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四個富家子弟稀里糊涂的就被抓走,而王旭等人,沒有任何的問題,又回到了之前那個房間。
“謝謝你們,謝謝。”
趙焱來到屋子正中,朝王旭等人撲通跪了下去,感激之情無以言表。如果不是這些人,她現在還不定什么樣呢。
一個未婚女子,如果被這樣侮辱了,那除了一死,別無出路。
“姐姐,快起來,這都是舉手之勞?!币}研跨步走了上去將她扶起。
“謝謝,謝謝。”
王旭道:“別謝了,說說吧,剛才那幾個是什么人?”
聞言,趙焱道:“我不知道啊,我是這四海酒樓的煮酒的....。”
眾人一番交談,什么也沒問出來,王旭也失去了興趣,反正就是幾個富家子弟,交給順天府辦理就好了,這種事情沒有必要讓他親自出手。
午夜時分,王旭一行人離開這里,回到皇宮,而趙焱,則繼續留在酒樓內,不過王旭吩咐了一下錦衣衛,照顧好趙焱,不要讓今晚這樣的事重演。
臨走時,溫夢良悄悄的曬給趙焱五十兩白銀,不過趙焱沒要,這一個細節被王旭看到,頓時對這個女子產生了好感。
一個流落到酒樓賣酒的女子,竟然還有這樣的品德,著實不易,不為錢財所動,很多人一輩子都做不到。
就比如文卿,他還是文淵閣大學士呢,依著看來,還不如這趙焱。
科考院旁邊的一座府上,賈恢半夜三更來到了這里,他行蹤詭秘,訴投訴鬧。
這座府,是此次科考官員劉林的府宅。
說來也巧了,這劉林當年是和賈恢一起去朝廷考的進士。之后賈恢投靠了王旭,而他則繼續效忠朝廷,直到這后來,王旭攻占了帝都。又經過賈恢舉薦,劉林才入住文淵閣,被封為文淵閣行走,而如今,擔任科考負責官。和凌源等兩人的官位是一樣的,所以,幾天后的科考最高負責人,除了賈恢和文卿以外,便是這三位考官。
來到府上,劉林趕緊相迎。
“賈大人深夜來訪,不知所為何事啊?”
劉林叫人奉茶,微笑著說道。
賈恢起身朝劉林深深的鞠了一躬:“劉兄,請受我一拜?!?
“這...賈兄,你這是做什么。”
賈恢緩緩坐下。說道:“其實你我都心知肚明啊,劉兄,錢財這個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我們都是快花甲之年的人了,你一生清介自守,又何必臨了不能守節,這又是何苦呢?”
劉林面色有些難看:“賈大人,你這話說的,好像我于節有虧似的。”
賈恢笑了笑:“我還不了解你嗎,你家境貧寒。又是一介清官,你過去什么樣,你在看看你現在,你坐的車。你住的這么多房子,你穿的衣服?!?
“賈恢我不免動了小人之念啊?!?
劉林臉色更加的難看了,賈恢說的沒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這段時間才置辦的,至于錢財。自然都是從那些考生身上來的了。
面對如此多的錢財,即使劉林一生清貧,也無法抵御。
“其實啊,這些都是我婆娘家的?!眲⒘值馈?
賈恢道:“劉兄啊,你真當我不知道么?你們收取考生的賄銀,十萬兩一個,幾十萬兩甚至是百萬兩銀子一個。”
“劉兄,你想過沒有,你收了這些銀子,那些真正下苦功讀書,真正有才學的人,真正能為國家社稷所用的人不能中舉,這銀子你花的下去么?”
劉林豁然起身:“你這...你這都是聽誰說的啊。”
“你想問我怎么知道的是不是?”賈恢道:“人可以欺人,但不可以欺天!劉兄,聽我一句勸,懸崖勒馬,還來得及?!?
劉林結結巴巴了一會,說道:“哎...你,這好些事情你不知道...?!?
賈恢擺了擺手:“劉兄,我能不了解你嗎。咱們一起在學院讀書的時候,你對我說過‘我家境貧寒,等我學業有成,我最大的愿望,是幫助那些貧苦的人讀書啊。”
“這些年,我是一直這么做來的。”劉林道。
賈恢道:“可是你現在剝奪了他們上進的機會,你這些年不是白做了嗎?”
“這一次的科考,皇帝很重視,派我當這監察使,你現在這么做,無異于火中取栗!你最終什么都得不到,還會...。”
劉林拍案而起:“賈恢,你什么意思你?!?
“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想,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和我一起寫一個奏本,奏明皇上,在開考之前,把科考場地清理干凈。”
賈恢也站起身來:“怎么樣?這樣一來,你一樣可以立功啊?!?
“賈恢,你不要逼人太甚!你也不要聽信那些謠言,這一屆的科考,絕對沒有營私舞弊的現象?!?
劉林喝道。
“賈恢,你別跟我裝蒜了,沒錯,我們過去是朋友,但是你現在這么逼我,我也就不給你留什么面子了?!?
“如果你再這么無理取鬧,我可要奏明圣上,治你個誣陷大臣之罪!”
賈恢苦笑了兩聲:“劉林啊劉林,你讓我說你什么好,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身處苦海啊,我現在是要把你度過去,可是你呢,就是不上這條船?!?
“好啊,佛有心度人,人無意脫身?!?
劉林笑道:“賈恢,你把你自己比作了佛,我告訴你,我這個人啊,是禮佛不供佛,你給我走,走的遠遠的,你要不走,我可就不給你留面子了。”
“好,我走。”
賈恢拱了拱手:“請你記住我今天給你說過的這些話,你會后悔的!”
賈恢離去。
劉林不屑冷哼。
數天后,科考院。
今天是科考的第一天。
科考正式開始。
一大早,文卿、凌源、劉林等考官就來到了科考院現場,順天府還給了文卿五百兵士,作為維護考場的秩序之用。
大門口,兩隊考生排著隊,等待進入考場,而每一個考生的手里,都提著一個籃子,籃子里裝著筆墨紙硯等等。
大門口,十幾個順天府的士兵站立著,文卿背負著雙手站在門外,看著時間,等待午時,只要午時一道,便開始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