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瞪了景易幾秒鐘,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跟這樣臉皮厚到堪比城墻的人相比,她能贏才怪。能泰然自若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了
“你就這么相信我?”顧明珠不死心地問道。
“唔。差不多吧。”景易隨意答道,似乎并沒有將這事兒放在心上。
“……”顧明珠無語了。
“其實吧,輸就輸了,也沒有多少錢”
顧明珠簡直想一巴掌招呼上去
不得不說,景易這幅嘴臉,實在是有夠賤的難得他已經(jīng)忘記了,剛才是誰說一個月工資才多大點兒,也才領(lǐng)了一年多工資,根本沒錢……
顧明珠徹底敗下陣來,懶得再跟這人耍貧。她深刻地明白了一個道理,平時自己擠兌人家,那是人家景少爺故意讓著她,不跟她一般計較。人家要是真的回?fù)舻脑挘瑤讉€她也拼不過地
顧明珠泄憤般抓過景易手里的三張紙,拿起筆胡亂一畫,就甩給了景易。
景易接住,看也不看直接折疊起來,放進(jìn)上衣口袋。
顧明珠抽抽嘴角,也把自己的色卡填好,收起來。
既然景易都說第三塊他棄權(quán)了,顧明珠當(dāng)然不會那么好心地給他再田第三塊。
不過前兩塊,顧明珠也只是選了第二塊填了完全正巧的顏色上去。第一塊則是選擇了同色系,但是色并不準(zhǔn)的色塊。
因為又陸續(xù)有人參加進(jìn)來,因此,按照顧明珠的推斷,即便只是第二塊,應(yīng)該也能讓景易賺回本錢來了。
反正景易對她已經(jīng)有了猜測,這猜測更是由來已久。她現(xiàn)在也越來越學(xué)會坦然了。
不同于剛開始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顧明珠現(xiàn)在自認(rèn)為已經(jīng)到了隨心所欲的境界。反正景家還礙于她在鳳家的身份,而不敢有所作為,那她何不好好利用一番?
填完色卡,大廳里的人也多了起來。顧明珠和景易就跟著侍女去了偏廳休息。
之后又卡著點兒交了色卡。又回到偏廳,午飯是自助餐,顧明珠和景易各自選好食物,坐在偏廳的一角,慢慢悠悠地吃著。
顧明珠看到,秦山和那位同來的財務(wù)經(jīng)理一起,有說有笑地就坐在她對面,背靠著景易的地方。
景易神色一點兒未動,依舊小口地吃著事物,啜飲著果汁。
秦山兩人交談的聲音很小,只是偶爾能聽到一些零碎的句子,諸如有沒有把握之類的。
景易始終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讓顧明珠不得不佩服,到底是老大級別的人物。
吃完飯的時候,已經(jīng)有很多人前去看解石了。顧明珠和景易慢慢悠悠地過去,三塊毛料也都已經(jīng)解出來了一半的面積。
果然,和顧明珠看到的一般無二
而有的人已經(jīng)開始哀嚎自己賭錯了。
顧明珠特意去看了秦山兩人的臉色,發(fā)現(xiàn)那位財務(wù)經(jīng)理的臉色有些泛白,倒是秦山,看起來還不錯。至少他臉上并未表現(xiàn)出什么情緒。
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堪堪在下午兩點半的時候,三塊毛料已經(jīng)全部解開了。
結(jié)果出來的時候,顧明珠一點都不意外,不過驚喜倒是有的。
因為出乎她的預(yù)料,第三塊天價毛料,竟然有四個人賭
而第二塊更多,有就個人賭最便宜的第一塊,也不過是只有五個人賭罷了
顧明珠暗自嫉妒,景易運氣真好。唉,要是她的第三塊有這么多人賭就好了
“小姑娘也來賭色?”顧明珠正在興奮呢,身邊突然傳出來一個聲音。
顧明珠一愣,下意識地回頭去看。是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
男人很有氣勢,沒有一點老態(tài),這么大歲數(shù),站得筆直。臉上的表情倒是和藹,不過眉宇間的英氣,怎么都遮掩不住。
顧明珠恍惚,這男人的眉眼看起來,似乎有些熟悉。不過到底是哪里熟悉,她還真是說不上來。她暗自猜測,這個男人應(yīng)該是當(dāng)過兵的吧,不過她很確定,她從未見過這個人。
“您好。”顧明珠禮貌地點頭,微微一笑。
“嗯,方便告訴我,你賭的是哪一塊嗎?”男人繼續(xù)和藹地問道。
顧明珠忍不住抽抽嘴角。這人是真天真還是裝傻呀
在這兒,交易都是秘密進(jìn)行的,就連莊家都承諾絕對不會泄露下注者的信息的。也就是說,不管是誰贏了,莊家都會秘密結(jié)賬,除了本人,其它人都不會知道最后的贏家究竟是誰的。
而站在這里的人,也沒有誰不知道這個規(guī)矩,就是不可問別人下注信息等等的
顧明珠眸光微閃,道:“為什么要問呢?”
