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什么都猜中了,這個女人什么都不知道!
握著劍的手猛的顫抖了一下,木蓮咬著唇,下意識的停了一下,腳卻機(jī)械的朝前面走。
這些細(xì)微的變化都落入了翡翠眼里,突然她不覺得傷口疼了。
“軒王妃,這些日子難道你就不好奇我到底是誰嗎?”翡翠輕輕一笑,因為她看見木蓮步子突然慢了下來。
“難道你也不好奇,那晚臺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嗎?”說著,她緩緩的站了起來,臉上笑容絢爛,“難道你也不好奇為何我會在這里嗎?哈哈哈”
握著長劍的手,突然一用力,關(guān)節(jié)瞬間發(fā)白,手心與劍柄摩擦出讓人心煩躁的聲音,木蓮緊咬著唇,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看著翡翠,眼中露出一絲輕蔑。
“翡翠姑娘,我不是逃避你,而是本姑奶奶向來鄙視那些偷窺別人東西的人!對于你,我只是表現(xiàn)的不屑,而且,你以為你是誰?會讓我如此上心,我對你的身份,你出現(xiàn)的目的,根本就不感興趣!”事實上,她很討厭和女子吵架,這樣的情景,在她看來就像及了兩個人指著鼻子對罵的潑婦。
“哈哈哈……”翡翠大笑了幾聲,身子無力的靠在樹干上,“軒王妃,我熟不知道原來你還有這等自欺欺人的本事!你不是不屑知道,而是你不敢知道吧!你是害怕,從一開始,就有人對你布置了一個陷阱,讓你鉆進(jìn)去,你是害怕,你感受到的,所看到的繁花美景不過都是一個騙局吧!”
心劇烈的一抽,木蓮的臉上浮上一層慘白,細(xì)密的冷汗從眉心滲出,一種刺骨的冰涼從心底躥出來,麻痹了她整個身子,不由的,她試著向翡翠移動了幾步,緩緩的舉起劍,臉上扯出一絲微笑。[
“以前,我就很討厭多嘴的女人。我先前放過你,是因為之前你對他的搭救之恩,如此看來,已經(jīng)清算了。現(xiàn)在……我覺得,我對你是越來越不待見了,而且,在某些方面來說,我也是有仇必報的人!”
“你要殺我?”翡翠挑眉,不甘示弱。
長劍滑過她的臉頰,緩緩下移,抵在翡翠之前受傷的肩頭,木蓮手腕往前一壓,那鋒利的劍鋒再次插入翡翠的傷口。
“你……我還真的不屑?xì)⒛悖〔贿^我再說一次,你這張臉,最好在姑奶奶面前消失,指不定,我下次心情不好了,那我這個劍也不認(rèn)人了!”
“唔……”翡翠杏眼里溢出一絲痛苦的淚水,雙唇因為傷口再度被襲而微微顫抖,眼前的女子,眼神冰冷,眉間流露出唯有殺手采才有的狠毒。{
木蓮松開手,瞧了一眼翡翠,“你的毒應(yīng)該要擴(kuò)散了吧!”說著,轉(zhuǎn)身再次離開。
身后幽幽的傳來她的小聲,木蓮茫然的朝林走,忘記了方向,步子越發(fā)的快……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似乎進(jìn)入了錢繡上莊的后山,里面霧氣彌漫,木蓮這才驚醒,自己像是迷了路,來之前,曾聽說過錢繡山莊的后山詭異恐怖,莊主還曾專門通知讓大家不得進(jìn)入。
尋思著,空氣中傳來嗆人的血腥味,隨即是隱隱約約的刀劍聲,對于習(xí)慣了生死殘殺場面的木蓮來說,并不覺得害怕,而何況,她剛剛還和翡翠幾乎是生死搏殺了一回。
尋著那聲音走去,木蓮還是被眼前的情景怔住了。嚇著她倒不是地上那幾句尸體,也見遍地的鮮血,而是,被幾個黑衣人困在中間的那個男子。
面容俊秀,渾身是傷,鮮血染紅了他白色的衣衫,此刻的他,正吃力的抵擋那些黑衣人瘋狂的攻擊。
“白衣……”木蓮撿起旁邊的劍,沖了進(jìn)去,一把將他扶住。
“你怎么來了?快走!”白衣推搡著木蓮。
“你瘋了……你怎么會在這里!”
白衣喘了一口氣,剛低頭,一口鮮血便砰了出來,黑衣人似乎看到木蓮的進(jìn)來,動作也緩了許多,雖然有攻擊,但是都避開了木蓮。
抓著他們不敢下手的機(jī)會,木蓮一邊帶著白衣反擊,一邊后退,到最后,其中一個黑衣人見形式不妙,做了一個收拾,一圈人便飛快的沒入了林子里。
半響,剛才充滿蕭殺的林子,已經(jīng)回復(fù)了死寂,只是空氣中還有讓人作嘔的血腥味而已。
“你一天都不在,怎么會到了這里?”木蓮扶著白衣坐下,低頭檢查起他的傷口,撩開第一件衣服,木蓮幾乎可以想象出他傷痕交錯的身子了。
“不要脫……”白衣低聲道。
“你是要面子還是要命?”木蓮瞪了他一眼,突然想起幾個月前,在京城,她也這樣救過他,那個時候,情景如此相似……可現(xiàn)在,什么都變了。
脫開白衣的衣服,木蓮才發(fā)現(xiàn)他身體上簡直可以用千瘡百孔來形容,而且,最讓震驚的不是今天那些劍傷而是鎖骨處,已經(jīng)肋骨處似被穿孔的洞,這些位置,都是人體最為脆弱的地方。
“這些傷口是?”腦海里突然想起柳綠的聲音,她說,都是她將白衣害得這個下場,“這個是燕子愈做的?”
“準(zhǔn)確是說,應(yīng)該是別控制了的皇上做的!”白衣苦笑了一下,眉間難掩酸楚。
“對不起,白衣!”木蓮將衣服上稍微干凈布條撕下來,替他將傷口包扎好,待一切就緒后,木蓮才想起柳綠兩人來。
白衣不做聲,臉上看不出有一絲情緒,從地上站起來,沉默著往前走,直到在兩個小山堆前,他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