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說我看不出這令牌有何問題,也許是我道行不夠。”楚聽風面無表情地道,算是回答了水吟蟬方纔那問題。
有了他這句話,水吟蟬才放心地將那令牌收入了儲物袋,笑吟吟地道:“你放心,我馬上就帶你去找夜潔。說來奇怪,你與夜潔的性子差了十萬八千里,我很好奇你倆平時到底是如何相處的?”
最後一句近乎於喃喃自語了。
沒了跟屁蟲,且那皇階老頭還說要跟他們交朋友,既然如此,他們便沒什麼可懼怕的,不管其他暗中用精神力偷窺他們的人是誰,有馮老在,其他人再怎麼著也會忌憚三分。
於是,水吟蟬當即讓銀幽月調了個頭。
“孃親,我們去哪裡呀,你要去找剛纔那個老頭嗎?可是我不喜歡那老頭。”軒包子嘟嘟嘴道。
他喜歡一個人向來是憑本能的感覺,可是自打方纔那老頭出現,他便莫名覺得不適,讓他喜歡不起來,甚至生出一絲厭惡。
“那老頭一看就居心不良,找他做什麼?我們自然是回小樹林,找那夜幕晨報仇。”水吟蟬道,眼睛危險地瞇起。
事實證明,女人是最不能得罪的,尤其是像水吟蟬這種有仇必報的女人。
軒包子看見自家孃親那跟臭老頭越來越相似的表情,尤其是算計人時那似笑非笑的模樣,當即往銀幽月懷裡縮了縮,湊近他耳邊說悄悄話,“月叔叔,孃親算計人時候的表情好怕怕~”
銀幽月拍了拍他的小腦袋,笑得很歡。
金翅大鵬從高空掠過,在看到林子裡那著一身黑衣繡蟒的男子時,金翅大鵬在銀幽月的指示下平緩落地。
夜幕晨已經在原地等候多時,看到幾人,尤其在看到那籠子裡的活傀儡時,沉寂暗淡的眼裡多了一抹神采。
水吟蟬踱步走近他,冷笑一聲道:“果真是一個人來的,你也算是有膽量。”
夜幕晨靜靜看著她,並未說話。
“想要這隻與衆不同的活傀儡,是麼?只要你能辦到一件事,我便考慮將這活傀儡給你。”水吟蟬悠悠地道。
“好。”夜幕晨發出一個簡單的音節,聲音跟他的一樣,死氣沉沉的。
“答應得真快,你就不怕我讓你死?”水吟蟬禁不住嗤了一聲,“其實條件很簡單,只要你能打得過我,不管用什麼手段。”
說話間,水吟蟬已經取出了自己的血炎火蠶絲手套,動作不緊不慢地戴到右手上。
在手套還未完全戴好之時,夜幕晨猛地朝她攻來,同時右手已經握了一柄盾牌。
“你倒是會挑時機。”水吟蟬沉聲道,整個人騰空而起,一個雷火球飛快朝他後背擲去。
夜幕晨就地一滾,險險避開,他的手忽地握上胸前的黑色短笛,一聲聲短促的笛聲被他吹響。
悉悉率率,悉悉率率。
不過片刻,一大羣毒蛇毒蟲便從林子裡鑽了出來,全部向水吟蟬遊躥而去。
旁觀的軒包子立馬皺起小臉,嫌棄地道:“好惡心啊,這麼多毒蛇和毒蟲。”
銀幽月拍拍他的小肩膀,目光落在夜幕晨胸前的短笛上,若有所思。
水吟蟬早就料到了這一幕,夜幕晨雖沒有帶幫手過來,但他本身能馭蛇蟲,那些蛇蟲便是他的幫手!
水吟蟬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個瓷瓶,迅速將裡面的藥粉灑向四周。
這藥粉也不知是什麼製成的,原本靠近的毒蛇毒蟲無不畏懼,只敢在離她一丈開外的地方徘徊遊弋。
夜幕晨的眼裡終於有了凝重之色,他連忙取下腰間的竹筒,打開竹筒蓋,然後吹響短笛,幾隻小蟲從裡面跳躥出來,猛地砸向水吟蟬的方向。
水吟蟬眼一瞇,來了!
雷火之力運至手上,連帶著那血炎火蠶絲手套都帶上了雷火之力,水吟蟬五指微動,血炎火蠶絲上先後射出數道細絲,準確無誤地刺穿了那些小蟲的身體,刺啦一聲,雷火之力瞬間將那蟲燒成了焦炭。
過了片刻,水吟蟬用細絲在那燒焦的蟲屍上挨個紮了一遍,又過了稍許,再在那屍體上扎一下,如此反覆,足足紮了九次。
楚聽風:……
銀幽月和軒包子一臉瞭然。
先前水吟蟬便是被種了九命傀儡蟲,那玩意兒有九條命,必須死上九次纔算完,水吟蟬怕這些小蟲裡又有什麼九命傀儡蟲,乾脆把它們都殺上九次。
不過水吟蟬也不想想,那九命傀儡蟲煉製極爲不易,怎麼可能有這麼多九命傀儡蟲。
夜幕晨眼睜睜地看著那一個個小蟲被女子殺死,還是以這種殘忍的方式殺死,眼中竟浮現出一絲少見的怒火。
消滅完蟲子後,水吟蟬的目光落在夜幕晨身上,眼中兇光乍現,然後一掌拍向夜幕晨。
夜幕晨連忙舉盾,哪料女子那一掌竟將他連同盾牌一塊拍到了地上。
水吟蟬居高臨下地看他,嘴角微微一彎,“你輸了。”
夜幕晨自然會輸,他制傀之術雖高,玄武卻只到中級玄士水平。
“唔!”下一刻,一聲沉悶的呼痛聲從男子喉中響起。
夜幕晨那隻吹笛的手被水吟蟬手套上的利刃刺了個對穿。
一時之間,鮮血橫流,那隻手看起來慘不忍睹。
水吟蟬將手套上的血漬一點點擦拭乾淨,才又收到了乾坤袋裡,然後面無表情地看著臉色蒼白的男子。
“痛嗎?”水吟蟬問,語氣放低,給人一種溫柔的錯覺。
夜幕晨只是怒目瞪著她,一句話不說。
水吟蟬樂了,“你覺得養點兒蟲子控制別人的行動挺好玩的,所以往我身上種了一隻傀儡蟲,而我呢,我覺得戳穿別人那作亂的手掌挺好玩的,因此我便刺穿了你的右手,很公平,不是嗎?”
夜幕晨疼得脣瓣顫動,努力抑制纔沒有痛呼出聲,他自幼被傀儡宗放在掌心疼,哪裡經受過這樣的疼痛。
“那條九命傀儡蟲爲何不在你體內?”夜幕晨終於開口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水吟蟬一聽這個,咯咯笑了起來,不答反問道:“你方纔答應與我決鬥,是不是以爲我體內的九命傀儡蟲就是你的勝算?可惜啊,你算盤打錯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小子啊,你還嫩著呢,回去多學幾年傀儡術再出來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