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花因繼續說道:“你的事我知道了。你別難過了。你看你,頭發也白了,你才多大啊?我很心疼你。”說著,花因默默垂下頭,一臉悲傷。
張晟粗粗地松了一口長氣,淡淡一笑。而后低頭看向花因,還反過來安慰花因說:“我沒有難過,你不要這樣。”
“真的嗎?”花因詫異著。
張晟重重點了點頭,殊不知,那頭發在這瞬間夸張的更白了。花因看著銀白色蔓延過張晟的留海,心里擔心著。
透過花因那明凈的眼眸,張晟也看見自己的頭發在迅速變白。于是張晟轉過頭,站起身,故意找話逃避著:“這三年,你過得還好嗎?”
“我很好。你呢?不好吧?”
張晟緩緩走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那花園的風景,搖著頭說道:“沒有,我過得很好。我睡了三年,夢中和她多纏綿了三年。”
“張晟你不要這樣!”花因在一旁緊張道,“天底下好女孩多著呢,我幫你介紹啊!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是嗎?”張晟瞄了花因這一眼后,便扭過頭繼續隔著玻璃看向屋外,“不說這個了。這三年委屈你了,等待總是最難熬的。”
“我沒事。”花因伸出右手抓緊了張晟的右臂。
這一回,張晟沒有甩開她。面對了太多失去,張晟更加懂得珍惜。不想讓心懷自己的人難受。
“那個……”花因說,“你的李艾她……”
不等花因說完,張晟就低頭一笑,道:“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
“不是,你不知道。”花因秀眉緊蹙,“現在你們在人類的身份叫做異性者,而你是全民公敵。發布這個行動的,就是李艾的……”
說到最后,花因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張晟豁達一笑,笑容清淺之中銜著悲哀,“無所謂。她若無情,我便無義。我知道你要跟我說小心她,我知道了。”
“嗯,那就好……”花因重重把頭點了一點,“你看到她和那人在甜言蜜語、有說有笑時,別難過好嗎?”
“我不會。”張晟極力辯解道。
“你會!”花因堅定道,“你就是那樣一個人,你絕對會的,我知道你。你肯定會!哼!要說不會啊!那就是你遇到她恐怕下不了手。你會念及舊情,放過她!總是難受自己,成全別人,你傻不傻?”
張晟不予置評,不予否認,事實上自己就是這樣的。適才最后,當那些雨水凝聚成的劍要殺死李艾時,張晟卻用了強大的法力改變了劍的方向,無形之中自己和自己的法力碰撞,激蕩了自己。
因為舊情,張晟是下不了手。
“你再這樣,那我就不理你了。”花因說著,用雙手緊緊抓著張晟的右手。一邊說著,花因還一邊輕輕搖著張晟的右臂。
而張晟卻只是一聲:“嗯!”
花因頓時感覺到落寞了。此時她所期盼的,便是張晟能夠得到開心。她溫柔而又心疼地凝視著張晟,柔聲說道:“你這樣我很難過。我希望你好好的,就算你不接受我,我也希望你不要再這樣折磨你自己了。看著你心疼,我的心比你更疼。”花因
說著,悄悄把頭垂下了。
張晟仍然只是一句:“嗯!”
隔了片刻后,花因又說道:“司祿星君她前陣子來找過你。”
“嗯!”張晟的態度依舊是冰冷著。
此刻,看著屋外雨過天晴的陽光,張晟的心卻是陰郁的。總覺得呼吸都氣短,胸口好像被什么陰霾給布滿。而在腦海中,所想到卻是地圣女。
張晟一直都在珍惜,也一直都在握緊,很用心的緊握著,可為什么到頭來面對失去,還是覺得惋惜、心痛?甚至有些后悔,甚至有好多懷疑——是否說,故事要美麗,上天所給的開心就是伏筆,二人悲傷的結局為了前后呼應、早已注定?
