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三殿下。”顧長言垂眸說道。
“從見面開始,似乎你就一直在道謝。”莫黎哂笑著說完,和玉墨朝著皇子府的方向去。
是夜。
“什麼,明天回去!?”玉墨直接蹦起來,朝著她撞過來,要是莫黎真的和表面上一樣的虛弱,這一撞怕是能夠直接送她去下個世界。
“今天才第一天你就惹麻煩,要是出事了,我怎麼和你父妃交代。”敲了敲玉墨的額頭,“好了,回去睡吧,明天下午我們回宮。”
“你想同玉荇好好說說就好好說說話。”勸走了玉墨,莫黎對著門口站著的月凝吩咐道。
“我今天讓你打聽的事情怎麼樣了。”她問道。
“回稟殿下,事情大致都打聽清楚了。”月凝將事情慢慢的道來。
“那麼說,這柳如煙是有問題了。”莫黎的拇指摩挲這茶杯的杯沿,有的閒事她不想管,可是如果危及到了她身邊的人,那麼她就不得不管了。
第二天,一大早的莫黎就去找玉荇了。
玉墨不在,這個時候玉墨應該還沒有醒。
“三皇姐。”玉荇見到她並不訝異,笑著引著她坐下,沏了一壺茶,“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會來找我。”
“你猜到我回來找你,那你猜到我來的原因了麼。”
“是因爲玉墨吧。”
“玉墨對你的事情很放心不下,我昨日差遣了月凝去打聽。那柳如煙怕不是個什麼良善的人,這顧長崖怕是瞎了眼了吧。”莫黎笑瞇瞇的說著,可這話卻是將顧長崖批判的一無是處。
顧長崖和玉荇的事情,誰都不好說。
莫黎那天和玉荇說了什麼,也就只有她們兩個人才知道。
那天下午,就回宮裡了。
瓊華宴,莫黎真不知道這種宴會怎麼會要她出席,本來想要稱病的,結果看那太醫都安排來的架勢,是非要她去不可。
如今後宮之中的掌權的是上官雲絮的父親,這瓊華宴說的好聽,本質和相親沒什麼區別。
之前也舉辦過很多次,不止是她們這些皇子皇女們參加,也有皇親國戚,大臣們的孩子參加。
琴棋書畫,文武比鬥是樣樣都有,場地是在皇宮的御花園中。
莫黎對於這樣的場面沒有什麼興趣,耳邊傳來樂師奏的曲聲,卻更加的昏昏欲睡了。
月凝在這樣的場合不方便進來,因此她身邊之跟著個小侍,算的上是和莫黎她一起長大的,名字麼,莫黎叫他月蕭。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句陛下到。莫黎猛然的就清醒了,她那個便宜母親怎麼來了。
“參加母皇。”她隨著衆人起身,行禮拜見。
上官睿儀一眼就看見了她第三個女兒,越是長大就越是同寒笙相似了。
“不必拘禮,都坐下吧。”上官睿儀擺了擺手,“朕今日也是突發奇想,不必在意朕,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上官睿儀說著,看向了皇貴妃江昱,也就是上官雲絮的父親。心中卻恍然發現莫黎也已經十八了,是不是該給她訂一門親事了。
“陛下今日怎麼有空前來。”江昱雖然上了年紀,可保養得宜,倒是並不顯老。
“閒來無事就來坐坐,這瓊華宴,朕也是好些年沒有來過了。”上官睿儀是個很有威儀的女人,同時也有著風趣和幽默,再加上她的身份。
不要說現在,就算是當年她還只是個皇女的時候,那也是吸引了不少的大家公子麼傾心的。
可他卻是一眼就看中了姬寒笙,甚至直接去找當時的女皇也就是她的母皇請旨讓姬寒笙做她的正君。
“陛下,不知道陛下有沒有聽說一件事……”江昱故作遲疑的說道。
“哦,何事,說來聽聽。”上官睿儀挑眉。
……
莫黎聽完聖旨之後一臉懵逼,遲鈍了大約兩秒沒有反應過來。還是月凝上前謝恩,她才連忙回過神。
等宣紙的女官離開之後,她捏著聖旨,眉頭緊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突然就賜婚了。”打開聖旨,上面寫的很清楚,婚期定在年底,還有半年多的時間。
而她結婚的對象,則是有過一面之緣的顧長言。這裡面沒有什麼貓膩,她纔不信,只不過就是不知道是誰在裡面動的手腳了。
不管怎麼樣,日子都是要過的。以前怎麼倒黴,怎麼難以接受的事情不都接受過來了。莫黎安慰自己放寬心,不過是個故事世界而已,平常心對待就好了。
入鄉隨俗,入鄉隨俗。
莫黎拿起剛纔放下的書,繼續翻看了起來。看完書之後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呢,計劃的時間表不能被打斷。
比起她這裡初時的驚訝過後的淡定,顧府整個都人仰馬翻了。
莫黎那病秧子的名頭可是出了名的,她身份特殊,是當今陛下的嫡女,而赤炎皇朝向來都是立嫡不立長的,長幼有序尊卑有別,更何況庶出嫡出的分別。
“陛下怎麼會突然給你和三皇女賜婚。”看著顧長言,顧冶也就是顧長言和顧長崖的母親問道。
“那些流言又是怎麼回事。”
“長言,你從小就穩重,怎麼會惹出那麼大的事情。”
“本來同永安王已經商量好你們的婚事了,正打算和升上請旨就出了現在的事情。那三皇女聽說年紀輕輕的就是個藥罐子,太醫們都斷言她活不過三十。”
“這婚事……不行,我現在立刻進宮去見女皇,這門婚事就是拼了這張老臉不要也不能讓你嫁給她,守活寡。”
顧冶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的時候整個人都站起來,看那架勢,下一秒就要衝出去。
“娘,你先冷靜一下。”顧長崖站在一旁開口道。
“你弟弟都這樣了,還怎麼冷靜。你娶了皇子,長言再嫁了那藥罐子,我們顧家……!”顧冶總算沒有被衝昏頭腦,說些不該說的話。
“長言,你的意思是。”顧冶沉著臉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坐下來看著他道。
“對我而言,嫁給誰都是一樣。三殿下也好,永安王世女也好,沒什麼好說的。”顧長言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
爲了兒子的幸福,顧冶還是打算進宮爭取一下。她們顧家爲了這個皇朝出生入死,難道還不能得到一個好的結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