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 凌冀辰,你是個大騙子!
“我知道在哪。曾子航拉起冷語諾站了起來,望著她幾乎急得要掉下淚來的雙眸,說,“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
“撤撤撤!”程海東和沐之晴也都站了起來,這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見老大,現(xiàn)在知道他在哪家醫(yī)院,哪還有心思拉家常。
“喝杯熱茶……”林伯話還沒說完,眾人又一齊出了門,林伯追出門,說,“在b幢6樓,606房,唉,才來又走。”
高云尼醫(yī)院,距離曼哈頓最近的醫(yī)院。
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來到醫(yī)院,按林伯的叮囑,眾人很快便找到凌冀辰處在的病房。
依舊是特殊護(hù)理病房,有錢人永遠(yuǎn)是那么特殊。
當(dāng)凌氏夫妻看到冷語諾出現(xiàn)在面前的時候,大吃一驚。
當(dāng)看到冷家人全部出現(xiàn)的時候,更是吃驚。
當(dāng)凌老夫人聽說冷語諾來到了美國,掙扎著下了病床,在看到冷語諾的時候,老人家又驚又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有的人,都彼此相望著,似乎變成了化石一般,好長時間沒有說話。
冷語諾在和凌氏夫妻對望一會后,說,“伯父伯母,我想見辰,我想見寶寶,可不可以?”
凌嘯天對于冷語諾的執(zhí)著大為震驚,在得知凌冀辰成為植物人的情況下,一個星期的時間,便趕到了這里,這是一種怎樣的決心?
凌嘯天看了一眼韓司鳳,沒有猶豫,著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推開病房。
這個女孩,他們都太低估她了!
韓司鳳幾乎沒有料到,這個小女孩,竟然會這樣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一個多星期,她剖腹的傷口都沒有恢復(fù),月子也沒出,她就這樣的來了。
對她兒子如此深情,也就只有她了!
“諾諾,去看看冀辰吧。”凌老夫人一下老了很多歲,原本精神煥發(fā)的老人,一下蒼老了許多。
一個多星期沒有醒過來,醫(yī)生已經(jīng)宣布成為了植物人,26歲,多么好的年紀(jì),這讓人怎么接受得了。
韓司鳳讓凌嘯天拉到門邊,冷語諾顫抖著伸出手,推開了病房門。
幾乎是挪著沉如鐵錠的腳步,走到床邊,短短幾步距離,仿佛萬年光陰。
雪白的病床上,凌冀辰安靜得躺著,床頭上是各種儀器,鼻孔里也插著管子,整個頭部讓紗布包扎著,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無血色。
冷語諾雙眼潤滿淚水,伸出顫抖的手,撫摸著凌冀辰的臉龐,俯下身子,在凌冀辰耳邊柔聲說,“辰,我是你的小笨蛋,我來了,你別睡了好不好?我坐飛機(jī)了,真的呢,和坐車一個感覺,你這個騙子,說要陪我坐飛機(jī)的,自己卻悄悄的飛了,不帶上我,我現(xiàn)在來了,你醒來好不好?”
陸續(xù)進(jìn)來的眾人,看到這個情景,徹底相信了,凌冀辰成為了植物人的事實(shí),所有人的眼眶在看到凌冀辰那一秒,紅了。
“冀辰哥,我是小豪,你怎么了?”冷宇豪紅著眼睛,站在床沿,望著靜靜躺在病床上的凌冀辰,他的冀辰哥,真的成了植物人,“我們?nèi)叶紒砜茨懔耍惚犻_眼看一看,都來了。”
“老大,我是海東,我們都來了,你怎么還在睡,該醒來了。”程海東和沐之晴緊扣著手,沐之晴已經(jīng)哽咽得說不出話,程海東的心里,無比的難受,他從小崇拜的老大,怎么就這么多天沒有醒過來,這該死的車禍!
“醫(yī)生說,車禍導(dǎo)致冀辰大腦皮層功能嚴(yán)重?fù)p害,處于不可逆的昏迷狀態(tài),醒來的可能很少。”凌嘯天這個叱咤商界的男人,因?yàn)槲ㄒ坏膬鹤又貍锌赡苡肋h(yuǎn)不可能醒過來,幾天下來,頭發(fā)都白了許多,此時,身上已沒有那種冷厲的氣息,有的,只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如比疼愛。
“你們先出去好不好,我想和辰說說話。”冷語諾跪在床邊,握著凌冀辰的手放在胸口,泣不成聲。
“諾諾,奶奶在呢。”凌老夫人得知凌冀辰成為植物人的消息,當(dāng)場暈厥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美國紐約,老人家接受不了這個打擊,一下病了,躺在病床上好幾天起不了床,一顆充滿活力的心,瞬間老去。
“奶奶。”冷語諾幾乎是強(qiáng)忍中巨大的悲傷,撲進(jìn)了凌老夫人的懷里,無聲的抽泣起來,即使她強(qiáng)忍著不哭出聲,但那顫抖得厲害的肩膀,還是讓人心碎。
“乖孩子,別哭。”冷老夫人輕撫著冷語諾的頭發(fā),老淚縱橫,這兩個孩子,怎么就這么命苦,好不容易在一起了,這個出事才好,那一個又出了事,上天真是弄人。
“奶奶,你別太難過,小心身體。”程海東摟住凌老夫人的肩膀,老人都這么大年紀(jì)了,可千萬悲傷過度再有什么閃失啊。
