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樵夫跳下了墻頭,回頭看見小蔥頭猶豫了一下,才跳了下來。
花樵夫說:“以我現(xiàn)在的武功還是無法對付我的師傅,但是我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之后,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
小蔥頭說:“先別說你的道理了,我問你,我們這是出去打架嗎?還是只是去約會而已?!?
花樵夫看著前方的路說:“如果是去打架又如何?去約會又怎樣?”
小蔥頭看看墻壁那一邊說:“如果我們這是去打架的話,我們就應(yīng)該回去拉人,拉他個幾百個來!然后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就去干死他!但是如果是去約會的話,我們就應(yīng)該去弄一輛靚車坐去,順便買一點玫瑰或者什么禮物之類的送給你女朋友?!?
花樵夫說:“我現(xiàn)在打不過我?guī)煾担俏疫€是可以逃得過我?guī)煾档?,他現(xiàn)在是殺手門里的其中一個門主,自顧身份,是不會追來的,我也就去看看我女朋友就行了,至于禮物之類的,我女朋友是一個有錢家庭出身的,問世間能有什么東西能夠打動她的呢?我想就不送了吧?!?
小蔥頭說:“你不是會畫畫嗎?那你可以給她畫一幅畫送給她的呀!那是你親手畫的,她只要一看到你的這幅畫就會想起你了,這樣豈不是很好嗎?”
花樵夫聽了也不置可否,帶著小蔥頭坐車而去。
他們來到了一個地方,那里有一片樹林,里面有一處別墅,開出租的司機都不知道這里還有一處別墅。
別墅的外面種著兩排的柳樹,枝條垂下來,輕輕撫在車頂上,司機看了也放慢了車速,忍不住說:“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fēng)似剪刀?!?
小蔥頭在小學(xué)里也是學(xué)過這一首的,不過他忘記了,聽了也覺得非常好,他問司機:“你好有文采呀!是個文化人嗎?”小蔥頭的意思是說你是不是讀過什么書呀。
那司機卻低了頭微笑不已,“平常喜歡讀點什么詩歌,閑時就讀一讀罷了。”
花樵夫看著窗外的柳樹,默默地說:“昔我往矣,楊柳依依?!?
小蔥頭突然童心大起,他笑著說:“我聽我表叔說過后現(xiàn)代派的詩,我在車里,看到,了,柳樹,很好,看,的樹枝,垂下來,垂下來,一直,垂下來。”
花樵夫和那個司機哈哈大笑,那個司機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可是聲音聽起來卻很苦澀。
花樵夫看到他就連笑的時候都不敢抬起頭來,他伸手拍了拍那個司機的肩膀一下,“你最近還好嗎?!?
那名司機咳嗽了幾下,說:“還不是老樣子?你呢?”
花樵夫伸了伸腿說:“一樣,不過,現(xiàn)在倒是有了點希望了,對以后的生活。”
小蔥頭知道他很善良,知道他對未來沒有什么大的愿望,他就是喜歡跟胸?zé)o大志的人在一起。
小蔥頭說:“你們認識嗎?”
花樵夫說:“我除了做過殺手之外,還做過9份工作,其實很多人都很佩服我呢,這次之后,我要去以前的老朋友那里看看,順便帶你去見識一下怎么樣?”
小蔥頭呆在學(xué)校里老早就想出去像一個大人一樣找一份工作去玩玩了,在他的眼里當(dāng)然是什么事情都很好玩的,就像當(dāng)初在神宮的大辯論上和嚴肅的熱浪吵架一樣。
小蔥頭聽了后點點頭。
花樵夫說:“這位是我以前在這里做出租車司機的時候認識的大哥,他喜歡養(yǎng)鳥和讀古詩,蔥頭,我們都是閑人,而且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作風(fēng),大家經(jīng)常在一起玩的,我估計你以后也是要結(jié)交很多的朋友的,這樣生活才會有意思?!?
