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奉陪。”
拓展友誼賽結束后第二天,霍驍開車帶著薇薇去了一個舞蹈排練室。
一對男女正專注地排練探戈,霍驍給薇薇介紹說:“易航、安安,著名的探戈舞者,下個月他們將要代表中國參加國際探戈舞大賽。”
厲薇薇不解:“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霍驍答:“如果只是普通的舞蹈比賽,當然和我們沒什么關系。但是國際探戈舞大賽有一個傳統(tǒng),那就是歷屆選手的舞服都出自知名設計師之手。這項比賽不光是探戈舞的比拼,更是時尚界的角逐。
“現(xiàn)在易航他們正在尋找合適的品牌定做舞服,如果我們的設計被采用,就代表著玲瓏將從此進入世界頂尖品牌的梯隊,這對我們爭奪楓丹百貨的入駐權會非常有利。”
厲薇薇聽得熱血沸騰:“我懂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的。”
霍驍溫柔地說:“我對你絕對有信心。”
易航和安安一舞完畢,周教練立即為兩人遞上水和毛巾。
厲薇薇上前搭訕:“周教練,你好,我是玲瓏婚紗的厲薇薇,現(xiàn)在方便聊一聊你們對舞服的要求嗎?”
周教練說:“等人齊了一起說吧。”
話音剛落,陳亦度和蒂凡尼就走進了排練室。
厲薇薇和陳亦度看到對方都很吃驚,霍驍卻并不意外。
周教練向雙方解釋:“是這樣的,為了能多些選擇,我們同時邀請了DU婚紗和玲瓏婚紗。”
他看到雙方的人臉色都不太好,有些尷尬地說:“我知道你們兩家都是國內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公司,但這次比賽真的很重要,所以我們還是希望能通過比稿的方式得到最佳方案。”
陳亦度面色平靜地答:“好的,沒問題。”
四人從舞蹈室出來,分頭準備上車。
厲薇薇偷偷打量了一眼陳亦度,鼓起勇氣上前,卻被霍驍攔下了。
“薇薇,周教練要求我們三天就出設計稿,時間緊張,我們要趕緊回公司商量對策。”
陳亦度走到車前,有些不放心地回望厲薇薇。
蒂凡尼見狀,趕緊擋住他的視線說:“阿度,關于舞服的設計我有一些想法,我們上車說吧。”
說完,她拉著陳亦度上車,厲薇薇頓時悶悶不樂。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要和DU比稿?”
霍驍神色平靜:“沒錯,我早就知道了。”
她不高興了:“那你還讓我去?”
霍驍明知故問:“有什么問題嗎?”
厲薇薇支支吾吾地說:“我就是覺得老要和DU爭啊搶啊的,太難看了。”
霍驍耐心地說:“玲瓏和DU本來就是競爭關系,像今天這樣搶奪同一個項目的場面司空見慣。我知道薇薇你不喜歡和人爭,但在商場上這是無法避免的。這樣吧,不如你就以這次比稿作為契機,學著適應?”
厲薇薇蔫蔫地點頭:“知道了。”
厲薇薇回去對著白紙嘆氣,陳亦度也是心事重重。
兩人晚上相約在餐廳見面,面對面坐著分吃一份蛋包飯。
厲薇薇吃一口蛋包飯嘆一口氣,傷感地說:“一想到要和阿度你做對手,我心里就很惆悵。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就像羅密歐和朱麗葉,梁山伯和祝英臺,許仙和白娘子。”
陳亦度被逗笑了,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厲薇薇小姐,有你說的這么慘嗎?這樣吧,不如我們約法三章,以后公是公私是私,約會的時候禁止談公事,在商場上也不許互相留情,怎么樣?”
厲薇薇故作嚴肅地答:“難!”
陳亦度被唬得一愣,又聽她繼續(xù)說:“前一條容易,后一條嘛……我怕自己經(jīng)受不住考驗,被陳總裁你的美色誘惑。”
陳亦度取了一勺蛋包飯塞進厲薇薇嘴里,好笑地說:“吃還堵不上你的嘴!”
厲薇薇看著陳亦度,調皮地笑了。
第二天厲薇薇一大早趕到玲瓏公司的設計部,一邊跟蘇菲、喬治商量如何修改,一邊拿著筆在畫稿上利落地添了幾筆。
三人忙碌了很久,終于把設計稿定下來了。
厲薇薇滿意地點點頭:“就它了。”
蘇菲咬牙切齒地說:“等這次我們贏了,一定要狠狠羞辱DU的人。”
厲薇薇無奈地說:“不用這么夸張吧,冤家宜解不宜結,更何況DU和我們純粹只是商業(yè)上的競爭而已,人家并沒有做錯什么。”
蘇菲奇怪了:“厲總你都忘了嗎?這些年每次我們落敗,DU的人總是變著法踩我們。”
喬治附和說:“就是,這份大仇怎么能說解就解!”
