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浮云作品 惡少的盲妻 惡少的盲妻 推薦區 129 胡依雀
花憐感受到仇明陽專注的注視,問著:“明陽,怎么了?”
“花憐。仇明陽低喃地叫著,右手不自覺地抬起,就想和花憐的臉上摸去,這是他在分娩室外面等了好幾個小時,是他小時候就抱過的未婚妻,他想好好地確認一下,她安好!好好地活著。不過他的大手還沒有摸到花憐的臉,花憐就后退了兩步,避開了他的觸摸,沒有焦距的大眼望著仇明陽。仇明陽的大手僵在半空中,俊臉上隱隱可見他的痛苦之色。
“仇明陽!”
醋壇子冷天煜不干了,馬上就走過來,一把扯住仇明陽的衣袖,粗暴地把仇明陽扯著走出了店外面去,然后用力地把仇明陽推了幾下,仇明陽也不反抗,放任冷天煜生氣地推拒著他,他的鳳眸越過了冷天煜,依舊落在店里的花憐身上。
他真的很想和花憐說些什么,也很想告訴花憐,他是她的親人,真正的親人。
花憐臉上平淡無波,內心卻疑惑不已,覺得仇明陽今天看到自己顯得不正常。她下意識地看向了唐熙,擔心唐熙誤會自己和仇明陽,又擔心唐熙和仇明陽吵架了。
一只同樣為柔軟小手的手伸來,拉住了花憐的手,唐熙把花憐拉到了收銀臺前坐下,視線就先往花憐的腹部掃去,嘴里笑著:“我的外甥聽話嗎?”
對于仇明陽的反應,唐熙理解,也不會吃醋。
仇明陽找花憐找了二十幾年,現在基本上確定花憐就是他的未婚妻了,他要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她反倒覺得他不真實。
花憐笑著:“還好,過兩個月會動了,估計就不會這么聽話了。”
“會不會吐?”
唐熙關切地問著,她看過公司里的同事,懷孕時吐得死去活來的。
花憐搖搖頭,“我現在還不會吐,聽說有些孕婦也不會吐的。”
替花憐倒了一杯水來,唐熙示意崔小妹可以去送花了,崔小妹有點兒不舍得離開,不過一瞄到站在不遠處的四尊冰山大神,崔小妹就趕緊往外跑了。
“唐熙。”花憐端著唐熙倒給她的那杯水輕輕地喝了兩口,試探地問著:“你和明陽是不是鬧矛盾了?我總覺得明陽今天怪怪的。”
昨天她去找仇明陽幫忙的時候,當她說出冷天煜去博愛孤兒院是為了一本日記之時,仇明陽就變了,變得很古怪,加上冷天煜昨天晚上又和仇明陽通電話,在她面前冷天煜是壓抑著他的怒火,可她知道他在生氣,因為和仇明陽的通話而生氣,那怒火還燒得很大,很大。想到冷天煜的隱瞞,仇明陽的古怪,花憐頓覺心里如同萬只螞蟻在啃咬著一般難受,很想馬上就知道為什么,偏偏冷天煜又不肯說,寧愿向她說對不起,都不愿意吐露只字片詞。
“沒有呀,我和他能鬧什么矛盾。”唐熙笑著,眼里掠過了一抹歉意。在來溫馨小屋之前,仇明陽提醒過她了,希望她暫時不要讓花憐知道身世,因為太危險了。可仇明陽自己在看到花憐的時候,卻無法克制他自己的感情,讓花憐察覺到不對勁了。
“唐熙。”
花憐放下了水杯,伸手就拉住了唐熙的手,對這個照顧她二十幾年的朋友,她熟悉得如同自己一般,“天煜有事瞞著我,正常,可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最重要的親人,你不能瞞著我,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與我有關?為什么都瞞著我?”
與她有關的事情,她覺得她有權利知道的。
“呵呵……”唐熙笑著,左顧右盼的,就是不回答花憐。正在這個時候,電話響了起來,唐熙如同得到了大赦一般,馬上就抄起了話筒,很開心地說著:“你好,溫馨小屋。”
“你是誰?”
