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燒到了盡頭，灼痛了李開陽的手指，他緊閉著的眼睛驀地睜開，好一會兒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裡。

他無措地摸了一下頭痛的頭，扔掉了菸頭，抿了抿雙脣，那淡淡的血腥味兒在尼古丁的掩蓋下居然還濃烈地存在。

無意識地，他低聲呼喊：“娜薇，娜薇，……”

每次呼喊這個名字，他的心都要割成好幾片，流著血，然後靜靜地舔著傷口。

心抽搐地痛著，一收緊，他的手掌握成了拳，青筋條條暴露，又鬆開十萬火急地發動了車子，更快速度的飆車在半夜裡又開始了……

第二天，星期六，池娜薇不用上班，伍金梅見她十點了還不起牀，也不叫醒她。她知道池娜薇昨晚一夜沒睡好。

她那沉鬱的臉，憂傷的表情，還有嘴角被咬破的痕跡，讓她小心翼翼地不敢詢問出口。

她略略安慰自己放心說：“哎，可能工作壓力大吧。”

池娜薇在伍金梅起牀後她就起來了。

昨晚她一夜無眠，又不想吵醒母親，也不能不睡讓母親擔心，她只得難過的靜靜躺著。

此時，她呆站在窗口前，看著小區花園內的行人進出，其實看到了誰，誰與誰的衣服不同，她根本就不清楚。

昨天彷彿經歷了一場大劫難似的，讓她身心疲憊，蒼老無力。緣盡情了，他和她，真的無法挽回了。

她的心揪著痛了一下，嘆息一聲，她慢慢地轉過身來打算到外面走走。

“媽，我出去一下。”她悶悶地說。

“哎，娜薇，你還沒吃早飯呢？”伍金梅焦急地跟過來。

“哦，我到下面吃吧，今天突然不想喝粥了。媽，對不起啊，我中午回來再喝好了。”

池娜薇低垂著頭，穿著鞋子，勉強讓自己的笑容能笑出聲音來，讓伍金梅放心。

“啊，傻孩子，說什麼對不起呢！”

伍金梅也不像平時那樣勉強池娜薇，她知道池娜薇心情不好，但爲了什麼，她猜不透了。

忍不住，她委婉地問：“娜薇，你嘴巴不小心咬破啦？”

“哦，哦，是呢，不小心咬破了。”

池娜薇鼻子一酸，差點要掉下淚來。

她緊抿了一下雙脣，憋著那即將傾瀉而出的淚水，倉促地走出家門。

“哎——”

伍金梅皺起了眉頭，池娜薇連再見都沒跟她說，她的心不由得高高地提了起來。

尋思著，她自言自語道：“她到底怎麼了，難道不想我在這裡妨礙她？哎，也是，我一天到晚的無事可做，回來又老向她嘮叨這個嘮叨那個，估計她也煩了。要不我回去好了？等一下問問老頭子去。”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去問池銳民，門鈴聲居然響了，她以爲是池娜薇回頭了，心裡一喜，急忙開門，也不看來人，就笑著說：“娜薇，這麼快就回來了啊！”

“呵呵，池太太，你好！”

一縷溫雅的女聲在她的面前響起，伍金梅的笑容倏地僵住，然後突兀地打量著眼前笑意盈盈的高貴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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