小蔥頭很羨慕花樵夫做過九份工作,他迫不及待地想跟他去看看以前的工作單位,因為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武林高手,而他的武功也是無意間吃了那一顆蛤蚧大力丸而得來的,是被逼出來的,所以他一點也沒有把自己看做是一個高手,他只知道他喜歡到處去玩。
車開到了那別墅的門前停住了,小蔥頭和花樵夫都下了車,和那名司機朋友揮手告別。
小蔥頭看了看這別墅說:“花哥,這里這么大,你女朋友在哪里呀?”
花樵夫說:“跟我來,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樓上?!?
花樵夫在前面走,小蔥頭在后面跟,一個思緒萬千一個東張西望。
花樵夫覺得小蔥頭撞了他幾下,知道他有話說,只聽小蔥頭學(xué)胡風(fēng)的語氣在他后面說:“有一句話,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花樵夫說:“你就說吧蔥頭?!?
小蔥頭說:“你女朋友那么有錢,你的故事里也說她的家人反對你們結(jié)合,像她這一種年齡已經(jīng)到了的富婆,家里一定會天天給他介紹姘頭的,那么她現(xiàn)在還是你的女朋友嗎?”他想如果我花哥看上的女人自然是不能再有別的男人來追求的,那些壞男人他就諷刺為姘頭,卻不想就連蘭蘭也給他罵到了。
花樵夫當(dāng)然不介意,他愣了一下說:“不知道,如果她另外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我就是最后一次見她了?!彼砹艘幌乱路?
這個時候在二樓的一個房間里,在一扇大玻璃門后面,坐著一個女子,她正在看著外面的世界發(fā)呆,她的眼神空洞,凄美。
這個時候突然從陽臺那里向她走來一個男子,她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站了起來,她沖了出去,打開玻璃門和那個男子在陽臺那里擁抱在了一起。
那個女子就是令花樵夫朝思暮想的蘭蘭。
蘭蘭和他就這樣靜靜地擁抱著,而小蔥頭就在樓下的草地上看著他們。
小蔥頭說:“他們個個都有老婆抱了,看來我只能回去抱小光頭去了?!?
蘭蘭和花樵夫抱了許久,最后還是蘭蘭打破了寂靜,她說:“你已經(jīng)有很久都沒有來看我了,自從你離開你師傅之后?!?
花樵夫說:“我以前發(fā)過誓,不把武功練到超過我?guī)煾岛臀屹嵅坏綆装偃f就不回來找你。”
蘭蘭笑著說:“那你現(xiàn)在這些愿望都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嗎?你終于肯回來看我了!”
花樵夫放開她,看著她的眼睛說:“不,我的武功還沒有提高多少,充其量只能是可以順利地逃跑,而且我做了很多份工作,我發(fā)現(xiàn)我沒有能力賺到什么大錢,也許注定會一輩子是一個窮光蛋?!?
蘭蘭笑著說:“但是你還是來找我,為什么呢?你不怕嗎?”
花樵夫看著她的笑容,覺得他已經(jīng)掉入了幸福的海洋里面去了,“怕,但是我更怕失去你。這幾年來我明白了很多的道理,有些東西是永遠也不能失去的,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不想在我死的時候,身邊沒有你,我不想讓我的一生留下遺憾,所以我沒有武功沒有錢,也要來見你,我要帶你走!”
蘭蘭看著他的眼睛,注視了很久,她才說:“如果這一句話,你是在兩年前說的話,我們就不用苦等到今天了,你這個大傻瓜,我害怕我還要繼續(xù)等下去,而你一直都不來。”
蘭蘭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落了下來,花樵夫再一次的把她擁入了懷里,“我記得你以前說過的一句話。”
蘭蘭梗咽著說:“如果一生是一條直線,那么轉(zhuǎn)彎只是為了遇見你?!?
花樵夫溫柔地說:“還有?!?
蘭蘭說:“憂傷對浪漫耳語,我的渴望,注定了一生的蒼涼?!?
花樵夫說:“我曾經(jīng)有過無數(shù)的夢想,但在遇見你后,已無所求。”
他們臉上的淚水流淌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