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小楓爲安小彩撐起的‘天堂’裡,安小彩活的很安逸,是活在這個世界上這麼多年,從未有過的安逸。
也許是她不過二十年的生命中經歷了太多別人也許一輩子都經歷不到的荒唐,現在,這些在普通人眼中過於瑣碎和枯燥的生活,在安小彩的眼中,全是幸福。
小小的房間,乾淨整潔。深愛的人,相守白頭。
這就是她的夢想,簡單,卑微,卻太難實現。
不過,不管多難安小彩都會努力的。
昨晚,小楓陪拉著她看體育直播,導致今早睡過了頭,錯過了早市的時間。
簡單收拾了下自己,安小彩拎起包包抓過鑰匙趕緊出門。至於屋子,等回來再收拾也來得及的。
下了樓,樓下的大爺大媽已經圍在一起打起了牌,一個個臉上笑呵呵的,很溫馨很安逸。
安小彩很羨慕他們。
大爺大媽也同樣羨慕安小彩的青春和年輕,在這樣發達的二十一世紀,還有這樣的花樣年華那是多麼讓人豔羨的事情。
安小彩笑著走到正在抓牌的大爺面前,笑著問,“郭大爺,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郭大爺是這個小區有名的萬事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非常有學問。安小彩和小楓沒事的時候,就喜歡下樓聽郭大爺講舊社會時候發生的那些比他們現在的狀況要慘多少倍的事情。
那個時候安小彩就覺得,她其實活的還蠻幸福的。
郭大爺鬍鬚發白,瞪著灰溜溜的眼珠子,“要問什麼,問吧!今兒爺爺我心情好,不收姑娘諮詢費。”
他是開玩笑的,他跟誰都這樣說。
安小彩笑道,“你們每天都能收到報紙嗎?”
郭大爺還以爲是什麼高難度的問題,撇了撇嘴,“就這事啊?”
安小彩點點頭,“我明明訂了早報,可不知道爲什麼最近已經好幾天沒有給我送了,我又一直遇不到送報紙的小夏,所以就來問問郭大爺。”
一旁的宋大媽笑著說,“你家的早報每天都是小楓取走的,一天也沒落下,他沒有拿回家嗎?”
說著,幾個人繼續玩牌,誰也沒把安小彩的問題放在心上。
買好了蔡,回到家,安小彩
一路上一直心神不寧。她怎麼都想不通,不過是一份再普通不過的報紙,小楓爲什麼每天都要拿走?難道,報紙裡有什麼不想讓自己看到的消息?
雖然事情不大,但是安小彩越想越不對勁,她抓起鑰匙跑到樓下和郭大爺將這幾天的早報全部借了過來。
報紙上,她被西冥夜抱在懷裡的照片被放大了無數倍,佔據了一半版面。畫面太模糊,根本看不清她是誰,但西冥夜妖孽的俊臉卻不偏不正,完完全全被拍了出來。
這是在樓梯間,她安撫西冥夜的時候,就是那個時候被拍的。
安小彩握著報紙的手,一直在發抖。
新聞的標題刺眼醒目,描素的內容狗屁連篇,安小彩自認爲她是一個脾氣還不錯的人,很多事情只要沒有觸及到她的底線,她能做到心平氣和。
可現在,她簡直是火冒三丈!
緊接著,就是華西股票跌停,西家人去樓空,西冥夜遲遲不出面等等負面信息相繼被報道出來。
所有的風暴中心都被記者挖出來添油加醋的報道,包括在醫院躺著的蘇米娜。
可這裡,唯獨沒有她的半點信息。
那羣天性如狼,嗅覺如狗一樣的記者,如果真的想要查出這個風暴中心的角色,是不可能挖不到自己一丁點信息的。
可爲什麼這裡根本沒有提到她半個字眼?
難道是西家保護了她?
一股難以言語心痛席捲了安小彩,她掏出新買的手機,撥通了西家的電話。
雖然報紙上報道西家人去樓空,但是安小彩覺得不可能。她很清楚錢慧亞對西家對華西的感情,怎麼可能說走就走。
除非……是出了什麼不得不走的大事!
通話音不緊不慢的響著,安小彩急的在地上打轉,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偏偏是她剛剛西冥夜身邊逃出來獲得自由的時候,出了這樣的事情。
就在安小彩已經沒有什麼耐心的時候,電話突然被接了起來。
“你好,找誰。”西家的下人小劉這幾天接到了太多的記者電話,已經完全沒有耐心了。如果不是電話一遍一遍的響她是打死也不會接的。
“請問,夫人在家嗎?”安小彩小心翼翼的問,一顆心都
快跳到嗓子眼。
電話那邊停頓了大概有幾秒鐘。
小劉不耐煩的說,“我說你們這羣記者煩不煩哪?有本事自己去華西問我們先生,別來爲難一個老太太,你們爲了新聞,連最基本的道德和良知都沒有了嗎?把別人的傷口撕開還在上面撒鹽是不是很爽啊!”
小劉憋了很久的樣子,對著電話這邊的人大喊大叫。
握著電話,安小彩聽的驚心動魄,原來記者已經逼到這個份上了麼。
她顫抖著說,“我,我是安小彩。”
“安小姐?”小劉激動的快哭了,“安小姐你在哪啊?香姨和夫人每天都在念叨你,大家都在等著你回來!”
這一刻,安小彩才明白。
原來現在的生活叫做逃避。
原來那裡,纔是她真正應該面對的現實。不管多水深火熱,但那就是她身處的現實,躲不開,逃不掉。
安小彩轉身就跑了出去,她要回西家!不管西冥夜怎麼說她,她都要回去陪在錢慧亞身邊。
小區門口。
繁華的都市街頭,金希閒一身淡雅白西裝,溫柔淺笑,好像傳說中的白馬王子。
安小彩並沒有欣賞的心情,也沒時間好奇金希閒到底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只是在看到金希閒這一刻她才明白,西家一定是保護了她,否則就連金希閒能做到的事情,那羣記者怎麼可能做不到呢。
“金醫生,你知道奶奶在什麼地方嗎?”
“跟我走吧。”
寬闊的公路上,金希閒的跑車穩妥前行,安小彩心裡火燒火燎的著急,兩隻手纏繞在一起,手指都快要纏折了。她想讓金希閒稍微開快一點,可終究還是沒好意思。
“夜如果知道你回來,一定很高興。”望著前方,金希閒像是對安小彩說,也像是對他自己說。
安小彩將被風吹亂的長髮朝而後掖了掖,“我回來不是因爲他,我只是擔心奶奶。”
“大家都很擔心你。”金希閒打斷了安小彩的話,笑著說,“所有人都很擔心你,包括夜,你消失的那天晚上,夜差點發病,奶奶受不住刺激犯了腦血栓,”
安小彩不敢相信的掩住秀口,眼淚瞬間溢滿了眼眶,“奶奶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