“呵呵,看到小姑娘來玩兒,疑惑自己是不是老了。所以呢,就是好奇。”男人哈哈一笑道。很是爽朗的樣子。
“想賭的都賭了。”顧明珠也沒有不耐煩,微笑著回答。
“那賭中了沒有?”男人居然又問了更加讓顧明珠崩潰的問題。
顧明珠已經(jīng)有了準(zhǔn)備,倒是也不驚訝了。點點頭道:“該中的都中了”
男人終于不再問了,笑著跟顧明珠點點頭,往外面走去。
不過一會兒功夫,男人就不見了蹤影。顧明珠剛才突然憋進(jìn)去的那口氣,終于微微松了。
四點半,賺得盆滿缽滿的顧明珠和景易,悄悄回到酒店。
路上,顧明珠還在跟景易開玩笑。
“我說景少爺,切說說你對今天看到的有何感想?”
“什么感想?”景易似乎在想些什么隨口反問道。
“就是看了今天這種賭石方法,你難道就沒有點別的什么想法嗎?”顧明珠不依不饒。
“唔這個呀。當(dāng)然有些想法,而且還要好好感謝下小明珠呢。”
“說來聽聽。”顧明珠雙眼放光。
“很簡單,就是把這些東西,做個專場。利用我們景氏的聲名,來一次真正的大賭石”景易瞇著眼睛,眼眸中精光忽閃而過。
“大賭石?”顧明珠興奮了。不用聽完具體的策劃,單單是憑著景少這么大牌的策劃人,顧明珠就覺得,一定會刺激到爆
“嗯,有了很多想法。晚點回去了,我做個詳細(xì)的報告出來。有沒有興趣一起玩兒?”景易笑瞇瞇地看著顧明珠,誠摯邀請。
顧明珠就算是明知道這家伙是故意yin*她,也無法拒絕。
晚上所有人都早早地休息了,因為明天就是公盤開盤的第一天。
現(xiàn)在的平洲公盤,規(guī)模可是一點也不比騰沖的小了。
甚至是,毛料的數(shù)量還更多了些,品質(zhì)也要更高。
顧明珠參加過騰沖的翡翠公盤,因此,也并不是太興奮。畢竟公盤上的毛料太多,很難從中找出好的。
而且,即便是在國內(nèi)的公盤,很多毛料也都一樣是搭售的。雖然并不像緬甸大公盤那樣,一搭售就是整車的搭頭,但是也很難讓一般人吃得消。
在顧明珠看來,為了一塊一般般的毛料,還要再同時買上一堆垃圾料,真是不劃算。
公盤開盤第一天,人絕對是多得很。
顧明珠并沒有跟顧衛(wèi)國和徐瑞祥一起進(jìn)場。而是稍晚了一些。
景易因為前一個晚上,連夜記下靈感,并且趕出了一份粗略的報告,因此,第二天也起晚了。自然是跟著顧明珠一起。
“這么多人,唉”顧明珠看著不斷涌向公盤入口處的人群,不由得感慨道。
其實這些人已經(jīng)不算很多了,要是擱在前一世,再多些看熱鬧的,那可就成了人山人海了。
“這可是大公盤,人能不多嗎?”景易無奈地?fù)u頭。
顧明珠當(dāng)然知道這個道理,也就是嘴上發(fā)發(fā)牢騷罷了。
