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桐一聽這話慌的不行,可無奈的是壓根逃不了。
不過,陸薄炎將人弄進房間之後,卻並沒有對蕭桐如何,反而爲她溫了一杯牛奶。
牛奶遞到她手中的時候,她還一臉的茫然。
陸薄炎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落了吻,而後颳了刮鼻子,有些好笑道,“不對你做什麼,就這麼失望啊?乖乖的,好好休息,等你身體好了再好好疼你。”
蕭桐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將牛奶直接潑他一臉,疼你妹啦!然而,她並沒有那麼做。
人生啊,唯美人和美食不可辜負。溫牛奶也算是美食了,陸薄炎……就勉強算個美人兒吧。於是蕭桐假裝沒聽見,咕嘟咕嘟喝完了溫牛奶,杯子一放,“陸薄炎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事情,就先走啦!”
才起身,她就直接被人扛起,而後一個就被丟進了柔軟的大牀上的。“誰允許你走了?”
“你你你……不是說好了不動我的嘛?!”蕭桐大有被騙的感覺,皺眉的樣子格外委屈。
他覆上去,強勢霸道地解了她的外套隨手丟開,而後抱著她一個翻身就把兩人都一起裹進了被子裡。他壓抑著低笑道,“誰說躺一起就一定要做什麼的?桐桐,你太邪惡了。”
蕭桐頓時紅了臉,掙扎著要出來。
陸薄炎卻忽然覆在她耳邊,用有些沙啞的聲音道,“桐桐,我爲了趕回來接你出院,從昨天開始到現在一直沒閤眼,你先陪我休息,等休息好了,我再陪你去辦你的事,好不好?”
他忽然軟下來的語氣帶著難以叫人拒絕的魅力。
軟軟的,溫柔沙啞的,似乎有些脆弱。
別說蕭桐這樣的花癡,就是冷若冰霜的雪女,恐怕也是要被融化的。
算了,反正工作那邊也請過假了,睡一覺就睡一覺吧,反正她昨晚因爲計劃著今天的事情,也沒怎麼睡好。
於是,蕭桐小姐就這麼再度栽倒在了陸薄炎的美男計面前,被他當成了抱枕,睡了個天昏地暗。
等到蕭桐醒來的時候,外面天亮著,她驚喜道,“誒!居然沒有天黑!”
已經穿戴整齊的陸薄炎理了理袖口,“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啊?!”蕭桐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我好餓……”
陸薄炎笑道,“饞貓,我已經叫了早餐,一會兒送過來。不過,在這之前,我有問題要問你。”
蕭桐卻沒看他,也沒有迴應他的問題,急匆匆地起身往洗手間衝,“我地趕緊趕回市裡去,我和賀哲楠說好了今天去領離婚證的,要是去的晚了,誰知道他會不會提前給我擺什麼局……”
陸薄炎眉頭一跳,“你和賀哲楠約好了?他答應離婚了?”
“並沒有,但是我已經通知他了,到時候他不來的話,我會直接通知媒體,揭露下我爲什麼非要離婚。我想,賀家是不太願意丟這個人的。”蕭桐看起來胸有成竹。
陸薄炎雙手環胸,“
真看不出來,你也並不是弱的什麼不會嘛。”
“那是當然,”蕭桐一邊說話,一邊往牙刷上擠牙膏,“我又不是真傻逼,有了你這樣一個契機,讓我看清這賀哲楠是個什麼玩意兒,我當然非離婚不可。”
陸薄炎嘴角帶笑地看著她刷牙,卻沒有說話,彷彿在欣賞什麼名畫。
蕭桐自然感覺到了這股視線,她動作非常快地洗漱之後,用毛巾擦了擦嘴就道,“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你和賀哲楠交易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不過,爲了輿論造勢,這件事兒我可能會拿出來說事。”
陸薄炎望著她閃亮亮的大眼睛,終於確認這姑娘果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柔弱,不過,他卻更喜歡了。
蕭桐見他不說話,還以爲他是不相信,連忙道,“你相信我吧。我保證!你幫了我這麼多,我感激還來不及,自然是不會恩將仇報的。”
“就算是說出去,又怎麼能算是恩將仇報呢?”陸薄炎忽然開口道。“那個項目,要你做附加條件,本就是我提的,他欣然應允的。這是事實,我沒有什麼可避忌的。不過,桐桐,你真的想好要這麼正大光明地和賀家對著幹麼?我認爲,憑你一己之力,恐怕很難。”
“難不難的我自己心裡有數,不過,我總不能這輩子都栽在一個人面獸心的賤人手中。”蕭桐將毛巾掛回原位,語氣雲淡風輕,眼中的鋒芒卻在斂眉間一閃而逝。
“桐桐,你就沒有想過,讓我幫你嗎?”
