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紅兒，平日裡，你在靈殿也是如此伺候莊主的嗎？我看你手法嫺熟，應該是長期如此吧？”柳纖凝低眉瞧了瞧蹲在面前的紅兒，輕語道。
紅兒原本還低垂著腦袋，有些害怕。
這柳姑娘看上去雖然很是面善，但是剛剛的言語直直的進入了耳裡，肯定會有些忌憚，所以有些膽怯。
“是啊，奴婢一直伺候莊主呢。”紅兒揚起的臉頰胖嘟嘟的，看上去有些紅暈，可滿滿的是自豪。
能夠照顧莊主，這榮耀不言而喻，心底定然是萬般自豪的。
這山莊的人那麼多，心底的崇拜，如滔滔不絕的江水蜿蜒而走，如今問及，自然是滿含愉悅的。
“我記得以前不是你在伺候。”毒燕卻在旁邊輕語道，看了看紅兒。
紅兒扭頭看了一眼毒燕，馬上低垂了眼瞼。
毒燕以前是左護法，一直跟隨在莊主的身邊，對莊主的事情極爲了解，就算是遠離了莊主，可是也不曾消失，說明莊主對其還是有些情誼的。
若是他們對其不敬，說不定哪天她又翻身了，到時候遭殃的可就是他們自己了，所以他們不敢對毒燕大意。
“姐姐說的是，奴婢也是一年前纔開始伺候莊主的，以前只是一個打雜的丫鬟。”紅兒說到這裡，臉頰微微的有些紅，顯得有些嬌羞。
“原來如此，那你伺候莊主之後，是不是感覺莊主極爲和藹溫柔呢？”柳纖凝單手撐著臉頰，斜靠在椅子上，下面有溫水泡著，甚是舒服。
“溫柔，只要不發脾氣，那就是溫柔的很，好幾次奴婢犯錯，莊主都原諒了奴婢呢。”紅兒傲嬌的說道，臉上滿滿的幸福。
是啊！
在這個山莊，能夠貼身伺候莊主，那就是莫大的榮幸。
平日裡都是丫鬟之間往來，即使是說到這個有些激動，那也是沒有在貴客的面前彰顯自己在莊主眼裡重要來得更加的驕傲了。
“是嗎？那莊主還是會發脾氣咯？”柳纖凝脣角輕動，緩緩的低眸，看著紅兒，言語道。
“這個……奴婢……”
“其實這也沒什麼，誰沒有一點難過的事情，只要遇到，自然是會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只是這莊主是這裡的主人，什麼事情都是她說了算，還能有什麼情緒變動呢？”柳纖凝脣角微微的揚起，眼眸忽閃忽閃，有些納悶。
紅兒看了看外面，嬌俏的說道：“姑娘是外面來的人，有所不知，這莊主每個半個月就要發病一次，就像是發瘋一樣，不過只要過了又像是正常人，溫柔的很。”
青兒站在一旁，雖然想要上前阻止，可已經來不及了。
“哦？竟然有這樣的事情？”柳纖凝驚訝的坐直了身子。
“紅兒……”青兒輕喚一聲。
“我……”紅兒聽到青兒在叫，頓時低垂了眼眸，有些害怕。
柳纖凝扭頭看了一眼青兒，青兒趕緊縮了縮脖子，眼眸閃爍看向了旁邊，不再去看柳纖凝。
“好了，青兒，你們既然能夠來這裡，你以爲是莊主看重你們？還不是因爲你們知道的事情太多，待久了礙眼。要不然你們小姐怎麼會無端消失呢？”柳纖凝輕笑一聲，眼眸微微的揚起，譏諷道。
“小姐消失了？”青兒突然擡起了眼眸，震驚的盯著柳纖凝，似乎是聽到一個驚奇的消息。
這一點，柳纖凝預料之內。
小蝴蝶消失的信息，外人肯定是不知道的，梨渦也不會讓他們知道。
現如今隱瞞，只要找到小蝴蝶，將其秘密處決了。
到時候再對外宣稱，小蝴蝶是因爲意外或是得病死的，這就完全的按照她的計劃實施，在他人的眼裡，她還是一個好的莊主，好的姐姐。
這梨渦倒是想得極好的。
“這莊主對你們小姐的好，你們以前雖然沒有見過，也應該有聽說過，可如今，你們莊主只怕是很難去看一次你們小姐吧！”柳纖凝漫不經心的說道。
一雙眸子輕輕地掃過紅兒和青兒的臉頰，並未過多的言語。
只是，此刻，紅兒的手已經頓住了，似乎已經忘記了給柳纖凝泡腳伺候的事情，腦海裡全是小姐和莊主。
“嗯，你伺候得不錯，改日見到莊主，定然替你美言幾句，我也要休息了，你們下去吧！”柳纖凝擡起了雙腳，輕語道。
“你們下去吧，我來！”毒燕走上前，攙扶柳纖凝，讓青兒擡起的手頓時不知道如何擺放了。
眼見毒燕攙扶柳纖凝走了進去，兩人對視一眼，紛紛退出去。
“青兒，這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話，那我們……”紅兒早就耐不住了，拉住青兒的手，有些焦急。
青兒面容沉冷，顯得淡定，斜眼掃了掃紅兒，輕輕的推開紅兒抓住她手臂的手，清冷的說道：“別慌，這不一定是真的。我們一直跟隨莊主，莊主對我們那般好，定然是不會對我們下狠手的。”
“以前我也認爲，我也覺得跟隨莊主是我們的榮幸，可是……每一次犯病發瘋的時候，你難道沒有看到嗎？哪一次沒有死人？”紅兒胖嘟嘟的臉上滿滿的是擔憂，還有焦灼，手已經緊張地不知道如何擺放，放在自己的身前來回的搓著，難以抉擇。
“那只是意外！”
“意外？若是一次兩次，那就是意外，但是後來呢？每半個月便會發作一次，每一次就是發狂了一般，不論是誰，只要觸碰到她，那都是死……”紅兒顯得異常激動，整個身子都抖動了起來。
面容猙獰，有些恐懼，像是在和青兒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不會的……不會的……”青兒喃喃自語道。
“不會，你又不是沒有親眼見過，那每一次，整個靈殿都是血，滿地的血，這根本沒法解釋，除了死了人，還有什麼？”紅兒揚起腦袋，看著那略顯高挑的青兒，滿滿的是驚恐。
“紅兒，如今我們不能聽信他人的話語，要是出了簍子，這後果就……”
紅兒雙手突然揚起，直接將抓住她雙臂的手給彈開了，厲聲喝道：“不行，我要救我自己，我要告訴柳姑娘，或許柳姑娘是上天派來救我們的，只要我們跟著她，或許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