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一大早, 雅心就去醫院找商霆,準備把他給的贍養費還給他。
結果商霆不同意,他不要, 他已經失去了斗志, 就算拿著這筆錢, 他也沒心思再奮斗, 萬一把這筆錢輸掉了就麻煩了。
病床上的商霆萎靡不振, 不吃不喝,也不說話,看著他這個頹廢的樣子, 雅心突然有些生氣,對他說:“商霆, 曾經的你充滿斗志, 整個商御集團的江山都是你和你父親辛苦打下來的, 你怎么能說放棄就放棄,你還是我眼里那個從不言敗的商霆嗎?我希望你能站起來, 勇敢的面對現實,我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你一定可以東山再起。”
商霆垂了垂眸,把頭偏向一邊,不去看雅心。
雅心氣得嘆了口氣, “你就算不為自己想, 也要為伯父伯母想, 他們年紀大了, 不能跟你奔波受累, 不能每天活在躲債的痛苦中。你不能因為一次失敗就把自己活成鴕鳥,你還年輕, 還有無限可能,你的未來由你自己決定,你是想永遠躺在床上當廢人,還是像以前那樣意氣風發、神采飛揚。”
商霆的眼皮動了動,卻還是沒說話,他失神的望著天花板,感覺自己早被擊垮了,樂茵茵的話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看商霆這樣,雅心沉了沉眸說:“我不管你振不振作,但你身上背負著很多責任,那些破產的企業都等著你的資金回籠,大家都希望你東山再起。總之,我一定會把這筆錢還給你,你現在不方便,我就先把錢轉到你父親名下,等你哪天想通了想重頭再來,你再利用這筆錢。”
說完,雅心就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商霆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最終什么也沒說。
他負了她,她竟然還那么幫他,她有多高尚,就顯得當初的他有多卑劣,他已經沒資格面對她。
——
周五,雅心去了自家公司一趟,一到公司,人事部的王經理就告訴她,艾鷹已經好幾天沒來了。
王經理說完,拿了本資料遞給雅心,“總經理,這是艾鷹上班時交的資料,我已經審核過了,我想他不會再來了,他不來也不打聲招呼,這樣的大學生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如開除算了,你批準一下,我把他的職位注銷得了。”
雅心一臉的驚奇,“我前幾天還在醫院見過他,他都沒給我說辭職的事,你打他電話了嗎?他是不是出事了?”
她感覺艾鷹不像那種辭職不打招呼的人,他看著挺靠譜的。
王經理攤了攤手:“我打過了,他起初不接,后面接了語氣也很不耐煩,他說他家里有事,再也不來了。你說就算他家里有事,他也沒必要這么不尊重的人吧。”
“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等會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我先看看他的資料。”
雅心說完,隨手翻了翻艾鷹的資料,突然,她盯著資料上艾鷹的身份證復印件看了一眼,“艾鷹不是雙眼皮嗎?怎么他的身份證上是單眼皮?”
“我看看。”王經理拿過資料一看,也一臉詫異,“對啊,他單眼皮的面相顯得有點兇,還是雙眼皮溫和些,難不成他割雙眼皮了?這年頭男人也愛美,居然去整容,又不是走明星路線,整這些干什么。”
割雙眼皮?
雅心心里一驚,腦海里突然閃過一陣不祥的預感,她再次緊盯那身份證,仔細的看了一遍,三角眼、單眼皮、高鼻梁、寬臉,還有他的眼睛,滿眼兇相,直盯盯的望著前方,里面好像藏著狠戾與狼性,顯得兇相畢露!
這雙眼睛她再熟悉不過,一樣的兇狠,一樣歹毒!
是他,是那個高中想強|暴她的男人,是電視上強|暴蕭采薇的男人,也是上次入室搶劫她的男人!
當時她看到那搶劫犯是雙眼皮,沒把他與當年的兇手聯系起來,如今看到艾鷹的身份證,她一下茅塞頓開,頓時明白那個搶劫犯就是割了雙眼皮的艾鷹!
這時,王經理一邊翻資料一邊說:“經理,你看這個戶口復印頁,原來這小子出生地在廣東,他不是本地人,本名也不叫艾鷹,他曾用名叫王鵬,連姓都改了,一般人改名不會改姓,他改名字會不會在隱藏什么?”
“明明不是本地人,卻冒充本地人,老是和我說他從小在城南長大什么的,可有一次我無意中聽到他打電話用了廣東話,不過他普通話說得真好,讓人聽不出半點廣東口音……”
王鵬,艾鷹。
戶籍地在廣東,卻假裝A市本地人,雅心想起有一次商霆告訴她的話,說當年意圖強|暴她的那個男人是廣東人,還罵“我頂你個肺”的廣東方言,所以這些年她一直往廣東人身上懷疑,從來沒懷疑過其他地方的人。
當時她和艾鷹見面時,她覺得艾鷹有些熟悉,但說不上哪里熟悉,她先入為主認為兇手是廣東那邊的人,而艾鷹卻是本市人,所以她從沒往他身上聯想過。
等等,她上次在醫院并不是偶遇艾鷹,而是碰巧撞見艾鷹從陳叔的病房出來,難道他當時就想對陳叔下手,只是她碰巧去開門,他才沒來得及動手。
怪不得A市那么大,她卻能在醫院碰到他。
她一直覺得他的雙眼皮不太自然,經常腫起,應該是割的雙眼皮又感染了才沒恢復,這些細節她從未在意,現在想來真是細思恐極!
想到這里,雅心看了王經理一眼,突然決定給陳警官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