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陽站在總隊機關大院,看著數十輛整裝待發的卡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二天前,從總隊長的辦公室離開后,易陽回醫院辦理了有關的出院手續,然后離開了總隊醫院。回到部隊后,跟隊長簡易的將事情做個交代,然后在全中隊官兵目瞪口呆中瀟灑的離開六中隊。
六中隊所有的官兵,包括隊長在內,誰都沒有想到易陽會有離開六中隊的機會。即使隊長曾有過心理準備,但面對易陽進入藍劍特別行動小組的選拔賽,還是讓他大為吃驚。
“你小子終于來了!”
就在易陽好奇的盯著來自各個中隊的士兵時,一陣爽朗的笑聲在身后傳來,等他轉過頭去,看到龍嘯天正咧著大嘴向他走來。
“龍排長!謝謝你。”易陽感激的沖龍嘯天點點頭。這次能夠進入藍劍特別行動小組,還真是虧了龍嘯天,如果不是他提前透露消息的話,易陽根本沒有任何機會進行選拔賽。
“你小子,竟然跟我來這套虛的。”龍嘯天走到易陽身邊,用力的在他胸口上捶了一下,笑嘻嘻的說道:“你如果要感謝我的話,給我弄包好煙就行了。”
看到易陽出現總隊機關大院,龍嘯天非常高興,這么優秀的士兵,如果真的在六中隊呆到退伍,實在是太可惜了。
“好煙沒問題!”易陽笑著說道。他知道龍嘯天不在乎這些,對方的意思很明顯,用一盒煙將這件事情輕輕的揭過。
“都在干什么?看你們還有沒有軍人的樣子。”
就在易陽和龍嘯天說笑間,一個威嚴的聲音如同炸雷般的在現場所有士兵的耳邊響起。等易陽抬頭望去,卻看到一個身高左右的中年男子,緩緩的走到隊伍的最前列,步伐很慢,但給人感覺很沉穩,特別是那雙三角眼,似乎發出幽幽的藍光,凡是被他目光掃到的士兵,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懦夫!”中年男子見士兵們不敢直視自己的目光,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之色,冷哼一聲,鄙夷的說道。
現場的士兵面對中年男子的訓斥,沒有任何的反應,一個個目光呆滯的盯著正前方,將腰桿閃的筆直,連喘氣都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
站在隊列中的易陽,用眼睛的余光掃了一下其他士兵,然后看了一眼穿著軍裝佩戴中校軍銜的中年男子,向旁邊的龍嘯天傳遞一個詢問的眼神。對于這個看上去充滿殺氣的軍官,易陽在腦中片刻,都沒有想到是那個部隊的。
還沒等龍嘯天回答,易陽就感覺小腹一陣疼痛傳來,然后整個人騰空飛起,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接著就聽到中校軍官的怒吼聲:“隊列紀律不知道么?誰讓你亂看的。”
原來在易陽給龍嘯天傳遞眼神的時候,被中校軍官發現了,提起腳對著易陽一個前踹,將他踢飛。
易陽躺在地上,雙手捂住小腹,臉色煞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慢慢的滴在水泥地上,一陣鉆心的疼痛令他的衣服在片刻間將濕透。
“你怎么可以隨便打人?”龍嘯天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易陽,沖著中校軍官大聲的吼叫著。
看著易陽被無辜毆打,龍嘯天實在看不下去了。大家都是剛剛來,也沒有任何領導組織組織登車,這中校軍官上來就這么一個下馬威,令他有些不服。
“誰允許你在隊列中說話的?喊報告沒有?”中校軍官冷冷的盯著龍嘯天,厲喝一聲。突然提起右拳對著龍嘯天的胸口猛的打去。
時刻關注中校軍官一舉一動的龍嘯天,看到他右肩微微一動,立即右腳向后一撤,一側身躲過打來的拳頭。但中校軍官的速更快,拳頭一落空,他立馬向右橫移一步,將腳插到龍嘯天的腳后跟后面,然后化拳為肘對著龍嘯天的胸口狠狠的打去。
在最近的距離,發出最猛烈的攻擊。只聽啪的一聲!龍嘯天整個人騰空而起,如同蝦米一般佝僂著身體,在空中畫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直接摔到對面的花壇中。
“呱呱……”在旁邊的大樹上,一只烏鴉被龍嘯天落地時沉悶的聲音所驚嚇,拼命的煽動著翅膀,怪叫兩聲轉眼間消失在眾人的面前。
“不堪一擊!就你們這種水平,還想參加藍劍特別行動小組?”將龍嘯天打倒后,中校軍官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服,不屑的說道。當他轉頭看到其他士兵目瞪口呆的樣子,立即大怒,厲聲喝道:“找抽是?誰讓你們在隊列中亂動的?”說著就走到隊伍中去,一頓拳打腳踢,瞬間倒下二十多名士兵。
