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桐的情況雖然穩(wěn)定了,但是因為失血過多,所以精神也不太佳,總睡睡醒醒。
早晨護士來例行檢查順便輸血的時候,陸薄炎趕了過來,他先接過了護士手中的血包,檢查了一遍卡牌后又讓護士去拿蕭桐的病歷卡。
沒多久之后,護士送了病歷卡來。陸薄炎打開掃了一眼,當看見“異.位.妊.娠”四個字的時,他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而后不動聲色地將病歷收進了口袋中。
“病人醒來后如果詢問病情,你就如實轉告。”陸薄炎這么吩咐的同時,忽然拉起了護士的一只手。
小護士頓時羞得滿面通紅,卻又舍不得將手收回。
陸薄炎在她手中寫了四個字后,就松開了對方的手,然后拍了拍她的肩,“我這周還很多臺手術,她就交給你了,拜托你好好照顧她。”
陸醫(yī)生平時一向冷淡又嚴肅,基本不會多說一句沒用的話。如果不是她正好值班,又正好來這個病房,怎么可能有這樣的待遇呢?
啊啊啊啊那個冰山大帥比竟然拉我的手啊,他竟然還用這么溫柔的語氣和我說話。
暈暈乎乎的小護士漸漸回魂之后,望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琉璃,喃喃道,“美人兒,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都是托了你的福,我才能和男神有親密接觸啊!”
蕭桐醒來之后,見身邊的人不再是陸薄炎,果然就問起了自己的身體狀況。因為之前問陸薄炎,對方總是能巧妙地將話題轉移掉,完全讓她無從問起。
蕭桐自認不是陸薄炎的對手,后來也就不問他了。甚至只要有陸薄炎在場的時候,也不會向周圍的醫(yī)護人員打聽。
但是現(xiàn)在不同。現(xiàn)在陸薄炎不在,小護士溫柔又可愛,一看就知道一定是個愿為她答疑解惑的好孩子。
“護士小姐,我的寶寶還好嗎?”蕭桐沉吟一下之后就直接開門見山了。
之前問陸薄炎這個問題,對方的回答一直都是“你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護士小姐聞言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陸薄炎在她手心里寫的四個字。
他寫的是——“普通流產”。
既然是瞞異.位.妊.娠的事,那就是說,這個問題可以如實回答。“蕭小姐,您的身體其實不錯,好好調養(yǎng)之后,一定還能再懷上個健康寶寶的。”
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但是徹底聽到這個答案,蕭桐還是有些受不住,眼淚不止地滾落下來。
“蕭小姐,你就不要難過了。以后懷寶寶的時候多注意安全。前三月胎兒不穩(wěn)定,本就是很脆弱的。您又是落水又是受了驚嚇的,這個結果也是難以避免。”小護士沉吟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謝謝你。我以后會注意的。”蕭桐將手覆上自己的眼簾,“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你忙好后出去幫我?guī)祥T好嗎?”
小護士想了想,覺得一準媽媽沒了孩子挺可憐的,心情難過也特別能理解。這個時候,的確是應該靜一
靜呢,于是點點頭。“好的。”
小護士出去后,蕭桐將覆在眼簾上的手拿開,眼中一片冰冷。
賀哲楠,十年前你救我出深湖,十年后你推我入深水,我們之間,算是一報還一報;三年前賀家?guī)土耸捈遥⑽胰腴T,逼走你的女人,三年后你靠著賣我肉,賺了三十億,你也算不虧。
至于你毀我事業(yè),殺我孩子的賬。呵呵。
半個月后,蕭桐出院。
她并沒有等到陸薄炎來接她,而是一大早就收拾收拾,自己一個人離開了。甚至連出院手續(xù)都沒辦。
這是陸家的醫(yī)院,她要想不驚動陸薄炎離開,也只能這么做。
離了醫(yī)院,她并沒有直接就回家,而是直奔某會所——
其實她五六天之前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在醫(yī)院的這幾日,天天都在通過各種渠道找賀哲楠的行程。比如今天,賀哲楠將在某個會所見賀家最重要的一個客戶。
蕭桐到的時候,賀哲楠還沒有來,她點了杯咖啡,在一個視野不錯的卡座里等著。
等到賀哲楠到,和一名美麗的服務員調情的時候,她也沒有起身,只是推了推面上的黑超,恍若未見地將視線投向門外。
沒多久,一輛外地牌照,十分招搖的賓利車緩緩駛入會所的大門,蕭桐這才站起來,摘了墨鏡,緩緩朝賀哲楠走去。
“賀哲楠。”她揚了語氣,眼角帶著未掩盡的鋒芒,臉上卻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賀哲楠轉頭看過來,著實是有些驚訝的,“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和陸薄炎那奸夫出國旅游去了么?”
