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市的夏天向來是無比炎熱的,鬧市之中,即便風吹于臉,也會感覺到微湯粒但在這午夜時分的郊野山林里,溫度卻是迥異的。山風輕拂,花香和風而至,一種讓人舒服到極致的清涼,甚至有種我欲乘風歸去,飄飄不知天地的逍遙感。
然而再過一會,這兒又會是什么光景呢?
“文俊,跟蹤天星的兄弟說,他們人已經過了十三里亭,再有三四分鐘就到這。”許志恒掛了電話,對我道。
我甩了甩手,話動了下十指,輕輕嘿了一聲。心中卻忽然有種很空虛的感覺、為這一刻,我已經等待的太久。
“都準備好了嗎?”我向所有兄弟道。眾人均點了點頭,齊聲道:“沒問題!”
暗淡的光線下,看著眾兄弟那堅毅的臉龐,我有絲感動,雖然才是幾個月的交情,但眾人給我的印象卻應該是一生不能忘地的。
“很好,一切按計劃行事,如果一會走散了,就在浩東家的老宅見。”我拍了拍巴掌。又再度大聲道:“還有什么不清楚的嗎?沒有就各就各位。”眾人都點點頭示意沒問題,只有于浩東惡聲道:“干他娘的,這次我一定收了老家伙的魂。”讓人莞爾。
“很好,都沒問題的話,那就行動。浩東,你打電話給肖萬全,告訴他們我們在這兒等他!”
數分鐘后,我們所在的廢棄機修廠路口一片內亮,車燈把整個小山坡映得如白晝一般。天星的人終于來了。
果然是人多勢大,肖萬全根本不考慮肖堅被我們所挾持,幾十輛車直接給就三沖上了這個小山坡,這兒附近因為修高速公路的緣故,廢棄已久,但土路還是通行著的。此刻被這么多輛車一堵,顯得非常擁擠。把整個機修廠前的一大片空地給完全圍住。倒似我們被他們所包圍一般。
他們馳來的所有汽車都沒熄火,發出低沉的引擎轟鳴聲;長短車燈全部打亮。把我們所在的整幢小樓照射的通亮,在這暗夜中顯得非常的閃亮與孤獨。
從隱藏的角落往下看去。只見上百個天星的狂暴之徒全部沖下了車。把整幢樓團團圍成好大一圈。一眾小弟或持棍棒鐵鏈與長刀,或手斜插入衣襟,握槍待發。這陣勢換在別處,絕對是非常嚇人的。不過也就是在這種僻靜之地,他們才敢這么囂張。當然最關鍵的是因為天星認定了我們是黑吃黑罷了。
“好家伙,這么強的火力,看樣子老家伙這次真是火大了,非把我們剁成肉醬不罷休的。”于浩東從窗子隙縫間往下看了一看。咋舌一笑。
這時候肖萬全的幾個保鏢圍攏向靠后的一輛車。車門緩緩打開了,下來的自然是肖萬全。
那幾個保鏢非常訓練有素,一下就用高大的身子擋住了肖萬全,把他防得嚴嚴實實,別說我們沒有狙擊他的意思,即便想這么做。要想一槍干掉他也不是這么容易的事。
然而肖萬全似乎完全不在意,雙手左右一推,已經從保鏢的嚴密保護中走了出來,竟然直接走走到了天星這個包圍圈的最前面。冷笑著看向我們,只看他在場中傲然而立的樣子和那種獨特的懾人氣勢,就知道他這黑道大佬不是白當的。
像他這樣的人物,總有很雙重的,當他在紙醉金迷擁香抱玉時,整一個猥瑣到極點的老油條。然而在這種關鍵時候,卻是毫不仿含糊的挺身而出,非常有大佬氣勢。
只見他半轉身揮了揮手,一下他們所有的車一下都關掉了引擎。全場除了刺眼的燈光,顯得非常寂靜。
“白老二,我來了,怎么不敢出來見我呢?”肖萬全傲立場中,對著我們冷冷道。他的聲音并不大,但卻非常渾厚,在這午夜的靜寂時分顯得非常有力。
“嘿,怎么?慫啦?敢動我肖萬全的兒子,就不敢來面對我?”肖萬全臉上散發出惡毒的猙獰之色,對著我們低聲吼道。
“怕你呀!”卻是于浩東一下站了出來,在二樓的窗口上對著下面的肖萬全大聲道。
肖萬全看見于浩東的面,嘿地一笑,道:“你叫……東仔是吧,不錯呀,居然沒死?我聽人說你跑到香港投靠你老舅去了,原來是跟了白原來是跟了白老二,嘿嘿!”
