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無垢的母親蘇良辰和墨無垢一樣都是善良的人,所以才縱容了洛婉華這么一個敗類,把墨家害到險些家破人亡。
“你啊,就是沒本事。”洛婉華嘆了口氣,還想聽聽她這唯一的女兒對墨無垢還有多少的恨。
只聽段籽言接著罵道:“我現在在段家哪里是認祖歸宗,明明是給段紹崖這老東西當了眼中釘,他根本就沒有把我當成他的女兒,一味的對我不好,還讓我繼續受氣。”段籽言說著哭的聲音就更大了。
洛婉華也是個鐵石心腸的,自然教出來的女兒都一樣的鐵石心腸,更是要把她這唯一的女兒逼到絕路再說下話。
“你啊,動一動腦子,你爹才是一個人,而咱們母女是兩個人,你想要處于墨無垢之上,那還不容易,只要做了天子的女人,還怕什么。”洛婉華陰氣極重的和段籽言說道。
段籽言一聽這話,立刻止住了哭腔,抬起眼睛看向洛婉華,“娘親的意思是?”
“你爹也有意叫你入宮。”洛婉華拿出手帕給段籽言的花容月貌擦了擦臉,“長得這么美,嫁給凡夫俗子豈不是委屈你了?”
段籽言在此時破涕而笑,“多謝母親了。”一心想著自己能夠飛黃騰達。
卻聽著洛婉華接著說:“你爹手上的生意這些日子被墨無垢這個小蹄子壓著喘不過氣來,想著宮中也沒有個得力的人,再說那皇帝本來也是你爹賞給他的天子稱號,讓你嫁過去也不會是做小,已經給你打點好了,進宮之后便就是皇后。”洛婉華一臉奸詐的說道。
天下哪里有洛婉華這樣的母親,竟然都能把自己的女兒當成利用工具。
可段籽言也天生就該是個棋子,一聽說洛婉華要把自己送進宮去做皇后,更是高興的很,“爹爹真的肯為我這樣做?”
在段籽言的眼里,這倒成了段紹崖對自己的愛護了。
這邊他們打著如意算盤,洛婉華卻想不到這是給自己的女兒挖好了坑。
這是段紹崖的計謀,把段籽言送進宮去,除了享享福之外,還是自己最大的一顆棋子呢,這丫頭可是真笨,難道天下的榮華富貴就真的那么好嗎。
等著洛婉華把一番話和段籽言說完了,段紹崖這時便破門而入,忙著過去和他這妻子和女兒到了一起。
虛情假意的說道:“你們啊,這些年是受了不少苦了,也是我愧對你們母女,到了享福的時候了。”
“是啊,老爺,婉華為老爺這么多年受的苦也值得,只要老爺心中有我們母女就好。”洛婉華動情說道。
卻不知道她面前的這個好相公并沒打什么好主意,不過是借著自己的女兒來壓住墨無垢那邊的打壓罷了。
有了朝中插手,墨無垢就是再有天大的膽子也不能做什么了。
且不說段紹崖到底怎樣思量,恐怕段籽言和洛婉華母女一直是為他所利用著。
但看洛婉華因雅歌一事回到了
段家,卻又受到怎樣的待遇。段紹崖并未給洛婉華任何名位,只是對下人說是家中的夫人,只是個虛名罷了,再看段紹崖的正房夫人,從來對洛婉華冷嘲熱諷,更沒有把她當成一家人看待過。
而在宮中,段紹崖也早早把自己正室的女兒輔佐成了一宮皇后,現下只能說是身邊沒有子女,按照宮中規矩,段紹崖的長女已經不算他段家的人了。
而段紹崖的長女在宮中并不受用,段紹崖也一直深知沈段丞并不喜歡他的長女,也是因為他的大女兒相貌平平,更不是個有心機的。
可再看段籽言,生的是花容月貌,更是心思縝密,若是將段籽言送進宮中,雖不做一宮之后,即便是做了沈段丞的寵妃,那對他也是極有利的。
段紹崖也早早就算準了洛婉華和段籽言的野心,所以才說這么多的話來安撫,其實段籽言和洛婉華在段紹崖的心中,是怎么都比不過他的正房妻子和大女兒的。
只可惜這都是段紹崖獨自的機關算盡罷了。
洛婉華在段府這么多天了,難道還看不出這一家人把她當成了什么,把段籽言當成了什么。
什么入宮之后就是一國皇后都是屁話,他段紹崖的大女兒已經是皇后了,段紹崖有什么本事還能把段籽言扶持成一國皇后。
任他有天大的本事,那皇帝的帽子還在沈段丞的腦袋上,而經過這么久的打探,這沈段丞也是一個極有心機的人,更不是個被段紹崖牽著線的木偶。