半月前蕭桐入院,賀哲楠安排過來的記者們寫的滿城風雨。后面陸家的新聞部發(fā)言人雖然出來發(fā)了聲明,但還是止不住各種猜疑。
猜疑倒是不要緊,但是天天應付那些馬蜂一般的記者,也實在是件叫人心累的事兒,尤其是在蕭桐還需要靜養(yǎng)的情況下。而后,陸薄炎索性找了位身段和蕭桐差不多的姑娘,直接光明正大地從醫(yī)院送去了機場,引得記者們一通狂追,讓他們以為蕭桐已出國,這才讓醫(yī)院安靜下來。
“我去哪兒,和誰去,這和你有關系么?”她依然是那么人畜無害的模樣,可語氣卻犀利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賀哲楠看見這樣的蕭桐就有些興奮。這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后花園里她握刀時候的鋒利感。
不等賀哲楠說什么。蕭桐拿出了一個薄薄的紅色小盒子。“結婚證我已經帶來了,我們今兒就去民政局把證換了吧。”
前臺的幾個妹紙看到這一幕,頓時目瞪口呆,激靈點兒的已經關了快門聲,對著蕭桐和賀哲楠拍起了照來。
賀哲楠絲毫不在意身邊的鏡頭,忽然靠在了吧臺上,對著蕭桐笑的溫柔。“桐桐,別鬧,你是知道的,我不可能和你離婚。因為,你可是我此生摯愛啊!”
若換了是以前的蕭桐,聽了這一句之后說不定就對以前任何遭遇都一筆勾銷了。因為
愛著的女人都是智商負數(shù),眼瞎耳聾的。現(xiàn)在蕭桐不愛了,甚至恨著,人就格外的清醒。
不能離婚,可不是因為此生摯愛。
蕭桐聽著后面漸漸靠近的腳步聲,笑的眉眼彎彎。“賀少,您怎么能如此沒有契約精神呢?這離婚協(xié)議書您都簽了,難道還想抵賴不成?”
蕭桐從包里拿出了協(xié)議書,一掌拍在了賀哲楠的胸口。
賀哲楠一把扯過撕的粉碎。而后攤手聳肩,笑的十分邪魅,“沒了。”
“隨便,復印件么,你撕多少都行。至”蕭桐不緊不慢道,又從包里拿出一張,“賀哲楠,我受夠你了,這離婚證,今天你領也得領,不領也得領。像你這么沒有責任感又不守信用的人,生意場上也好,情場上也好,也就適合泛泛之交,我不想在你這火坑里燒死!”
身后的腳步聲也不過是頓了頓,就繼續(xù)往前。
賀哲楠盯著蕭桐好一會兒,微微瞇起了眼,而后忽然靠過來,在她耳邊說,“蕭桐,你是不是天真了點兒?以為這樣就能讓我這生意泡湯?”
蕭桐沒有退縮,也以同樣的姿勢,在他耳邊小聲說,“我無意破壞你的生意,老客戶嘛,哪能因為我這兩句就拋了您。不過,賀少您這不靠譜的性子,是該讓其他人都知道知道哦!”
說完,蕭桐就打算離開。
可賀哲楠卻忽然拉住了她,朗聲道,“我的好太太,來都來了,不如陪為夫談了這樁生意吧。”
賀哲楠知道蕭桐憋著不好的心思,可他就是有自信壓得住她。不發(fā)飆的時候,是只任人搓圓捏扁的兔子,急眼了那也是只急紅了眼的兔子啊,完全不需要放在眼里。
他再度附耳對蕭桐道,“不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這不靠譜性子么,給你機會哦。”
蕭桐冷笑了一聲,“您確定?”
賀哲楠已經攬著蕭桐迎向了那個大客戶。
后面發(fā)生的事情,基本在蕭桐的預料之內。賀哲楠真是一點進步都沒有,為了羞辱她,竟然讓她做了陪酒女的活兒。她來之前倒是沒有準備,但是借口去洗手間的時候,去前臺要了一杯鮮牛奶和一小包蘇打。
鮮牛奶是保護胃的,而蘇打能降低人體對酒精的吸收,如此一來,就算是酒量不佳的蕭桐,也有了千杯不醉的架勢。
包廂里自然是沒有人服務生敢直接偷拍的。但是蕭桐回來之后,卻故意打開了包廂里的窗簾,讓外面路過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賀哲楠見蕭桐竟然不反抗,覺得有些無趣,就讓蕭桐跳舞。蕭桐自然是不會跳的,只冷冷看著賀哲楠。“你不要欺人太甚!”
大客戶雙手環(huán)胸不說話,微微皺眉。
賀哲楠覺得被掃了面子,十分不爽。“不會跳那就脫!”他再度附耳過去,壓低了聲音對她道,“有些話我本不想說的特別明白。但最近你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脫吧,不然我就要你們蕭家好看,就用你賺來的那三十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