厲薇薇聽了,無奈地嘆氣。
霍驍看了設計稿后,對著無精打采的厲薇薇說:“薇薇,我知道你現(xiàn)在把陳亦度當成朋友,不想和他競爭,這次這個項目讓你很為難。但我相信你分得清主次,不會因此不顧玲瓏的利益,讓公司上下所有人的努力白費,對嗎?”
她有些心虛,內疚地說:“放心吧,我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DU公司里,蒂凡尼堵住曹鐘,讓他去找人在網(wǎng)上抹黑厲薇薇。
曹鐘支支吾吾地說:“這事還是請示陳總,不要私下擅自做主的好。”
蒂凡尼冷笑:“阿度現(xiàn)在被厲薇薇迷得狠不下心。反正抹黑厲薇薇的文章我都準備好了,你找?guī)讉€公眾號一發(fā),我就不信周教練他們看到以后還會讓玲瓏參加比稿。”
陳亦度恰好經(jīng)過,聽見兩人的話,陰著臉說:“你要是能把心思都花在準備比稿上,而不是凈想些歪門邪道,根本就不用擔心被玲瓏的人騎到頭上。”
蒂凡尼不甘心,喃喃說:“阿度……”
陳亦度神色嚴厲:“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應該知道我的原則。我決不允許DU的人使用不正當?shù)氖侄胃偁帲绻俦晃野l(fā)現(xiàn)類似的事,你們倆立刻給我走人。”
周教練拿到玲瓏和DU的畫稿后一臉為難,看著四人說:“不好選,我覺得都挺好的。”
蒂凡尼不高興了:“怎么會不好選呢?我們的方案采用了紅色作為主色調,紅色象征著愛情,和探戈的主題多符合啊。”
周教練聽了覺得有些道理,點了點頭。
厲薇薇沒開口,霍驍和顏悅色地反駁:“就是太符合了,這么顯而易見的聯(lián)系,大家都能想到。萬一到了賽場上,發(fā)現(xiàn)十對選手里七對半都穿了紅色,那場面就太尷尬了。”
聞言,蒂凡尼求救地看向陳亦度。
陳亦度面色沉靜,并不打算參與爭執(zhí)。
蒂凡尼硬著頭皮繼續(xù)爭辯:“那也比你們玲瓏烏漆墨黑一坨的好!”
厲薇薇頓時不服氣了:“怎么會是烏漆墨黑的一坨呢?我們采用了黑色暗紋加金色鉤邊的禮服樣式,神秘、高貴、與眾不同,保證不會撞衫!”
周教練有些心動:“那要不……”
蒂凡尼口不擇言地打斷他:“撞衫也比剽竊好!”
陳亦度厲聲叫了一聲:“蒂凡尼!”
蒂凡尼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訕訕地住嘴了。
厲薇薇被她的話戳到痛處,有些委屈。
周教練左看看右看看,表情尷尬:“大家不要那么激動,我得再考慮考慮,要不我們明天再繼續(xù)討論?”
四人一起離開,厲薇薇因為剛才蒂凡尼的話,情緒低落。
陳亦度關心地看著她:“薇薇……”
厲薇薇看也不看他,低著頭從陳亦度身邊走過,坐進車里。
半路上,她忽然說:“我不回公司,去醫(yī)院。”
厲薇薇挽著陳母在醫(yī)院的花園里散步,陳母和藹地問:“今天怎么有空來看我?”
她有些委屈地說:“因為我想阿姨了。”
陳母笑了:“還是我們薇薇好,惦記著我,不過你是不是和阿度吵架了?”
厲薇薇心虛地搖頭:“沒有,我和阿度好著呢。”
陳母半信半疑,又說:“要是那小子欺負你,你可一定要告訴我。阿姨會幫你做主,狠狠揍他屁股!”
聞言,厲薇薇被她逗笑了,心里慢慢有了決定。
與此同時在玲瓏公司,康星找上了霍銳勇。
“勇總,恭喜!”
霍銳勇奇怪了:“恭喜我什么?”
康星笑著說:“恭喜您得到一個絕地反擊的大好機會!”
聞言,霍銳勇來了興趣:“什么機會?”
“給國際探戈舞大賽設計舞服。”
霍銳勇一聽,頓時沮喪了:“這不是被厲薇薇接了嗎?”
康星忙說:“根據(jù)我剛剛打探到的消息,厲薇薇和陳亦度今天在比稿的時候吵得不可開交,搞得委托方都看不下去了,如果現(xiàn)在有第三方強勢加入比稿的話……”
霍銳勇恍然大悟:“這確實是個好機會!”
