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洞府歷來年雖被世人所知,可是卻幾乎很少有人它究竟在哪裡,更沒有人見過。
四大長老在前面迎路,走到盡頭時四人紛紛相視一眼頓時原地一腳踩下去。這一腳,頓時讓整個寸草不生的暗谷內(nèi)微微顫抖,瞬間四人飛身讓開,一個巨大的入口就展現(xiàn)在衆(zhòng)人面前。
“君臨天,即便你挾持了我也休想離開這裡!”葉柔臨死仍舊囂張跋扈不肯低頭,脖頸被扼住卻絲毫不想就此認(rèn)輸。她漲紅著臉,被君臨天一把拽住,壓根就沒有迴應(yīng)她的話,而是反手將無雙抱得更緊。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下你一個人在這裡。
跟著四大長老進(jìn)了入口後,整個視線就開闊了起來,眼前的景象四季如春鳥語花香一片與上面全然不同。
幽冥洞府四個字被人以渾厚的掌力打入一旁的巨石中,一旁長滿了不知名的爬山草,正開著美豔的花朵。
“柔兒?”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打破了這份沉靜,傳入無雙的耳內(nèi)。
她頓時從君臨天的懷中脫開,上前一步順著聲音的方向而去。
只可惜她什麼都看不見。
片刻後,才聽得那聲音震驚萬分的喊道:“雙兒,你怎麼會在這裡?”
葉柔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她頓時開口求救喊道:“孃親,快救我。姐姐和姐夫想殺了我!”
呵呵,這個時候姐姐和姐夫喊的倒是很順口。
陸無雙看著那個方向,依稀之間似乎看見了白衣飄飄,她伸了伸手,聲音帶著幾分試探:“娘,是你嗎?”
“這是怎麼回事?”玉蘭楚楚看著眼前的情況,儼然幾人之間殺氣騰騰。
她放下手中的藥材,大步而上卻是第一時間走到了陸無雙的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莫名的看了看君臨天,很想聽她的解釋。
什麼叫是你嗎?難道,連自己的娘都認(rèn)不出來嗎?
君臨天依舊扼住葉柔的脖頸不肯鬆手:“無雙的眼睛看不見了。置於爲(wèi)何,你還是好好問問你這個寶貝女兒吧!”
“孃親,這件事情和我沒有關(guān)係!”葉柔頓時將所有的責(zé)任都推卸的乾乾淨(jìng)淨(jìng)的:“是姐夫和姐姐不問青紅皁白就冤枉了我!孃親,你要信我!”
玉蘭楚楚暫時不想去仔細(xì)梳理這件事情誰對誰錯,她把了把無雙的脈搏,頓時眉色更沉:“曼陀羅?你們怎麼會中曼陀羅的毒?”
這一次,陸無雙不等葉柔開口,直接搶先說道:“還不是我的好妹妹,竟然用活人作爲(wèi)載體來栽種曼陀羅。如今我和臨天都身中其毒,娘,你知道怎麼解毒嗎?”
“放心吧,孃親不會讓你有事的!”玉蘭楚楚一臉失望的看了看葉柔。此次讓她離開幽冥洞府,就是因爲(wèi)她說想要出去找找無雙,然後兩個人相認(rèn),從此以後都和和睦睦的一家人在一起。
卻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結(jié)局。
“孃親,你不能帶走他們!”葉柔遞給四大長老一個眼色,他們頓時飛身而上將玉蘭楚楚的去路攔住:“夫人,他們兩位意圖殺害小主人,我們要帶他們?nèi)ヒ姸粗鳌!?
玉蘭楚楚冷哼一聲,當(dāng)即拂袖將天長老的手臂打開:“若我一定要帶走,難道你們還想和我動手嗎?”
四大長老頓時一顫,無一敢動手。
無雙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當(dāng)初四大長老出面道天龍城第一次交手的時候,目標(biāo)就是爲(wèi)了兩個孩子。可是他們抓孩子卻是爲(wèi)了找到蝴蝶夫人身上其毒的解藥。如今他們這麼聽葉柔的話,也就說明這解藥在葉柔的身上了。
找到解藥,那麼四大長老的威脅也就不存在了。
“君公子,還請你先放了柔兒。”玉蘭楚楚看著君臨天,語氣很是溫柔:“這孩子雖然任性調(diào)皮有愛闖禍,但是她的心並不壞。此次的事情,一定是其中有什麼誤會!”
儘管玉蘭楚楚開口,可是君臨天卻依舊沒有要放人的意思。
陸無雙輕輕的搖了搖他的衣袖,讓他大爺玉蘭楚楚的話。
而她也無心想真的要了葉柔的性命,畢竟血脈相連,如今也算是她的親人了。更何況,這裡是幽冥洞府,一切都是葉幽冥做主。他又如何的疼愛葉柔,到時候事情做絕了,只怕也很難離開這裡。
她也想讓自己的母親再次家破人亡。
葉柔從君臨天的手中掙扎出來,迅速的爲(wèi)自己把了把脈,冷哼道:“這件事情,我們還沒完。”說完就迅速的趕緊離開,去爲(wèi)自己解毒。
玉蘭楚楚無奈的搖搖頭,這才帶著陸無雙和君臨天二人向著自己的庭院而去。
幽冥洞府落在雷鳴大陸和洪荒大陸的山脈之間,皚皚雲(yún)霧將它包裹其中。延綿起伏的山脈自成一線,林中更是數(shù)之不盡的靈獸四處奔走。如此這樣一個地方,如果不是有人帶路嗎,只怕一輩子都很難找到。
她看了看周圍的地勢,心中擔(dān)憂著雲(yún)絕尊幾人如今身在何處。
只盼,不要被葉幽冥抓了纔好。
再見自己的母親,陸無雙的心緒始終有點難以平靜,有太多的話想要和她說,有太多的疑問都想知道答案。
玉蘭楚楚將他們二人安置好,總是沉默著似乎在猶豫要如何開口。
有些事情,想必她也應(yīng)該知道了。
“孃親。”陸無雙卻首先憋不住,從一旁站起來大步走過去道:“這裡究竟是毒仙藥谷還是幽冥洞府?”