隨著人群,正要進(jìn)門,忽然聽得不遠(yuǎn)處保安亭那里,一陣嘈雜之聲。看過去,果然是一陣**。
“憑什么不讓我進(jìn)去?”一個嘶啞的聲音響起。
顧明珠下意識地想去捂耳朵。因為這聲音實在是太難聽了,簡直就是折磨
怎么來形容這種聲音呢?這聲音似乎根本就不是人類發(fā)出來的。顧明珠實在是想不通,怎么能發(fā)出這么像擦石的那般噪音干、澀、裂、磨
很多人已經(jīng)做出了顧明珠想做的動作,直接用手捂上耳朵。
顧明珠忽然想起了什么,緩緩地朝著**的中心走去。
“明珠?”景易在她身后輕聲喊道。但是聲音卻被嘈雜的人群給吞沒了。
眼看顧明珠和他就要被人群沖散,景易趕緊追上去。拽著顧明珠的手,跟在她身后。
顧明珠懶得理會景易的動作,因為她現(xiàn)在又更重要的事情。
這時候,進(jìn)去公盤看毛料才是正經(jīng),并不是誰都喜歡這種熱鬧的。因此,原先圍著的人群,已經(jīng)開始慢慢散去。顧明珠和景易也很輕易就擠進(jìn)了圈子里面。
只見保安亭外的墻壁上,一個衣衫襤褸,一根竹扁擔(dān)挑著兩個竹篾編的筐,蓬頭垢面的男人,正在跟四五個保安對峙。
走進(jìn)了,顧明珠也發(fā)現(xiàn)了,男人不僅僅是衣衫襤褸蓬頭垢面,身上還散發(fā)出來陣陣惡臭刺鼻,絕對的難聞。
景易原本還以為是怎么了,這下子見到這種情況,只想遠(yuǎn)遠(yuǎn)跳開。他景少爺什么時候見過這么骯臟的人?
但是見顧明珠雖然臉色不愉,但是卻沒有要走的意思。甚至是看那骯臟之人的眼神,都更加熱切起來。這讓景易疑惑不已。于是,他的選擇是,站在原地不動,把頭偏過去。
顧明珠掙脫景易的手,緩緩走上前,笑著問道:“怎么了?”
那幾個保安,見顧明珠一個小孩子,都只是瞥了一眼,就不理會她
顧明珠無奈,只得從景易口袋地掏出來翡翠協(xié)會的會員證。當(dāng)然,這會員證也不是景易的,而是景浩的,景易的現(xiàn)任助理。
果然,那幾個保安一見到會員證,立刻態(tài)度就變了。他們大約也知道的,有這會員證的,要么自己是有錢人,要么就是有錢人的關(guān)系戶。而像顧明珠和景易這樣,以看起來就很出挑的公子小姐,大概就是有錢人的兒子女兒了這類的富家子弟最是得罪不得
“這位小姐,是這樣的。這人非要進(jìn)去公盤,帶著這兩塊破石頭。他也沒會員證,也沒有主辦方的邀請函。我們只能把他擋在外面。”其中一個看起來很機(jī)靈的保安笑著給顧明珠解釋道。
顧明珠點點頭,向那個人問道:“你進(jìn)去公盤是為了要賣你的毛料嗎?”
那人抬起眼皮,冷冷地看了眼顧明珠,冷哼一聲。算是應(yīng)了。
顧明珠也不介意他的態(tài)度,微微一笑,道:“可以給我先看一下嗎?”
