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在后世的比爾吉沃特城市志里被命名為龍鯊之災的,排名在藍焰島十大重要事件第五名的重大事故的最終結果是,小魚人成功收服了那一條兇狂到不行的龍鯊。
盡管陳森然之前是那么跟小魚人說的,但當那一條巨大的龍鯊就那么慢慢地變小,最后變得只有拇指那么粗細逃進小魚人的手掌心的時候。
別說是那些圍觀的民眾驚訝的不行,就算是小魚人自己也是完全摸不著頭腦。
不過沒關系,結果是好的就行了。
一切塵埃落定。
大潮褪去,大海平息。
又一個夜晚平安過去,第二天人們又可以繼續汲汲營營。
海皇祭快樂。
而凱瑪.菲茲這個名字則在最快的速度里傳遍了整個比爾吉沃特,劫后余生的人們毫不吝嗇地將無數的救世主,藍焰島的守護神之類的贊美名詞加諸在小魚人的名字之前。
而至于說小魚人收服龍鯊的那段過程,更是被好事者用夸張了無數被的內容編造出了不下數十個版本,其中最恐怖的一個,是說小魚人秉持著海皇的遺志,提著那一把遺失了的神器海皇三叉戟,挾裹無邊的雷電和狂風從圓月之下來,輕而易舉地舉起了藍焰島壓住了龍鯊。
好吧,小魚人確實是有一把三叉戟。
“你這次可是搶了你老大好大的風頭啊。”格雷夫斯給對面的陳森然倒了一杯酒,笑了起來。
雖然陳森然一口否認是他主使的這件事,但以格雷夫斯這幾天來對于小魚人菲茲的了解,這個呆頭呆腦的小家伙怎么可能想得出這么樣權欲味十足的計劃。
聽人說,那個差點加冕為王的海盜之王可是氣得臉都青了。
“我可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么。”陳森然搖著頭端起了那杯酒,隨口對一旁的小魚人問,“怎么樣,我們的大英雄,做英雄的日子快樂嗎?”
“快樂。好快樂。”坐在一邊的小魚人捧著個跟它的體型完全不襯的大酒杯,一臉興奮地連連點頭,“大家都好喜歡我,走來走去都有人跟我打招呼,大家都認識我了,還有,還有。以前那個很兇的老板也對我好好啊,還叫我隨時可以去他那里喝酒。”
所謂的很兇的老板,就是曾經揚言要用四十個金幣買它腦袋的那個家伙。
“說起來,那條鯊魚呢?我聽說是被你變小了?這該不會也是什么傳說吧?”格雷夫斯從昨天晚上起就已經聽到了無數的傳說里,他可真是有點聽怕了。
“這倒是真的,喏。就在這。”小魚人點了點頭,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了手。
在它的的手上,有一條深藍色的小魚正在掌心游來游去。
“這就是……”格雷夫斯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四周圍。
“恩,就是它。”小魚人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會引起多大轟動的無辜樣。
“它不會……忽然變大吧?”格雷夫斯有些不自然地將身子往后仰了仰,他雖然沒有直接見過那一條鯊魚,但他好歹也是聽到了那滔天的浪潮聲。
轟。轟,轟,一下下的,好像還在耳邊震動。
他還真是有點怕那條鯊魚忽然變大,直接將自己干爹這間酒館給撐破了。
“放心吧……應該不會的。”菲茲有些尷尬地收起了手,摸了摸頭,“雖然我也不太清楚它為什么會變小,但它很聽我的話的。我不讓它變大,它絕對不會變大的。”
“你還能讓它變大?”格雷夫斯扯著嘴角,還是有些不放心地有些遠離桌子,“不過,這樣來說的話……”
他一下子忽然想到了很多,他不得不看向了一邊正在淡然地一口一口喝著酒的陳森然。
他不得不承認陳森然的這一招真是又狠又準,犀利無比。又后勁無窮。
實在是一步好棋。
實在是……一個可怕的人。
“說起來……”陳森然似乎是意識到了格雷夫斯在看他,他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那個人怎么樣了?”
那個人,自然就是那個神經兮兮的老是喜歡說自己最牛的刺客。德萊文。
該是好的差不多了吧。
“吃得好睡得好,簡直把我這當自己家了,你要去看看嗎?”格雷夫斯壓低了聲音,看了一眼四周圍。
烈酒與火藥實在是一個是非之地,他可不希望自己私藏刺客的事情被人一百金幣賣出去。
“那就去看看。”陳森然站了起來,拍了拍小魚人的腦袋,“走,帶你去見個新朋友。”
德萊文早就搬出了那間充滿了朗姆酒味的倉庫,他現在住在一間位于烈酒與火藥正后方的房間里,對著院子,有陽光和美酒。
當格雷夫斯帶著陳森然和小魚人走到后院的時候,德萊文正折了兩個長長的花枝在院子里來回甩動著,像是在玩什么雜技。
“恢復的不錯啊。”陳森然找了一張擺放在陽光里的躺椅坐了下去,正對著德萊文叉起了雙手。
“哦,嘿,是的,我覺得好極了。”德萊文看到了陳森然,停下了手里的雜技,聳了聳肩膀說,“我想我現在隨隨便便就可以殺好幾百個人,真的。”
他就那么隨隨便便地說著殺人的話語,配合上他那張獰惡的臉,真是隨隨便便就讓人想要揍他兩拳。
“這就是你要對我說的嗎?”陳森然也沒在意對方那習慣性的神經質的話語,像是很隨性地問道。
“哦,不,抱歉,兄弟,不,大人,恩……”德萊文像是忽然反應了過來什么,他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走到陳森然的面前說,“我真是太感謝你救了我的命,我愿意為您效勞,您讓我隨便去做什么都可以,當然,最好就是我們一起去大殺四方,啦啦啦啦,哈哈哈哈哈!!!”說道最后,他再一次神經質地大笑了起來,同時手里又開始耍雜技般飛舞那兩根花枝。
根本停不下來。
“杰克……”就在這個時候,格雷夫斯忽然喊了陳森然一聲。
“什么?”
“有人找你,冥淵號的人,就在外面。”
冥淵號的人?
什么事?
陳森然有些疑惑地站起來往外走。
“要用他嗎?”格雷夫斯看了一眼還在庭院里發瘋的德萊文。
“用,為什么不用,我缺把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