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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方異

第二十七章 驚天巨變

就在這時，虎旗主聶長風身形一閃，來到了端木赤血的背后，舉掌劈向他的后腦。

端木赤血的拳頭已經抵在了匡北寒的前心，突然聽到腦后有風聲，猛的一甩頭，身體隨之側轉，躲過了聶長風的一掌。但是虎旗主由于用力過猛，收不住腳步一個趔趄向前栽了過去。后背的空擋全都露給了端木赤血。

端木赤血五爪如勾，由上而下，狠狠抓去。

“啊！”聶長風一聲慘叫，只見五根鐵一般的手指插入了虎旗主的后心。虎旗主立時趴在地上，氣絕身亡。

“長風！！！！”匡北寒血貫瞳仁，眼看自己生死與共幾十年的兄弟死的竟然這樣凄慘，他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

四大旗主和匡北寒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幾十年來一路風雨飄搖，生死與共，同甘共苦，情同手足，沒想到今天豹旗主胳膊被折斷，虎旗主又如此慘死，怎么能不讓他痛不欲生。

接著，匡北寒像瘋了一樣，對著端木赤血一頓猛打，也沒有了招數、套路，簡直就是拼命。

另外的幾個人嚇壞了，如此的打法鏢主一定會送命的，岳文正飛身而起加入了戰斗，同時轉頭對顧元鶴喊道：“快，龍鱗珠，給長風吞下去。”

顧元鶴一愣，但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迅速拿出藏在內衣里的龍鱗寶珠，來到一絲氣息都沒有的聶長風身邊，掰開它的嘴，把寶珠塞了進去。

“不管用！”等了半天的顧元鶴對岳文正喊道。龍鱗珠已經含在了虎旗主的嘴里，可任何復生跡象都沒有。

“什么！”岳文正一愣：“不可能？”

“不可能？”端木赤血也停下了手，幾個人都盯在了聶長風的身上。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還是沒有反應。大家都愣住了，面面相覷。岳文正快步來到聶長風身邊，扒開他的嘴：“不對，怎么不亮了？怎么不亮了，龍鱗珠含在嘴里是發出藍光的，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端木赤血仰天大笑：“哈哈哈哈，鬧了半天這龍鱗寶珠是假的。”

岳文正迷茫的說道：“不會，不會，我用它救過別人，怎么會……”

“那我就再殺個人試試。”還沒等岳文正的話說完，端木赤血大叫一聲躍到白劍冰跟前，單掌一拍，正中豹旗主的后心，白劍冰一口鮮血噴出，倒地絕命。

“你！”匡北寒一指端木赤血青筋迸裂，剛要出手。

端木赤血冷冷的說道：“你考慮一下，是和我打，還是先救你的兄弟。”

一句話讓匡北寒冷靜了下來，他轉頭對岳文正說道：“快，龍鱗珠。”

岳文正把寶珠又放進了白劍冰的口中，但是也沒能讓豹旗主起死回生。

“這？…….這是怎么回事？”匡北寒瞪大眼睛看著岳文正：“為什么會沒用，你不是見到過有人復活嗎？怎么…..怎么……？”

此時的岳文正臉色蒼白，不知所措：“真的，我真的用過，可這次怎么不靈了……”

“真是讓我白費心機，原來是假的。”端木赤血嘆了口氣：“鬼目銅牌，你究竟在哪里，我找了你三十年了，你究竟在哪里？”

端木赤血一邊說一邊茫然的向東方緩緩走去，荒木低著頭跟在他的身后。

“回來！”匡北寒帶著滿腔的悲憤厲聲吼道：“殺了我的兄弟，就想這么走了嗎。”

端木赤血回過頭，失神的看著他：“我本來也沒想過要殺你們，否則在岸邊的時候，我就不會只點你們的穴道了，我已經處處手下留情了，是你們逼我殺人的，不要和我再打了，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我不想再殺人了，我就是想回去看看，可為什么這么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我呢，要是這樣的話，當初還干嗎把我帶去，又干嗎讓我回來…….”