淡冷又低沉的聲音傳來,唐熙聽著耳熟,一時半刻又想不起來,忍不住反問著:“你又是誰?”
“我妹在嗎?”
“你妹?先生,對不起,我們這里沒有你妹,你打錯電話了。”唐熙一聽到對方的問話,第一個反應就是對方打錯電話了。現在店里就只有她和花憐兩個女人,她倆都是孤兒,哪有兄長?等她掛了電話之后,才驀然想起了一件事,馬上低叫起來,沖著花憐低呼著:“花憐,遭了,我忘記你已經認了一個大哥了,剛剛那個來電好像是鞏氏總裁。”
花憐笑,她有時候也會忘記呢。
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是鞏逸打來的。
花憐笑著接聽,聽到花憐愉悅的笑聲,電話那端的鞏逸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花憐的笑特別的有感染力,讓人難以抵擋。“大哥,對不起,剛才唐熙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所以才會掛了你的電話。”
“你在花店里?”
“大哥會打電話到花店來,不就是知道我在店里嗎。”
“呵呵,你呀……”鞏逸溫寵地笑著,“下個月十七是奶奶九十歲大壽,我和你那幾位堂兄弟商量過了,要幫奶奶過壽,你記得要常來幫忙。”花憐幫不到忙,他們也不會真要她幫忙,這樣說只是提醒花憐要多回鞏家走動走動,讓整天念叨著“我孫女花憐……”的鞏老太太更加開心一點。
“奶奶九十歲了?”花憐有點兒意外,鞏老太和冷家老太年紀是相當的,鞏老太九十了,那冷家的老太君不也快九十了?花憐覺得這兩位老太太太牛了,都九十了,身體硬朗不說,還讓人覺得她們才六七十歲,說話中氣十足,一點都猜不到她們的真實年齡。
“嗯。”
鞏逸應了一句。
“好,我會天天回家陪奶奶的。”
聞言,鞏逸笑了起來:“那樣你家那個惡少會不會心里添堵呀。”他那個妹夫霸道至極,巴不得整天粘住花憐呢。
“我只是回娘家,又不是會情郎,他添什么堵呀。”花憐本能地應著,認下鞏家這門親,就是為了冷天煜好,她也該和鞏家多走動,增加感情,這樣對冷天煜的益處才多。聽著她本能的答話,鞏逸微微地閃了閃眼,隨即又呵呵地笑了起來,那爽朗的笑聲一點都不像平時給人感覺淡漠疏離的鞏逸。
花憐和鞏逸在通電話,唐熙才松了一口氣,這樣花憐就不會再追問她隱瞞的事情了。說真的,要不是仇明陽說花憐處境危險,她都無法對著花憐隱瞞。
轉身,唐熙朝店外面走去,想知道那兩個大男人有沒有打起來。
嚴格地說,冷天煜和仇明陽算是情敵了。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打起來的時候,鐵定很精彩。
唐熙在心里暗思著,兩眼亮晶晶的,簡直就是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要是店外面的兩個男人知道唐熙有這樣的心思,保證一人一鐵砂掌刮來,有唐熙受的。
冷天煜和仇明陽沒有說話,在店外面一直都是你瞪著我,我瞪著你的,氣氛特別的緊張,讓路過的人都遠避三分,生怕兩個人打起來。
你要是再敢像剛才那樣,我會砍了你的手!
冷天煜冷冷地警告著仇明陽,因為仇明陽剛才想摸他的老婆,就算花憐是仇明陽的未婚妻,那是過去式的,現在花憐是他冷天煜的妻子,除了他冷天煜,其他男人包括仇明陽,只要敢碰一下花憐,他就跟誰過不去!
她是我……
她是我老婆!
