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數個呼吸工夫過去,飄浮在海面上的青衫少年溟譯,逐漸從那一刻的昏迷當中緩緩醒轉過來,方才恢復有意識的一剎那工夫,溟譯望去韓立與高升,這兩人均未有所舉動,便忍著劇痛,強行將神念嵌入體內,乃至于神識海,直至確認韓立的確將那道禁止徹底移除,溟譯才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來。
而這邊的韓立定神看著青衫少年溟譯,確認溟譯已將自身情況了解得清楚透徹,韓立便淡作一笑道:
“溟譯道友!事情既然已經了畢,盡快離開吧!”
遠遠眺望韓立的一面笑意,青衫少年溟譯驀然間浮現出一道難以形容的怨毒神色,靜靜望去韓立,微然沉吟竟是不愿就此罷休的樣子。
韓立又一次淺笑斯然,與溟譯對望了一小會兒,溟譯卻好不容易將目光挪到下面尸浮般的金砂豚上,一副難舍難離之狀,韓立當即冷笑兩聲,笑問道:
“怎么?溟譯道友還想在這具金砂豚尸骸上分上一份?”
眼見對面的這兩位四階修士,莫說神魂被磨損不少,就是鼎盛之時,也許都未能占得多少便宜。
想到這里,青衫少年溟譯輕嘆一聲,猛地一咬牙,揚起一道遁光,就此激射而去,很快消失在天際盡頭。
直至其遁光消失難覓影蹤,青年男子高升才長長地舒了口氣,韓立則將目光轉向高升,淡聲問道:
“高道友!你是要現在就啟程前去,還是先靜養幾天?”
青年男子高升聞言一愣,韓立象是忘記了此個龐然大物金砂豚,不過高升掠過一絲淺笑,言說道:
“韓道友!高某只是神念微損,并無大礙。刻日便可繼續起程,只是這頭金砂豚尸骸,韓道友是打算如何處理?”
韓立聽聞高升提及。旋即笑了笑,不假思索道:
“高道友自行處理就可以了。韓某沒有意見!”
韓立這番的答言,有點出乎高升的意料,縱使金砂豚是受其計傷的,不過最后階段的戮獸行徑顯然是韓立的功勞,高升自然不敢僭越半步,稍稍沉吟,便這般說道:
“韓道友!這頭金砂豚算是我兩人合力斬除的。嬰丹歸韓道友,至于這具龐尸,交由在下另做安排,未知韓道友意下如何?”
“就按高道友的意思去做吧!”韓立旋即回答道。
顯然。這樣的做法韓立最為滿意,真要他處理這么大一具龐然尸骸,韓立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現在能得到其嬰丹,自是樂見其成之事。
只見青年男子高升揚起遁光。遁至金砂豚龐尸上,一把雪白的匕首馬上祭出,倏地穿入金砂豚尸骸當中,數個呼吸間工夫,一個微微泛金的黑色嬰丹便疾向韓立。韓立接過稍做檢查,便加以封印收好。
至于那具金砂豚的龐然尸骸,很快就在高升所祭出的一件如同燈籠一般的寒冰冷玉,陣陣誦讀咒文催動下,赫然竟就將該具尸骸吸入其中,此件冷玉正是一件品階不低的空間寶物。
很快,做好一切功夫的高升,便疾現到韓立的面前,韓立淡然微笑,高升則輕聲問道:
“韓道友!現在起程吧!”
不過,韓立笑容內竟閃過一絲詭異之色,直令高升驟然一呆,韓立隨后笑言道:
“高道友!不如換件飛行之物,如何?”
青年男子高升不覺一怔,隨后竟就哈哈一笑,言說道:
“是韓道友的那艘黑色巨舟?”
“非也!”韓立頗顯深意道。
高升眉頭輕皺,仔細思量少時,竟就豁然開朗,其眼角靈光閃爍,不覺露出了一絲異色,忽然間,一道驚天的沉響連綿而現,水箭拔射高空萬丈,即便高升其護體靈光亦不免就此連連晃動。
與此同時,一道巨大禽影伴隨著陣陣的嘶鳴沖天狂嘯,驟然閃現虛空深處的,赫然竟是那只青首螂雕,只見這只青首螂雕于空中盤旋了數圈,竟就甚為乖巧地懸停了下來。
此只的青首螂雕雖是傷勢不淺,不過其動作仍然靈動活躍,顯然絕不遜色于韓立高升兩人的極限之速。
“韓道友竟然連這只青首螂雕亦收服了?”青年男子高升微現不可思議之色道。
“高道友!不能說收服,只是它愿意載我們一程罷了,有它在,韓某認為一路上應該可以免去不少的阻力及麻煩!”韓立微然輕笑道。
青年男子高升見狀,啞然一笑,望去韓立兩眼,輕聲言說道:
“既然韓道友有意,那在下唯有作陪就是了!”
