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到一點鐘左右,沈琛還沒回來。
后來,我靠著沙發睡著了,還是李裘的電話把我給打醒的。
“蘇小姐,先生在醫院里,暫時不會過去了。”他向我匯報。
我一時有點緊張,是沈琛出事了?我記得恬馨上次說過,他是胃出血,是病情還沒得到控制嗎?
“請問,是沈琛有事嗎?”我反問道。
李裘趕緊回答我,“不是先生,是夫人。”
“哦,謝謝你。”我淡淡地道。
很快,我掛斷了和李裘之間的通話。
【不是先生,是夫人。】
能夠被李裘稱呼為夫人的,我想,除了林語柔應該沒有別人了,這么說來,是他在醫院里陪著她?
如果林語柔有事,那會是什么事呢?
她要生了嗎?
算算時間的確是差不多。
我低眸望著自己的腳,微微輕嘆,可憐我還等待著沈琛來幫我洗澡,看樣子,我只能自己擦洗一下了。
雙腳倒也不是不能落地,主要是沈琛在的話,我是沒有機會雙腳落地的,既然他不在,我就只能瘸著進去。
我回到客房,進了洗手間坐在凳子上開始擦洗,身上還有傷口,沒有辦法進行水洗,坐在凳子上的時候,我在想一個問題,林語柔這住院也住的太是時候了。
算了,這應該是我的劫數,碰見她是我一生難以解決的難題。
擦完身子,我回到了臥室,夜里躺在大床上,一直在想沈琛離開時說的那句話。
【澡等我回來洗。】
其實對我來說這句話比任何的“我喜歡你”,“我愛你”來的動聽,只可惜,他來不及執行任務。
這一宿,我有點失眠了。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了很久才睡著。
早上七點左右被電話吵醒,是一通打錯的電話,我煩的直接給關機了,正睡得香就打電話來擾人清夢,有什么仇什么怨?
當我再次睡醒是下午,被傭人的午餐熏醒,大概是我太餓了,連早餐也沒有吃。
我用腳后跟一步一步往前走,走到餐廳的時候,發現一桌子的菜,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又回到洗手間坐在凳子上洗臉刷牙。
午餐是一個人吃的,吃完后,坐在客廳里忙著刺繡,我也沒什么事可以做,最近因為腳受傷的緣故,連出門都成了問題。
我刺繡繡到一半恬馨打了電話給我。
“蘇唯,沈琛不在至尊天府對嗎?”她反問道。
我輕聲一笑,“大小姐,你傻嗎?人家是老總,現在肯定在公司上班啊。”
恬馨在手機那端語氣沉重的說道,“沈琛在醫院里,他在陪林語柔。”
她以為我不知道這件事,可事實上我昨晚就知道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淡淡地道,假裝不經意的回答,“那有什么,人家是夫妻,他陪他老婆又不需要經過我同意。”
事實上,沈琛昨晚沒有回來,我心里是有失落的,畢竟,他說好了要來,結果因為林語柔卻選擇對我食言而肥。
我這人不太喜歡別人對我做出承諾,就是怕承諾這東西一旦失約就會讓當真的人感到傷心,難過。
假如,昨晚沈琛沒有說澡等他回來幫我洗,他來不來其實對我而言差別并不大,畢竟,跟在他身邊這么久,我早就習慣了沒有他的日子和夜晚,可是當我把他說的話當成真的時候,這種感受特別難過。
就好像我買一只寵物狗,我告訴它,以后我會它一個家,可是當克服不了某一項突發的情況,而將它給遺棄,可憐的還是那只狗,我不去買,它至少是被關在寵物店里,可我買回來,無法給它一個溫暖的家,還讓它失去了寵物店這么一個庇護所。
所以,我這人從小到大不喜歡別人的保證與承諾,道理如此。
“你撒謊騙我對嗎?”恬馨在電話那端反問道,“蘇唯,別以為我不了解你的性格,昨晚沈琛就沒有回去陪你,對不對?”
我握著手機聽到恬馨的追問,我不過是莞爾一笑,“馨馨,你怎么那么傻,我不是他的老婆,對于他說來,顧全了林語柔才是最重要的,我不過是消遣閑暇時間的玩具。”
“閉嘴,不準你這么說自己。”
恬馨在手機那端吼我。
我靠著沙發,望著客廳吊頂的那盞水晶燈,“你別動怒,小心肚子。”
“你是不是經常受委屈?”恬馨又反問道,“昨天你發了一條信息給我,我就覺得奇怪,畢竟我是女人,你有什么事不是應該先發信息給沈琛嗎?潛意識里,我是你最信任的那個人,但是他不是。”
我聽著恬馨的提醒,我才意識到,她說的話是正確的。
我當時跟著保安去監控室看監控錄像,哪怕是察覺到事情不對勁的時候,當我想要求助的人是恬馨,而不是沈琛。
“馨馨,我能怎么辦?和沈琛鬧?我有什么資格呢!”我笑著反問道。
對于我來說,其實安靜的自己過自己也是不錯的,只要和沈琛之間,他來我歡迎,他不來我也不能自怨自艾,我不是怨婦。
而且,這個男人在名義上與我之間的關系非常薄弱,說到底那個被他明媒正娶的女人是林語柔,并非是我。
“我真的不懂,他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恬馨說著,在手機那端長長嘆息了一聲,“蘇唯,我來看你好嗎?”
我沒有拒絕,“好,來的時候帶點吃的。”
“都什么時候了你就知道吃。”她恨鐵不成鋼的嬌嗔道。
“不吃怎么辦?我還等著你肚子里的干寶貝出生呢!”
她沒有繼續吐槽我,“行,你最大,今天聽你的。”
我和恬馨聊完電話后,我靠著沙發,心里有點空蕩蕩地,好像有什么東西失去了,被掏空了似的。
我知道,那是我對沈琛的信任。
他昨晚失約了就是他的不對。
我剛在想昨晚的事,大門的電子密碼被解開,門打開的時候我看到沈琛回來了。
“你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坐在這里?”
他反問道,黑眸睨著我。
我笑了笑,“怎么可能,雙腳用腳后跟踩著走路還是可以的,疼有什么關系,我總得學著自己照顧自己對吧?”
沈琛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