仇明陽沉悶的眼神還沒有完全表達出來,就被冷天煜冷冷地打斷了。
仇明陽悶悶地又看向店里,看到花憐正在通電話,素顏上掛著他們都習慣的笑容,那笑特別的溫和,也給人一種淡淡的味道,她那種淡淡的氣質,恬靜的美,不正是他記憶深處抹不去的嗎?再看回冷天煜,仇明陽終是流露出了保證的眼神:好,我不會再像剛才那樣。
他的沖動,會傷了冷天煜也會傷了唐熙,更會讓花憐避他如蛇蝎,那沖動的觸摸的確不能再有第二次。
仇明陽心里也明白的,只是忽然看到自己尋找了二十幾年的未婚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壓抑不了心中的激動。
“你倆沒有打起來嗎?”
唐熙走出來,看到兩個人站在角落里大眼瞪小眼的,忍不住問著。
她音落,兩個男人立即不客氣地丟給她兩記刀眼。
你女人,你搞定她!
冷天煜丟給仇明陽一記白眼,便越過了唐熙進店里去了。
“我還以為你們會大打出手呢,原來只是大眼瞪小眼,害我瞎擔心一場。”唐熙嘀咕著,眼前黑影罩來,她抬眸,仇明陽已經站在她的面前了,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很想我們打架嗎?”
“沒有呀,我擔心你們會打架,所以出來看看,準備勸勸架的。”唐熙嘻笑著。
仇明陽略彎腰,鳳眸灼灼地逼視著唐熙,唇瓣微掀,“唐熙,是我的眼力有問題了嗎?我怎么看不到你眼里有擔心?我只看到你眼里有著失望,因為我和天煜沒有打架,你沒有好戲看的失望。”
“嘻嘻……哪有,你眼睛花了,沒看清楚。”
唐熙嘻嘻地笑著,就是不承認自己帶著那樣的心思。
伸手,仇明陽愛憐地替唐熙撩了幾下頭發,淺笑著:“我要是和別人打架,那也是為了你。”
“我?”
關她什么事?
唐熙沒有反應過來,仇明陽卻笑著拉起她往店里而入。
“請問你們店里請人嗎?”
一道對于仇明陽來說很熟悉的女聲,突兀地響起。
唐熙看去,問話的是一名衣衫整齊,但衣服顯得很臟,身形嬌小,美艷動人,卻帶著幾分疲憊不堪,年紀大概在二十三四歲之間的女孩子,她赤著雙足,倒是讓唐熙感興趣地把她打量了好幾遍。
仇明陽在聽到這道聲音的時候,頭朝店里,一副不想讓女孩子看到他似的。
“你在找工作?”唐熙扳開了仇明陽拉著她的大手,好奇地和女孩子面對面。
女孩子神情有著尷尬,不好意思地說著:“我是從g城過來的,因為覺得無聊,又跑到澳門逛了一圈,結果……我想找份工作,我已經沒有錢再住酒店了,我的手機都輸掉了。”
聞言,唐熙恍然大悟,原來是個賭鬼呀。
“你們店里請人嗎?”女孩子在和唐熙說話的同時,也在打量著溫馨小屋,她找事情做,就是想暫時有個落腳的地方,然后再慢慢地聯系家人,也可以慢慢地尋找二公子。不過……眼前這個男人,感覺特別的眼熟,好像二公子呢。
女孩懷揣著疑惑,走到仇明陽的面前一看,頓時喜叫著:“明陽哥哥,是你,真的是你!太好了,我不用打工了,明陽哥哥……”
“你閉嘴,有多遠給我閃多遠去!”
