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的開始,本想繼續(xù)寫這場比賽的,打了很長一段,想想又刪了,畢竟我的初衷并不是要寫一部足球小說,太跑題有湊字數(shù)的嫌疑。何況我再寫也寫不過我們是冠軍,這點自知自明咱還是有的。
中場休息的時候,我們遲到的幾個主力起來了,于是下半場的比賽沒有太大的懸殊,當然比賽的結果,我們還是輸了,輸?shù)暮軕K,終場的哨聲響起時,比分定格為九比三。這是個讓人泄氣的比分。每個隊員的臉上都是陰霾。其實比賽的結果并不重要,盡管我自己以前參加過的比賽中,也曾發(fā)生過上半場零比五,下半場大翻盤的比賽。但那畢竟發(fā)生在實力相近,只是發(fā)揮水平起伏較大的業(yè)余比賽中。像這種實力明顯有差異的,我要寫成翻盤似乎太過了些。
忽然很懷念,那些散落在各地,不知所蹤的少年球友。
輸?shù)倪@么慘,誰也不會有什么好心情,大家沉默著各自收拾著行李,大胖更是呆坐在草地上,半天也沒有起來,我知道他的心情,學生年代的最后一場比賽是這樣的結果,換誰也不會開心的。贏政似乎腳傷得有點重,在做了簡單的包扎后,一瘸一拐的站起身來,由小四攙扶著向大巴走去。
這時候貝兒慢慢走了過來。盯著贏政,俏生生的臉似乎有些過意不去,半晌才說道:“你腳要不要緊?”贏政臉一下紅了,趕緊低下頭去,說沒關系,過幾天就沒事了!
小四哼了一聲,對著貝兒說:“你走開啦,這下你得意啦!”
貝兒被嗆一句,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有些尷尬的木立了一會,點了點頭,說那我走了。腳下卻沒有移動的意思。
我笑了笑,對著貝兒說:“他沒事的,只是腳扭了一下,過幾天就好了,我們會照顧他的,你放心。”貝兒抬頭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走向了張海澄那邊,張海澄小聲的和她說了幾句,輕輕扶著她肩走開了。
小四哼哼道:“假惺惺的,我現(xiàn)在好討厭這婆娘哦!”
贏政紅著的臉半晌才平復下來,長吐了一口氣,說我不是做夢吧,她居然跟我說話!小四唷的搖了搖頭,說你也忒沒骨氣了,人家跟你說句話看你就飄上天了。不過還真奇怪,這丫頭今天居然會主動和你說話。搞不懂!
看著貝兒的背影,想起贏政曾經對我說過的話,我有些明白他們兩人間的事,畢竟對一個喜歡自己這么多年的人,無論再不喜歡,也該有點兒心存感激才對的。
走啦!小四拍了拍還沉浸在喜悅中的贏政,又大聲對草地沉默的大胖叫:“我說大胖,你抽筋呀,還走不走,車要開了!”大胖應了聲,緩緩爬起來。
忽然想起一事,我對他們說道:“要不你們先回學校吧,我很久沒回家了,得去收拾點換洗衣服!”
這樣呀,贏政和小四點了點頭,說那我們可不管你了哦,明兒見。
我點了點頭,說了聲回頭我洗好運動服還你。小四嘿嘿一笑說你丫就穿著吧,這是贏政家老爹贊助我們的。學生會里還堆著好幾十套呢。
告別了他們,我拎著包獨自從F大的校園中穿行而過,我印象中前面應該有一道后門可以直達我春姐他們那。唉,得趕緊回家沖個冷水澡,一聲的泥不說,汗水現(xiàn)在開始發(fā)粘了,和球衣相磨擦,讓人有點兒難受。
沒走出多遠,我忽然覺得身后似乎有人跟蹤著我,我警覺地回過頭去,轉頭的瞬間,我看見背后數(shù)米處,俏生生地站著一個休閑打扮的少女含笑看著我。長發(fā)垂肩,淡黃色的裇衫,破牛仔褲,很寬大的一雙運動鞋??瓷先ズ苁煜さ母杏X,似乎在那見過。
想起來了,那天在這附近一家酒吧里和一個男人糾纏不清,還把我扯了進去的那個女子。叫什么來著,對,白綾!
我哈地一笑,說:“喲,白綾,什么時候把頭發(fā)拉直了,感覺一下變純情了!”
白綾哼哼地蹩了下嘴,說沒勁,人家還想嚇一你下的,才走近你就被你發(fā)覺了,我說你警覺性這么高干嘛呀!當真是天生做貓的料。
我抓了抓腮,說這能怪我嗎?誰你狐貍味這么重。
白綾嘻的笑了,說警察叔叔,你好跩哦,我跟你發(fā)短信你居然連回也不回!
