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瑤也不指望再從他們口中探聽到什么,下人們都是聽主人的命令行事,這些她都懂,必是這家的二公子吩咐如此的。
那個二公子,將她囚禁在這院子里,若一直不肯放她走,她該如何?看來往后如何與二公子相處,倒必須好生思考思考了。
于是整個下午,夏沐瑤都在回廊上愣神,思索著如何與二公子融洽地住在一起。直想的腦子都如漿糊般,甩了甩頭,夏沐瑤忽而記起呼爾赫的那枚扳指,她從袖袋里取出那扳指,放在掌心里,白日里看,這扳指的顏色淺了很多,扳指的內(nèi)側(cè)還刻著字。
夏沐瑤將扳指靠近,細(xì)細(xì)端詳里面的字,一個漢字,一個不認(rèn)識的符號,漢字是“赫”字,夏沐瑤便猜測另一端自己不認(rèn)得的那個符號,應(yīng)該是北胡的“赫”。
呼爾赫。夏沐瑤在心里念了一遍這名字,心底的懊恨便又涌了起來,她大概這輩子都忘不了自己被他偷吻這件事,只給了他一巴掌實(shí)在是太便宜他了。
夏沐瑤咬了牙,對著扳指看了許久。呼爾赫那張凌厲的臉在腦子里遠(yuǎn)了又近,近了又遠(yuǎn),令她好生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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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爾赫這一日都在軍營里整頓軍容,援助趙長勾起兵滅南夏已經(jīng)成功,不日他便要帶兵回北胡了。
當(dāng)然,他要帶上那晚的小丫頭一道回北胡。
一想起夏沐瑤,呼爾赫的心便倏地一暖,他自認(rèn)自己并無幼女之癖,但是他對她確實(shí)是自見了,便再也放不下。
今日趙長勾事務(wù)太過繁忙,與呼爾赫的約見只好定在晚膳。
呼爾赫按照約定的時辰入了府,想著一會兒便能見到那個小丫頭,饒是他一貫的冷硬沉穩(wěn),此刻竟也有些雀躍之心。
基于呼爾赫不同尋常的身份,趙家此番接待也是十分隆重,除卻趙長勾,三位嫡出公子也悉數(shù)到席。
趙長勾請呼爾赫上座,心里在盤算著自己的小九九,他今早離府時,已經(jīng)傳話給自己的妾室,讓她將趙德好生打扮一番,他在心里有另外的期待,或許昨晚呼爾赫見到的真的是趙德呢?那就真的是美事一樁,若呼爾赫做了自己的女婿,那與北胡的邦交便要順利容易的多了。
晚膳開席,趙長勾先舉杯對呼爾赫客套了一番,“此番起兵南夏,幸得呼將軍鼎力相助,解救萬民于水火,實(shí)在是功德無量。”
呼爾赫笑笑,他一貫不屑于如此虛與委蛇的應(yīng)酬,何況大家都心知肚明,北胡之所以會出兵,不過是因?yàn)槔骊P(guān)系,何須搬出解救萬民這樣堂皇的理由?但因?yàn)樽约盒膬x的那個小丫頭可能是趙長勾的女兒,呼爾赫便也忍下這虛偽的客套,端起酒杯笑笑,“我也是奉北胡王之命,不敢居功。”
趙元廷在一旁不動聲色地看著呼爾赫,他從前對驍勇的呼爾赫是抱有敬仰與交好之心的,但自從得知他竟屬意和碩公主,心里不由有了微妙的攀比之意,他想要比呼爾赫擁有更大的權(quán)利,傲視群雄。
酒過三巡,呼爾赫才對趙長勾道:“既然趙將軍已經(jīng)知道我今日所來之意,便請趙將軍將二小姐請出來,讓我確認(rèn)一下,雖然此舉有些冒犯,但終身之事,不得不謹(jǐn)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