仇明陽板著臉低吼著,明顯就很不喜歡女孩子。
“明陽哥哥,我是依雀呀,胡依雀。”胡依雀委屈地叫著。在她輸得一干二凈,窮途末路的時候,忽然遇到了仇明陽,對她來說就等于遇到了衣食父母,她開心得要命,誰知道這個和她算是一起長大的仇二公子還是視她如蛇蝎,見一次就黑一次臉,一副巴不得閃到天涯海角去的樣子,實在是太傷她胡家大小姐的心了。
好歹她和仇明陽算是青梅竹馬吧,她算是仇明陽的“愛慕者”,也打定主意非仇明陽不嫁的。她老媽子就是整天念叨著,讓她趕緊爬上仇明陽的床,只要成了仇明陽的女人,不管是妻還是情婦,都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嘻嘻,她不在乎富貴,她最在乎的便是仇家有數不清的財富借她大賭特賭。
胡依雀,胡夫人安排她到a市來纏住仇明陽的胡家大小姐,有著天使的外表,卻嗜賭成性,一賭起來,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了,她賭得又大,經常都是輸,胡家有錢,也經不起她大賭特賭呀,所以胡夫人嚴厲地控制著她的經濟,每個月只給她一些零花錢,要是超了支,就讓她自己想辦法去打工賺錢填補。
在母親嚴厲的控制下,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豪賭過了。
這一次胡夫人忽然讓她到a市來,還往她的銀行卡上打了一大筆的錢,她是依母親之言到了a市,卻沒有馬上制造和仇明陽的偶遇,而是先在a市轉悠了一圈,尋找哪里有地下賭場。找到了幾間地下賭場,她小賭了幾天,贏了些小錢,她以為自己的手氣好了,便想著去澳門豪賭一場,以前她是常到澳門賭錢的,后來經濟被控制了才沒有再去,這一次她自由自在的又有錢了,她要是不去豪賭一場,她就不叫做胡依雀了,她的名字帶著麻雀(將)的雀字,早在嬰兒時代就詔示著她是個嗜賭之人。
悄悄地飛去澳門,她以為她能贏一筆錢的,結果輸了個精光,連手機都輸掉了,也因為她輸掉了手機,無法和家人聯系,衛權才會聯系不上她的。
所以仇明陽的近況,她一無所知。
又是認識仇明陽的?
唐熙一愣。
看胡依雀對仇明陽的親昵程度來看,估計又是仇明陽的一個愛慕者吧。
他的愛慕者真多!
唐熙在心里酸溜溜地想著,人跟著扭身回店里去。
“唐熙。”
小妮子心里酸溜溜的,仇明陽哪有不清楚之理。
唐熙會為他而吃醋,他很開心,那樣證明唐熙心里有他,可也不能讓她誤會呀。先前一個藍彩妮已經夠他受的了,現在又來一個胡依雀,這個嗜賭千金對他有幾分了解,他想擺脫胡依雀,有一分的難。
仇明陽緊追著唐熙進去。
“明陽哥哥,你住在哪間酒店?能幫我要個房間嗎?我餓了,先請我吃飯吧。”胡依雀不怕死地纏著仇明陽而入,此刻仇明陽就是她的衣食父母,她不纏著仇明陽,她纏誰去?再說了,這不也是母親給她的任務嗎?爬上仇明陽的床,成為仇明陽的女人。
其實胡依雀對仇明陽沒有愛情的,她會順從母意想嫁入仇家成為家主夫人,是沖著仇家的財富。再加上仇明陽高大俊美,是少見的美男子,她和仇明陽又相識了二十幾年,要嫁人,不如嫁最有身價的男人。
當然了,仇明陽有一個未婚妻的事,她也是知道的,不過仇明陽的未婚妻失了蹤,二十五年來生死未卜,她覺得以仇明陽的強大都找不到他的未婚妻,表示他的未婚妻已經不在人世,既然如此,她就要在眾多千金小姐中奪得頭魁,成為仇明陽的妻子。
“你閉嘴,你再說一句,我馬上把你丟出去!”仇明陽倏地暴吼一聲,胡依雀馬上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可憐兮兮地看著仇明陽。
仇明陽對這個算是青梅竹馬的“小妹妹”,不喜歡,但也不能像對待藍彩妮那般無情,因為胡家和仇家的交情很深。他的父親對待胡依雀幾乎視為親生女一般,有時候他都要懷疑胡依雀是父親的私生女呢。
“可是我真的餓了。”胡依雀小聲地說著。
仇明陽的臉陰冷得可以嚇死人了,聽得胡依雀的話,他鳳眸一掃,視線定在一個花盆上,大步一跨,人就跨站在花盆面前了,一彎腰,他抱起那個花盆走回到胡依雀的面前,把那只大花盆往胡依雀懷里一塞,冷冷地說著:“抱著這個到街邊去一跪,保證會有人施舍你飯錢。”
“明陽哥哥……”胡依雀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她好歹都是胡家的大小姐呀,憑著兩家的交情,他不給她好臉色看,在她此刻落難之時,他也不能讓她去當乞丐吧?
