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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林無雙睜開朦朧的眼睛,一時間有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
“醒了?”一直坐在牀邊的蕓娘立即站起身來:“餓了吧,我來讓蘭香上吃的。”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林無雙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慵懶地問道。
“現在是申時。”蕓娘柔柔的回答道
“哦,天啊!”林無雙火燒眉毛似的翻身下牀:“子軒,子軒,更衣!”
蕓娘頭疼地看著林無雙:“你瞧瞧,大呼小叫的,沒點淑女樣子,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小子了。”
林無雙此刻身著雪色雲錦絲綿褻衣,烏亮的黑髮披肩,墨玉黑瞳波光瀲灩,嬌嫩的紅脣鮮豔欲滴。凝脂般的柔荑點著自己的鼻子:“你兒子我可是個頂天立地的大小子!”慵懶的姿態,輕佻的話語,蕓孃的腦子裡閃過四個大字:秀色可餐。輕搖螓首,蕓娘心中羞愧,自己的女兒,居然讓自己心中蕩起旎綺。
“少爺,請更衣。”子軒手捧青玉托盤,裡面放著豔麗張揚的雲錦紅衣,蕓娘被最上面一條三尺長的冰絲白綾閃了眼睛。
“放下吧。”林無雙揮了揮手,子軒溫笑如玉,輕行半禮,優雅離去。
“你一直都是讓子軒貼身照顧?”蕓娘邊輕解著林無雙的飛雲盤扣,邊細看女兒的神色。
“打小就被指派著貼身侍候,一直跟隨我左右,如影子一般,習慣了。”林無雙邊打著哈欠,邊毫無在意地和蕓娘聊著天。
雪衫褒衣被脫下,一具多麼年輕朝氣的身體呈現在眼前:
纖細的玉頸,高挺豐滿的Ru房,柔細的腰肢,豐腴圓潤的臀部高高翹起,細膩柔滑的肌膚,如絲綢般光滑。
蕓娘顫抖著雙手,柔滑的白綾如生刺般的扎著蕓孃的手心。
感受到蕓孃的內疚和心疼,林無雙輕笑調侃:“你女兒的身材是不是猶如仙姿啊,這都是白綾的功效,女兒的包裹技術好的不得了,上面輕裹,下面託著,導致我的前胸偉岸傲人,這樣下去,估計年老也不會鬆軟下垂。”
蕓娘一個踉蹌,轉而怒瞪林無雙:“你還有沒有點小女兒的自覺,這般兒……這般兒的話都說出口。”
林無雙失笑打趣:“能讓我一直如月般沉靜的的孃親露出這樣表情,可真是天下紅雨,日出西山般艱難。我的功力果然隨著我的年齡而增長了。”
邊和蕓娘調侃,邊行雲流水般纏裹著白綾。
看著目瞪口呆的蕓娘,林無雙繼續調笑;“莫非孃親不捨得女兒遮擋住高山丘陵?”
蕓娘恨恨地白了林無雙一眼,卻幫著無雙套上那件寬大張揚的雲錦紅衣,外罩一件天蠶絲製成的輕薄紅紗。
一個放浪不羈,靈動邪氣的少年出現在蕓孃的眼前。
蕓娘細細打量,豔麗的紅衣鬆鬆垮垮掛在身上,沒有束腰帶,堅挺豐滿的胸部被白綾輕輕一束,倒使少年少了七分的羸弱,多了三分的英姿。增了三分的軒昂。
“刷”地一聲,林無雙展開摺扇,翹首弄姿裝模作樣般問道:“敢問這位美娘子,小生可入你眼兒。”
輕嗤一聲,蕓娘不動聲色的把一根豔紅玉帶橫亙在林無雙光潔的額頭。
蘭香和月芽帶著另外兩位丫鬟手捧洗漱用具,及時地出現在林無雙面前。
林無雙快速的用青鹽洗齒,清水兌乳潔面後,精緻晚餐便端了上來。
林無雙伸手接過一盤四喜丸子,風捲雲殘般地塞入嘴中,含糊不清地對蕓娘說:“孃親,我就不陪你用餐了,我得到多福軒點個卯去,不能讓老太太太掛念了。”
蕓娘取了條繡著紅梅的雲錦絲帕,邊細細地幫林無雙擦著手指,邊調笑著:“哎呦,瞧瞧我的女兒多孝順啊,還知道惦記著老祖宗,明天就是你父親班師回朝的日子,嘖嘖,可不要被有心人說成假孝心哦。”
林無雙挑了下眉,作沉思狀:“怎麼說你也是林家的媳婦,也該去給老太太見見禮。
蕓娘收起絲帕,優雅地轉身坐下,淡笑回道:“孃親是孝心,老太太人老年邁,見不得我這驚人之姿。”
“噗哧”一聲,一口殘丸噴了出來,林無雙鳳目圓瞪,玉指直指。
“雙少爺怎這般不小心?”蕓娘好心地遞來茶盅,雪白的絲帕跟隨而至。
大大的喝了一口茶,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林無雙慵懶的聲音再次響起:“孃親所言極是,那就隨我去給林夫人行個禮。”
“唉,你這孩子怎地這麼不孝,那可是你的母親,豈能受得了我的禮。”蕓娘黑眸狡黠地眨著,回答的言語潑水不進。
母女交手第一回合,林無雙稍遜下風。心裡鬱悶地嘆息:“老薑就是辣啊。”嘴裡卻說個不停:“嘖嘖嘖,真是位善解人意,躬良孝心的女子啊,身爲她的女兒,我怎麼著也要傳承衣鉢,將孝心溫順發揚光大不是。”
蕓娘假怒瞪了林無雙一眼:“那還不快點去。”
