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附近也有些酒家的,服務員永遠是招人的,一個月三千多元,能包吃包住著倒也是行。
買了些日用品就開始去上班,身上穿著制服,臉上再怎樣,也得擠出笑意來面對著。
以前顧淮墨帶著她在b市吃盡各類好吃的,每次都是座上賓,出門開的是好車,買衣服買的是昂貴的,鞋子是最好的,住的地方不管是小區,還是別墅也都是最好的。
很大的落差,可是不會怎么的難過,現在這樣,才是比較真實的生活。
是可以貸款繼續,但是太多的手續會將她和顧淮墨扯到一塊去,無所謂了,不就是耽擱個一年的嗎?可以等。
住在沒有供暖的地方,冷得讓牙齒直發抖著,就是早上還覺得很冷很冷,雙腳還是冰冰的。
窗外的車聲不曾斷過,有些大點的車經過,都能感覺到震動。
習慣吧,衛紫,你從來就不是公主,不要奢望著可以過公主一樣的生活。
不要哀傷,衛紫。本來,你就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小的時候依附著衛家,嫁了依附著顧淮墨,別人從不把你當回事,因為你一無所有,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會。
捂著被子,淚靜靜地流著,悄悄地開機看看時間,很多的信息一下就涌了進來。
老婆,對不起。
老婆,我和云紫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老婆,老婆,老婆……。
她不想再看下去,時間也差不多了,一會就得去工作
關了機,靜靜地再躺會。
她留下了離婚協議,顧淮墨,你喝醉了會想著云紫,有句話叫做酒后吐真言,你的心里,不曾放下過她,就連云紫的眼睛也是二人想出來的吧。真好,呵呵,無所謂啊,反正她承認自已是一個笨蛋就是了,她放得下,一無所有都能放得下。
而且顧家的人容不下她,他夾在中間,也必不會多好受的,她無法諒解他和云紫那樣,真的,想想她就覺得心里難受著,怎能再繼續下去,本就是一個錯誤的姻緣。
他的云紫回來得晚一些,她就鳩占雀巢了,她這個灰姑娘在顧家再努力,可是依然是登不上大雅之堂。
身體和心的背叛,她想,她永遠接受不了的,即然放下了一切,以后就不要再去想了。
起來上班,一早上去就得拖地,抹窗,那水都是冰冷的,隔著膠手套還是鉆心的冷,新人總是會被指揮著做更多的事,包括客人用完之后得去收拾著,抬那些沉重的碗筷之類。
手上有些油膩,吃力雙手抬著一箱碗筷出來,小心地避讓著客人,一個人卻是擋在她的面前,輕聲地叫她:“衛紫。”
她抬頭,看到林之清。
笑了笑:“林學長,真巧啊。”
“不巧,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我找你,找了好幾天了。”
就站在通行道上,光線不是那樣的亮,她看著林之清,心里慢慢浮上些酸澀,想哭。
在任何人的面前,她沒有流淚,可是現在林學長什么也不問,也不說,就這么看著她,說特意來找她的,找了好幾天了,就覺得心酸了。
他上前一步,接住她手里沉重的東西:“我來。”
“林學長,箱子臟,會弄臟你的衣服的,快給我。”
他輕聲地說:“衣服就是用來弄臟的,不然為什么老是買新衣服。”
她跟著他出了去,林之清將東西放在地上:“衛紫,很擔心你。”
她咬咬唇,把心里的酸澀給壓了下去:“我沒事,林學長。”
“你媽媽打電話給我,問我你怎么了,說顧淮墨去她那兒找你了,等了好久,我想你總歸也是有些事的,打你手機不通,在b市里四處問了你的同學,都沒有消息,我想,你可能在這里,于是我就來了,到處打聽你,有人說見過你,所以我便尋到這里來了。”
“我和顧淮墨,我們沒有關系了。”她抬起頭,看著他笑:“林學長,我現在在做事,遲些我再跟你聊,好嗎?”
“衛紫,別這么虐待自已。”
他抓住她的手,看到她的手有些紅腫,還有些傷口,越發的心疼起來,要是早來幾天就好了。
衛紫抽回手,蹲下身子將箱子抬起來:“林學長,我不是虐待自已,我從來就不是公主,從現在起,我得為自已的生活而忙碌。”
“你需要錢上學,還有我。”
“不,我不想依附誰了,林學長,我知道你不會看不起我或者是什么的,但是也請讓我有自立的本領,可以嗎?至少我得知道,我可以養活我自已的。”她實在是過夠了那樣看人臉色的生活。
在衛家多少年,衛夫人一個不高興,什么啞巴虧她都得吃,還得擺出笑臉來,像是個笨蛋一樣。為了逃避不上大學不讓衛家把她當成鋪路石,于是她就在學校胡來,不學習什么的。
在顧家,長輩們要她聽話,還得會說話,會討他們的歡心,陪上時間精力,還要忍受他們種種的無理,因為顧淮墨的強硬態度,于是對她好了點,給她找這樣那樣吃的,但是每次吃的時候,她的壓力都很大。
而他,她真的愛,依戀,把自已的心都送在他的眼前,可是一次一次的傷害,她想,不適合就真的不適合。
便像鞋子,再華貴穿在自已的腳上,大了幾號的鞋子往里面填些紙巾布料的,還是會讓她摔跌,何必呢。
“衛紫,我借錢給你上學,依照著銀行的利息,到時你畢業之后,連本帶利一塊還我。”林之清在背后叫她。
衛紫停頓了下來,轉頭看他。
他大步上來:“少一分都不行,你得還清,而且我的利息還會比銀行高。”
她一笑,心里涌上很多的感動:“好。”
為什么林學長,不需要說很多的話,都可以理解她。
都知道她這樣是在做什么,她是在贊學費,離開顧淮墨,她就不要再用他的錢。
“在這里做了幾天了?”
“三天。”
“三天也是辛苦活,這錢,得討回來,我去給你討。”
“可是沒有滿一個月,哪會輕易拿到錢的。”
他挑眉一笑:“放心吧,我有記者證,我說你是我妹妹,他們不敢不給的。”
衛紫解下身上污臟的圍裙,總以為生活到了谷底,原來還會有些希望的。
不通過銀行辦到貸款,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