圍觀時,游心彩才又肯定了一點。
那就是,光之嵐今天的活動,是他們所屬的經濟公司完全不知道的事情。這個司儀,不是SKY公司的人,那就只能是龍澤璃他們外請的。
所以,這也是他們之所以上場前每人都戴上面具的原因,或者,是原因之一。
游心彩出了帳蓬,但只是站在帳蓬的角落邊,避開了高臺下方,被司儀頗具號召力的言論和制造氛圍魅力而召喚集攏過的人群。
龍澤璃只花了三分鐘調試那把新吉他的琴弦和校音。
“應該是有人經常保養吧,音都很準呢。”加農看了一眼龍澤璃手里的琴,一邊說著,一邊為自己系上了面具。
當司儀的聲音能過麥克風傳遞出去之后,也將今天有兩個樂團的歌唱比賽這件共襄盛舉的“主要事情”傳遞了出去。
很短的時間內,許多的市民或者因為好奇、或者因為無聊,一部分人群都駐足圍觀了過來。
游心彩留心聽著司儀的話。
圍觀來的群眾都會免費得到一枚粉紅色的卡片。這一場比賽的規則就是:兩個樂團,一個樂團只唱一首歌。但最后,要請求大家將自己手里的那張粉紅色卡片投給其中一個自己心目中覺得唱得更好、更成功的樂團。
不能完全無利益的請大家做這種事。
司儀緊握著麥克風跟大家保證,參與投票的所有人,每一個人都會領到一份小禮物。而這個禮物暫時保密,究竟是什么?在投票結束后才能知曉。
或許,也因為這一點點神秘性,領卡片的人又多了一點。大家又有了更多一點的期待,因而也參與得更積極。
在司儀宣布“面具樂隊”先上場時。
龍澤璃他們一行四人,身著同一色系的銀白色服飾,臉上均都帶著同一style的面具,頓時便吸引住
了大家的眼球,引起一陣小轟動。
這,或許不是那么完全沒水準的一場比賽活動。
人群中的大多數人,在看到了出場氣勢如虹的“面具樂隊”,心里都開始有了這樣的想法。
在上臺前,他按在她雙肩上的力道清晰分明。而他凝在她臉上的目光,讓她覺得自己的臉好似要被他炙熱的目光燒出個洞來似的。
“看著吧。”龍澤璃說,面具后的眸光深邃沉著叫人不容忽視,“要非常認真的。”
露指的白色軟皮手套,在陽光的折射下,閃爍著異常眩目的光芒。龍澤璃的手指從吉他琴弦上的拔過,以一個最炫麗的掃拔開頭,以一個最炫麗的滑音收尾。
即使“光之嵐”四人都戴著面具,即使他們四人都藏住了那張臉。現在只是一個寂寂無名的“面具樂隊”,但他們的范兒非常足。
站在帳蓬后方的游心彩已然發現,高臺下方的人群里,許許多多的年輕一族都拿出了隨身攜帶的手機,或者其它拍照設備。
龍澤璃的吉他聲響,隨之而來的就是湯萌彈著鍵盤的電子琴聲,緊接著加農穩妥掌控的前奏鼓點聲也巧妙的加入其中……
《追尋遙不可及的你》。
“即使失敗,我也要嘗試;
即使這一切遙不可及,我也不想放棄;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退縮;
即使知道我們如此不同;
即使我們之間的距離遙不可及;
即使所有人認為我們沒有可能;
但是我的心總是告訴我,不能放棄;
想要見你,沒有什么能阻擋我的腳步;
想要愛你;
不論有多困難,也不想讓它成為泡影;
不論有多困難,也不能阻擋我的前行;
只為了在你身邊;
我已經深深愛上你,請不要責怪我;
請不要責怪我。”
龍澤璃、永遠像龍卷風一樣具有狂卷聽者靈魂力量的龍澤璃。
這是第二次看他的現場演唱了。游心彩不自覺雙手合握,舉到了胸前。
但……
《追尋遙不可及的你》。
怎么會是這樣的一首歌?
