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跟冷箐月說話時的神情,恭敬中還帶了些興奮之色。
此位想得非常簡單。這位冷姑娘雖然出自小地方,人看起來也不怎么精明的樣子,但是人家在老爺的心目中可是分量十足啊,僅此一點就足夠他巴結了。
更何況,如果能將這位姑娘侍候好了,說不定還能另外討老爺的歡心呢!
秦平邊想著,邊打著自己的如意小算盤,心里還著實鄙視那些一聽要給這位土包子姑奶奶當長隨,就紛紛就往外推的傻蛋!
他秦平可早就聽夫人身邊的丫鬟人說了,此位十有是老爺在外面的私生子。只要老爺在世一日,還能虧待了此位少爺嗎?而作為冷箐月的長隨,肯定也是水漲船高的事。
這可比在三夫人身前當一個跑腿的,要強多了!
冷箐月自然不知道這位的真實想法,只是覺得秦言此人還真會做人,知道自己對秦宅和這里有些陌生,這就馬上派來了一位向導。真是及時雨啊!
冷箐月這樣想著,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并直接了當的對秦平講道:“我從未見過這大一片房屋,正想到處走走看看呢,你就陪我一下吧!”
“好的,姑娘!”
秦平看到自己的第一份差事來了,立即精神抖擻的應聲道。
就這樣,冷箐月在秦平的帶路下,開始圍著碩大的秦宅到處溜達了起來。
雖然說有些地方有女眷居住,不太方便冷箐月貼身近看,但是站在遠處指點一番,倒也沒人敢上來說三道四的。畢竟秦言昨日的那番言語,都傳遍了整個秦府。
“這是二爺一家的院。里面除了二老爺外,還有二爺最小的兩位公子也住在其內,而隔壁那片……”
秦平這位向導做的非常稱職,不但將每片院落的名稱告訴了冷箐月,還將其內住著的主人,一一指了出來,讓冷箐月暗暗記下了個牢靠。
但當其講到了“表小姐”鳳舞的住處時。冷箐月神色一動的略看了長久了一些。就神色如常的離去了。
不大會兒的功夫,整座秦宅都讓冷箐月溜看了一遍,但冷箐月仍似乎未盡興的樣子。
最后。干脆讓秦平直接帶她走出了秦宅,自己在越京內一些熱鬧的地方,瞎逛了起來。并讓秦平繼續給他解說個不停。
順著京城內較出名的景點和鬧區這么一走,就是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
那秦平原本興高采烈的表情。早已不見了蹤影。此時的她,一瘸一拐的走在冷箐月身后。一臉的苦瓜之色。
任誰走了數個時辰的路,絲毫未歇過腳,還要一直開口的解說個不停,恐怕都是如此的表情。這讓秦平頭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了主子了。
平雖然在秦宅內當的是下人,但平常外出走遠路,可車的。像這樣徒步而行這么長時間??墒呛镁枚紱]有過了。
真把他給折騰的不輕??!
秦平只覺得兩腳后跟隱隱腫脹,就猶如針扎一樣刺痛。更不要說嗓子早因說話太多。同樣的沙啞難受了。
不過當他看到自己這位新主子,仍然興致高昂的湊到了一個賣瓷器的小店前,四處東張西望時,只好呲牙咧嘴的再次邁開步子,勉強跟了過去。
畢竟做主子的都沒有喊累,他一位下人怎么敢隨意叫苦呢!
“我有些餓了,是不是找個地方吃下午飯?。俊?
當秦平剛跑到冷箐月身邊,就聽到冷箐月回頭說的一句實誠無比的話。頓時讓秦平激動的當場連聲贊同,并殷勤無比的建議,就去離此不遠的一個小酒樓用飯即可,并把這酒樓的幾樣招牌菜,夸得天花亂墜。
冷箐月心里有些好笑,但臉上還是做出了此事你做主就行的神情,當即在秦平迫不及待的帶領下,走進了這家不大的兩層酒樓。
一樓都是只食用簡單飯菜的普通客人,二樓才是有些身份和地位的人,用飯之處。
秦平自然不會讓冷箐月在一層用飯了,雖然看起來這位主子頗有些意動的樣子。
二樓的客人不多,只有三四桌人而已。
有一桌人,竟然還是三男兩女同桌共飲的樣子,實在頗有些驚世駭俗。
當冷箐月踏入此樓時,自然也看了那一桌人兩眼,這一看讓冷箐月心里一怔。因為這男女五人,竟然全都是基礎功法十層以上的煉氣期修士,這可有些不尋常了!
