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五這幾天一直觀察芷月,想要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救那些女子的。
這中間倒是也看她在那破院子里來來回回地走走看看,還好心的進了那屋子去,替那些昏昏沉沉似是中了什么邪法,奄奄一息的女子們搭了搭脈,喂了幾粒丹藥,讓她們不至于被折磨死了。
可是該走的時候,她照樣走,一個女人都沒帶出來過,更加沒有想要帶走她們的意思。
墨五心中著急,看看時間,今天可都第五天了,眼看著太陽就要下山。這個時候,再不去救那幾個女人可就真來不及了。
墨五終于忍不住,又一次跑到了芷月的面前,搓了搓手才道:“小姐,那個……那些女人,咱真的不救嗎?”
“救啊!我沒說不救啊!”芷月眼睛仍然在手中的書本之上,絲毫也沒有因為墨五的話而有片刻停頓。
“可是……可是她們還在那房子里……”
墨五知道自己不該在主人面前提這么多的要求,應該是主子怎么說,就怎么做,主子做什么自有她的道理。可是,他就是有些心有戚戚,感覺那些女子十分可憐,而芷月做事太不靠譜。
芷月抬了頭,望著墨五似笑非笑。突然,站起了身來,輕輕拍了拍墨五的肩膀,一臉高深莫測道:“山人自有妙計!”
丟下了一臉疑惑加茫然,焦急的墨五,芷月徑直踱出了屋子,去到后院打小木人去了。
不管她有沒有得到靈力,這基礎的體能極限訓練她是一天也沒有停下過。只有她自己清楚,這樣的訓練在前世有多么的重要。
盡管,她開始練這個的時候,包括墨五和蘭鈴都表示過懷疑,認為這樣的修煉方式是在浪費時間。可芷月在這個問題上,卻十分固執,堅持己見。最后墨五兩人也無法,只得隨了她。
芷月就這樣一直在后院練到夕陽落下,滿天星辰之后,才施施然讓蘭鈴準備了熱水,好好洗了一個澡。
墨五在房間外面急得團團轉,幾乎要跳腳了。可耳中卻能聽見芷月那沐浴的水聲依然是不緊不慢。
直到他都認為自己快要崩潰了,才看到一身黑衣蒙面的芷月慢吞吞踱出了屋門。
滿以為馬上可以出發的墨五,心急火燎之下,卻見他家小姐對著月亮看了看道:
“天色還有些早,還可以再飲道茶再走。”
說完,她果真轉身回了房間,當真吩咐蘭鈴煮起了茶來。
“小姐,天黑了,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墨五實在心急火燎的無法淡定。終于在芷月飲了一道茶之后進了門低聲道:“要么,今夜就我一個人去,直接將那混蛋解決了……?”
芷月似笑非笑盯著墨五瞧了瞧,戲謔道:“我很好奇,若是墨離讓你等著,你會不會這么跑過來一遍遍的去催他?”
墨五被芷月說的一愣,隨即臉孔一下漲紅起來。
芷月的意思很明顯。他也不得不承認,跟著墨離的時候,不管是什么樣的情況,自己一定是不會有任何得擔心和猶豫,那人算無遺策,所行之事鬼神莫測,根本無需旁人擔心,只有佩服聽從的份兒。
而且,那人天生就是一副領袖的姿態,大概從很小的時候,周圍的人就已經不敢在他的面前多說廢話了。更遑論是現在了。
芷月的話,倒是提醒了他。墨五直到此時才終于意識到,自己雖然嘴里沒有說,但其實,潛意識里他是不相信芷月的能力的。他總想以一種保護者的身份想要給她指點,影響她的判斷,其實,也許,可以,放手讓她自己做決定。
芷月看著陷入了沉思的墨五,微微笑了笑。
墨五對她的維護和關愛,芷月一直放在心上。
但是,不論關系多么得親厚,平時多么得隨意,她也得讓她的屬下明白。關鍵時刻,不管她看起來是多么得稚嫩,都是要領導他們的人,他們對她的決定只有建議的權利,而絕不能無端質疑和擅自改變。
又飲了一道茶,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芷月這才站起了身來:“我們走吧。”
“是。”
現在的墨五完全沒有了方才那副心浮氣躁的樣子,聽了芷月的話,也算是在他的心中敲響了一記警鐘。這個時候的他,完全變回了那個跟隨墨離時候的樣子,眼睛里再也沒有了焦急與疑慮。
芷月微笑著點了點頭。
她知道,要讓這些心高氣傲的強者心服,并不是一兩句話能夠做到。這件事之后,她有信心,讓這兩個手下都對她心服口服。
“蘭鈴,一起來吧。”
說完,芷月率先躍上了屋脊,疾步向著那處偏僻院落而去。
墨五和蘭鈴對視一眼,隨后在后面緊緊跟了上去。不管如何,既然主子說了,那他們只管聽令就是。
三人趕到的時候,那處院落依然是一片寂靜無聲。夜風一陣陣吹過,將地上的落葉卷起了陣陣螺旋般的軌跡,伴隨著嗚咽的風聲,讓這個陰慘慘的夜晚顯得極為詭異。
三人并沒有等多久,那青衣男子便姍姍來遲,他和上次一樣,將那些東西一一擺放妥當。
之后,他衣袖一拂,開了那身后房間的門。
將那些女子一一擺放到了固定的位置之后,他便閉目養息起來。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那蔣蘭兒便帶著上次的那個老嚒嚒走進了院兒中,而那個老嚒嚒手中竟然抓著一個只有七八歲大的女孩子。
這一次,那老婦人沒敢再走近那陰邪男人的跟前,直接將那女孩兒朝那男人一推。
女孩兒不知被用了什么藥物,行尸走肉一般,傻呆呆站在原處。
“蔣蘭兒!”那男人陰冷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這一次,蔣蘭兒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仙長息怒,實在是符合條件的女子太少了,方圓百里我能找到的就只有這幾個了。就這個女娃子還是我拖親戚在隆山找來的,實在是沒有了啊!仙長饒命啊——!”
那邪肆男人咬著牙一伸手將那女娃吸在了自己手中,手中靈力一震,便震碎了她的衣服,將她丟進了那之前擺放的陣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