有嗎?對,好象是曾經收過,不過被我誤刪除了。我微微一笑,說:“發(fā)短信有什么意思,我這不是指望著和你在城市的某個角落重逢嗎?”
你少貧了!白綾小嘴一噘。朝我走過來,忽然嘿的一笑,伸出手勾挽住我,笑著說:“好不容易才逮到你,走啦,男朋友”!
靠,你干嘛呢!我抖了抖手,準備甩脫白綾,無料白綾不但挽得更緊,另一只手也抓了過來,身子更是一個勁貼了過來,以一種撒嬌的聲調說人家這不是想你嘛!
白綾緊緊的依偎著我,我聞見一陣淡淡的發(fā)香從她身上傳來,沁人心脾,讓我心頭輕輕一蕩,不可否認,這女子身上有種莫名的邪味吸引我。
幸好我還沒有完全秀逗,也不是贏政那咱種毛頭小伙。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我說美女,我不太習慣被女人勾手唉,這么喜歡我,換我抱你得了。
白綾嘻嘻一笑,說好呀!說著放松了箍緊我右臂的雙手。我甩了甩被她扯得有些酸痛的右手,說看不出你手勁還真大。白綾笑著說這次不能再讓你跑了。
我把外套披上,輕輕抬高右臂,對白綾說來!白綾臉上泛起甜美的笑容,說我就喜歡你這樣,其它男生別說敢和我這樣親熱了,就是和我說話也經常臉紅。說著身子輕輕靠入我的臂彎。我輕輕攬住她右肩,說這下該滿意了吧。
白綾小嘴嘟起來,笑了笑,說:“將就啦,如果你再高五厘米就更完美了”。說著左手穿過我的外套,緊緊抱住了我的腰。完全是一對親密情人的樣。我望了望身旁的白綾,說還好吧,你剛到我耳朵,正是標準的情侶身高比。
這時候學校球隊的大巴開了過來,車窗旁邊的贏政和小四眼睛都望直了,贏政哇了一聲,說不是吧,我是不是眼睛花。說話間車從我和白綾身邊一閃而過。小四伸出頭回望了半天,大聲叫道:“回來跟我們老實交待”!聲音飄蕩的空氣中,車影漸小至終不見。
你也給我老實交待!白綾哼哼著說。
交待什么?我裝糊涂。
去,還會騙人呢,說什么自己是警察。原來和我一樣,就一學生。
你那只眼睛看見我是學生了,我臉上縫著學生證嗎?再說了,我現(xiàn)在不是警察,未必將來不是警察。
去!白綾臉上狡詰地一笑。說:“反正我不管,你騙我,就得負責”!
喂,不是吧,我欠你什么了?
白綾嘻嘻一笑,滑晰的臉上蕩過一片暈彩,說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抱也給你抱了,你就得負責,今天你就是我的人!。
我長呼一口氣,說有你這么說話的嗎?誰先抱誰的哦。趕緊給我說,是不是要我?guī)椭傺b男朋友,擺脫那個男生的糾纏。
白綾說你倒聰明的緊,不過我白綾是隨便那個男生能纏上的嗎?我說也是,想追你還真得不是普通人才行。
白綾嘆了口氣,說我老實跟你說吧,錢凱最近煩死我了。我今天說什么也跟他了解這事不可。不然我日子可沒法過了。
錢凱?哦哦,想起來了,上次在酒吧和叫手下和我動手那凱子,好象顯得有些來頭。
白綾臉上一緊,哼哼道:“可不就是他嗎?媽的還真以為有錢就了不起,最近煩死我了,一天一把花不說,我只要離開學校,去那他的那幾保鏢也跟著,整天電話不斷,煩得我什么也做不了,正打算換手機號呢。”
我哈哈一笑,說有花收,有人保護不是挺好,惹人羨慕呀!
白綾嘆氣,說可惜他老人家遇人不淑呀,我最恨誰干涉我了。說著哼了一聲,聲音一變,哼道:“尤其是他那天居然敢打我,我白綾長這么大,只有我打人,還從沒人敢打我的”!
我心里想起那晚的情形。哈哈一笑,說活該你欠揍。那樣的男人你也跟!
白綾生氣了,用手狠狠在我腰際掐了一下。唷,好痛!
白綾見我吃痛的表情,心下也舒服了,哼哼說看你還敢不敢再說我不是!
說著臉上忽然悠然一怔,緩緩望著遠方自語:“你說人長大是不是都會變呢”,不等我回答,又接著說道:“其實錢凱以前不是這樣子的,他和我一個院子里長大,從小疼我關心我,像我的親哥哥一樣,我也很喜歡他,甚至父母都當他是未來女婿看待。但長大后,他的生意越做越大,賺的錢越來越多,我卻感覺他和我的距離越來越遠!”