站在帳蓬后面的游心彩呆呆地望前方高臺上拔弦歌唱的龍澤璃。
遙不可及?怎么他會創作出這樣的話,暗戀的歌,或者單戀的歌,或者……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意外產生了戀情的歌。
此時此刻,當那歌聲一遍遍傳來時,游心彩的心底里不可抑制的泛涌起了感同身受的感覺。這首歌,似乎正是她的心聲。
因為,從很久很久以前,一直到現在,或者,會一直到以后——永遠。
對于游心彩來說,龍澤璃都是那個遙不可及的人。
像天際明亮又遙遠的星辰,仿佛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及。
“即使知道我們如此不同;
即使我們之間的距離遙不可及;
即使所有人認為我們沒有可能;
但是我的心總是告訴我,不能放棄……”
即使嗎?
真的即使知道這一切……還是要聽從心的選擇:不放棄嗎?
游心彩一時間并不能給自己明確的答案。相反,與此同時,另一個問題又相繼在腦海里形成。那就是:
龍澤璃怎么會唱這樣的歌?
游心彩抿緊了唇,指甲也勒進了手板心。
究竟,誰是他這首歌里的那個“遙不可及”的人?
當他收起吉他,下臺、朝她走來時,風中的細砂迷了她的眼。
努力眨動幾次雙眼,游心彩再次看向龍澤璃的目光里,濕潤得泛著熹微的光芒。像天際遙遠閃爍的星星。
“快看快看,我們的心彩小學妹,都感動得流眼淚了。”
第一個歡快大叫的是許樣。
其余人看了游心彩一眼,接著又看向龍澤璃,神色也中也難掩一絲調侃之意。
“喂,奇怪的了,我干嘛要感動啊。”游心彩下意識反駁,別開了濕潤的眼,“而且,人家根本就沒有哭啊。”
而且,為了這種事,真的流淚的話,應該是很丟人的吧。游心彩心里別扭的想著。
“嘿嘿,還狡辯……”
許樣路過游心彩的時候敲了一下她的腦袋,顯得很是親昵。
“什么呀……”
游心彩仍舊在嘀咕,而這時,她無意識別開的臉,眼角的視線卻捕捉到了眼熟的身影。
他們依舊黑色寬松T恤,黑色長褲,配白色運動鞋。
而……
1、2、3、4、5……
這樣順著數過去,卻正好一個不少。
五個。
當斜前方高臺上的司儀以一種頗為隆重的聲調推介著那五個人出場的時候,游心彩聽到了——“驚雷樂隊”、“草根樂團”、“白川高校”——等等幾個字眼。
他們……
真的是他們。
那一剎那,仿佛拳王泰森的左直拳擊向了自己的鼻梁骨,不偏不倚。
而游心彩愣愣地盯著那五個男孩魚貫著向那面光之嵐才離開的高臺上走去。
“心彩。”
湯萌停下了進棚的腳步,察覺到了游心彩的不對勁。
龍澤璃因為湯萌攔住了去路,像阻截的水流一樣堆積了起來。
“他們……”
游心彩從干澀的喉嚨里發出聲音,發直的目光像饑餓的難民瞧見了剛出爐的白饅頭。緊緊地落在那高臺上正擺開樂器,各自站開的五個男孩身上。
在龍澤璃有聲的眼眸中,湯萌什么也沒有說,跟著許樣進去了“光之嵐”的臨時帳蓬里。而龍澤璃卸下了肩上的吉他,他站定在了游心彩面前,直到加農從他們身后經過,掀開帳蓬入內。
“咳。”龍澤璃舉手碰觸了一下臉上的面具。“游心彩,給我去買瓶水來,我渴了。”
“我。”
游心彩轉眸看向龍澤璃,接著又看向那邊高臺上已經擺開陣仗準備唱歌,而麥克歲前的男孩也對著麥克歲試了試音。
“快點,現在。”
雖然隔著面具,但從他的聲音判斷,游心彩還是聽出來了,他肯定黑著那張絕世美貌的臉,對她下出了命令。
心里縱然有千萬個不愿意,但是嘴上卻找不到任何的言語來違抗龍澤璃。因此,游心彩只能將留戀的目光從高臺上緩緩撤回,滿腹疑惑的轉身向一邊的商場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