胡依雀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向來無情,打小相識,不管她如何討好他,他都把她當成花癡女一般,能避就避,不能避,也是黑著臉對著她,好像她前世欠了他什么似的。真的,要不是仇家的財富可觀,她胡依雀才不想嫁這種無情的男人呢。
咦,這里面還有一個大帥哥!
胡依雀后知后覺地發現冷天煜的存在,一對上冷天煜那種天生帶著霸氣的俊臉,她頓時就醉了。嗯,她不是花癡,她只是習慣了用欣賞的眼光去欣賞每一位帥哥。帥哥美女嘛,其實就是一道道亮麗的風景,只要用心去欣賞,就算不得不到,也能帶給自己愉悅。
一記陰冷又凌厲的眼神橫掃而來,胡依雀一愣,這個帥哥的眼神也很冷,和仇明陽的眼神有得拼了。怎么現在的帥哥都是冷漠型的?就沒有溫潤如玉的帥哥嗎?
胡依雀在心里嘀咕著老天爺的不公平,把俊美的外表都給了冰山。
“天煜,是誰?”
陌生的聲音引起了花憐的注意。
她自收銀臺前站了起來,冷天煜和仇明陽看到她走動時,都緊張地要上前扶她,冷天煜馬上就瞪著仇明陽,仇明陽微怔,然后機會就給了唐熙,她上前去牽拉著花憐走出了收銀臺,兩個隨時都準備干架的“情敵”才沒有再大眼瞪小眼,有唐熙照顧著花憐,兩個人都覺得是最好的,仇明陽不用擔心,冷天煜不用喝醋。
這兩個女人是誰?
胡依雀有一雙杏眸,此刻正好奇地打量著唐熙和花憐。剛才在門口的時候,仇明陽對唐熙的態度就引起了她的注意,以女人的第六感來看,她敢肯定仇明陽很在乎唐熙。這怎么可以,仇明陽是她母親打小就跟她說要嫁的男人,哪怕她不愛仇明陽,為了可以繼續豪賭下去,她都要嫁給仇明陽,嫁定了!誰都別想和她搶仇明陽。
胡依雀和曾經癡戀冷天煜的宋婷婷一樣,都習慣了把自己看中的當成自己的所有物,想方設法霸占,不會考慮到其他,霸道得很。不同的是,宋婷婷是貪戀冷天煜的俊美,胡依雀是貪圖仇家的財富,貪戀著仇明陽的皇爵帝國繼承人的身份。
可在剛剛她又捕捉到仇明陽對花憐的緊張,那種緊張是她在仇明陽身上不曾發現過的。細看花憐,胡依雀覺得太平凡了,圍著仇明陽打轉的女人大都是美女,連她胡依雀也是美人一個,就是矮小了點兒,不能和藍家那個花癡相比。像花憐這種滿大街都可以看到的平凡女子,卻得到了仇明陽和那位帥哥的特殊對待,又讓胡依雀覺得老天爺是不公平的。
不過再看的時候,她又覺得花憐還真的有幾分的吸引人,那素凈的臉也有幾分的姿色,可以說是個清秀佳人,高佻的身材是她胡依雀沒有的,穿著看似普通,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花憐身上的衣服都是價值不菲的,花憐的聲音淡淡的,不溫不火,聽著很舒服,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天生的貴氣與恬美。
氣質!
對,就是氣質!
