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祝福者?”努貝羅難以置信的看著葛征,從小到大,她都覺得是上蒼在懲罰自己,卻沒有想到二十多年以后,葛征卻突然完全打翻了她的這個理念。葛征看沒有多說什么,取出《不死經文》給她看,努貝羅也是出色的煉金術士,不用葛征翻譯,她能夠認得出上面的文字。喃喃的念出了經文,努貝羅的眼神顯得很空洞,她自幼不知道自己的來歷,但是卻審批一層備受人歧視的古怪外皮。今天一切都有答案,不是上蒼待她不公,而是世事陰差陽錯,如果當年為她披上避世偽裝的人一直陪伴在她身邊,可能她生命的整個旋律都將會是另外歡快的那一曲。
葛征跟她說了暗黑眾神殿的委托,努貝羅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那一層丑陋的外皮,已經披在身上二十年了,也不在乎這幾天時間。她配合著葛征,找到了之前失敗的緣由,煉制出了真正的避世偽裝:一種淡綠色的藥丸。
將藥丸泡在一杯水里調勻,用刷子一點一點抹在自己身上,晾干之后,避世偽裝就會和人體的肌膚融合在一起。除非用神秘社教團的特殊藥水,否則這層外皮永遠也不會脫落。這種事情其實就是一個煉金過程,但是由神秘社這種教團性質的組織來執(zhí)行,幺蛾子就比較多了,這個意識那個祈禱,弄得好像真的他們有超越神明的力量似的。
兩人又配合一致,煉制出了清洗避世偽裝的藥水。泛著草藥味道的淡綠色藥水滿滿一缸,葛征看了努貝羅一眼,給了她一個鼓勵的微笑,轉身走了出去。努貝羅洗去了身上的避世偽裝之后,必定是全身赤裸。他雖然很想留下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抑或是一飽眼福,不過終究面皮沒有那么厚。何況,惹出了事情來還要自己負責。那就是很頭大的問題了。葛征自知沒辦法對這個世界的女孩子負責,所以到現在一個也不招惹
在外面等了約摸有半個小時,身后門聲一響,一個面皮白凈的清秀少女擦著濕發(fā)走了出來,葛征看看她地頭發(fā),確認她就是努貝羅。女煉金術士手中還拿著自己的面具,有些舍不得丟掉:“這面具陪了我十年。現在終于用不上了。”她突然看著葛征,有些緊張問道:“我長得到底怎么樣?”
葛征一愣:“你沒有用水鏡魔法自己看看?”努貝羅有些擔心的搖搖頭:“沒有,我真怕自己又看到一個丑八怪——我剛剛擺脫了一張丑皮。實在承受不住第二張臭皮。你先告訴我,我到底長得怎么樣?”
她這么一說,葛征才真正的用心去看:眼前的姑娘眉眼之間有一種典型的星煉世界淑女的風韻,和葛征在地球上所見到地那些女子明顯不同。臉龐的曲線柔和,下頜宛如白玉雕成。長時間隱藏在避世偽裝下,膚色顯得有些病態(tài)的蒼白,此時。正因為緊張而泛著微紅。平添了一股青春活力地感覺。
努貝羅的個子不高,身材相貌都顯得很秀氣。剛剛第一眼還不覺得,此時認真看了,這女孩子隱藏在恬淡氣質下的容貌,竟然不必格羅妮婭差。
他不由得微微一笑,很認真地點點頭說道:“很漂亮,很耐看。”
“真的!”努貝羅一陣欣喜,迫不及待的放出了一記水鏡魔法,一陣水霧之中。浮現出一張陌生的臉,看上去卻又是那么的熟悉。努貝羅下意識地身手摸了摸自己地臉蛋:“這、真的就是我?”話音未落,已是潸然淚下。
葛征走上前,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問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努貝羅擦去了眼淚。不好意思地笑一笑。捋起了額前落下來的秀發(fā)。她顯得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我長這么大,一直都在尋找脫去身上的那一層皮的辦法。今天這個目的達到了。沒了目標,我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辦。”
天地良心此時葛征絕對沒有趁火打劫、拐帶迷茫期少女的念頭,他只是隨口說道:“不如你就留下來吧,我地領地內,有很多煉金術士,同行們在一起,可以互相炫耀作品、可以一起討論構思,這就是煉金術士單純快樂的生活了。”
努貝羅沒有多加考慮就答應了,她也的確無處可去。葛征把她送到了魯爾堡的兵工廠,才突然笑了:努貝羅的煉金術造詣不淺,自己多了一大臂助。看來這個世界賤人雖多,好人還是會有好報地啊。
格羅妮婭很不高興,淡紫色地粉嫩雙唇緊抿在一起,眉頭間有一絲不快的陰云。馬瑞斯忙得不可開交,看到她進來只是隨便地招呼了一聲。格羅妮婭便問他:“葛,回來這么長時間了,到底在做什么?”馬瑞斯的眼睛盯著一份文件,隨口回答道:“城主大人開始在煉金,后來跟一個女孩子在一起,不曉得做什么。”格羅妮婭心中一痛,雙手攥著胸口的衣襟,低著頭默默地走了出去。
馬瑞斯這個時候才一拍腦袋:壞了,好像說錯了話。他丟下鵝毛筆連忙追了出去:“喂,格羅妮婭小姐,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格羅妮婭的速度,他又怎么追得上?