第二天,練舞室外一輛出租車和DU的車同時到達。
厲薇薇從出租車上下來,直奔陳亦度面前,焦急地說:“阿度,我有辦法讓DU和玲瓏不用再互相攻擊了!我們不用再做對手,只要DU和玲瓏誰也不去參加這次比稿!”
蒂凡尼怒了:“你瘋了嗎?你是不是明知比不過我們,所以想騙DU也棄權?”
厲薇薇沒有辯解,而是期待地看著陳亦度。
他心中掙扎,問:“就算這次可以,那以后呢?”
厲薇薇答:“我不知道以后會怎么樣,但如果不試一試,這樣的局面永遠也不會改變。”
說完,她拿出設計稿在陳亦度面前撕得粉碎。
眾人震驚,歐秘書想上前阻止,被霍驍攔住。
霍驍沖他搖了搖頭。
厲薇薇霸氣地說:“陳亦度,你敢不敢和我賭一把?賭我們可以打破僵局,不用再爭得你死我活。”
陳亦度被她的信心感染,向蒂凡尼伸出手:“給我設計稿。”
蒂凡尼難以置信:“不行,阿度,你不會真的相信她吧?這一定是她的陰謀,她是騙你的!”
陳亦度不容拒絕地重復:“給我設計稿。”
蒂凡尼咬咬牙,最后不情愿地把設計稿交到他的手里。
陳亦度也將DU的設計稿在厲薇薇面前撕掉,溫柔地說:“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奉陪。”
厲薇薇沖陳亦度笑得甜蜜,一旁的霍驍面色沉重,眉頭緊鎖。
回去的車內一片低氣壓,歐秘書調了調后視鏡,從鏡子里觀察后座的兩人。
厲薇薇討好地說:“霍驍,你要是生氣的話就罵我吧,打我也行,別不說話啊!”
霍驍嘆氣:“我沒有生氣,我是擔心。時尚圈更新?lián)Q代飛快,如果每一次玲瓏和DU都為了回避競爭而放棄商機,那只有一個結果,就是我們兩家公司都被行業(yè)淘汰,這些薇薇你想過沒有?”
厲薇薇想反駁,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找不到理由。
另一邊的曹鐘接到周教練的電話,對著陳亦度欲言又止。
陳亦度停下腳步,問他:“怎么了?”
曹鐘小心翼翼地說:“剛剛是周教練打來電話,他說玲瓏派人去比稿了。”
蒂凡尼滿臉憤怒:“我就知道,厲薇薇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這種卑鄙小人,她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阿度,你這下總該看清她的真面目了吧!”
陳亦度垂下眼簾,掩飾失落。
厲薇薇回到玲瓏公司,端著杯咖啡心事重重地往辦公室走。
霍銳勇帶著朱秘書擋在她跟前,虛偽地說:“厲總監(jiān),這次真是太感謝你了,感謝你給了我一個大出風頭的機會!”
厲薇薇滿臉疑惑,又聽他繼續(xù)說:“怎么,你還沒聽說嗎?我剛剛幫公司爭取到了探戈舞服的單子。”
她一臉震驚:“不可能,玲瓏已經(jīng)棄權了!”
霍銳勇挑眉:“棄權的是你厲薇薇,不是玲瓏。”
厲薇薇臉色慘白:“完了,這下被
你害慘了!”
說完,她打電話給陳亦度,約他在湖邊見面。
厲薇薇趕到湖邊,陳亦度背對著她站著。
厲薇薇怯怯地喚他:“阿度。”
陳亦度轉過身,沒什么表情地看著她。
厲薇薇滿臉著急地解釋:“阿度,你聽我說,霍銳勇去參加比稿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有騙你!”
他語氣冷靜:“我相信你。”
厲薇薇松一口氣:“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來的路上有多緊張,真怕你不聽我解釋。”
陳亦度看著她,掩飾不忍,不帶感情地說:“我們分手吧。”
厲薇薇愣住了:“你說什么?”
他加重語氣:“我說,我們分手。”
厲薇薇委屈了:“你剛才還說相信我的。”
陳亦度搖頭:“不是因為這次的事。”
她著急地追問:“那是因為什么?”
陳亦度語氣平靜地說:“因為薇薇你不可能離開玲瓏,而我也不會扔下DU不管,我們敵對的立場永遠無法改變。玲瓏和DU是我們的責任,也是我們的原罪。如果我們繼續(xù)在一起,今后每一次事業(yè)上的交手,都會變成心上的一道疤。日積月累,這些傷疤層層疊疊,心會變得麻木,愛情會全部變成怨恨。長痛不如短痛,與其等到那種境地再分開,不如趁現(xiàn)在分開,大家還能留下美好的回憶。”
厲薇薇哭著打斷他:“你憑什么這么說?我們才剛剛開始,你憑什么肯定我們不會有好結果?”
