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瑤很遺憾這寢院不再安靜,呼啦啦一下多出這么多人,令她十分厭煩,她眼神慵懶地掃過三人的臉,沒有一張是她喜歡的樣子,于是她并不想跟她們有任何瓜葛,便木著臉,一路往臥房走去。
在門口,夏沐瑤被張雅嫻截住,“想去哪兒?打現在起,這院子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你從哪兒來的便回哪兒去吧。”
夏沐瑤看了看張雅嫻,她雖有著身孕,但看上去仍是壯實有力,再加上那兩位侍妾,硬碰硬自然是敵不過,故而她一句話都未說,毫不遲疑地離開寢院。
“你……”張雅嫻料不到夏沐瑤這么干脆地離開,在身后喊了一聲,便眼睜睜看著夏沐瑤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外。她本來還想等著夏沐瑤與她針鋒相對的爭吵,然后她就可以裝作被沖撞了胎氣,名正言順地將這個小狐媚子趕出府去。
但是這小狐媚子竟然轉身便走了。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張雅嫻心里悶悶的,關芙和莊蝶也皆不言語,她們也深感意外,一時還未回過神來,趙元廷納的新人竟是這般標致可人的小女孩,陽光下那透白的肌膚仿佛泛著光,晃了她們的眼睛。
在夏沐瑤離開寢院的很長一段時間,她們三個竟然是沉默的。
****
夏沐瑤離開了寢院,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竟一路溜溜達達去了那晚與呼爾赫第一次見面時的假山,她想起他,靜靜坐到他們曾經坐過的圓石,而后從袖兜里摸出那枚扳指,攥在手心里。
那個討厭的男人,她此刻竟有點想念他,想念他寬厚溫暖的懷抱,她太累了,想靠著那樣踏實的懷抱安穩睡一覺。
夏沐瑤在圓石上坐了許久,日頭暖洋洋地烤著她,令她困意深重,原本只是靠在圓石上閉眼養養神,卻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待趙元廷尋了來時,見到的便是這幅場景,夏沐瑤嬌小的身軀側臥在大大的圓石之上,她睡得不甚安穩,眉頭微皺,使得她看上去有些憂傷。
那一刻,趙元廷的心都要被她融化了。
他上前將她抱在懷里,將她的小腦袋安放在自己懷里,整個人都充滿了溫柔的心疼。他今日一回到寢院,便見到張雅嫻住進了正房,對他宣布,這個房間是她的,絕不容許住進第二個人。
張雅嫻此刻有著身孕,趙元廷不想和她爭你高我低,他最擔心的是夏沐瑤,這小丫頭被趕了出去,不知道去了哪里。于是他也便轉身出了寢院。
“午膳都來了,你要去哪兒?”張雅嫻在后面喊。
趙元廷卻頭也未回一下。關芙和莊蝶在一旁嘆了口氣,二公子自打進門,還未曾睜眼瞧過她們一眼。
“我現在有身孕,服侍二公子便是你們的事,可你們倒是爭點氣,籠絡住二公子的心啊。”張雅嫻嫌棄地看了關芙和莊蝶一眼。
關芙和莊蝶低著頭不說話,心里卻道,籠絡住二公子的心,平日里你看我們看得那么緊,除了晚上侍寢,平日里稍稍靠近點二公子,都要被眼神警告……何況那二公子是那么好籠絡的么?除了在軍營里,才回寢院幾次啊,本來就是二公子酒后亂性才納進府里的,待二公子醒了酒,看她們簡直就是看他自己做過的糊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