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然后明亮的燈光瞬間布滿整個聲樂室,明亮的光線映在所有人的身上,包括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人。
“什么人!?”那個緊緊地勒著方超的人被耀眼的亮光晃住了眼睛,她忙松開繩索,雙手擋住眼睛透過指縫看著一個人正站在門旁,看不清人形,只看到兩道凌厲而明亮的眼睛,那是一雙似乎一眼便能將黑暗看穿的眼睛。
這個有著凌厲目光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可愛的主角凌凡,一個大半夜蹲坑未遂的悲催者,一個突然間闖入聲樂室的男生。
“咳……咳……”方超被繩子勒得差點就暈厥過去,隨著紅繩索的松開,她的雙腿也是一軟,頓時癱坐在地板之上捂著自己的脖子急促地呼吸著,臉色也由通紅變得有些慘白。
呼吸緩過之后的方超立時離那個人遠(yuǎn)遠(yuǎn)的,跑到凌凡的背后,不過她卻有驚疑的目光盯著凌凡:“唉?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在我家的樓下睡覺嗎?”
不聽這個還好,一聽這句話凌凡就來氣,他的臉色一變,沒好氣地說道:“你明知道我在等你你還趁我不注意的時候跑出去,你知道剛才你有多危險沒有?!幸好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事情不對頭,我才跑到你家去看看的,可誰知你媽告訴我你早就離開了,于是我就來到學(xué)校了。”說到這里凌凡的眼睛瞄向了方向緊緊抓起的音樂課本,指著它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里面是不是有一個五年前的信封?”
此方一出在場的方超和那個人兩人的臉色都是一變,其中方超更是莫名其妙:“你怎么知道我會有一個信封?!難道你是神嗎?”
凌凡笑道:“這個世界沒有神,只有你掌握了足夠的知識,你便可以造一個神,咳,扯遠(yuǎn)了,把信封給我。”他拿過方超手中的音樂課本,從中拿出那封信看了起來,看完之后,他將信收好,放進(jìn)自己的口袋,對方超道:“現(xiàn)在這封信已經(jīng)成為重要的物證,所以還是由我來保管,這封信就是證明你————吳莉莉就是那個持著紅索殺人的惡魔!”
當(dāng)黑暗中的人處在明亮的光線之下后,它的真容也就顯示了出來,它不是別人,正是聲樂室的女教師吳莉莉,原本紅潤甜美的臉此時卻變得有些猙獰與兇惡,她冷冷地盯著凌凡,狡猾地笑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你說說我為何要殺她們?”
凌凡笑道:“五年前,你和黃娟還有戚雅三人是同班同學(xué),又同是聲樂社的好朋友,不過五年前你突然發(fā)生了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卻被黃娟知道,于是她將你約到教學(xué)樓的天臺之上,與你協(xié)商這件事,可是協(xié)商未果,憤怒之下的你將她推了下去,并宣傳是黃娟由于學(xué)習(xí)壓力過大而跳樓自殺的。”
吳莉莉冷笑道:“你還是沒有說到重點,我想不出有什么事情會讓我謀殺自己的好朋友,你告訴我啊?”
或許是凌凡想給她保留最后一絲臉面,可是事到如今凌凡見她還在狡辯,于是淡淡地說道:“或許是沒有,但是如果讓黃娟知道你五年前曾經(jīng)懷孕的話,我想這個理由足夠你推她下樓的。”
淡淡的一句話激起的卻是軒然大波,方超和吳莉莉的臉色頓時變了,方超臉上呈現(xiàn)的意思是難以相信,而吳莉莉臉蛋上的意思是他怎么會知道這件事,只見吳莉莉緊緊地咬著牙關(guān)盯著凌凡脫口而出:“你怎么會知道這件事?!”
凌凡盯著吳莉莉突然笑道:“這么說的話,你是承認(rèn)你曾經(jīng)懷過孕了。”
吳莉莉愣了下,發(fā)覺自己不知不覺被他的話給引上了鉤,雖然她還想狡辯,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收是收不回來了,不過她還在做最好的一絲僥幸:“凌警官,沒有證據(jù)的話可不要亂說啊,不會我會告你誹謗的。”
凌凡自信地笑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五年前你突然與某人發(fā)生性關(guān)系,并且有了生孕,而這件事恰好被黃娟知道,你為了自己的聲譽將她推下樓去,對不對?!”