胡依雀覺得花憐吸引人的地方就是氣質,女人的氣質好,會讓那個女人魅力無窮。
只是那雙比她還要大的眼睛,有點兒古怪。
胡依雀一直盯著唐熙和花憐看,把唐熙拉扶花憐的小心翼翼盡收眼底。
一個念頭從她的心底掠過,她又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腦里只有一句話:這雙大眼是瞎的嗎?
“你是瞎子?”
胡依雀沖口而出。
“把她給我丟出去!”
這次最暴怒的人不是冷天煜而是仇明陽。
他吩咐著他的保鏢把胡依雀丟出溫馨小屋,他聽不得任何人說花憐是瞎子,每聽一次,他的心就痛一次,心里的自責就會加深幾分,歉意也就更深了。
如果當年他守護好花憐,花憐不會失蹤,也不會流落到a市的博愛孤兒院,受盡了欺凌不說,還被孤兒院的院長毒瞎了雙眼,就算院長已經死了,仇明陽都有一種想把他挖出來鞭尸的沖動。
他仇明陽的未婚妻,也敢如此的欺凌!
冷天煜還以花憐的名義捐贈了兩筆錢給博愛孤兒院,要是他,不踏平孤兒院算是孤兒院的好運氣了!如果換成十年前的他,仇明陽覺得他一定會踏平孤兒院的!
“明陽哥哥……砰!呀,你想干什么?”胡依雀錯愕的叫聲還沒有落地,冷天煜已經像撒旦般幾步跨到她的面前,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就朝她的杏眸挖去。仇明陽塞進她懷里的花盆應聲落地,摔成粉碎。
“天煜。”
花憐輕輕又無奈地叫了一聲。
凡是叫她瞎子的人,她家男人都會發飆,都想把叫她瞎子的人雙眼挖出來,她真擔心有一天,他還真的成了挖眼狂魔。
她是當事人,她都不在意,他卻……花憐知道冷天煜是心疼她的失明,只是他易變的脾氣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她要不是被他騙婚的,她想,她不會輕易嫁給他的。
嗯,這個心思壓在心底就成,千萬不能說出來,免得他又發飆。
末了,花憐還在心里偷偷地告誡著自己。
冷天煜的手指如鉤,已經碰觸到胡依雀的眼皮了,嚇得胡依雀臉色一片青白,見過大世面的她此刻都雙腳打顫,這個男人好冷,好狠的心!
“如果再叫花憐瞎子,我馬上就讓你變成真正的瞎子!”仇明陽冷冷地警告著,如鉤的手指縮了回來,俊美的臉板得如同大理石,又冷又硬,如同利劍一般銳利冰冷的眼神讓胡依雀有一股如同墜入了冰窖的感覺。
仇明陽已經夠冷,夠無情的了,不過沖著兩家的交情,仇明陽對她再差,也不像眼前這個帥哥這般無情冷狠,胡依雀第一次被人如此的對待,在害怕的同時,她忽然對冷天煜產生了一種異樣,她想捂熱這個男人,她想成為這個男人的特例,讓他只對她溫柔。
“啪!”
胡依雀心里才對冷天煜產生了異樣,她的左臉忽然挨了一巴掌,打她的人是冷天煜。
仇明陽冷著眼站在一旁,沒有要救下胡依雀的打算,他的手下更不會救胡依雀,唐熙視胡依雀為情敵,再加上也暗惱胡依雀說花憐是瞎子,哪怕花憐是盲人,她也不允許別人肆意地說花憐是瞎子,她只用看好戲的眼神看著胡依雀,更不會替胡依雀求情,放任渾不怕的冷天煜甩了胡依雀一巴掌。
“你打我?”
胡依雀瞪大了杏眸,捂住自己被打的左臉,錯愕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她胡依雀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千金小姐,自小就被家人寵在心尖上,什么時候被人甩過耳光?她也自認是個美女,男人不是都愛美女嗎?面對她這種嬌小玲瓏又美若天仙的美女,眼前這個宛若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一般的男人竟然沒有憐香惜玉,甩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收起你的心思,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
冷天煜冷冷地說著,手一推,便把胡依雀推倒在地上。
收起你的心思?