他喃喃的說著，好想是在自言自語。匡北寒大聲問道：“你要回什么地方？”

“你不明白，你們都不明白…….”端木赤血嘆著氣，腳步蹣跚的走了。

匡北寒老淚縱橫，沒想到一天的時間居然失去了兩個兄弟，還有一個不知是否能救過來。更讓他憤懣的是，用性命保護的龍鱗珠竟然是沒用的東西。他相信岳文正的為人，也相信曹總舵主不會把假寶珠交給他的，可為什么到了這里龍鱗珠就會不起作用呢？

匡北寒緩緩的抱起白劍冰的尸體，然后對顧元鶴和岳文正說道：“我們走吧。”

兩個人一聲不響，一個搭起莫天清，一個背上聶長風，跟在他的后邊。

匡北寒走在最前面，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往事歷歷在目，心內百轉千回，長風的穩重老練，劍冰俏皮詼諧，兩個人昨天還和他在一起對飲暢談，沒想到今天卻是陰陽相隔了…….

突然，他抬起頭高聲唱了起來：“北風寒…..路崎嶇…..大雪飄滿地……豺狼行，虎豹襲…….處處有殺機…….”

唱到這里，匡北寒已經泣不成聲，因為他再也聽不到兩個兄弟的聲音了，多少年來，五個人經常一起唱著這首歌踏遍大江南北，黃河兩岸。今后在沒有人能陪自己唱了。

“揮利劍…..跨鐵騎…..男兒有天地……飲烈酒…..穿豹皮…..揚鞭走千里…….”

匡北寒一回頭，只見顧元鶴和岳文正也是淚眼模糊，昂著頭一起唱著。

匡北寒緊咬牙關，向他倆點了點頭，然后昂首挺胸，放開嗓子，把滿腔的悲痛喊了出來.

……生死兄弟，一路有我和你，風雨征程，血染旌旗……..

歌聲又一次在山谷里回蕩，這是他們來的時候唱的歌，也是去的時候唱的歌…….

鷹旗主顧元鶴說道這里，已經是淚濕衣襟了。昆叔眼睛也濕潤了，雖然我們都是現代人，但越是迷茫紊亂的世界，手足之情越顯得彌足珍貴。能夠有這樣一群朋友在一起生死與共，任何人都會覺得不惘來人世一遭。

許久，顧元鶴擦干淚水，抬頭說道：“就這樣我們在冰面上緩緩的走著，每個人的心里都無比的沉痛，突然，一種聲音傳進了的耳朵，那是一種什么東西崩裂的聲音，開始的時候很小，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我一抬頭，看見鏢主也停了下來，側著耳朵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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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切的說，這個聲音是鏢主匡北寒最先聽到的，像是山上石頭滾落的聲響，但又不是特別的像，多年的經驗讓他馬上提高了警覺，所以他停下了腳步，仔細判別聲音的來源。

“不好！冰裂了！”匡北寒大喊一聲。

顧元鶴和岳文正一愣，還沒醒過神來，霎時間，天崩地裂的一聲巨響，三個人腳下的冰面立時破裂。

“啊！”

沒有任何防備，或者說任何防備都沒有用。三人一起掉進了水中。初春的池水寒冷徹骨，加上他們身上都帶著一個人，還沒有任何的潛水用具做保護，三個人毫無掙扎的能力，直接向下沉去。

匡北寒是他們中水性最好的一個，他竭力蹬水企圖保持身體平衡，同時雙手緊緊抓住白劍冰的尸體不想讓他被水沖走。但是冰冷的池水讓他的腿瞪了幾下就麻木了，匡北寒轉過頭去，看見顧元鶴和岳文正早就沒有了氣力，也在迅速下沉，但他們卻牢牢的抓住背著的人。

此時的匡北寒精疲力竭，隨著水波的沖擊漸漸的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元鶴首先醒了過來，一種暖烘烘的感覺傳遍了全身，他環視四周，不僅嚇出了一身冷汗，這是什么地方？

頭上、腳下全是水，但水又好像被什么透明的東西隔住了，雖然能看到，但是卻摸不到，仿佛身處在一個龐大的氣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