“女兒,別跪在地上,你在月子里,地板涼。”冷媽直抹著眼淚,試圖將冷語諾扶起來,“冀辰他只是睡了,過幾天就會醒來的。”
“對對對,他只是大腦皮層受了點(diǎn)傷,一定會醒來的,大家不要這么悲觀,一定要往好的地方想。”沐之晴最怕這種場合,這種悲傷的場合能把人弄得哭死。
“大家一定要相信冀辰會醒過來。”曾子航看到悲傷不已的冷語諾,他的心更痛,他又怎么會不知道,這么多天沒有醒過來,基本上是很麻煩了,以凌家的財力,治療的醫(yī)生說的話就是權(quán)威,已經(jīng)宣布成為植物人,便是傷得相當(dāng)嚴(yán)重,植物人也不是沒有蘇醒的機(jī)會,三個月,五個月,都有可能會醒過來。
現(xiàn)在,他能做的,就是安慰諾諾,讓她不那么悲傷,希望總是有的。
“諾諾,你要相信,冀辰一定會醒來的,乖,別哭了,哭得奶奶心都碎了。”凌老夫人輕拍著冷語諾的后背,忍住了悲傷。
凌氏夫妻又怎么會不知道這點(diǎn)常識,只所以轉(zhuǎn)移到國外,是想給凌冀辰一個更好的治療環(huán)境。
至于孩子,是凌家的血脈,五億換來的,當(dāng)然不能給冷家。
萬一冀辰永遠(yuǎn)醒不過,這孩子將是凌氏將來的繼續(xù)人。
“你們都出去好不好,我想和辰說說話。”冷語諾用力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從凌老夫人懷里抬起頭,“我想和他說說悄悄話,我很多話想對他說。”
“都出去吧,讓他們倆呆會。”曾子航忍住沒有紅眼眶,他風(fēng)平浪靜的表現(xiàn)下面,是一顆熱血沸騰的心,一顆想盡全部力量呵護(hù)冷語諾的心。
“好。”凌老夫人輕輕擦去冷語諾臉上的淚水,站起身,走出門外。
房間輕輕關(guān)上了,冷語諾再也忍不住,撲在凌冀辰身上,放聲大哭。
病房隔音效果一級棒,門外的人一樣悲傷,卻聽不到門內(nèi)那嚎啕大哭的聲音。
冷語諾的淚水掉在雪白的被子上,開出一朵朵凄美的花,她的心,痛得已經(jīng)沒有辦法呼吸。
“凌冀辰,你這個騙子,你說過會一直陪著我,陪我看世界,為什么你不醒來啊,我在你面前,你為什么不睜開眼,看看我,騙子,大騙子,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辰,你睜開眼睛好不好,你答應(yīng)過我,1月30日迎娶我做你的新娘,你還說要和我飛全世界拍婚紗照,寶寶已經(jīng)生下來了,我可以穿漂亮的婚紗了,真的,我的身材不胖了,能拍了。”
“辰,你醒來好不好,只要你醒來,我保證以后乖乖聽你的話,再也不亂跑了,再跑就是小狗,求求你,別不要我好不好,我知道你是生我的氣了,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不和你頂嘴了,讓你欺負(fù)一輩子。”
“你這個大騙子,你說最不喜歡看我哭的,我現(xiàn)在哭了,你怎么不睜開眼安慰我,你要是敢一直睡,我一定會不喜歡你了,不愛你了,你個這大笨蛋,大公豬,大混蛋。”
無論冷語諾哭得多傷心,怎么搖凌冀辰,凌冀辰始終沒有任何動靜,病房里,回蕩著冷語諾讓人心碎的哭泣聲。
哭了好一陣,冷語諾硬是咬住唇,忍住了哭聲,但那眼淚卻一直如下雨般直流。
輕輕撫摸著凌冀辰高挺的鼻,他的眼,他的睫毛,冷語諾沙啞著聲音,說,“辰,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我們說好了,你不離我便不棄,我相信,你一定會醒來的,你只是在做一個漫長的夢對不對?”
“辰,我會和寶寶永遠(yuǎn)守護(hù)你的,直到你醒來的那一天,寶寶的名字還記得嗎?凌奇樂,凌跟你姓,奇,代表我和你奇妙的相遇,樂,希望寶寶快快樂樂的成長,我們一家人永遠(yuǎn)幸福快樂。”
“辰,你別害怕,就算夢很長很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握著你的手,你的手很涼呢,以前一直是你給我溫暖,現(xiàn)在讓我溫暖你好不好?我只求你不要一直在夢里不愿意醒來,好不好?”
“辰,你要加油,你一定要加油,我會一直一直在你身邊,等你。”
似乎下定了很大的決心,冷語諾的唇輕輕的落在了凌冀辰的唇上,凌冀辰的唇一樣冰涼,冷語諾的眼淚,一顆顆滴在凌冀辰的眼睛上。
抬起頭,用力抹掉眼淚,將凌冀辰的雙手放進(jìn)被子里,向往常一樣,輕輕得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不要沉迷于夢中不愿醒來,我愿意等,可是,你忍心讓我等太久嗎?”冷語諾臉上的悲傷全部褪去,有的,只是,那濃濃愛意。
辰只是在睡覺,他一定會醒過來的,如果她都不相信他了,那就真的是對他失去信心了。
定定的望著安靜睡容的凌冀辰好久,冷語諾終于挪開了步子,挪到門口,拉開了房間門。
“我要陪在辰身邊,無論誰趕我走,我也不會走。”
眾人站的站,坐的坐,在聽到門響動時候抬起頭,冷語諾臉上已經(jīng)沒有淚水,神情堅(jiān)定,語氣更堅(jiān)定。
“無論他睡多久,我對他,不離不棄,永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