陳亦度神情悲傷,欲言又止。
她小聲哀求:“阿度,你再努力一下嘛,你不要這么快放棄我們。”
陳亦度壓抑悲傷,說:“我已經(jīng)決定了。”
說完,他轉身大步離開。
厲薇薇沖著陳亦度的背影喊:“我不分手,陳亦度你回來!”
陳亦度神情悲傷,腳下卻沒有停留。
厲薇薇獨自站在湖邊,委屈地哭了起來。
厲薇薇回家后就把自己反鎖在臥室,里奧在外面焦急地拍門。
“薇薇,你沒事吧?你快開門啊,有什么不痛快別憋在心里。陳亦度那個大渾蛋居然敢欺負你,我這就去揍他。”
房門這時候打開了,厲薇薇穿了一身運動裝備,沒什么表情地站在門口,說:“去啊。”
里奧嬉皮笑臉地說:“嘿嘿,仔細想了想,我好像不是陳亦度的對手。薇薇你這么疼我,一定不舍得我被揍吧?”
厲薇薇一臉鄙視地看著他,轉身回房間,一只玩具熊臉上貼著陳亦度的大頭照,被五花大綁地吊在空中。
她狠狠對著玩具熊拳打腳踢,一旁的里奧盤著腿坐在地上,一臉不忍地看玩具熊被虐。
厲薇薇氣哼哼地說:“死陳亦度居然敢甩我,看我不打死你。”
里奧問:“薇薇,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
她停下動作,很有氣勢地握拳,惡狠狠地說:“還能怎么辦?當然是把他追回來!”
里奧挑眉,問:“怎么追?”
厲薇薇瞬間泄氣了:“我不知道。”
里奧得意地笑了:“看來關鍵時刻還是得我出手。”
厲薇薇一臉懷疑:“你靠譜嗎?”
里奧真誠地說:“這你就不懂了吧,其實每個男人內心都渴望被征服!”
聞言,厲薇薇半懂不懂地點點頭,里奧告訴了她一個極好的主意,她一個電話打到了蛋包飯餐廳。
一如往常,陳亦度到蛋包飯餐廳里點了餐后等著晚飯。
忽然一群店員端著蛋包飯從廚房走出,將蛋包飯擺在陳亦度桌上,然后在桌前站成兩列。
顧客們朝陳亦度指指點點,小聲議論,陳亦度頓時有些尷尬。
厲薇薇一身黑色熟女裝扮,眾星拱月般走到陳亦度面前。
她俯身拉著陳亦度的領帶將他拉近,邪魅一笑:“阿度,我要讓全世界知道,這家店的蛋包飯都被你承包了!”
陳亦度將領帶用力從她手中抽出,起身居高臨下地說:“可惜我一看到你就沒胃口,這些蛋包飯我埋單,請在座的所有人吃。”
說完,他轉身就走。
厲薇薇氣勢洶洶地回家,一進門就擰著里奧的耳朵,惡狠狠地說:“你那什么餿主意,根本沒用!”
里奧揉著耳朵,目光灼灼:“這招不管用,那就只有出撒手锏了。你知道嗎,男人對女人的眼淚最沒有抵抗力了。”
厲薇薇聽了,一臉躍躍欲試。
厲薇薇聽從里奧的建議,在下班時間提前埋伏在DU公司停車場電梯不遠處,雖然拼命想擠出眼淚,但毫無作用。
看見陳亦度從電梯出來,她頓時著急了,拿出眼藥水對著眼睛猛擠。
厲薇薇白衣飄飄,雙手擋臉,腳步輕盈地向陳亦度走來。
陳亦度不由自主地后退兩步,嘴角抽了抽。
厲薇薇松開手,露出一張脫妝的大花臉,湊到陳亦度面前,嗲聲嗲氣地說:“阿度,自從跟你分了手,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拉也拉不好,渾身上下都難受,人家真的不能沒有你!”
陳亦度不停向后仰,厲薇薇拼命往前湊。
一個保安從轉角走出,一抬頭看到厲薇薇,慘叫一聲“鬼啊”就暈倒在地。
厲薇薇疑惑地看看保安,又看看陳亦度,后者只能無奈嘆氣。
她再次以失敗而告終,只得回去揍了里奧一頓來泄憤。
第二天厲薇薇去了舞蹈排練室,安安和易航換上舞服出來。
看見厲薇薇,安安不高興地問:“她怎么在這兒?”