“難得是魔道六宗的人?”冷箐月首先這樣想道。
頓時其周身的靈氣馬上一斂,冷箐月運用起了筑基期修士才能學的“引氣術”,將自身的靈氣收氣入體。這樣一來,在修為遠遜自己的低階修士眼中。冷箐月可就和一個普通凡人,沒有什么區別了。
“姑娘,這邊請坐!”
秦平強忍著腳痛,將冷箐月引到一個位置靠窗的桌子前,還用衣袖殷勤的擦抹了幾下木椅,才滿臉是笑地請冷箐月坐在此上
冷箐月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連忙叫秦平一起坐下。
這次秦平倒沒有太多客氣,推辭了幾下后,就老實的坐了下來。
他實在腳痛的厲害。也顧不得過身份尊卑之說了,好在這位初進京的冷箐月,也根本不講究這一套。
一見她二人坐好,店小二就麻利的湊了上來,很謙卑的問道:“兩位客官要用些什么?本店有幾樣招牌菜可是非常出名的?!?
“送一桌上好的酒菜,再把你們地招牌菜,每樣都來上一份。要用最好的材料,我家姑娘可是秦府的姑娘!”秦平知道冷箐月肯定不大會點菜。就越代庖的替冷箐月主動說道。并且他在提起秦府后,整個人立馬變得神氣活現起來。
果然秦府的招牌非常好用。店小二一聽之后,立即連連的點頭哈腰,更加的阿諛萬分,急急忙忙就下去催叫酒菜去了。
冷箐月可沒什么心思。看自己這位長隨大耍威風。而是全部精神,都集中在了離此不遠地那桌修士上了。
但令自己奇怪的是,冷箐月總覺得其中地一名三十多歲的藍衣人仿佛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似地。
但一細想。卻又一點頭緒都沒有,絕對不是什么太熟的人。
這幾人中的男子,包括冷箐月覺得面熟的藍衣人,全都愁容滿面地一個陣低頭喝悶酒。而那兩名有些姿色的女子,則兩眼發直的望著滿桌酒菜,根本就沒動一下筷子,似乎一點進食的胃口都沒有。
從他們如此模樣看來,好像是遇上了不小地麻煩,實在不太像潛入越國的魔道修士。
而這些人中的藍衣人算是年紀較小的一位,除另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子外,就數他年輕了。
“姑娘,飯菜來了,你先用吧!”這時,冷箐月耳邊傳來了秦平恭敬的聲音。
店小二已利索的把飯菜上齊了,弄得滿滿一桌子!
“呵呵,一起用就是了!”冷箐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張嘴露出了一副潔白的牙
接著冷箐月就不客氣的夾了一口菜,放進了嘴里使勁大嚼起來??蓪嶋H上,神識則悄悄的放出,密切關注著幾名修士的一舉一動
就在秦平見冷箐月動手開吃,自己也動筷子之時,那桌修士中的年紀最大的黑臉老者停止了喝酒,并突然釋放了一個無形的隔音罩將他們幾人都罩在其內,才開口說道:“大家還是吃些東西吧,既然小命已然落入了別人手中,我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管怎么說,沒有落個神飛魄散的下場,這就比其他人好多了?!?
雖然有隔音罩在起作用,并且黑臉老者的聲音也不大,但是落入冷箐月耳中確是一清二楚。煉氣期修士釋放的隔音法術,對冷箐月驚人的神識來說,就如同虛設一樣。
不過,老者的這些言語倒這讓冷箐月知道有戲,能暗中聽到一些隱秘。
也許黑臉老者的勸解有點作用了,那兩名女子終于默不作聲的吃了幾口飯菜??墒强此齻冃牟辉谘傻臉幼樱惺鞘持疅o味!
“大哥,我們真要從此任他們擺布嗎?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偷偷告之七大派的人啊,想必他們一定能將這些人收拾掉的!”藍衣人在猛灌了兩口烈酒后,臉色有些發狠的說道。
“咳,四弟!此事哪有這么簡單啊?”黑臉老者輕輕搖搖頭,滿臉無奈之色。
聽到老者此言,年紀最小的一位白衣女子,則也忍不住的接著問道:“大哥,為什么不行?難得七派的人,不想剿滅這伙歹人嗎?要知道同道,前前后后至少有數百人都落入了他們手上了?!?
白衣女子說出此話時,臉上全是不甘之色。
相比年紀較輕的這兩位男女的激烈言辭,其他四十余歲的一男一女,則相視的無言苦笑,看來他們二人是明白黑臉老者的顧慮所在。
冷箐月聽到這里,有些驚訝了,覺得隱隱抓住了什么重大東西似的。
可自己臉上,還是神色如常的一連吃了數口菜肴,讓一旁的秦平大贊冷箐月的胃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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