“走嘍,替我無良的孃親盡孝去嘍!”林無雙看了眼啼笑皆非的蕓娘,趾高氣揚的轉身離去。
直到那抹張揚的豔紅從眼前消失,蕓孃的嘴角還含著寵溺的溫笑:“真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才能配得上我這精靈般的女兒。”
“到了…到了……”小廝無數次的探頭,終於看到了黑白紅的絕色組合,慌慌張張到廳裡稟告。
“哥哥來了!”林驚華嗖地下站起身來。林大夫人蹙眉掃了林驚華一眼,不過,緊張中的林驚華並沒有看見。
“雙兒過來了?”林老夫人把端著的茶碗放到手邊的茶幾上,無意識地用手捋了下銀髮。
“雙兒見過祖母,恭祝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林無雙一躬到底,誠懇的向林老夫人行了個大禮。
“快起來,讓祖母好好看看。”林老夫人親自挽起林驚羽,林無雙立身攙著祖母的胳膊,扶著林老夫人再次坐下。
波光斂目輕掃了下大廳,只見保養得益的林夫人眼觀鼻,鼻觀心地端坐著,林無雙嘴角含笑,走上前去,雙手抱拳:“無雙見過母親大人,讓母親大人掛心了。”
此禮與林老夫人那禮比起來,真是天壤之別。林夫人手指狠掐了下手心,臉上堆了個和藹的笑容:“雙兒多禮了,回來的正是時候,不然,真不知道明日如何向你父親交代。”
“母親放心,無雙年少頑劣所爲,自會向父親稟明,不會讓母親受牽連的。”林無雙似笑非笑地迴應著。
林夫人銀牙暗咬,張脣剛欲還言,林老夫人卻接口過去;“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們一家終於團圓了,這比什麼都好,雙兒日後莫要再任性,你父
親那裡,我來去說。”瞧著謫仙般的孫兒,老夫人綻開的菊花瓣裡透著洋溢不住的喜悅。
林夫人只得垂目不語,林驚華瞧著屋裡的暗潮洶涌,暗暗嘆息了聲,娉娉嫋嫋地走上前去,緩緩曲身,對著林無雙行了個萬福;“驚華見過哥哥。”眼前這位七分不羈,三分邪氣的少年與印象中總是掛著邪惡笑容的小男孩面部重疊,林驚華頓覺心中一緊,垂目低頭,不敢多看。
“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年華二月初。”望著眼前這個螓首蛾眉,嫋娜娉婷美麗少女,林無雙毫不掩飾地誇讚道。
林驚華面上一紅,垂首行禮:“哥哥謬讚,驚華乃蒲柳之姿,切莫貽笑大方。”
望著端莊有禮,行爲舉止一板一眼的少女,林無雙心中頓覺無趣,嘴中迴應著:“妹妹怎可妄自菲薄,我林家女縱然不是天資絕色,最少也算秀外慧中,大方得體,豈是一般人家可比擬的。”一句說完,林無雙揮了揮手,子墨和子軒擡著一個精緻沉木箱子走進廳裡。
“子墨子軒見過老夫人。”雙手抱拳,子墨和子軒對著老夫人行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躬身禮。
“快快免禮,辛苦你們二位了。”對著子軒和子墨,林老夫人也是禮遇三分。
“祖母,孫兒在行遊的時候,看到些小玩意,瞧著還行,就帶了回來。祖母瞧瞧是否喜歡。”林無雙漫不經心地再揮了下手,子軒雙手捧著一個珠光寶氣的盒子,奉上前來。
林無雙輕巧地打開盒子,取出一對光彩奪目的金胎琺瑯瓶來,瓶子精雕細琢,花紋栩栩如生,既富麗堂皇,又高貴典雅。繞是林老夫人見多識廣,也吃驚的盯著林無雙:
“這……這也太昂貴了吧!你哪來這麼多的錢啊!”
平靜的林夫人也睜大了雙眼,心中暗忖:“就是宮中恐怕也少見如此工藝精品啊!”
“祖母不用掛心,只是點小錢,孫兒周遊的時候,在子墨子軒等的幫襯下,開了幾家鋪子,小賺了點。”林無雙毫不在意地解釋著。
子墨和子軒眼角直抽,開玩笑,幾間鋪子,一點小錢。鋪子都開到了三國的每個城市,錢財應該是隨便買下一個國家不成問題了吧。
子軒接著奉上的是一對通體透明的羊脂白玉精雕而成的玉如意。
林老夫人不敢置信地望向玉如意,又看向林無雙,林無雙含笑點了點頭,林老夫人才伸出顫抖的手摸向這對價值連城的玉如意,雙手婆挲許久,才萬分寶貝地讓心腹丫鬟收起。
林夫人此刻心中已驚濤駭浪般洶涌著,這般出手,林無雙有著怎樣的際遇?
林無雙變戲法似的,轉手間手中多了一豔脆的翡翠鐲子,走到林驚華面前,輕挽起林驚華的柔荑,把翡翠鐲子套上林驚華的皓腕,豔翠的玉鐲和凝脂的皓腕相輝映,把林驚華襯托的更加高貴聖潔,林無雙脫口而出:“翠竹法身碧波潭,滴露玲瓏透彩光。脫胎玉質獨一品,時遇諸君高潔緣。”
林驚華呆呆地望著林無雙,不可置信地連聲問道:“哥…哥哥……,你這是送給我的?”林無雙淡笑:“當然,瞧到這塊玉鐲的時候,我就想著,天下也只有我驚華妹妹纔不污這脫胎玉質。
林驚華心頭一熱,悄眼向母親望去,林夫人也驚愕地看向林無雙,眼中是掩藏不住的不可置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