周教練連忙解釋:“是這樣的,我思前想后覺得之前幾個方案一直不能盡如人意,主要是因為設計師還沒有感受到探戈的魅力,所以我特意邀請厲設計師來參觀我們排練。”
厲薇薇點頭:“接下來的一周我會跟隨大家訓練,請多多關照。”
她心想要不是霍銳勇的設計稿沒能讓周教練滿意,霍驍又再三請求,自己也不會再到這里來。
易航?jīng)_著厲薇薇吹口哨,調侃說:“加油哦,大設計師。”
見狀,安安不屑地哼了一聲。
周教練播放探戈舞曲,安安和易航開始練舞,二人互相配合,默契十足。
厲薇薇坐在一旁看得出了神,神情有些羨慕。
排練結束,厲薇薇剛從排練室走出,易航就快步追上,調侃說:“大設計師,看了半天我們的排練有什么感想?”
厲薇薇想了想,一本正經(jīng)地答:“跳得挺好。”
易航無語了:“我和安安好歹也是世界水準的探戈舞者,在你眼里就只是‘跳得挺好’?”
她頓時尷尬了:“不瞞你說,其實我對舞蹈一竅不通,不過我真的很羨慕你們。”
易航疑惑道:“羨慕我和安安?”
厲薇薇點頭:“對啊,羨慕你們有個合作無間的拍檔,也羨慕你們可以為了相同的理想奮斗!”
易航得意地說:“那是,你知道嗎,我和安安其實以前是對手,我們倆都各自有舞伴,安安是我搶過來的。”
她驚訝了:“搶過來的?那你一搶,安安就同意和你搭檔了?”
易航搖頭:“當然不同意,但我硬拉著她跳了一支探戈,終于成功地讓安安意識到我才是她的最佳舞伴。”
厲薇薇若有所思:“哦,原來是霸王硬上弓啊。”
易航反駁:“什么霸王硬上弓,你別說得這么難聽。聽哥哥一句話,不管是在生活上還是在事業(yè)上,完美的搭檔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有的人可能一輩子都遇不到,所以一旦遇到了就絕對不能放過,記住了嗎?”
厲薇薇被一語點醒,激動地握住易航的手。
“記住了!你說得對,絕對不能放過,我現(xiàn)在就去霸王硬上弓!”
說完,厲薇薇激動地跑了。
易航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真是孺子可教。”
陳亦度從電梯出來,看到眼前的景象愣了愣。
公寓走廊上堆滿了搬家的紙箱,一個半人高的玩具熊面對著墻靠著。
隔壁的房門開著,搬家工人正將紙箱往里搬。
搬家工人看到陳亦度,立刻將他跟前的紙箱挪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很快就會搬完。”
陳亦度皺著眉點點頭,小心翼翼地跨過其他紙箱,開門進屋。
他剛進門,厲薇薇就從隔壁的房子里走出,見搬家工人準備搬靠在墻邊的玩具熊,趕緊把玩具熊抱起。
“師傅,這個我自己搬就行了。”
厲薇薇抱著玩具熊轉身,玩具熊臉上貼著陳亦度的頭像。
見她深情地看著貼著陳亦度頭像的玩具熊,屋內幫忙搬家的里奧憤憤不平地問:“陳亦度到底有什么好,用得著你這么大費周章?”
厲薇薇搖頭:“他的好你不懂。”
她忽然放下玩具熊,哥倆好似的搭住里奧的肩:“聽說你和蒂凡尼關系不錯?”
里奧否認:“聽誰說的?沒這回事。”
厲薇薇眨眨眼:“你幫我去蒂凡尼那兒打探打探陳亦度的消息,從現(xiàn)在開始我要布下天羅地網(wǎng),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追求阿度,諒他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里奧聽了,開始同情陳亦度了。
陳亦度端著一杯紅酒走到陽臺上,剛喝一口酒,隔壁公寓的陽臺突然燈光全滅,只剩下浪漫的燭光,接著響起了爵士樂。
他有些奇怪地看著鄰居的陽臺,忽然見厲薇薇化著濃妝穿著性感睡衣,姿態(tài)撩人地走上陽臺。
陳亦度目瞪口呆,咕咚咽下口中的紅酒。
厲薇薇假裝沒有注意到陳亦度,邊做作地擺出各種性感姿態(tài),邊偷偷瞄他的反應。
陳亦度表情尷尬,悄悄后退。
她故作羞澀地不看陳亦度:“阿度,你說我們能在這迷人的月光下重逢,是不是很有緣分?”
沒聽見回應,厲薇薇轉頭發(fā)現(xiàn)陳亦度早就已經(jīng)不在陽臺了,氣得跳腳。
屋內的陳亦度靠著墻,聽著外面的她在發(fā)脾氣,表情有些無奈。
第二天一早,陳亦度剛開門出來,厲薇薇就跟著開門。
她故作驚訝地問:“這么巧,你也上班啊?”