于浩東不屑地一笑,也懶得解釋,只正色道:“錢帶來了嗎?”肖萬全嘴上嘖嘖數聲,陰笑道:“白老二呢、怎么不敢出來。派這么個小弟出來頂子彈,很沒意思吧,叫他出來,他跟我這么久、應該知道我的規矩,我什么時候會跟小弟談價錢的?”
“那跟我談怎么樣。”我一把拎起早已經暈厥的白世伍,拖到窗前,把他的低歪的頭顱往窗臺上一砸,向著肖萬全悠悠一笑,道:“不好意思,你想談的這個人沒法說話了。”
肖萬全見到是我,不由怔了一下,嘿地失笑道:“原來是你這小兔崽子在背后搞的鬼,不是貨丟了,上家逼的緊,才想出這艘主意吧。我就說了,白老二雖然不中用,也還沒這么大的膽子敢跟我翻臉的。”我哈哈一笑,道:“你當他不想?只不過他沒這個膽罷了。”
肖萬全緩緩點點頭,道:“這么多年來,你是第一個敢這樣直接和我做對的人,不錯,很夠膽。不過別說我肖某人事先提醒你,如果肖堅有什么事,后果不用我說你也很清楚。”
“別廢話,想知道肖堅有沒有事,先讓我們看看錢帶來了沒有?”我輕輕敲了下白世伍那塌拉的腦袋,淡淡道:“如果你不想讓肖堅也跟他一樣低著腦袋的話。”
肖萬全陰陰的一笑,道:“后生可畏,這么拽的年輕人真是很久沒看到了!”說完他手一揮,已經有人一下提過了兩個大大的保險箱過來。
喀嚓一聲,兩個保險箱都打開了,一疊疊厚實的現鈔擺放的整整齊齊。
肖萬全隨手抓起一疊鈔票,在手中輕輕甩了一下,微微抬頭,對著我冷冷道:“后生仔。這是個很現實的世界,只要夠膽不怕死。賺錢很容易。不過用綁我肖某人的兒子來這種爛招來賺錢。會不會太笨拙了一點。肖堅的命如果只值一千萬,不是太小看我了嗎?錢我可是帶來了,他人呢?”
這確實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家伙,看似說話一點情緒也沒帶,其實卻是句句擲地有聲。我完全不理會他的威脅,只是笑了笑,道:“很好!”說著我朝里屋點了點頭,許志恒一把抓起被捆綁著的肖堅。拉到窗前。
燈光刺在肖堅那清秀的臉上,一臉的慘白。然而肖堅看到肖萬全,一句話也沒有說。肖萬全居然也沒問他有沒有事,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這種黑道中成長的人真的與眾不同。
“現在該放人了吧!”肖萬全把玩著一疊鈔票,對著我緩緩道:“我很不喜歡抬著頭和人說話。你如果想和我談呢,就不要逼我做我不喜歡的事!”
我嘿嘿笑道:“似乎你的立場,不是該以這種方式說話的吧!”
肖萬全冷冷反問道:“是嗎?”只見他臉色忽然一陰,冷冷上瞟了我一臉。從他手下的手中把錢箱抓了過來,一連兩下直接給啪的扔到了地下。
正在眾人都有些奇怪的時候,他已經沉聲道:“話我只說一遍,有心的人給我聽好了。我肖某人最不喜歡被人威脅。錢我可是送來了。我不管你們上面有多少人,現在都可以下來。不要錢的就算跟我了,我每人賞十萬,而且這事就當沒發生過,我以后也不會為難他。要錢的一人拿五十萬,能走多遠走多遠,不過如果被我抓到。我會讓他去喂狗。”
聲音稍停,他已經繼續道:“如果有人還想拿我兒子威脅我,我會讓他很后悔生出來做人的。”這時候他的聲音已經非常嘶啞。傳到所有人耳中,都是心中一懼。
果然是黑道大佬,只是幾句話也震住了全場,短短的幾句話,充滿了反客為主的氣氛,如果換了普通為利而行的綁匪,只怕斗志馬上就瓦解了,搞不好馬上出現內亂,畢竟誰都很清楚,和肖萬全作對的下場。只看看天星的陣勢,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肖萬全說完這話,從懷中掏出了支煙,等手下幫他點燃后,深深吸了一口,道:“話都聽明白了吧,我這個人不喜歡啰嗦,這只煙我抽完,你們還沒決定的話,一個人都別想著走出去,別跟我談條件,如果我兒子少了一根頭發,你們連骨頭都不會剩一根!”
全場一片寂靜,鴉崔無聲,只有山風嗚嗚作響。
我身后的許志恒輕嘆了一口氣、低聲笑道:“肖萬全好強的氣勢。”我輕輕點頭,把肖堅從窗口推了回來,對他道:“你老爸還挺狠,居然連你也不在乎。”
肖堅無奈地苦笑一下,道:“你們早該知道的,用我來威脅他一點用也沒有,這種事本該是他做的才對,他要是妥協了一次,以后還怎么領導手下這么多亡命之徒!”說著他輕聲一嘆,道:“對他來說,家人的命,哪有他的威嚴和面子重要!”