還好對于張晟來說,不幸之中尚有萬幸。而今錯與痛自己一個人來承擔,好過兩個人一起承受。
“張晟,我去幫你泡杯咖啡吧?”花因見張晟這么難受,只希望自己能夠為張晟做一點兒什么。
張晟搖了搖頭,又是轉身,只說道:“不用了。”
“你到底是要干嘛啊?”花因急道。
就在這時,只聽門外傳來了腳步聲。花因迅速隱形了。隱形之后,見張晟還在發愣,花因急忙用自己的法術幫張晟隱形了。
“噓……”
張晟看得見隱形的花因,只見花因對自己做了這一個動作。突然讓張晟想起那一次和地圣女在圖書館時,那時候地圣女也是如此。
張晟點了點頭。
只見一大群全副武裝的人跑了進來,帶頭那人命令那十幾個人道:“好好搜,搜到了可以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要就地正法誰?張晟突然覺得有些可笑,來自己家里搜人還說搜到了就地正法?這是什么梗?倒不如自己先將他就地正法了。
想著,張晟走了過去,站在他的面前。啪的一聲響,張晟往他那頭盔上狠狠打了一拳。這一拳,讓他趴在地上。
與此同時,一樓另外十幾個人都發現了。他們紛紛拿著紅外線的槍指著這里。當那些紅外線對準張晟時,光芒停住了。
他們借此便是知道,張晟在什么地方。
磅磅嗙……
這些人看來訓練有素,當捕捉到張晟的位置時,便紛紛開槍。不過子彈的速度沒有張晟快。當子彈就要射過來時,張晟已經退到花因旁邊了。
那些紅外線繼續掃描。
花因拉著張晟,往門外的方向走去。然而張晟并不可走,還要來一個惡作劇,讓那帶頭的自食其果。
張晟故意踩了那人一腳,讓那人疼得嗷嗷叫。就當所有紅外線都聚集到這邊來的時候,張晟索性趴在了那人身上。
磅磅嗙嗙……
就在子彈飛來時,張晟躲開了,那人變成了馬蜂窩。幸好他有防彈衣,否則下場可謂不堪設想了。
就在張晟得意之時,花因拉起了他,沖他一皺鼻。而后,花因便拉著張晟往那門外跑去了。
來到屋外的樹林后,花因才和張晟現身。
“你知道你剛剛打的是誰嗎?”花因問道。
張晟滿不在意,敷衍道:“誰?”
“就是
那人的老公。”
“哦!”張晟應得很是敷衍,心中其實是在沉思:看來剛剛還打得太輕了。該是把他“就地正法”,呵呵……
見張晟好像在想什么樣子,花因看出來了,便是用手在張晟面前晃了一晃,道:“張晟,你想什么呢?”
張晟緩緩搖頭,道:“我沒想什么。”
“哦!”花因將信將疑地點了點腦袋,“這樣啊!那好吧!不過此地不宜久留,我們上天去吧?”
“好啊!”張晟應得很隨便。此時什么都覺得可以很是隨便,反正自己什么都倒是無所謂了。心里地圣女的容顏總是揮散不去,腦海里關于地圣女的記憶也如織毛衣那般錯綜復雜的打線。
說著,張晟就掏出了手機,打開了玉皇大帝招工軟件。點了上天的功能后,張晟便帶著花因來到了南天門。
就在要進南天門時,張晟看見前面有一人正好要出來。那人身穿鎧甲,長著三只眼睛,那模樣有幾分熟悉,讓張晟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
不是想說他是二郎神,他可能是二郎神這點無可厚非,只是那五官,都讓張晟覺得清晰。
“你是二郎神。”張晟舉起一手攔住了那龍行虎步的男人。
花因在一旁叫道:“二郎真君好。”
“我不認識你們。”二郎神說著扭過臉。
張晟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著二郎神,“我叫張晟,你知道吧?”
“知道。”二郎神的態度顯得極其平靜,仿佛張晟和他有仇似的。
張晟在腦海里思索著這張容顏,陡然想到那次上天時看過,而且這五官長得跟那一次在地圣女臥房的男人,一模一樣。
“是你!”張晟說道。
一邊說著,張晟一邊回想著,理了一下思緒:“地圣女那次無緣無故為什么那樣對我?又為什么會對我背叛?一定有人要挾!可一個小仙會受什么人要挾呢?天庭上又有內奸!玉皇大帝招工軟件是魔君給我設的圈套,想把我利用。二郎神從一開始就一直幫我……”
思緒秒轉之后,張晟想自己可以確定一點了,直覺呈現:“二郎神不是什么好人,絕對不能放過他。這件事,一定跟他有關。”
想著,張晟舉起了另一只手揪起了二郎神盔甲里的衣襟,狠狠地瞪著二郎神的臉孔。那目光露出了殺機,讓二郎神都有些畏懼。
守門的天兵神將迅速圍了過來,試圖阻止。
“你們怎么了?”一個天兵神將奇道。
張晟不作聲,卻見二郎神說道:“反了!一個凡界來的人,竟然敢在我面前造次。”說著,二郎神狠狠推了張晟一把。
但張晟揪得甚緊,二郎神推不開他。
無奈之下,為了不失去威風的姿態,二郎神也抓住了張晟的衣領。看著二人巔峰對峙,沒人敢過來阻止。
“你別仗著觀音給你撐腰,就目中無人。”二郎神狠狠盯著張晟怒道。
張晟瞪著二郎神,怒不可遏道:“你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清楚。是你害死地圣女的。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說著,張晟一個肘擊,打在了二郎神的下巴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