陳亦度瞥一眼厲薇薇,不搭理她,自顧自地摁電梯。
厲薇薇裝模作樣地說:“阿度,我剛剛租了你家隔壁的房子,我們以后是鄰居了,要互相關照哦。”
電梯門開,陳亦度率先進去。
厲薇薇剛想進電梯,被他用身體阻攔。
“不好意思,厲薇薇小姐,大家立場對立,為了避嫌,麻煩你坐下一趟吧。”
說完,陳亦度摁下關門鍵。
電梯門在厲薇薇面前關上,她不由得神情沮喪。
陳亦度一走進DU公司,曹鐘就拿著iPad迎了上來。
“陳總,玲瓏為探戈大賽制作服裝的消息已經(jīng)正式公布,網(wǎng)絡關注度很高。如果我們不盡快想出對策,很可能就要落于下風。”
陳亦度心情煩躁,突然停下腳步,打斷曹鐘說:“去把我家隔壁那套房子買下來,立刻去辦。”
曹鐘一臉疑惑,還是應下了。
厲薇薇愁眉苦臉地坐在玲瓏公司的天臺上畫設計稿,腳邊堆了一堆揉成團的廢稿。
霍驍在她身邊坐下,撿起一張廢稿打開來看了看,語氣輕松地問:“怎么,找不到靈感?”
她幽幽地看一眼霍驍,一聲不吭。
霍驍安慰說:“沒關系,靈感這事急不來。”
厲薇薇奪過他手上的畫稿揉成一團扔掉,不悅地說:“你懂什么,我找不到靈感是因為我心里有道坎過不去。”
霍驍立刻會意:“是因為二叔的事?”
她沮喪地點頭:“這次我們靠背信棄義才搶到訂單,勝之不武,我一想到這個就怎么都畫不出來了。”
霍驍
搖頭說:“背信棄義的是二叔,薇薇你并不知情,不是你的錯。”
厲薇薇著急地說:“但我是受益者啊,和幫兇有什么區(qū)別?”
霍驍正色說:“商場上本來就爾虞我詐,這樣的事并不少見。沒有一個人能說自己無辜,就算陳亦度也不能,你不要有負擔。”
她悶悶不樂地問:“你還記得我創(chuàng)辦玲瓏婚紗的初衷嗎?”
霍驍愣了愣:“初衷?”
厲薇薇神情嚴肅地說:“雖然我什么都不記得了,但我相信當初創(chuàng)立玲瓏的時候我一定不會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品牌以見不得光的方式取勝。”
霍驍沉默半晌,無奈地笑了笑:“我總是說不過你,你心里已經(jīng)有主意了,對嗎?”
“你不愧是我的好哥們,一點就通。”她看著霍驍笑了。
厲薇薇手里拿著文件,在DU公司大堂正中躺成一個“大”字。
保安一邊阻止路人上前圍觀,一邊勸說她起來。
厲薇薇態(tài)度堅決地拒絕:“我一起來你們就把我攆走了,你讓你們陳總出來見我,我見了他馬上就走。”
陳亦度匆匆趕來,揮了揮手讓保安退開,居高臨下俯視她:“厲薇薇你又搞什么鬼?”
厲薇薇看到他,露出滿意的笑容,伸出手:“快拉我一把。”
陳亦度把她拉起身,厲薇薇整理完衣服,這才看清陳亦度身后還站著曹鐘和蒂凡尼。
蒂凡尼鄙視地說:“沒什么事就請你離開,我們公司不歡迎你。”
厲薇薇撇撇嘴:“誰說沒事啊,我有很重要的事!”
她將手中的文件遞到陳亦度面前,神情嚴肅地說:“這是聯(lián)合設計的合同。”
陳亦度一聽,感到意外:“什么意思?”
厲薇薇得意地說:“意思就是,玲瓏婚紗愿意和DU共同設計這次探戈大賽的服裝。”
陳亦度沒有表態(tài),似乎在猶豫。
她再接再厲說:“怎么,這么一個絕佳的宣傳機會,你真的要放棄?還是說,DU婚紗怕被玲瓏比下去,怕丟了面子,不敢接?”
陳亦度做出決定,動作利落地要接合同。
厲薇薇卻手一閃,將合同藏到身后,調皮地眨眼:“別急啊,我還有一個條件。”
陳亦度看著她:“說。”
她這才開口:“我的條件就是,DU這邊必須由你作為設計師和我合作。”
蒂凡尼聽了又驚又怒:“什么?厲薇薇你別太過分了!”
