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自信會紅,只是還需要一個平臺展示自己。很快小南京便帶來了好消息,上海要舉辦一個“電臺歌星大賽”,她給我報名了。
我一定要抓住機會,我讓小南京幫我選歌,我唱了“夜上海”,“玫瑰玫瑰我愛你”,“四季歌”,每一首小南京都說很好聽。
“婉迪,”小南京說道:“你可真有才,你唱的歌都是自己創(chuàng)作的嗎?比那些歌星唱的都好。”
“不是。”我畢竟不好意思厚著臉皮說這些歌是我寫的。
“這么好聽的歌,我一首也沒聽過。”小南京說道:“我還是覺得你那天唱給七爺?shù)哪鞘赘枳詈寐牎!?
“把悲傷留給自己。”我決定就選這首歌。比賽那天小南京陪我一起去錄的音,我有點緊張,干脆閉上眼睛,“能不能讓我陪著你走,既然你說留不住你,回去的路有點黑暗,擔(dān)心讓你一個人走。”腦海中開始出現(xiàn)一些畫面,我不知道那是幻覺還是我前世殘存的記憶。在一個飄著細(xì)雨的黃昏,就在上海的某個街頭,龍志欽為我撐起一把傘,我挽住了他的手臂,我們向長街的深處走去,我好想就這樣一直走到時間的盡頭。畫面漸漸模糊起來,再次變得清晰的時候卻只剩下我一個人背影。“可不可以,你也會想起我。”
我唱完了整首歌心里也有一種曲終人散的凄涼。看我失落的走出錄音棚小南京以為我發(fā)揮的不好,趕緊過來安慰我,“沒發(fā)揮好嗎?沒關(guān)系大不了我再多養(yǎng)你幾天,你遲早能成大歌星的。”
比賽結(jié)果很快出來了,我得了第二名,不錯的成績,據(jù)說第一名是內(nèi)定好了的。可是我的歌很快紅遍大街小巷,電臺每天播報一波新聞結(jié)束時都會說“接下來把曾婉迪小姐的一首《把悲傷留給自己》送給聽眾朋友。”
我的名字和我的歌聲就這樣迅速走紅,一切比想象的還要順利,我順利的跟當(dāng)時最大的唱片公司“新時代”簽約,公司開始為我量身打造首張專輯,還為我安排了巡回商演。
巡演的第一站就被安排在九重天,演出之前九重天門外已經(jīng)有了我的巨幅海報。我讓小南京做了我的助理,她有點不想干,我就問她記不記得龍志欽說過什么。小南京拿出那塊金表攥在手里說道:“當(dāng)然記得,他說沒錢花可以找他。”
我噗嗤一笑說道:“你就知道錢,還有呢?”
小南京想了想說道:“他說好好一個女孩子干嘛要做賊呢。”
“所以,你得改行,”我說:“眼前就是一個好機會。”
我積極的準(zhǔn)備著演出的前的排練,開場我選擇了夜上海。中間加入幾首公司為我準(zhǔn)備的歌曲,結(jié)束依然是我的成名作,我想再一次把這首歌唱給他聽。可到了正式的演出我發(fā)現(xiàn)龍七并不在臺下。整場演出他都沒有到場。
表演結(jié)束小南京幫我一起卸了妝,她也看出了我的失望,安慰道:“婉迪,七爺有很多大事要做,今天沒來肯定是太忙了,你現(xiàn)在這么有名了會有機會為他表演的。”
忙從來都是對不在乎的人最好的說詞。我嘆了口氣,暗想他的心里畢竟沒有我,我沒有他對陸冰的那種一見鐘情,也沒有他跟小南京的青梅竹馬,甚至都沒有他與方大姐的意氣相投,這一世或許他從來都沒有對我心動過,所以最后與他同生共死的是小南京,為他終身不嫁的是方云秀,而我或許只是他故事的鑒證者。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的經(jīng)紀(jì)人劉云來到后臺。“婉迪,趕快換上晚裝,打扮的越漂亮越好。”
“干嘛?”
“晚上董事長請龍七爺吃飯,讓你去作陪。”
陪龍七吃飯,我心里的陰霾一掃而空,不過我還是沒有忘記小南京。“她也跟我們一起去吧。”
劉經(jīng)理皺起了眉頭,責(zé)備道:“婉迪,汪姑娘的身份是不適合去的,你以后想混上流社會就要懂事,懂規(guī)矩。一會兒吃飯的時候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注意的,等會兒我慢慢教你,你可要記清楚,不要在吃飯的時候失了禮,得罪了七爺。”
不等我開口小南京已經(jīng)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我趕忙跟過去想說她不去我也不去,但心里又實在舍不得放棄這個跟龍志欽一起吃飯的機會。小南京走出門去離開了劉云的視線才說:“你去吧,我自己去下館子吃頓好的。”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錢包嘻嘻一笑,“這個老劉狗眼看人低,姑娘要他出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