原來在中校軍官打龍嘯天的時候,其他士兵下意識的扭頭去看,不曾想龍嘯天在中校軍官手上連一個回合都沒撐住,士兵們沒有來得及轉過頭去就被中校軍官發現了。因此惹的他獸性大發,將回頭觀戰的士兵們紛紛打倒在地。
“咳咳!”易陽捂住小腹從地上慢慢的爬了起來,走到花壇里將迎面躺在里面呻吟的龍嘯天扶了出來。
“咦!體質不錯嘛,這么快就能爬起來?”見易陽從地上爬起來,并且將龍嘯天扶了出來,中校軍官好奇的圍著易陽轉了一個圈,連連咂嘴稱奇。
對于自己剛剛踹易陽的那一腳,中校軍官非常頗為自信。按照正常的來說,易陽沒有十分鐘是絕對爬不起來的,沒想到短短的兩分鐘左右,竟然能夠行動自如,而且還能將龍嘯天從花壇中弄出來,這令他對易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首長!總隊正在提倡官兵友愛,不得隨意打罵體罰戰士,你這樣做似乎有些不妥。”易陽扶住龍嘯天站在離中校軍官六米遠處的花壇邊,畏懼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掃了一下地上躺著的其他士兵,猶豫了半天,這才說出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作為士兵他除了服從,就是服從。但一想到自己等人被無辜毆打,這令他非常惱火,要不是顧及對方是名高級軍官,按照易陽的脾氣說不定沖上去和對方大干一場。
“官兵友愛那是基層部隊,雖然總部有明文規定不得隨意打罵體罰士兵,但是……”中校軍官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用三角眼將現場的三百多名參加選拔的士兵們逐個掃了一遍,然后冷冷的說道:“你們作為藍劍特別行動小組參賽人員,我要你們絕對的服從。從現在開始我宣布紀律,在考核期間你們在我面前只能說兩句話,第一,是。第二,明白。如果誰不記得,我會打到你記得為止。”說完之后,中校軍官將腰間的武裝帶解了下來,拿在右手輕輕的敲擊著,仿佛在警告每一位在場的士兵。
“這變態是什么地方冒出來的。”聽著中校軍官殺豬般的聲音,易陽用眼神和龍嘯天默默的交流著。
易陽現在根本不敢說一句話,從他扶住龍嘯天離中校軍官的距離就能看的出來,他現在對中校軍官產生了深深的恐懼,對方絕對有暴力傾向,而且動作迅速,講究的是一招必殺技,與他近距離接觸,絕對被打的鼻青臉腫。更讓他郁悶的是,中校軍官竟然是這次考核組的人員,這令他對后面的考核有些擔心。
龍嘯天捂住胸口咳嗽了兩聲,對著易陽搖搖頭,示意自己也沒有見過這名中校軍官。對于營以上的干部,龍嘯天可以說整個東南市武警總隊下屬的任何單位,他基本上都見過,即使不認識也混個臉熟,但是對于這名中校軍官他沒有任何的映像。
中校軍官拿著武裝帶圍著操場晃悠了半圈,見士兵們紛紛躲避自己的目光,這才欣慰的點點頭。突然間他大喝一聲:“我剛才宣布的紀律你們聽明白沒有?”
“明白!”士兵們將腰桿閃的筆直,幾乎用吼的聲音喊了出來。
“很好!”中校軍官輕輕的拍動著雙手,始終沒有開笑臉。接著又說道:“你們能不能做到?”
“能……”有幾個士兵脫口而出,而其他士兵聽到聲音后,立即改口大聲的喊道:“是!”
中校軍官瞇起三角眼冷冷的盯著現場的士兵,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剛才回答能的士兵,主動站出來,做一千個俯臥撐。”說完之后,指著旁邊用粗砂鋪成的小路,示意去那里做俯臥撐。
站在花壇邊的易陽伸長脖子,看著不遠處的沙石路,倒抽了一口冷氣。心中暗罵中校軍官變態,在凹凸不平的沙石路上做俯臥撐,而且身上還背著被子,大衣,水壺,挎包等物件。這無疑是最為痛苦的事情,而且還是一千個俯臥撐。
就在中校軍官話剛落下,站在隊列中的士兵們,你看我,我看你,猶豫了半天,走出來七個士兵,爬到中校軍官指定的位置上做起俯臥撐。
“還有沒有了?有的主動站出來!”中校軍官輕輕的敲擊著手中的武裝帶,盯著現場的士兵,嘴角露出一抹陰森。
中校軍官說完后,又磨磨唧唧的走出十一個士兵,走到旁邊的沙石路上做起俯臥撐。
“還有沒有了?主動站出來,這是最后一次機會了。”中校軍官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做俯臥撐的士兵,懶懶的說著。二分鐘后,見沒有士兵再站出來,中校軍官臉色刷的一下沉了下來,突然間一個轉身側踹將他身邊的一個士兵踢飛。
咔嚓一聲脆響!這讓旁邊的易陽猛的一震,以他老道的經驗,一聽就知道是骨折的聲音。一切未出易陽所料,那名士兵倒地之后,用手捂住肋骨,躺在地上嗷嗷的叫喚。
“陳參謀!這個人已經被淘汰,送他去醫院。”中校軍官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士兵,轉頭對總隊作訓參謀淡淡的說道。仿佛將人的肋骨打斷,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