陳亦度示意蒂凡尼少安毋躁,對厲薇薇說:“可以。”
他上前兩步貼著厲薇薇,像是一個要抱住她的姿勢,卻從她背在身后的手上抽走合同。
“對公司有利的事我自然不會拒絕,但如果你還有什么別的期待——我勸你最好放棄。”
厲薇薇完全不受影響,神情得意地說:“放不放棄是我的事,就不勞陳總裁操心了。”
陳亦度轉身,叫來保安,示意他們把厲薇薇趕走。
保安上前一人一邊架住厲薇薇,把她送出DU大樓。
晚上的時候,厲薇薇站在公寓的陽臺上向隔壁探頭探腦,想看陳亦度房里的動靜。
陳亦度剛洗完澡,圍著浴巾出來,她看得流口水。
陳亦度注意到厲薇薇,走到玻璃移門前將窗簾拉上。
厲薇薇滿臉遺憾:“看看又不會少塊肉,真小氣!”
她突然想到什么,露出壞笑。
門鈴響了起來,陳亦度穿著家居服去開門。
厲薇薇端著一盤蛋糕不由分說地擠進來,獻寶似的把蛋糕捧到陳亦度眼前:“阿度你看,這是我親手為你做的蛋糕,香不香?”
陳亦度冷著臉說:“誰準你進來的,麻煩你立刻出去。”
她厚臉皮地湊近:“你這個人就是口是心非,其實你心里很想吃吧?別害羞嘛,快嘗嘗。”
厲薇薇不容拒絕地拿起一塊蛋糕送到陳亦度嘴邊,他側了側臉躲開了。
她威脅說:“真的不吃?你自己想清楚哦,反正今天你不吃我是不會走的。”
陳亦度沒好氣地沖厲薇薇伸出手:“拿來。”
厲薇薇笑瞇瞇地把蛋糕放在陳亦度手上,他咬了一口蛋糕,面色緩和了一些,問:“真是你做的?”
她神色期待:“對啊,好吃嗎?”
聞言,陳亦度別扭地點點頭。
厲薇薇一臉春情蕩漾:“那你多吃一點。”
陳亦度嚼著嚼著開始撓臉,低頭看到手上出了紅色的疹子。
厲薇薇奇怪了:“怎么了?癢嗎?我?guī)湍銚蠐稀!?
她說著就要上手,陳亦度后退兩步躲開,警覺地問:“厲薇薇,蛋糕里放了什么?”
厲薇薇一臉無辜:“你最愛的杧果啊。”
這是她威脅里奧,然后他千辛萬苦從蒂凡尼口中打聽來的。
陳亦度面色一黑,指著她氣得大喊:“誰告訴你我最愛杧果了,我對杧果過敏!”
她面色一僵,動作利落地奪過陳亦度手里剩下的蛋糕放回盤子里,向門口退去,心虛地開口:“那什么,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去啦,你好好休息啊!”
厲薇薇退出大門,正要把門關上,突然又從門外探出頭,關心地問:“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
陳亦度一臉崩潰:“滾!”
“遵命!”厲薇薇砰地關上大門。
陳亦度癢得忍不住撓,一臉抓狂。
早上去上班的時候,陳亦度從家里走出,警惕地四處打量,沒有發(fā)現(xiàn)厲薇薇的身影。
他松了口氣,剛上車,厲薇薇突然躥出來,坐進副駕駛座,自顧自地系上安全帶:“反正大家同路,一起走吧。”
陳亦度看著她正要說話,卻被厲薇薇搶先。
“停!我知道你想說什么,要避嫌對不對?別忘了,現(xiàn)在我們是合作伙伴不是對手,所以不用保持距離!”
他冷著臉開口:“我想說的是,我并沒有同意你搭車。”
厲薇薇耍賴地扒住椅子說:“反正我已經(jīng)上來了,你要趕我我就喊非禮!”
聞言,陳亦度只能冷著臉發(fā)動汽車。
兩人去了舞蹈排練室,安安與易航在練舞。
陳亦度專心地在一旁觀看,厲薇薇完全忘了看舞蹈,托著下巴直勾勾地盯著他。
一曲結束,陳亦度看也不看厲薇薇,朝安安和周教練走去。
易航邊用毛巾擦汗,邊湊到厲薇薇身旁,他用下巴指指陳亦度,一臉八卦:“霸王硬上弓,成了?”
她痛心疾首地搖頭:“革命尚未成功。”
易航同情地拍拍厲薇薇的肩膀,問:“要不要哥哥幫你一把?”
厲薇薇聽得兩眼發(fā)亮,連連點頭。
陳亦度注意到易航與厲薇薇互動,面色不太好看。
易航揚聲說:“我有個主意。”
得到所有人的注意,他才繼續(xù)說:“我覺得兩位設計師就算再厲害,光用眼睛看也領略不到探戈的精髓。我提議厲設計師和陳設計師,不如你們親自上場感受一下探戈的魅力?”
