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柔依的一張臉青白交雜,讓芷月心里暗爽不已。這女人應(yīng)該是從未受過這種待遇,今天乍然被人如此說到臉上,不瘋了才怪。
“我就不信了,就憑你還能拿得出小龍的肝膽?”沒想到,北冥柔依身邊的一個女子竟先于北冥柔依憤怒地叫嚷了起來。
芷月心中暗爽,不愧是豬一樣的隊友,可她臉上卻是顯出了一分為難來。
“不是我不愿意拿出來,除了這近百萬的小龍肝膽,還有更貴的鳳頭鵬鳥的一副肝膽。這個可比那小龍的更為難得。怎么著不能少于這個數(shù)吧。”芷月伸了五個手指頭翻了翻。
“就算你們是批發(fā),這怎么著還不得兩千萬向上的靈石才能買得了。不是我小看各位。”芷月故意沖著這幾個人腰間的儲物袋掃了一眼,那意思幾乎已經(jīng)寫在了臉上:“這兩千萬靈石放在一般的家族里,可都是筆大數(shù)字了。”
“柔依,我們走。”突然,那北冥沖出聲了。
芷月轉(zhuǎn)頭望向了這個男人,卻見他的眸光越發(fā)冷厲如刀,仿佛里面含著陰冷的刀鋒般懾人的心魂。
只是,這樣的程度相比起墨離來說差得就太遠了。芷月是壓根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輕輕聳了聳肩。似乎還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我不信——!若是今天你拿出東西來,我……我傾家蕩產(chǎn)……”
“你什么你?”北冥沖拉住了暴跳如雷的北冥柔依,冷冷掃了一眼一直站在旁邊看熱鬧的飯?zhí)谜乒瘛?
“崔掌柜,芷月師妹既然有這樣的好貨色,相信你們玲瓏酒樓是不會錯過的吧?”
芷月心頭微動,她記得墨五曾經(jīng)對她說過,玲瓏酒樓是軒轅家主,也就是軒轅乾的正妻云霓公主,軒轅蓉晴的產(chǎn)業(yè)。這么說,這個小小的飯?zhí)靡彩悄擒庌@蓉晴弄的了。這倒是有些沒有想到。
被點到名字的崔實楞了一下,很快便點了點頭:“那是自然。以咱們東家的實力,兩幅靈丹階靈獸的肝膽自然是吃得進的。”
芷月望了一眼那掌柜,又看了眼那對面一臉抑郁的北冥沖,笑了笑道:“這誰是窮鬼,我可還沒弄清楚呢?”
北冥沖狠狠瞪了一眼又要暴起的北冥柔依,強擠出一抹陰測測的笑來:“師妹見諒,柔依年輕,難免說話有欠考慮,這都是誤會,相信芷月師妹是個寬宏大度之人,定然不會計較。你看這樣行不行?若你當(dāng)真拿出了這所謂的龍肝鳳膽,改日,師兄定請你和你這些小兄弟們在玲瓏酒樓好好大吃一番如何?”
芷月神色未變,心里卻對這個北冥沖高看了一眼,能壓得住氣,沉得下心。這人倒也是個人物。如今他這已然是示弱了,這就是用最低的損失來挽回面子,倒也不好再跟他爭鋒相對了。
芷月似笑非笑看了眼北冥沖,點了點頭:“到底還是師兄會說話。回去跟你表妹說一說,這性子可不怎么討喜,很容易給家族招禍的。若是將來嫁個小門小戶倒也罷了,可她要做的可是當(dāng)家主母,還這般沒有眼色分寸,可就要出大問題了。”
“北冥芷月!!”北冥柔依再蠢也知道這是北冥芷月在給她上眼藥了。可就在她欲沖上前跟北冥芷月好好算總賬的時候,卻被北冥沖一拉袖子,硬生生扯了回來。
“表哥……”北冥柔依的這一聲可謂是柔腸百轉(zhuǎn),輕柔地嗔怪著,別提多嫵媚了。
只是,北冥沖此刻似乎根本沒注意到這個女人,反而狠狠瞪了北冥柔依一眼。
他此刻心里想著全是芷月說的話,沒來由便自心中升起了一抹煩躁來。
確如芷月所想,他和北冥柔依兩家的族人早就有了聯(lián)姻的打算,而作為當(dāng)家主母,像北冥柔依這種囂張跋扈,毫無成算的性子,還真是讓他不得不多想……
再回頭時,芷月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男人那緊緊皺起來的眉頭。
有些話點到就可以了,也沒必要說得那么滿。
芷月斂了眸,淡定地走到了這大廳的中間,揮手將那些桌椅全都推到了墻邊立好,空出了中間的位置。一抬手便將一大坨白蛇的肝膽和那只被藍魅兒自爆炸死的鳳頭鵬鳥的肝膽全都拿了出來。并當(dāng)著掌柜的面將鵬鳥的肝膽砍去了一半兒收了起來。
這個級別的鵬鳥可是個寶貝,她可不舍得全都給了出去,自然是要留一半放著以備不時之需了。
而那大蛇的另一條還完好無損留在空間,自然不用多此一舉了。
芷月的空間里能夠保鮮,這東西拿出來還帶著未干的血漬。看起來極其得新鮮,但也頗為恐怖。
因為這東西實在是太大了,幾乎占據(jù)了這里全部的空間,就連對面的那些用餐的人也都被擋住了。
這么大的肝膽,可想而知,那原身的體積該有多大了。
而像是這種東西,識貨的一打眼就能看出原身的修為,絕對是不亞于長老的級別。確實是靈丹階左右的巨獸,只是可怕的是,這樣的龐然大物,竟然被這瘦小的女子殺了,這里面透露的信息可就太多了。
這一下,不光是這幾個男男女女,就是這飯?zhí)玫恼乒褚灿行┥盗搜邸?
“假的……這絕對是……假的……”
北冥柔依雖然想到了可能的結(jié)果,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她卻死活也不敢相信了。
她第一個想法就是不可能……
怎么可能?就憑著這臭丫頭那剛剛突破十階的修為,怎么可能弄死這么兩大只巨獸……除非……
“是不是七公子?是七公子對不對?”之前那個說過話的女子目呲欲裂。她在意的不是這東西是否真如這些人所說的那么珍貴,而是在意到底是誰送給這女人這個東西。
她們都知道這女人不可能自己打到這樣的靈獸,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想到就是那個在她們眼中有如神諦般的男子,竟然為了這個賤女人到妖獸森林去冒險,就讓她們醋海翻波,心意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