葛征安頓好了努貝羅,帶著避世偽裝的藥丸去找格羅妮婭。要說不興奮那是騙人的,和格羅妮婭好幾個月不見了,即便是兩人之間沒有那一層曖昧的關系,普通朋友這么許久不見,重逢也讓人興奮的。
“走了?”葛征目瞪口呆的看著暗黑眾神殿的負責人,神殿馬上就要建造完成了,那負責人及有可能留下來擔任阿克哈馬城暗黑神殿議長的職務,因此對葛征也是極為客氣。“是啊,剛剛離開時間不長,英靈使大人說是要回德爾遜王城,好像是因為她自己私人的事情。”負責人陪笑說道。
回德爾遜王城,那就是從西城門出城,葛征心里思量著:自己回來了按說她就算是有事情,也一定會留下來見自己一面再回去。這么急匆匆地走了,必定是要要緊的事情。自己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
葛征對那負責人微微一笑,拜托道:“既然英靈使不在,那就請您轉告神殿高層,就說一年之前約定的任務,葛征已經完成了,請他們隨時派人過來。”那人一鞠躬:“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了。”不該問的話。他是一個字兒也沒問。
格羅妮婭此時并沒有走了多遠,她心中迷茫,騎在自己的熊背上信步走在城外的荒原上。低著頭想著自己的心事。那個男人對自己似乎不錯,可是為什么自己百般暗示,他就是沒有主動一點呢?格羅妮婭并不傻,一般男人這樣地反應,只能說明自己對他的確有吸引力,但是還有另外一個更有吸引力的女人存在。或者,那個男人心里還有一份放不下的責任。
她更加矛盾了:既希望葛征能拋下那一份責任投入自己的懷抱。卻又不希望他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
就這樣。矛盾之中的格羅妮婭越想越苦惱,越想越煩亂,一直到了夜幕降臨,周圍光線暗了下去,她才猛然醒悟過來,抬頭一看,已經到了一片小樹林旁邊,卻不知道這里究竟是哪里。格羅妮婭苦笑一下,從儲物空間中取出帳篷:看來今天只能露宿野外了。
葛征本來答應拉米爾。這一屆地畢業(yè)生的畢業(yè)典禮,說什么也要到場參加的,可是因為西部戰(zhàn)事地原因最終還是錯過了。他心里對老院長有愧,回來也許久了,還是躲著拉米爾。
身上帶的泥鐵礦已經在煉制龍繭的時候消耗殆盡。葛征就抽空去了一趟無回灘涂。到了礦區(qū)內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露天的礦場內。不知什么時候搭建起了一個個圓形石屋,那些熟練的礦工們,干活干累了,就可以進去休息一下,而且還有人端茶送水捏腰捶背。礦工只負責開采,運送、儲存這些“粗活”,都交給了他們的“仆人”去做。仆人之中有男有女,好像還有幾個葛征看起來有些眼熟對于礦場內的巨大變化,葛征顯得有些不太適應,他轉頭去問索爾格維倫:“我是不是看錯了,有些人挺眼熟地,好像是灘涂里地盜匪。”索爾格維倫正要說話,迎面帶著其他六個女孩走過來的列婭娜接口道:“你沒看錯,這些用人,以前就是盜匪。”
七個女孩穿著統一的戰(zhàn)甲,她們的身高本來就差不多,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身材自然無可挑剔。穿上這種全身戰(zhàn)甲也不能將美麗完全掩飾,還是能從起伏曲線之中想到盔甲下面的可觀之處。
七個女孩的背上都刻著一只巨大的眼珠,看上去很是怪異。
“你們以前只是將這些盜匪們趕走,卻忘記了他們也是有利用價值的。”一個女孩站出來說道:“只要來侵犯我們礦場地盜匪,我們也不殺他,一并俘虜了過來,只要他們在礦廠內服務滿十年時間,沒有犯過大錯,就可以放他走。”葛征剛才進入礦區(qū)的時候,就看到了外圍那一層層的魔晶石封印柱,現在才算是明白它們的用途。
那女孩張口價值,閉口利益,葛征想不起來她的名字了,但能肯定,這女孩淪為雄鱷們地獵物之前,必定生活在大商人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