他看透了她的心思?
胡依雀怔愣地看著冷天煜回到了花憐的身邊,看著他的俊顏瞬間發生天翻地覆的巨變,變得溫柔可親,簡直就是比變臉還要快時,胡依雀才知道這個變臉比翻書還要快,惡劣得讓人很想抽死他的男人,心有所屬了。
“天煜,你又犯渾了,有沒有嚇著人家。”花憐頗為無奈地拿開了冷天煜的手,朝胡依雀走去。
“你們還站著做什么,把她丟出去!”看到花憐走向胡依雀,仇明陽又命令著他的手下把胡依雀丟出去,害怕花憐接近胡依雀會對花憐不利。
仇明陽的手下上前來,架拉起怔愣的胡依雀,就往溫馨小屋外面帶去。
“等等!”
花憐叫著,她的聲音不大,卻相當的有威力,兩名男人停頓了腳步,看向了仇明陽。
“別為難這位小姐,她是無心之過,再說了我也真的是個瞎子,我都不在意別人叫我瞎子了,你們反倒比我更在意。天煜已經把她嚇得夠愴的了,還打了人家吧,這個年頭,還會打女人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花憐淡淡地說著,間接責備著自家男人的犯渾。
她實在不喜歡冷天煜動不動就打人。
聞言,冷天煜的臉一黑。
他家老婆說他不是好男人!
他不是好男人?對,他不是好男人!他從來就沒有說過他是好男人,他是惡少,難道她不記得了嗎?他是整個a市惡名遠揚的惡少,是女人都對他遠避三舍,害怕他的惡劣。胡依雀對他頓生異樣,他不惡劣一點,胡依雀異樣重了,情念深了,就會和她搶奪他,他對她的愛堅定不移,可是女人爭愛的手段有多么的可惡,他是知道的,他這是在提前幫她對付情敵,讓她在以后的生活里免受情敵的打擾,也不讓胡依雀影響他們多難不平靜的婚姻。
他打女人,他都是為了她才會動手!
他不惡,他不狠,那些花癡就不會斷了心思。
如果他溫恭有禮,他身邊的花蝴蝶鐵定比蒼蠅還要多。
她愿意看到他被一群花蝴蝶圍著打轉嗎?到那個時候,就算他還是愛她,怕她也會心生酸意吧,她會吃醋,他知道的,因為她再好也不是神仙,也是凡人,凡人的各種情緒,她都會有。他不想讓她心情不好,他希望她快樂。
“花憐。”仇明陽低低地叫著,眼里有著一抹花憐看不見卻能感受得到的沉痛。“我寧愿被人叫做瞎子的是我,也不愿意是你。”
胡依雀又錯愕地看著仇明陽,在她的記憶中,仇明陽最在乎的就是關于他未婚妻的消息,哪怕消息會讓他失望,他都很在乎,每次聽說有女人可能是他的未婚妻,他都會拋下一切,迅速地趕去,這兩年,他流連a市不返,也是因為他聽說他的未婚妻流落到a市了,所以他流連a市不返。不曾對女人那般在乎的他,忽然間對一個瞎子如此的在乎,眼里流露出沉痛,還有深深的自責,胡依雀忽然沖口而出:“明陽哥哥,她是不是你找了多年的未婚妻?”
她音落,三道眼神像三把劍一般朝她砍來!
仇明陽簡直就想把胡依雀的舌頭都割下來。
冷天煜瞪了她一眼之后,就緊張地看向了花憐,很擔心聰慧的她會猜到結果。
花憐也真的愣住了。
仇明陽有未婚妻?
那唐熙怎么辦?
等等,她是仇明陽尋找了多年的未婚妻?
花憐頓時明白了,冷天煜有事隱瞞著她,唐熙也不愿意告訴她,估計就是在隱著這件事吧,因為她已經嫁給冷天煜了,冷天煜是怕失去她,唐熙是怕影響她和冷天煜的夫妻感情。而仇明陽忽然對她怪怪的,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她是仇明陽的未婚妻?
