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天庭御賜的瓊漿玉液,酒壇外面標著玉液二字,壇口有一道蓋子,蓋沿有封泥封著,封泥外有陣法禁制相護。
河耀雖未品嘗過瓊漿玉液,可卻知道二青已被天庭冊封為鎮(zhèn)魔神將。很顯然,這玉液酒,定是天庭所賜。
既是天庭所賜玉液,那定是傳說中的瓊漿玉液無疑。
他也未曾想到,二青居然會送他一壇瓊漿玉液,是故,他才會有些目瞪口呆,皆因此禮于他而言,實在太過貴重。
只是,有機會品嘗傳說中的仙釀,河耀自也說不出拒絕之言。
解開禁制,拍落封泥,揭開壇蓋,一股濃郁酒香,伴隨著一道氤氳之氣升騰,霞光燦燦,瑞彩道道。
傾倒一杯,其光皎皎似明月。淺抿一口,其香馥馥醉仙神。
正于河耀對此感慨,直言此生于酒道無撼時,頓見木屋畔的湖面上,卷起一道狂風,湖浪隨之翻滾,漸演漸烈。
二青看了眼河耀,河耀則目瞪口呆地看著湖面那卷起數(shù)丈高的湖浪,一時無言。
二青見此,隨手一彈,一道玄光擊打在其腹上,將其體內(nèi)仙氣震出體外。河耀雖修為不差,但最多也就是五氣朝元之境,無法輕易煉化體內(nèi)仙氣,一時被刺激得無法言語。
若于平時,二青自然不會讓其浪費這一口仙氣,但此時,二青卻不得不讓他先開口解惑。
此時,兩只小猴子也回過神來,來到他們父親的身邊。
河耀則站了起來,走到籬笆墻邊,看著依舊翻滾如故的湖面。
“岑兄可知,此湖與其他湖泊有何不同?”
二青聞言,眸中閃過一絲異色,起身道:“河兄莫不是指,此湖正是你水猿一族圣祖的封印之地?”
正說著,一道身影從那翻滾的湖浪中緩緩浮現(xiàn),起初還只是一道由湖水形成的身影,但隨著那身影踩著湖面,朝著湖邊跨來,由水組成的身影漸漸變得明晰起來,最終化做一個玄衣老者。
玄衣老者須發(fā)皆白,佝僂著身子,身高看起來不足五盡,他一手背負,一手捋著湖子,笑容滿面,朝他們走來。
其面容有些蒼老之色,皺紋極為明顯,看似祥和,但那眼神,卻顯陰鷙,其笑容,也頗為古怪。
他踩著湖面,如履平地,唯有片片漣漪輕蕩。
在其身后,那翻滾的湖浪漸趨平緩,那股惡風也隨之消散。
二青睜開眉間豎眼,朝他看去,那老者忽有所感,朝他望來,只見其眸中金光閃爍,碧芒灼灼。
二青呼了口氣,閉起眉間豎眼,但那老者的身形卻微微頓了下。
“蛇妖!修為倒是不弱!”
老者緩緩開口,又向他們走來。或者說,他的目的,其實是放置在石桌上的那壇瓊漿玉液。
“水猿圣祖!?或者說,只是一道元神分身!”
二青看著老者,似笑非笑,“我很好奇,前輩雙目中的神通,是何神通?看起來倒是與傳聞中的火眼金晴相似!”
“小家伙不錯!”老者用依老賣老的語氣,說道:“比起我這一族的后輩來,倒是強了不少。只是,火眼金晴又是何物?”
二青見此,笑了笑,道:“火眼金晴,乃一門眼中神通,可清源破綻,窺透萬物,目前擁有此神通者,亦為猿猴一族。前輩一眼便看出晚輩本體,想來這雙目中的神通,應與火眼金晴相似才是!”
老者有些自得的微微頷首,“唔!你很聰明,老夫雙眸確實擁有一種神通,亦可破迷綻,窺萬物,老夫給其取名碧水金睛。不過,與你這小家伙眉間那只豎眼一比,似乎又差了些許!”
二青聞言,唇角微微輕抖了下,碧水金晴?
難道那牛魔王的坐騎碧水金晴獸,也有這等神通?
但很快,二青又搖起頭來,這種可能性很低,若那碧水金晴獸若有此神通,西游記中,也不會輕易被猴子的變身術給騙了,載著他回芭蕉洞去了。
二青覺得,那碧水金晴獸,應該只是說那只奇獸能入水,眼睛是金色的。而眼前這老者的碧水金晴,想來不是這個意思。
“后輩不肖子孫河耀,攜劣子河凡,河靖,拜見圣祖!”
當那老者旁若無人的走進籬笆門,朝著二青……或者說是二青面前的石桌走去時,河耀帶著他的兩個兒子,朝那老者跪拜了下來。
沒錯,這老者,正是水猿一族的圣祖無支祁。只不過,如今這個老者只是他的一道元神所化,至于他的真身,應該還在封印之中。
只是,二青顯然沒有想到,這水猿一族的圣祖,居然會以這種方式登場,而且其目的,只是為了眼前石桌上的那壇仙釀。
水猿圣祖來到石桌旁,看了眼二青,道:“這酒,是你的?”
二青微笑道:“確切的說,是我送給前輩的后輩的。”
“你這話說的可真繞!”水猿圣祖嗤笑了下,道:“既如此,那老夫便不客氣了!”
他說著,直接朝那酒壇子一吸,便見壇中水箭朝他嘴里射去。
長吸一口之后,水猿圣祖吧嘖了下雙唇,哈了口氣,笑道:“好!這種味道,老夫有多久沒有嘗到了?唔,到底有幾千年了?”
“前輩的這縷元神分身,應該早就已經(jīng)逃出那封印了吧!”
看著水猿圣祖在那陶醉,二青不由微笑問。
水猿圣祖嘿笑一聲,在之前河耀所坐之位坐了下來,而后向河耀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起身。
“小家伙,你似乎對老夫之事很好奇?”
二青搖頭道:“我對前輩接下來會如何對待淮水兩岸百姓,更為好奇!”
水猿圣祖瞇起了雙眸,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小家伙,你可知,老夫被禹那匹夫封印了多久?”
“唔,有兩三千年了吧!”
“那我該不該報仇?”
“你斗不過天庭的!”二青搖頭道:“且,淮水兩岸百姓,何辜?”
“桀桀桀……”水猿圣祖怪笑起來,陰惻惻道:“他們依淮水而生,那便是活該!老夫這縷分神確實早就逃出封印,只是,禹那匹夫的直系后代,老夫不知去哪里尋找。既如此,老夫也就唯有用這淮水兩岸的人類的魂血,來洗刷老夫心底積攢數(shù)千年的怨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