“幫我?你?”蕭桐擡眸,眼中波光瀲灩,而後她笑起來,“陸少爺,您要胡鬧到什麼時候呢?撇開這個不說,你救得了我一時,能救我一世嗎?這婚我是離定了,但是隻要我離婚,賀家是不會放過我的,你能憑藉這一時的熱情,護我到何時呢?”
她忽然變化的情緒讓陸薄炎有些措手不及,原來,她一直都是不信他的。
“若是我說一輩子呢?”陸薄炎微微皺眉,有些急於證明自己。
蕭桐卻忽然冷笑了一下,“陸少爺,您不年輕了,別輕許諾言。罷了,有些事,和你說你也是不會懂的。我就這麼說吧,我自己的事情,我想自己解決。能對付,是我幸運,對付不過來,是我命。”
陸薄炎看著她完全復甦的戒備,忽然明白過來,無怪。任誰經歷過她所經歷的,恐怕也會變成如今模樣,甚至更鋒利。她還能像昨日那般在他面前嬌憨自如,發傻發愣,說明還是對他信任的,但僅限於此了。
有些事,急不得。
英挺儒雅的男人笑起來,溫柔如三月的春風。“桐桐,你高興就好。但是我希望你可以記住,不管什麼時候,我都可以是你的依靠。你大可放心大膽地去試,因爲我就是你的後悔藥,你的依仗,你的未來。”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說的篤定又自信,眼神溫柔地能融化任何堅冰。
蕭桐覺得呼吸有些不順暢,胸腔裡那顆器官也開始不爭氣地亂跳起來,她覺得臉有些燙。不過,她終
於還是忍著要撲進他懷中的衝動,嘴硬地罵了句。“神經病!”
她推開他往外去,但是卻被他捉住。“蕭桐小姐,我現在已經特別明白,你不願意接受嗟來之食,所以會完全尊重你的意思,不對你施以援手的。所以,你能不能和我透露一下你的計劃或者想法?說不定,我能給你提點兒意見或者建議。”
“我爲什麼非得要你提意見或建議啊?”蕭桐甩開他的手。
“看在我是你未婚夫的份兒上啊。對了,還有就是,看在我或許比你更瞭解賀哲楠乃至賀家的行事方法的份兒上。我很能站在他們的立場考慮怎麼應對你這情況。”陸薄炎淺笑著,如是道。
前面一句,蕭桐只當是空氣,但是後面兩句,挺有說服力的。
“其實我也沒有什麼彎彎繞繞的計劃。很簡單,他安安穩穩和我領了離婚證,我就立馬離開s城。他不,那我只好先開記者會控訴他婚內出軌、逼我丟工作之類的。先撕起來,不離也得離。”
陸薄炎摸了摸下巴,“桐桐,你住院這一陣子,是不是沒有聽過或者看過任何八卦新聞?”
蕭桐不知道對方爲什麼會這麼問,但還是說,“不是你不讓我看的嘛。”
陸薄炎就和蕭桐說起了之前記者偷拍他抱她去醫院,又大肆渲染的事兒。並且直截了當地告訴蕭桐,叫記者的人是賀哲楠。
蕭桐聽了之後,愣在那裡很久。陸薄炎就將電腦拿過來,打開後,調出了幾篇報道來,“我說的可能並不太直觀,你自己看看。”
蕭桐默默地翻了好幾頁,越翻越鬱悶。特麼都已經寫成這樣了,那自己就算開發佈會,對離婚的影響也不會很大啊。
“桐桐,你來這桃花鎮上,是打算來找誰的呢?”陸薄炎見她十分失落,於是就打算岔開話題。
“其實,我今天本來是來找賀爺爺的一個老友的,她肯定能爲我離婚之後安排後路。現在看來也不需要了,因爲我手上也沒有能逼著賀哲楠離婚的東西了。”蕭桐無力地靠在沙發上,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隻泄了氣的皮球。
陸薄炎沉吟了一下。“桐桐,能不能冒昧地問一句……”
“你問吧。”
“爲什麼賀哲楠明明不愛你,卻不願意和你離婚呢?”
儘管已經認清了賀哲楠這個賤人的真面目,但是乍然聽到這個格外清晰的問題,蕭桐還是覺得彷彿胸口被人搗了一拳。
“他明明不愛我,當年也能放棄心愛的人和我結婚。現在僅僅因爲我認清了他是個人渣,所以就答應放過我和我離婚,你覺得這實際麼?”
蕭桐沒法和陸薄炎直說具體的原因,所以只能用這樣的反問句來表述。
陸薄炎多少也能猜到一點,但並沒有多問,只是附和道,“你說的有道理。看來,賀哲楠有決不能和你離婚的理由。不過,這些並不是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