方才洛婉華對段籽言如此說,不過是做給他現在的相公看的,自己還要仰仗著這個相公過日子,怎么能夠不順著他的意。
這一家人互相算計,總有算計出事的時候。
他們在這里溫情談話,打算著擺弄宮里的那位皇上,而那位皇上,也早已受夠了做段紹崖的傀儡。
既然有雄心做皇帝,沈段丞也不可能是個敗類,草包而已。
沈段丞苦于身邊沒有得力的人,只得一直忍耐,等著時機成熟,自然會除了段紹崖這個最大的禍患。
唯有在書房之后批閱奏章才能派遣心中煩悶。
這男子面貌冷峻,眉宇之間總有些狠毒,而平日里養成的寵變不驚早已將那份狠毒掩蓋。
“來人。”沈段丞將手中的筆擱置,對門外叫了一聲。
一個低眉順眼的宮人走到他的面前,“皇上有何吩咐。”
“朕交代過三刻奉茶,茶呢。”沈段丞平淡的質問道。
這宮人的眼睛更是低了,更是有些害怕的樣子,怯怯的回說:“回皇上,來時有個小宮女把茶打翻了,回去重煮了。”
“辦事不利,真該死。”沈段丞依然平靜的說道。
仿佛死了一個人沒有什么大不了,更何況這個人讓他少喝了幾口茶,就更該死。
“你去帶著人,把你口中的小宮女拉到沒人地方亂棍打死便是,事后砍下她的十根指頭給朕,若
是見不到,你就以她為榜樣吧。”沈段丞交代之后,便往后花園去了。
而沈段丞身邊帶著的隨從,也成了沈段丞的眼中釘,這些人無不是段紹崖安插在他身邊的釘子,更有他那品貌皆平平的皇后安在身邊的線人。
“朕想自己走走,你們退下吧。”沈段丞就似被幽禁在這宮中的雀鳥一般,每日的錦衣玉食也只是段紹崖在牢籠之外給他投的食罷了。
這些宮人不敢違抗沈段丞的意思,便退下了。
自己都到了御花園,那他那個大著肚子的皇后怎么可能會不來。
這皇后是一心想要看死了沈段丞,沈段丞在什么地方她就要在什么地方,恐怕此時已經得了線人的消息,在前方等他了。
就連皇后的身孕都是強迫了沈段丞才得到的。
憑她的姿色,還不足以讓沈段丞看的上眼。
沈段丞愛的是這世界最好的女人,要和他一樣的雄才大略,要和他一樣的處心積慮,只可惜,這皇后不具備任何一條沈段丞愛的理由。
“皇上。”皇后果然就在前方等著了。挺著個大肚子,眼巴巴的看著沈段丞一個人朝著她走來。
沈段丞早已在段紹崖父女兩人的面前戴上了面具,在他們二人的面前,沈段丞只是一個可憐的小丑,沈段丞要想盡辦法的討他們的歡心,自然不能拒絕這次浪漫的偶遇,即使,這是他的皇后早已安排好了的。
沈段丞向前走著,一步一步走到他那快要臨盆的皇后面前,對這皇后行了個禮貌的禮數,“皇后怎么出來吹風了,不知道身上有孕要多休息嗎,況且懷胎已經十個月了,眼看著和朕的皇子就要出生,也更要小心啊。”
沈段丞笑著說道,對面前的這個女人好像是極盡了愛意,其實也只是逢場作戲罷了。
“皇上這幾日在不同的嬪妃宮中留宿,臣妾有孕在身不能侍奉,真是連見皇上一面都難了。”皇后嬌羞說道。
可這嬌羞的樣子竟然沒有半點魅色。
沈段丞看她的平庸相貌,實在提不起半點興趣。
“朕不是在這里了嗎。”沈段丞就勢摟住皇后的腰,“朕的皇后對朕這樣關心,真是難得,那今夜朕就留在皇后的宮中可好?”沈段丞裝腔作勢的問道。
而懷中的女人也是笨的可以,竟然真的相信沈段丞的話,卻沒有想到沈段丞早有陰謀,卻還答應了,“那好啊,臣妾等著皇上前來。”
只有這樣才能讓沈段丞的皇后安心離開他。
今晚,也許是最后一晚了,沈段丞卻想著今晚之后就除了他這皇后。
這個女人沈段丞不喜歡,這個女人生下的孩子沈段丞也一樣不會喜歡。
若是讓這個女人在生產之時難產而死,那段紹崖可就不能怪他這個女婿了,一個女人為了孩子而死,也是值得的吧。
段紹崖的嘴角牽起一抹冰冷微笑,動手的時候就要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