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翡翠輕哼了一聲,“艷兒,你這是在好心提醒我,還是在警告我?”
艷兒抬起頭,臉上閃過一絲苦笑,“宮主,艷兒不過是實話實說,那個女子動不得。至于您的其他問題,現在可以去問殿下,那個女子估計已經走了。”
“女子?她可是婚配過的女人。”翡翠手用力的握緊,指尖深深的扣入手心。
“宮主,請吧。”艷兒沒有回答,恭謹的退到一邊,給翡翠讓出路來。
天空明朗綴星,半輪明月悄然掛在云端之上,翡翠站在門口,遲疑了半響,輕聲的敲了敲門。
她在想,如果她下午沒有這么魯莽,是不是可以自己掩藏很多東西。
“進來!”屋子里傳來一個冰涼的聲音,讓門口的她頓時打了一個寒戰,心里也泛起一抹那一言喻的疼痛。
“殿下!”推開門,便看見那一抹旖旎的緋紅泄落在白色的床榻上,神情慵懶,眉目如絲,每一次看到他,都是那般的絕代芳華,即便是頭上的皓月也頓然失去色彩。
那一卓然的紅色,讓她眼角酸疼,輕輕關上了門,眼淚卻瞬間掉了下來。
“怎么?覺得委屈?”他微微掀眸,懶聲問道,語氣卻是十足的冷冽。
她搖了搖頭,發現自己竟然不敢看他,明明不是自己的錯,為何自己要這番心虛難過。
“你為何私自離開西岐?”
“因為殿下您在這里,翡翠誓當跟隨。”
“誓當跟隨?”他動了動身子,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靠在榻上,看著天空的皎月,笑道,“你且已經知道了本宮的身份,還愿意跟隨,豈不是辱了你作為西岐護法的職責!我是魔鬼,不是人,亦不是神,你還敢跟隨嗎?你應該協助那些一直抵制我的余黨,除去我!”美眸清掃,目光冷漠無情,這便是他,而她,知道卻無法抗拒。
“不!殿下!翡翠,已經將自己交了出來,生要跟隨您,死也要跟隨您。”她眼里含著淚水,上前走了幾步,卻不敢太過于靠近他。
“是么?既然如此,那翡翠你應該知道現在該怎么做?該做什么!”
“翡翠不明!”她愣住,看著他似笑非笑的妖嬈臉龐,片刻失了神。
“你若想留在下來,那就只得用一個身份,那便是隨行醫治的大夫。而我,也不是你的殿下,也不再是那顏緋色。可記住了?”最后一個字的音調微微提高,他在警告她。
“當然,現在的身份不是由我說了算。而是有她說了算,待會兒你可以去告訴她,讓她將你留下來!當然,你若說錯了話,那休怪本宮無情!”蔥白一樣的指尖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了一片詭異的桃花瓣,色澤紅潤,亮如鮮血,那不是任人共賞的話,那是奪人魂魄的利器。
“既然如此,那就懇請殿下告訴翡翠,她到底是誰!”她不甘,為何要為那個女子掩藏這么多,為何要聽從于她。
而這個男人,明明才是她自己的夫君,卻要忍受看著他于其他人親親我我,對方還是一個已經婚配的,面部猙獰的女子。
“她便是我顏緋色的妻子!”他道,語氣里突然多了一份溫柔。
腦子轟然一白,翡翠驚愕的看著他,身子頓時恍了一下,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殿下,那翡翠呢?她若是您的妻子,那翡翠算什么?如果她真的是您的妻子,你為何要這般隱藏身份,去欺騙她?為何要部署這么多的人,阻止她們前往南嶺?”
“唔!”翡翠話未說完,突然覺得脖子一緊,呼吸難以順暢,胸腹簡直就要裂開疼痛,一抬眼,便對上了他碧綠的眸子,嚇得翡翠頓時往后一退,無奈脖子去被他死死掐住。
那碧綠的眸子射出冷冽的目光,隱隱的殺氣在那瞬間變成綠色的瞳孔里涌動,那么一瞬,翡翠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真真實實的成了魔鬼。
“翡翠,本宮提醒你!你知道的太多,本宮斷然不會生氣,但是你若問得太多,說的太多……”他絕美的容顏上浮起一抹殘酷的笑容,蔥白的手指好似利刃一樣掐住她纖細的脖子,只要他稍加用力,她當即成為死人,“那本宮定然讓你死無全尸!”
“可是,我呢?我怎么辦?”淚水眼中臉頰滾落至唇邊,竟然是那般的苦澀,腥咸。
“你!本宮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他眼眸閃了閃,遲疑了片刻,冷冷的說道。
“交代?。”她無力的重復道,臉因為缺氧而漲的通紅。
“不愿意?本宮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你走出這個門,向右轉是回西岐,向左轉是她的房間,你若想留下來,就好生的告訴她!”
說著那白玉般的手指猛然的松開了她的脖子,頓時,她就像被抽了魂魄一樣癱坐在地上,眼神直直的望著他,嘴角還掛著一抹笑容。
交代么?一年期限,那她就等他的交代!既然如此在乎那個女人,相比他也不會輕易的讓自己另一半成為魔鬼!
冷冷一笑,翡翠從地上站起來,伸手撫平了衣衫上的皺褶,她踏著平緩的步子走來出去。身為西岐最高貴的血統,她有種常人所沒有的驕傲和尊嚴,此刻卻被他踐踏的體無完膚。可是,她也有常人所沒有的意志,那便是不曲饒,若她真的想要某種東西,不管付出什么代價,她也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