她怎么會是仇明陽的未婚妻?
她到底是誰家的女兒,到底是什么身份?
“花憐。”
冷天煜低柔地叫著。
花憐沒有應答冷天煜的叫喚,卻堅定地朝胡依雀走過去,每一個人都對她隱瞞,那是為她好,她知道,可她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不想被人一直蒙在鼓里,她想知道她是被父母狠心拋棄的,還是其他原因讓她進了孤兒院成為孤兒的。
她要從胡依雀嘴里知道答案,連一個對她來說是陌生人的胡依雀都知道的事情,她這個當事人,為什么不能知道一切?
“花憐。”冷天煜察覺到她的意圖,趕緊跟過來,想阻止她問胡依雀。唐熙則有點同情地站在原地不動,花憐的身世,她覺得是不該隱瞞的,只是……她看向了仇明陽,想從仇明陽那里得到承諾,仇明陽回給她一記沉重的眼神,無言地向她承諾,就算拼了他的命,他也會護花憐周全的,這是他給唐熙的承諾,也是他欠花憐的。
揮手,仇明陽示意兩名手下強硬地把胡依雀推出了溫馨小屋,仇明陽丟給冷天煜一記好自為之的眼神后,就拉著唐熙帶著另外兩名手下走出了溫馨小屋。
胡依雀得不到答案,又看到仇明陽對唐熙顯而易見的愛意,一時之間也迷糊起來,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還是錯。
想到仇明陽找了那么多年,都沒有找到海家遺孤,胡依雀又覺得自己剛剛沖口而出的懷疑是不靠譜的,要是那么容易就找到,仇明陽何苦找了二十幾年?
而且,她心里希望仇明陽找不到未婚妻,這樣她才有機會成為仇明陽的妻子,才能有更多的錢繼續去豪賭。對于嗜賭的人,沒有什么比到處豪賭更吸引他。
這樣想著,胡依雀就打消了她的懷疑,不過仇明陽的人對她那般無情,又讓她不依起來,她不怕死,非要纏著仇明陽照顧此刻落了難的她,反正她吃準了仇明陽不敢殺了她。
出了溫馨小屋的仇明陽,也真的沒有殺她,掏出了支票本,刷刷地寫了一串的數字,然后撕下了支票,把支票扔給她后,帶著唐熙和四名手下離開了。
有了錢的胡依雀早就把自己到a市來做什么的初衷忘得一干二凈了,拿著仇明陽丟給她的支票,歡天喜地走了,也忘記了花店里的花憐。
花憐知道胡依雀被推出花店了,卻不知道胡依雀走了,在冷天煜跟來時,她停下腳步,輕淡地說著:“天煜,如果你是真的愛我,請不要再阻止我該知道的事情。”她輕淡的話帶著一分的疏離。
從發現自己愛上她之后,就把她視為自己的命的冷天煜,受不了她話里一分的疏離,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他執拉起花憐的手,輕柔地說著:“花憐,我愛你,這一點你勿需置疑,你也不要用這種口吻來刺激我,我只想說一句,不要問,現在什么都不要問,我們都是為了你好,你如若有什么閃失,為你心痛的人是我們。我懇請你看在腹中的兩個孩子份上,暫時什么都不要問,好嗎?”
花憐,請愿諒他的相勸!
他是為了她好!
花憐,請原諒他的自私!
此時此刻,她的身世不宜詔告天下。甚至不能讓別人知道仇明陽已經認準了她的身份,那樣太危險了!
是他沒用!
還查不到是誰在背后加害于她。
枉他自恃為a市第一大惡少,連潛伏在她身邊的惡魔都揪不出來!
冷天煜自責,非常的自責,這怪不得他的,他根本不知道二十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樣的陰謀,僅從仇明陽的嘴里聽來只字片詞,他又怎么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揪出陰謀背后的策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