玉蘭楚楚正在調(diào)製解藥,手中的動作一停微微有些呆滯。
良久,她才繼續(xù)道:“這裡是毒仙藥谷,也是幽冥洞府。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要問 ,這些都等到以後再說。眼下,是先解除你們身上的曼陀羅毒!雙兒,你告訴娘,你真的看見柔兒這丫頭種植曼陀羅嗎?”
“對!”無雙點點頭,萬分的確信:“不過臨天已經(jīng)將它們毀了。娘,這曼陀羅素來只生長在九幽界,怎麼會這裡也有種植!毒仙藥谷和九幽界,究竟有什麼關(guān)係?”
玉蘭楚楚卻好像有難言之隱,不知道是不是該回答。
“孃親,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陸氏一族如今所剩無幾,翌晨那孩子如今就在九幽老怪的門下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若能救回他……。”
“雙兒,聽孃的話此事你就不要管了!既是那孩子的選擇,你阻止也是徒勞無用!”玉蘭楚楚拉著無雙在一旁坐下,從一旁取過銀針在她的手腕上紮下。而後看著銀針的顏色並未變色,頓時就覺得有些奇怪:“雙兒,你身懷曼陀羅的毒,可是爲(wèi)什麼毒性卻沒有蔓延?反而,似乎被你們的身體所吸收了?”
嗯?
陸無雙也是一驚。
她回頭去看正在身後屏氣凝神調(diào)養(yǎng)生息的君臨天,頓時開口道:“那臨天呢,是不是也並未擴散?”
玉蘭楚楚搖搖頭,她已經(jīng)替君臨天鍼灸過了,銀針變黑;毒氣已經(jīng)蔓延了他的全身。
只是因爲(wèi)他修爲(wèi)深厚,一直將毒氣排斥在體外,所有並未傾入五臟六腑。
可是曼陀羅的毒性那麼的強勢,只怕是君臨天也支撐不了幾日。
“你可曾服用過什麼東西?”玉蘭楚楚言歸正傳,繼續(xù)道:“曼陀羅的毒一定要用它的花粉才能調(diào)製解藥。可是你身體不但沒有排斥花粉,反而將其吸收,這一點實在奇怪。”
陸無雙仔細(xì)想,卻始終想不起來爲(wèi)什麼。
如今她只是萬分擔(dān)憂君臨天伸手的毒。
“我想起來了。”乍然間,她整個人站起來,朗朗道:“外公曾經(jīng)給我吃過一粒丹藥,說是可以解百毒。我當(dāng)時並未在意,如今看來應(yīng)該是這枚丹藥的作用。”
父親給的?
玉蘭楚楚這才點點頭。
也難怪,她的這醫(yī)生毒術(shù)都是從鬼君身上傳承而來,如今也沒有做到青出於藍(lán)。
“孃親,臨天身上的毒你有辦法解毒嗎?”
玉蘭楚楚搖搖頭:“爲(wèi)今之計是除非能夠儘快找到這曼陀羅的花粉,又或者帶他去鬼域魔都方纔能有救。雙兒你快坐下,讓孃親先替你治好眼睛!”
聽著這樣的回答,無雙哪裡還有心情治療自己的眼睛。
從毒仙藥谷去鬼域魔都路途遙遠(yuǎn),能不能堅持到還是一回事;這裡離九幽界倒是不遠(yuǎn),可是九幽老怪那個老毒物,自然是不會將花粉輕易交出來的。
她忽然想到了葉柔。
她也同樣身中曼陀羅毒,那麼她那裡自然是有解藥的。
玉蘭楚楚看出她的心思,將無雙拉著在一旁坐下:“這件事情讓孃親來解決,你乖乖的坐著先把眼睛治好!不管你想怎麼樣,總是要治好眼睛後纔能有更好的辦法!”
無雙點點頭,回眸看向君臨天所在的地方。
從進(jìn)來到現(xiàn)在,他就一直不說話。
她看不見,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問玉蘭楚楚,她也是說暫時沒有大礙。
無雙知道,君臨天之所以不說話,就是害怕她擔(dān)心。可是他越是這樣,她的心裡就沒底。
雙拳緊緊的拽著衣襟,無雙轉(zhuǎn)回視線:“孃親,你動手吧!”
玉蘭楚楚將銀針紮在無雙的眼角四處,卻不時的回頭去看一旁盤膝而坐毒氣攻心的君臨天。她的眉宇沉了沉,心中卻無比的糾結(jié),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
咬咬牙,她微微揚眉,已然有了自己的答案。
葉柔的毒術(shù)乃是玉蘭楚楚親自所授 ,所有要解她的毒,並非是什麼難事。
不過一個時辰,玉蘭楚楚就準(zhǔn)備妥當(dāng),小心翼翼的將無雙眼角四周的銀針拔下:“雙兒,你試著睜開眼睛,看看能不能看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