許志恒拍拍他肩膀,道:“攤上你這種老爸,還真不是件幸事,難怪你也想干掉他,以前還不太理解,現在總算明白了。”
肖堅冷冷道:“大家都不是好鳥,何必背后說人呢。好了,事情到這個地步,你們想怎么做了?”我望向他道:“你說呢?”
肖堅失笑道:“問我?那只有兩個選擇,一是照他說的做,放棄吧;另一個就是抓住我走出去,看看能不能自己跑了。反正我看你們想拿到錢是妄想了。”
“真的嗎?你真以為我綁你是為了這一千萬?”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自言道:“差不多了吧!”肖堅一楞,奇道:“什么差不多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凝神看著窗外的天際,慢慢等待著約定時間的來臨。
嗚哇,嗚哇……一聲聲的警車長鳴忽然在靜夜中響起,響徹了四面八方,根本分不清有多少輛警車已經在附近潛伏著。
“你是警察?”肖堅一下臉上變色了,望著我一臉吃驚地道。
我不置可否地一笑。道:“是嗎?我說過,我會幫你對付你老爸。不過方法由我定!”
警鳴響起。所有天星的人一下怔住了,肖萬全自然是非常人,一下明白進了圈套,當即大聲道:“快撤!”他自然知道自己這么多人帶著這么多槍只彈藥,如果被警察抓獲,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請了。
天星的人自然也知道大事不妙,馬上就各自往車上跳去,發動引擎就想逃跑。
然而哪有這么輕松的事。看著他們想倉皇而逃,我轉身對阿威道:“動手!”
阿威一點頭,手一按電擎。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我們早已經事先埋好的炸藥一聲巨響,已經把這家機修廠唯一的土路旁邊的一堵擋墻給炸塌了。這是我們事先就堪測過的她形,只要這墻一塌。那傾倒的土石方馬上就會把路堵斷。所有進來的車一輛都別想開出去,更別說他們這么多輛車互相攔著出路,就算讓他們開也跑不了幾輛。
肖堅自然是不知道這些情況的,慌道:“你們到底要干什么!”我哪里會再理會他。伸手入懷,一下掏出手槍來,難著下面就是隨手一槍。
啪!一個還沒來得及上車的天星手下率先斃命。許志恒他們也馬上各自拔槍。啪啪啪數聲清脆的槍響過,整個機修廠前的空地上一片狼籍,慘叫聲四下響起。
所有天星的人被這警車的忽然鳴叫和我們忽然而至地搶聲驚到了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
“拼了!”終于有天星的人知道再不還擊,遲早要被警察給一鍋端,馬上也掏出槍對我們進行還擊。
我冷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逼他們動手,如何定他們的罪!
啪啪啪,我們居高臨下。對著他們一陣猛打,幾槍過處,下面天星的成員非死即傷。小小的停車場里,哀號一片。
“快關車燈!”天星的人這才省悟過來情況大大不妙,然而已經遲了,警車已經沿著高速路一輛輛開了過來,已經有警察用喇叭大聲喊道:“所有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請放下槍械迅速投降,不要再負隅頑抗!”
警方的警鳴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雖然是在黑夜之中,也可以知道警察的人數絕對不會比天星的的人少。
肖堅頹然地坐在地扳上,苦笑道:“這么周全的計劃,設計好久了吧!嘿,我沒說錯的話,你讓他帶著這么多錢來,是想栽贓他吧。”
我又往下擊了一槍,抽回頭道,一邊喘息一邊微笑道:“聰明。這下面的地下儲藏室里,藏著很多毒品。量很足,足夠死很多人了!不過這也不叫栽贓吧,這些毒品本就是你們天星的!”
“阿龍,你是我見過最有心計的人。”肖堅無奈地一笑,道:“輸你這樣的人,我心服口服!”
啪,下面有槍擊在我們旁邊的窗上,玻璃損濺了一地。我撣了撣身上的墻灰,從隙縫間往下看了看,對許志恒道:“看好他,大家撤退,我去做完我的事馬上回來!”說著我一縱跳下破損的舊樓道,從一樓的窗子一縱翻了出去。
肖萬全,讓任何人逃了,我也不會讓你的逃的!
