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並不知道倪冰的爸爸爲什麼對她有這麼大的敵意,也不知道剛剛那不懷好意的注視到底什麼意思。
不過,她也不想知道,這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輕輕搖著輪椅來到倪冰的牀上,小舒看了看她裹著紗布的手腕,又看了看她那空洞的眼神,無奈的嘆了口氣。
“倪冰,你絕望了嗎?這就絕望了嗎?其實我真的不想來看你,我甚至私心覺得,你乾脆就這麼死掉好了,一了百了。”
“可是仔細想想,我不來的話,世勳就得來,我纔沒那麼傻呢,讓你有機會賴上他,他是我的,你別想了。”
“但是,有的時候,人總是要認命的吧,雖然我真的很不想承認,但是我真的輸了。”
“我昏迷的時候,經紀人跟我說,這件事情公司已經知道了。”
對,公司知道了她跟世勳的事情,對這次因爲情感糾葛而發生的惡性綁架事件很是震怒。
所以,公司出面將這件事情全面封鎖,沒有走漏任何的消息,但對小舒和世勳的責罰將會從嚴處理。
兩個經紀人把嘴皮子都磨破了,又把小舒病危的事情搬出來博取同情,再加上他們把自己經紀人的職位給壓上了,這才保住了一點點。
世勳本來就是公司不可或缺的男藝人,所以,權衡利弊的話,公司只能欺負小舒這個沒有背景的弱小女子了。
所以,總結來說,如果要保證世勳完全沒事的話,小舒不僅不能再做他們的保鏢,而且還要被遣送回國,再也不能出現在他們的世界裡。
在經紀人的爭取下,遣送回國的日期被延長到了小舒畢業之後,最起碼不至於耽誤學業吧。
對於這個決定,如果世勳頑抗的話,呵呵,結局只能是兩個字,雪藏。
“所以,你開心吧,我呢,今年六月份就要畢業了,然後,我就會永遠的,離開這裡。”
“倪冰,愛情不是人的全部,我們爭來鬥去這麼久,最後竟然誰都沒有贏呢,等我走了以後,世勳也不會就回到你身邊啊,對不對?”
“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算再怎麼想要,不是也得不到嗎?我們兩個,爭了這麼久,最後還不是一起去跳廣場舞的命?”
小舒說到這裡,忍不住低下頭來笑了笑,但因爲她纔剛醒來不久,一次性又說了這麼多的話,真心是有點撐不住了。
伸手摁住自己發疼的心口,小舒看著倪冰眼角流下來的眼淚,無奈的笑了。
“好啦,該說的我也說了,振不振作的,全靠你自己吧,如果真的決心活下去,就死皮賴臉的活下去吧,就這麼死了,多不值得啊。”
小舒說完便轉著輪椅準備離開,卻又突然停住了動作,眼神裡閃現過了一層複雜。
等小舒從倪冰的病房裡出來的時候,jason已經在門口等了很久了,一見小舒面色蒼白的出來,趕緊迎了上去。
“怎麼臉色這麼差?說不動她嗎?”
“不是啦,我想倪冰這裡的事情應該已經解決了,我的臉色蒼白只是因爲說了太多話,有點虛脫罷了。”
“哦哦,”jason輕輕鬆了口氣,“嚇了我一大跳呢。”
“jason啊,我想知道,公司的具體決定到底什麼啊?只是把我遣送回國嗎?僅此而已?我跟世勳完全可以在中國相聚啊,根本擋不住的。”
聽到小舒這麼問,jason的腳步猛然停了下來,嘴角的笑容也僵住了。
具體來說,公司的決定也只是想把小舒從exo身邊驅逐出去而已,沒打算那麼趕盡殺絕。
“小舒,這件事情沒有那麼嚴重,公司也只是將你遣送回國而已,並沒有阻礙你回韓國啊,你隨時可以回來。”
簡單點說,就是這一次的事故結果,只是小舒不能再做exo的保鏢,畢業之後立即遣送回國,不得在韓國內工作,僅此而已。
她完全可以不在韓國找工作,等這一陣的風波過了,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的留在這裡了啊。
“好吧,原來公司這麼人性化啊,真是謝謝你們了。”
聽到小舒的道謝,jason無奈的嘆了口氣。
本來就是啊,感情這種事情哪裡是人爲能夠禁止的?
公司又不能把世勳或者小舒囚禁起來,完全封閉他們的感官,或者是沒收他們的手機吧?
現在的網絡通信這麼發達,他們要是想在一起,根本攔不住啊!
與其到時候偷偷摸摸的,萬一被記者們發現可就麻煩了啊,還不如公司直接處理了呢。
只要小舒不做公司的員工,不在韓國內找工作,談戀愛這種事情,就算以後曝光了,也不會有什麼影響啊。
也沒有誰就具體規定藝人不能談戀愛吧?
“但是呢,因爲世勳的事業現在處於上升期,比較危險,所以只能委屈你一兩年,暫時不要回韓國,也不要跟世勳有太多接觸了。”
公司這樣的決定,真的已經很仁慈了,小舒能說什麼?
終於把所有的事情經過都說了一遍,小舒可算是能鬆一口氣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的後果,只是你畢業後不能留在韓國,而且不能再做我們的保鏢了,僅此而已?”
小舒輕輕的點了點頭,“不然呢?”
一聽到這個,世勳簡直是整個人都虛脫了,慢慢的鬆開攔著小舒的胳膊,虛弱的呈大字型躺到了牀上。
“那你幹嘛總是那麼哀傷啊?害得我以爲你是在做最後的告別呢!”
小舒同樣做到他身邊,伸手就拍了他的胸膛一下!
“我哪有哀傷?是你自己對號入座了好嗎?我之所以會這麼主動,就是因爲我畢業之後就要跟你分開了啊,最起碼要一年以上不能跟你經常見面哎!我怎麼可能受得了?所以就想趁著離開之前,多一些跟你在一起的回憶嘛!”
世勳猛然伸手將小舒拉倒在自己懷裡,抱著她的肩膀就一個勁的慶幸!
“還好還好,只是一年半載的分離,我還忍得了,至於那個保鏢,不做了更好,做我們的保鏢總是很危險的,我還得跟著擔驚受怕,不做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