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正當冥思時,天空突然傳來一聲鳴叫,燕子軒循聲望去,見青鳥在空中低矮盤旋,聲音恐慌急促。
聽到那聲音,木蓮握著韁繩的手猛的抖了一下,一顆心,瞬間跳到了嗓子眼,忙朝燕子軒看去,那一刻,燕子軒也正好回望過來。
目光對峙一刻,彼此都讀懂了什么意思。燕子軒用力的揮動著手里的鞭子,策馬前往軍隊的前方,把劍直指蒼穹,大聲道,“眾將聽令,做好全面反擊準備!”
狂風卷起金色的旗子,在風中發出嘶嘶的聲響,隨著一聲震耳欲聾號角,穿著鐵甲的士兵往后單退一步,猛抽出腰間的刀,都舉臂指向天空。晨光下,無數把雪亮的刀在風中卓卓而立,反射出灼人的光,在這個冬日的清晨,形成了一幅鐵血之卷。
長矛在手,目光冷冽,陽光下的士兵,宛若石雕一樣,看著前方,看著那黑壓壓的人,朝這邊奔來。
萬馬奔騰,猶如狂嘯的浪潮,欺壓而來,那紅色的旗子,代表著皇室的另一只——護城禁軍,在空中,顯得格外的刺眼。
紅色大旗的,禁字,在出現的那一刻,燕子軒身后的整裝待發的士兵,突然騷動了一下,顯然,他們也沒有反應過來。
同時沒有反應過來的還有馬背上的燕子軒。在紅色的旗子下,是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張臉,有著和自己相同的輪廓,身上也流著相同的血。
在先皇暴斃留下密旨的那一刻,燕子軒曾經想過會和燕子愈在戰場上一見,也想過,用其他的方式比他退位,只是,如今卻是這樣的場景。
那個身穿盔甲,手持長劍的人,明明就只是一個傀儡。他眼神無光,神情呆滯,就像被人拉著線的木偶。
“燕子愈,你清醒一下!”在二十米開外,紅色的禁軍,突然停了下來,見此,燕子軒大聲喊道。
舉目巡視著,他無法再火紅一片的禁軍中找到顏緋色的身影,但是,燕子軒知道,此刻他就什么地方,冷笑著看著眼前的一切,在無形的操作,將他們玩弄于股掌。
就如木蓮所說,顏緋色做這一切,只是為了復仇。
“燕子愈,你醒醒,不要受顏緋色的擺布,他只想看到我們相互殘殺!”
聽到燕子軒的聲音,燕子愈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是木訥的看著他,似懂非懂。
“顏緋色,到底要怎樣?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詭計得逞的!”
沒等燕子軒將話說完,天空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鼓聲,那聲音,蒼勁而有力,節奏急促,像是臨死之人,死前的艱難的而急促的呼吸聲,讓驪山大壩下,矗立的士兵聽得,心里當即一空,隨即,恐慌襲來。
隨著節奏的時而急驟,時而,緩慢,似乎像一首死前的幽靈之曲,引導著亡魂朝地獄前行。
聽到那鼓聲,燕子愈身子頓時一顫,空洞的眼中射出一道寒光,隨即,慢慢的舉起手臂,突然大喝一聲,指向燕子軒!那一瞬,無數著鐵箭似雨點一般飛馳而來,容不得人有絲毫喘息的機會,想要穿透對方的身體。
“保護王爺!”
“盾對,齊發,當前!”
“小心!”看那箭飛來,身邊的黑衣人抽出劍,齊齊砍掉朝木蓮飛來的劍,下意識的形成了一個保護圈。
“散開。”猛的,帶頭的黑衣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忙將保護圈閃開,用手勢指揮著其他人一部分人沖到前方保護燕子軒。
木蓮先是一愣,隨即接過帶頭黑衣人遞上來的盾牌,將全身護住。
“王妃,請同屬下站在一起,屬下定護你安危!”黑衣人低聲說到,警惕的看著四周,雖說,在保護木蓮,動作卻是極其隱晦。
那一刻,木蓮突然想剛才那下意識的保護圈突然被撤離的原因,是因為怕引起顏緋色的注意,在我軍收到襲擊的時候,定然會用人拼命保護重要的人物。而燕子軒不用考慮,眾侍衛已經沖了上去,而且陣軍中,如果在出現一個類似的保護圈,那就等同于暴露了她的位置。
想到這里,木蓮心里微微一疼,不由的感激,燕子軒一直以來細心的維護。
她喝藥怕苦時,特為她準備的蔗糖,甚至讓展青帶在身邊。在她拼命要去救花滿樓的‘小妖精’的時候,他故意將重要的玉佩和地圖給了他。甚至,在自己失去人身自由的時候,他都細心為她安排好離開之路,一路派人保護。
而她一錯再錯,枉死了周圍的人,甚至是跟隨他多年的侍衛。他沒有責怪她,而是,說,你活著,真好……
而現在,時間如此倉促,他竟然能想到這么多。
她欠他太多,無以償還,那就讓他好好的活著。
前方,第一輪鐵箭的攻擊,停了下來。木蓮抬頭望去,以為戰事停了下來,卻孰料,剛才只是個開始。
萬馬再次奔騰而來,蕭殺一片,刀刃向逼,光影卓卓,喊殺一片,兩邊,頓時交戰起來。
寒冷的空氣中,頓時彌漫了腥臭的血腥味,慢慢升起的太陽下,兩軍混戰一起,金色的旗幟,紅色的旗幟……
木蓮手里握著展青的劍,迎上面前的敵人,穩穩的擋住他們的攻擊,彼此的眼中,唯有肅殺,唯有你死我活,而空中的,那幽幽的詭異鼓聲,不曾停過……
“燕子愈,你瘋了,你看看我是誰?”
“砰!”利刃相交,擦出的火花,照亮了燕子軒黝黑的瞳孔,也照清了他眼底的痛苦。兄弟相殘,燕氏滅亡,難道,這預言,真的就靈驗了。
------------貓貓分割線----------
:這個是貓貓的預存發的文章,偶此刻應該在車上夢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