只見肖萬全在兩個保鏢的攙扶和掩護下,向著旁邊的樹林中鉆了進去。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他,轉眼就成了鼠竄之徒。
只可惜他根本沒可能逃了,從警鳴響起,我的眼睛就一直盯住了他。
啪!一聲槍響,他身邊的一個保鏢已經被我一槍給擊倒在地。另一個慌然轉過頭來向著我這個方向不停地亂擊。然而在這黑夜的樹林當中,這種不辨東西的亂擊是一點作用也起不到的。
還在他一片茫然中,我已經幾個閃挪,迅速接近了他,然后一縱躍起,一個槍把狠擊在他在右肩處。
身為肖萬全的貼身保鏢,自然不是泛泛之輩,竟然一個倒地,就乘勢一個掃腿向我撩來。換了平時。我絕對會陪他玩玩,然而我現在要對付的并不是他。根本用不著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在他一掃之間。我已經又是一縱躍起,借著旁邊樹干的支撐,一個側身彈腿,已經躍過了他的身子,手中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的額頭。
遠處移動的車燈掃射了過來,把這保鏢的臉上照得一片雪白,他臉上一片驚慌,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呆望著我,一片待死的絕望神情。
然而我只是微笑了一下,輕聲道:“是你?”那保鏢眼神茫然,渾然認不出我來。他自然是認不出我的,甚至我都叫不出他的名字,我忽然想起。在很久以前,肖萬全在老粵居茶樓把我分配給肖世杰的那天,就是這個保鏢送我去的。
那時候我的身份,還是安幼青鄉下來的一個表弟。這個保鏢在送我去肖世杰公司的路上。還曾經好心地提醒過來,如果要做工作,大可以換別的,千萬不要走黑道。
人生就是這樣,一個很普通的善舉,也許就會在某一日改變你的一生,他永遠不會知道,當日很無心的一句話,已經救了他一條命。見到是他,只是心念閃處。我那欲扣扳機的手指一下松了,轉而一拳擊出,一下把他擊暈在地。
跑呀!看你怎么跑!我收拾掉這兩個保鏢,繼續向前沖去,看著肖萬全那臃腫的身材在樹林中費力且拼命地奔跑著。
在這種樹林中,他那肥胖的身材成了最大的阻礙,我幾乎沒費什么力就追上了他。
聽見我的腳步,肖萬全一臉驚惶地轉過頭來,我冷冷一知,朝他道:“跑呀,繼續跑!”
肖萬全知道自己不可能逃掉了,身上顫抖了幾下,忽然啊的一聲,竟然一下向我猛撲過來。
白癡式的垂死掙扎!我冷冷地等著他的身形沖到最近,這才一拳揮出,正擊在他的臉頰上。一下把他給狠狠擊出數米。咣當一聲,龐大肥胖的身軀一下摔倒在地。
啊的一聲慘聽,這一拳還真打的我手有點發疼,相信他的所有牙齒都脫落了牙床。
肖萬全在地下不停地抽搐著,捂著臉不停地慘叫。
“起來!”我朝他招了招手。肖萬全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哪里還起得來身。
“你他媽起來呀!”我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啊的一聲大叫,又是一拳向他的腰肋上狠狠擊去!這一拳,是為安幼青打的!
喀嚓一聲,他的肋骨已經斷了。
“看清楚我是誰,你這么喜歡玩女人嗎?玩呀,我看你再玩!”我又再度抓起他的衣領,膝蓋朝他的卵蛋猛然一頂!
啊!肖萬全發出了殺豬般的疼痛嘶嚎。這一輩子,他不會再是個男人了。
青青!我終于為你報仇了!我輕輕把他推開在地,抬起頭來,望著天空,星光從樹蔭的隙縫間點點閃過,我似乎又看見安幼青那張純美無垠的天使面孔在對著我微笑。
不知道為什么,我忽然有種想哭的沖動。不管我再怎么努力,她也回不來了。
這時候肖萬全手顫抖著往懷里掏去,我無奈地一笑,這種時候還想著偷襲,真有你的!
啪的一聲,我已經一腳踏上了他那只妄想往懷里掏槍的手。冷笑道:“這么急著尋死嗎?太便宜了點吧,你還得坐很多年牢呢!”
我不會讓你這么便宜的坐牢的,你就在牢里躺一輩子吧!說著我一下抬起腳來,喀嚓一聲,我已經一腳踩碎了他的大腿膝蓋。
槍聲越來越稀,警車的燈光把附近的樹林映得一片雪白,可以看見警察步步逼近的身影,我知道自己該走了,否則就真的來不及了。兄弟們還在人防地道里等著我呢。
時間拿捏得剛剛好,我穿過樹林,重新返回機修廠背后那荒廢隱密的人防工事入口時,許志恒正在焦急地等待著我。
“快走,要不來不及了!”
“兄弟們都進去了吧!”我問道。
許志恒點點頭,道:“就差你一個了,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我感激地一笑,道:“走吧!后面的交警察代勞了。”
腳步聲在空曠的甬道中踏踏作響,從這人防地道里狂奔出一里,就有一個出口直通高速路口的。
那時候的我,永遠不知道隧道口等待著我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