望著忽然寂寞的白綾,我心中忽然生出些憐憫。望了望她,我說怎么,需要我來幫你解決一下這問題?白綾說本來也沒指望你啦,你就知道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不過今兒在看臺上我一眼就認出你來了。嘿嘿,這就是所謂緣份了,你不幫我誰幫我呀!
這時候幾個F大的女生走了過來,看見我和白綾,眼睛都亮了,說喲凌子,什么時候又換男友了。白綾一把把我拽得更緊,緊緊靠著我,示威似的說你們可別亂說,我可就他一個親愛的!
這下我是徹底無語!
一個高個女生打下打量了我?guī)籽郏恍?,說你好我叫岑薇,凌子的干姐妹哦,你可得好好孝敬我們一下。不然你們的親事我們這幫姐妹可不認可的哦。旁邊的其它女生都嘻嘻笑起,說是呀是呀!趕緊請我們喝杯冰飲先。
白綾笑了,說我老公可老實了,你們可別欺負他!然后輕輕用手肘輕擊了我一下,撒嬌說:“好老公,我也渴了哦”。幾個女生一起轟笑。
實在話,我有點兒崩潰。這種女人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那叫岑薇的女生嘻嘻一笑,說你不回答可就是默認了哦,謝謝哥哥!
果然是一群瘋狂的女人,已經有人大叫道:“我要吃和路雪!我要吃黑牛!”去死吧你們,我心中詛咒著,身子已經被白綾拉著向校門口的冷飲店走去。
眾女那會和我客氣,各自點了自己喜歡的東西,享受著空調,在我耳邊像蒼蠅一樣八卦著。我搖了搖頭,站起身來,要了瓶冰啤。順手摸了摸腰包,靠,出來踢球,忘記了帶了。只好倖倖然坐下,用手背敲了敲白綾:“老婆,你把我錢包拿那去了?”
白綾嘻嘻一笑,說有你這樣當人家老公的嗎?怎么,沒帶錢呀!
幸好我歷經多年磨練,臉皮比普通男人要厚的多,嘆氣說,可不是嗎?服務費沒收到,居然就要先倒貼了!白綾瞅了我一眼,挺了挺胸,嬌笑說:“得了吧你,得了便宜還賣乖”!說著嘆了口氣,說:“好啦,這次我請得了,唉,想不到我白綾如此命薄,遇見的男人,有錢的不喜歡,喜歡的又沒錢”。
懶得理你,不知所謂的女人!
這時門口一陣轟鳴,停下了幾輛巨型摩托。從摩托車上跳下幾個穿著黑皮皮衣的青年。白綾見狀,噗地吐了口氣,臉色一陰,嘆道:“又來了,煩不煩”!
這幾個黑衣青年走進冰飲店,四處一掃,直接向我們走來!當先一個頭發(fā)梳得很有型的青年恭敬地向白綾彎了彎腰,說道:“凌姐,錢總說今天晚上,務必請你過去一下”。
白綾嚯地站起身來,臉色一變,罵道:“我說你們是不是有病呀,怎么跟陰魂一樣老纏著我不放,姓錢的怎么自己不來”!旁邊的那幾女生都嚇了一跳,問道:“凌子,怎么了?”
白綾礙于眾姐妹在旁邊,強忍了下怒火。沉聲說:“跟姓錢的說,我煩死他了,叫他不要再來煩我”!
那黑衣青年訕笑著陪禮:“錢總今天有一個重要接待,實在抽不開身,吩咐我們無論如何要把凌姐給帶去”。
白綾呼了口氣,從背包里拿出電話,按了幾個號碼。
電話接通了,只聽白綾說道:“我說錢凱,你煩不煩,趕緊說,又什么事要我爹幫了,”等了一會,白綾又罵道:“我最煩你這態(tài)度了,婆婆媽媽的。”電話那邊不知說了什么,白綾最后呼了口氣,狠狠說了句:“好啦!我會跟我爸說的,你叫你手下別再煩我了,滾!”說著啪的一聲,把手機狠狠砸在桌上。
岑薇關切地低聲問道:“綾子,沒什么事吧”。白綾呼了口氣,喘了喘氣,平息了一會,說沒事!咱們走吧,我不想再見這幾個人。
說著拉著我的手站起來,說老公我們走!然后轉過身去,對著那幾個黑衣青年說道:“你們再敢跟來,我叫姓錢的開除你們!”
幾個黑衣青年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
白綾拉著我的手,走出了冰飲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