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相處,讓凌旭太過了解箬心的性情,重感情、對愛專一,這是她難能可貴的地方。如果他最初的代爲照顧轉變了性質,那吸引他的,也正是她這種恬靜純淨、揉不進半絲俗世雜塵的氣息。
有些積壓的情愫,只要在他還認爲她沒有完全走出上一段婚姻創傷時,他是不會說的。
箬心垂下臉,小臉掠過一絲哀然的憂傷:“說了也不會改變什麼,他不會稀罕我的孩子,也許會像頭一胎那樣讓我打掉。”
三年前,若不是小允,她也許早就沒有意念活在這個世上了。但當年自殺被凌旭救起,醫生告訴她懷孕後,她驀然明白,爲了孩子,她也要勇敢地活下去、努力地生活下去。
而且,倩怡也有了他的骨肉,他不缺繼承人,兩人相較,他根本不會拿正眼看待她肚子裡的孩子。她可是他的“殺父仇人”。
“當初在鬼門關裡繞了一圈生下小允,後來又爲了給母子倆的生計遠赴意大利學設計,你做了這麼多,就是能忘記他,可就是這一面,你就受不了了嗎?”他怔忡地看了她幾秒,突然風淡雲輕地輕笑。
箬心低頭不語,半晌,她幽幽地道歉,顧左右而言它:“對不起,讓你們兄弟之間弄得很尷尬。”
“沒事,我瞭解阿介,我們仍然會是朋友。”凌旭不以爲意地拂開手。
“你可以和他講清楚,這樣的誤會對你們不好。”箬心垂下長睫,默默地說。
凌旭看著她。“你還是很在意他的感覺?”
箬心微怔,然後搖頭:“不是畢竟我和他的關係尷尬,以他的脾氣,是不會允許別人背叛的,就算他在意的不是我是他前妻的身份,但你是他的朋友,他一直很在乎和你的友誼。”
凌旭勾脣輕笑,從她慢半拍的反應裡,他知道她在說謊。
“沒必要講清楚,信則有,不信則無。如果他真的瞭解你,就不會相信,解釋只會越描越黑,他會如何聯想是他的自由,就像他一直認爲當初兩起謀殺案的主謀是你一樣。”
被勾起結痂傷口的痛處,箬心臉色微白。
凌旭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不當,便適時地轉開話題:“東勝剛進駐臺灣市場,你的pinkish新一季的服裝設計的怎麼樣了?”
箬心淡過憂愁,談到她的設計,她嘴角優雅地輕揚:“老闆準備在臺北的各大商場都租下櫃檯,有些已經簽約了,有些還在談,pinkish也會有機會進入商場。”
“那很好,東勝是意大利牌子,要打入臺北市場還需要時間,不過我對你的pinkish有信心。”凌旭鼓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