隨后,韓立身影一閃一晃之際,竟就先行躍現該只青首螂雕獅首之上,高升亦緊隨而至,韓立心神傳去一道吩咐之言,該頭青首螂雕馬上就朝向他們原先所往的方向疾馳而去了。
接下來一年有余的時間,韓立高升二人便是站在青首螂雕的身上,于萬丈高空疾馳而行,幾乎就沒有碰見其他騷擾之物,韓立與高升亦閃現到了一處淺黃顏的濃烈之霧前。
“總算來到了這片轉折之地,即便有了那次的阻滯,仍比之原先預定時間還要快上三月不止,接下來恐怕就只能靠潛游了!”青年男子高升輕聲說道。
這時候,站在高升旁邊的韓立,瞥了眼那邊的騰騰黃霧,再將目光投到身邊的青首螂雕上,淡淡地喚了一聲,道:
“去吧!”
該只青首螂雕竟揚出一陣激烈的嘶鳴,盤旋兩圈,立時朝向某個方向飛馳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天邊盡頭。
“韓道友!為何不將其收為靈寵?”高升出言問道。
“高道友說笑了吧,象這種比韓某高上整整一階的靈物,韓某可沒有這個膽量,如果高道友有這意思,韓某可馬上將之喚回的!”韓立淡言調侃道。
“不必了!只是高某覺得韓道友無論神念還是法力乃至于肉身,均能勝任其靈主,綽綽有余,就這么放跑,只是有些可惜了!”青年男子高升擺了擺手,當即分析道。
高升話音方落,韓立身影一墜,便急急落下,顯然是不愿再就此個話題討論下去,青年男子高升亦十分識趣,當即打住,兩者很快就懸停到了海平面上。
“這片黃霧確實有些蹊蹺,就是因為它所以才需要潛游?”韓立淡聲問道。
“不錯!這片黃霧聽說是上古的一只天外兇獸在此片海域受襲隕落,最終其軀體經過年月演變,就成為了今天這片帶濃烈劇毒的淡黃之霧!”青年男子高升解釋道。
“高道友可知是何種天外兇獸?”韓立頓時來了興趣,問道。
“對于這種年代如此久遠的天外兇獸,自然眾說紛紜,不過既然是來自天外,那什么可能性皆會發生,韓道友你認為呢?”青年男子高升不置可否地述說道。
韓立只是一笑而過,這種天外兇獸的確如高升所言,任何可能性皆會發生,韓立亦不愿深究,但界于他面前不太遠的這團淡黃之霧,韓立卻象是看到了什么興致之事,眉頭輕鎖,陷入到某種沉思當中,一旁的高升亦不做催促,只是站在其一旁,微微地調息起來。
“焱兒!這里的黃霧與你最近吸納的那種仙毒大致相當,可是同一物事?”韓立心神傳去一道詢問之言道。
“主人!這處黃霧的確與焱兒體內的那種仙毒差不多!”靈獸環內的焱兒馬上傳音言說道。
聽言及此,韓立臂上輕抬,五指微微張開,一只灰掌旋即閃現并朝黃霧撲去,頃刻之間便錚光閃爍,該只灰掌猛地一撈一收,一團淡淡黃霧馬上閃現韓立跟前。
旁邊的高升見狀,明顯未有預料,微然一怔的他立時身影亦退后一些,韓立淡淡地笑了笑,便揚指彈出了一個禁制圈泡,一道銀霞驟閃,銀袍女童焱兒馬上閃現韓立面前。
面對韓立刻意遮掩的此幕,高升亦十分識趣地再行退出十丈之地,韓立置之不理,望去跟前的銀袍女童焱兒,細意詢問道:
“焱兒!這里黃霧究竟是否你所祭煉的仙毒?”
只見銀袍女童焱兒在韓立的密切監視下,眼珠子左轉轉,右轉轉,上下細意打量,并在隨后噗地噴出一條淺淡的黃色箭矢,直指韓立所束困住的淡淡黃霧氣團。
韓立目中瞳孔藍芒閃爍不定,仔細端詳了好一陣子,最后竟喃喃地自語道:
“雖然顏色,外形上稍有變異,但顯然就是相同的一種仙毒!”
及后,韓立所見,那道淺淡的黃色箭矢,居然就逐漸吸納著周圍的黃霧氣團,最后赫然竟融為一體,即便韓立亦不免嘖嘖稱奇。
銀袍女童焱兒很快就將那根黃色箭矢吞回腹中,韓立心神聯系過去,發現焱兒并無任何不適的情況下,隨即便將焱兒召回靈獸環內,而韓立亦彈起一指,將外面的禁制圈泡擊碎。
高升感應此幕,馬上疾前幾步,韓立則從儲物指環之內,摸出數個小玉瓶,揚拋虛空,驀然激發,竟就在高升的眼皮底下,分別吸納著那些黃色的霧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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