厲薇薇一驚,陳亦度語氣委婉地拒絕:“這恐怕不太合適。”
安安冷冷地附和:“我同意易航的提議。”
周教練樂呵呵地開口:“我也覺得易航這個主意好。”
厲薇薇為難地說:“可是我不會跳舞。”
周教練擺手:“快別謙虛了,厲設計師都看我們練那么久了,基本的動作肯定都記住了。”
安安不高興了:“你們到底是不會跳舞,還是對我們的委托毫無誠意?”
厲薇薇與陳亦度對視一眼,兩人都一臉無奈,只得答應下來。
排練室關掉燈光,只余下正中一盞頂燈。
換上舞服的厲薇薇和陳亦度站在燈光下,她覺得不好意思,低頭不看陳亦度。
安安幫兩人調整姿勢,將厲薇薇的臉對準陳亦度。
她嚴肅地說:“探戈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舞者始終要深情凝望對方,視線不可以有一刻從你的舞伴臉上挪開。好了,開始吧。”
安安走開,周教練開始播放音樂。
Por Una Cabeza(《一步之遙》)舞曲響起,陳亦度領著厲薇薇起舞。
厲薇薇動作生澀,手忙腳亂。
陳亦度毫不慌張,動作專業(yè)。
厲薇薇不停地踩他的腳,陳亦度忍著痛。
她尷尬地道歉:“不好意思啊。”
易航和周教練在一旁偷笑,安安沒什么表情地瞥了兩人一眼,他們趕緊收斂。
安安皺眉,語氣嚴肅地說:“厲薇薇,眼前這個人是你畢生至愛,他就要離你遠去,投入別的女人的懷抱,這是挽回他愛情的最后機會,你就是這么去誘惑你的情人嗎?”
厲薇薇聯(lián)想到她和陳亦度的關系,情緒被激起,咬牙占據(jù)舞蹈的主動,竭力誘惑他。
陳亦度望著她的雙眼,被她迷惑,流露出愛意,兩人漸入佳境。
一曲終了,大燈亮起。
厲薇薇和陳亦度的視線仍然膠著,直到周圍傳來掌聲,兩人才回過神來,尷尬地分開。
易航贊嘆:“太棒了!安安你說是不是?”
安安依舊冷冷的:“還湊合吧。”
厲薇薇心里得意,偷偷打量陳亦度。
陳亦度有些恍惚,說:“不好意思,公司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聞言,厲薇薇有些失落。
易航湊到厲薇薇耳邊說:“放心吧,你絕對有希望。你是沒看到他剛才看你那個眼神,嘖嘖!肉麻死了。”
她一聽,精神一振:“真的?”
晚上,厲薇薇向陳亦度房間猥瑣地張望。
這一次窗簾并沒有拉上,陳亦度正在工作臺前畫稿。
厲薇薇一臉花癡:“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了。”
房間內的陳亦度心煩意亂,將畫稿揉成一團。
他神情疲憊地走到陽臺上,看向厲薇薇客廳的方向。
厲薇薇正一邊傻笑一邊畫稿,手舞足蹈的。
陳亦度看著她,臉上忍不住露出笑意。
門鈴響起,厲薇薇驚訝地看著提著保溫桶的霍驍。
他笑著舉起手里的保溫桶:“海底椰南北杏煲豬骨,你的最愛。”
厲薇薇正端著小碗喝湯,霍驍拿起她桌上的設計稿看,驚訝地說:“薇薇,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你的水準已經(jīng)快趕上以前了。”
她得意地說:“那是,我是誰啊。”
霍驍放下設計稿,翻看工作臺上的其他畫稿。畫稿最下面,一張陳亦度的卡通畫像露出一角。
厲薇薇放下碗,慌張地過來將陳亦度的畫像用稿紙蓋住:“別看了,這些都是亂畫的,沒什么好看的。”
霍驍笑笑,沒有戳穿她:“對了,為什么你突然放著好好的別墅不住,搬來公寓?”
厲薇薇心虛地說:“因為……因為這里離公司近嘛。”
霍驍走到窗前,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問:“我聽說陳亦度好像也住在這個小區(qū)?”
她干笑著說:“這么巧?”
霍驍觀察著厲薇薇的神色,不由得心里一沉。
他心下嘆氣,話鋒一轉:“湯好喝嗎?”
厲薇薇如蒙大赦,連忙夸贊:“好喝,霍驍你真是太賢惠了,以后誰要是娶了你簡直是行大運啊!”
霍驍深情地看著她:“那不如你娶我吧,我天天給你燉湯喝!”
她尷尬得不知道如何回答,突然用力一拍霍驍?shù)募绨颉?
“你是我的好哥們,我要喝你的湯還用得著這么麻煩嗎?”
霍驍看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又看看厲薇薇說:“我可沒當你是好哥們。”
她迅速收回手,岔開話題:“對了,我這幾天沒去公司,珍妮他們想我了沒?”
聞言,霍驍難掩失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