“她要挾我!”吳莉莉狠狠地說道,“我不想推她下去的,可是她卻用這件事要挾我!我懷孕的事情原來是誰也不知道的,我也沒打算讓任何人知道,于是我去一間小診所買了幾張測孕試紙,原想我不過是身體不舒服,不怕真的懷上的,可是結(jié)果卻是我竟然真的懷了孕,而我的試紙檢驗結(jié)好被來洗手間的黃娟給撞上,結(jié)果她將我約到教學(xué)樓的天臺之上,她竟然要挾我,威脅我如果不把保送生的資格讓給她的話,她就將我懷孕這件事告訴學(xué)校!黃娟的家境不是太好,家里還有一個妹妹,可是我的情況跟她差不多,家里也有兩個弟弟,這個保送生的位置對我來說是至關(guān)重要的,可是……可是,我又不想讓她把我的事情告訴整個學(xué)校,那樣的話我的人生就徹底完了,于是我一邊答應(yīng)她一邊繞到她的背后,然后猛的一推,她就掉了下去……當(dāng)我推下去她的那一瞬間,我哭了,因為我竟然為了一些看不到的東西而將自己最要好的朋友給抹殺了,當(dāng)我看到她濺落在地面上的鮮紅的血和白色的腦漿的時候,我突然就暈了過去,醒來之后,我發(fā)現(xiàn)腹中的孩子也流了……”不知道是為自己當(dāng)年的過錯懺悔而流淚還是因為自己的孩子突然離開而痛心,兩行清淚沿著吳莉莉的臉頰淌了下來。
凡事都要趁熱打鐵,凌凡見吳莉莉似乎不想再隱瞞忙接著道:“后來的事情我也猜到了七七八八,那個叫戚雅的女生也是你和黃娟的好朋友,黃娟曾經(jīng)約她在天臺上激烈地爭論過此事,她們提到過懷孕這個詞眼,我想她們兩人當(dāng)時的爭論內(nèi)容就是你,戚雅可能也是從那時知道了你的事情,所以你連她也殺了吧。”
此時一切都攤開之后吳莉莉反面變得不再那么兇惡,而只是陰冷地笑道:“沒錯,她也是我殺的,當(dāng)時為了釀造是惡鬼殺人的氣氛,我總是深更半夜在那所教學(xué)樓里裝神弄鬼,還曾經(jīng)將一個校保衛(wèi)科的人給嚇得滾到樓下……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個不見月亮的深夜而作準(zhǔn)備,原本我也不知道戚雅知道我的事的,可是突然有一天戚雅坐在我的旁邊,偷偷地告訴我說黃娟并不是跳樓自殺,而是被人給推下去的,當(dāng)時我的心砰的一聲差點跳了出來,可是我卻告訴自己要冷靜,因為當(dāng)時的謠言很多,其中就有包括被人推出的一種,當(dāng)時我也沒有在意,只是她說那么個有可能是班里的某人,也有可能是她也有可能是我,當(dāng)時我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明顯是在告訴我,她知道我的秘密,知道我的一切!而我也嗅到了危險于是我約戚雅在一個暗無星月的晚上來教學(xué)樓一趟,我說我要告訴她黃娟到底是怎么死的。那天晚上我早早地來到了教學(xué)樓,那天不知為何突然停電,于是我就點了一根蠟燭靜靜地坐在座位上等著她,可是隨著蠟燭的燃燒殆盡,我的心也突然緊張起來,因為我害怕我如果讓真相告訴戚雅的時候,她會不會報警抓我,會不會也跟黃娟一樣將此事宣揚出去……強(qiáng)烈的猜出忌讓我很不安,最終下了殺意,我偷偷地躲到教室的門后,而不久之后戚雅便來到了教室,而那個時候蠟燭剛好熄滅,而我卻已將紅色的束發(fā)繩勒在她的脖子之上……”
真實的一切卻是如此讓人憤怒的真相,凌凡從口袋中扯出那封信,將其展開,指著上面憤憤地道:“我手中的這封信從語氣的角度上看,它就是戚雅當(dāng)年寫的。如果從字面上的內(nèi)容推斷的話,或許你錯了,你從一開始就錯了,黃娟她并不是真的要挾你,而是想讓你放棄那個孩子,因為你當(dāng)時也還只是一個孩子,你還有大好的前途,她為了能夠讓你放棄那個孩子,所以用保送生的資格威脅你,而你卻沒有體會到她的意思,不僅將黃娟殺死,而將戚雅也殺死,你可知道戚雅就是當(dāng)年勸黃娟不要將此事宣揚出去的人,她是為了保護(hù)你才跟黃娟爭論的,因為她不希望黃娟用那么強(qiáng)烈的方式讓你醒悟,主張用柔和的方式歸勸你,而你卻將一個如此關(guān)心你的人給殺人!”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是真的!”凌凡的話讓吳莉莉的精神陷入錯亂之中,她使勁地揪著自己的頭發(fā),想讓自己清醒,可是越是揪她的頭就越痛,當(dāng)年黃她推黃娟下樓的那一瞬間,黃娟的表情竟然是那么的驚詫,而戚雅這個平日里最害怕走夜路的小女生竟然會答應(yīng)自己,在一個停電的晚上來教學(xué)樓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