見那男人不言語,但是也沒有說可以。顧明珠輕笑著說道:“我去公盤里面是要看毛料,看中了就買。所以,從哪里看毛料,對我來說沒分別。只要是好料子,我都要。所以,不介意給我看一下吧嗯當(dāng)然,也不會白看的,就算是我看不上,我也保證能帶你進(jìn)去公盤,如何?不過要是看上了,你也不用再進(jìn)去公盤了吧”
男人在顧明珠說道看不上也帶他進(jìn)去公盤的時候,猛然抬頭,一雙璀璨的星眸,直直盯著顧明珠。
“呃,別這么看我,不過是舉手之勞。那我就當(dāng)你是默許了啊,我可看毛料了。”顧明珠說著就蹲下身子,開始看那兩塊毛料。
兩個籮筐里,有兩塊重量大概都不超過三十公斤的毛料。
顧明珠挨個地看。
因為眾目睽睽之下,她也懶得一點點地去看表現(xiàn)。其實還有一點就是,這兩塊毛料外面裹滿了泥漿砂漿,這些泥沙漿已經(jīng)干涸,凝固成了一層厚厚的殼,覆蓋了毛料的全部石皮。兩塊毛料都是這樣。因此,看表現(xiàn)的話,還得先把石皮上的泥沙漿洗掉這里可沒有水,麻煩得多
直接看去,出乎顧明珠意料,這第一塊竟然是江水綠而且星星點點的,就跟那狗屎地一個樣顧明珠一張小臉,頓時就垮下來了。連連皺眉。
不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放棄第一塊,快速轉(zhuǎn)過頭去,看向第二塊。
終于,顧明珠長舒了一口氣。心里也笑得歡暢了。
這第二塊,絕對是讓顧明珠驚到喜不自禁的存在
三色的福祿壽啊如果再來個白底,勉勉強(qiáng)強(qiáng)都能算上是四色了呢
顧明珠心里笑得愈發(fā)歡暢。連連點頭。臉上先前的陰霾已經(jīng)一掃而空。只差在眾目睽睽之下手舞足蹈起來。
顧明珠笑著起身,差一點沒撞到正彎腰伏在她上方,一樣在看毛料的景易
“啊,嚇我一跳。”顧明珠瞪了景易一眼。
“發(fā)現(xiàn)什么好東西了?這么興奮”景易笑道。
“這兩塊毛料,還不錯呀,我打算買下來。”顧明珠開心地宣布。
“哦?”景易瞇了眼。這兩塊毛料可是連石皮都看不到的……
“你好,這兩塊毛料怎么賣?”顧明珠不理會景易的疑惑,直接向?qū)γ婺沁B面目都看不清楚的人問道。
“你……真……要?”沙啞如裂帛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顧明珠強(qiáng)忍著耳朵的不適,點頭道:“嗯,你開個價。只有是在我接受的范圍之內(nèi),我都要的。”
男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顧明珠,然后說了個數(shù)字:“兩塊,九百萬”
“哇,這人窮瘋了吧……”
“可不是,這哪里是毛料,分明就是從糞坑里掏出來的臭石頭”
“就是就是,得什么樣的毛料,才能值九百萬呢”
“絕對是訛詐。這小姑娘沒有經(jīng)驗,還不被騙慘了啊”
“就是呀小姑娘,你家大人呢?這么貴重的東西,可不能輕易買。”
……
邊上圍觀的人群,從顧明珠開始說要看毛料時,就越來越多了。這時,顧明珠說要買這兩塊毛料,立刻人群就炸開了鍋
那男人明顯也很遲疑,弄不清楚顧明珠究竟是認(rèn)真的,還是耍著他玩兒的。
顧明珠無奈地嘆口氣,道:“九百萬是吧,可以。不過我身上沒有這么多現(xiàn)金,支票可以嗎?”
男人想了想,點頭。
顧明珠立刻從包里掏出來支票簿,簽下一張九百萬的支票,一周內(nèi)柜臺兌換有效。
景易按住顧明珠伸出去的手,顧明珠一怔,回頭沖景易笑了笑,掙脫,把支票遞到男人面前。
男人半信半疑地結(jié)果支票,認(rèn)真地看。然后點了點頭,說:“這兩塊毛料現(xiàn)在是你的了。”
顧明珠也笑了。正想對男人說,支票不要折疊呢,一抬頭,正看見,男人拿出一本書,把支票平整地夾進(jìn)去
顧明珠失笑。也是,自己多慮了,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認(rèn)定自己開出來的支票是真的,又怎么會不懂,這時候的支票是不能折疊的呢?
男人收好支票就徑直出了人群,臨走時,示意他的扁擔(dān)和籮筐,送給顧明珠了
顧明珠看著地上的這扁擔(dān)和籮筐,有些哭笑不得,這總不會是讓她給挑回去吧
當(dāng)然,身邊的這位小爺,更是指望不上。要是真讓景少爺給她挑扁擔(dān)的話,只怕她就不用再去香港找景老爺子討論那塊帝王綠的雕刻問題了
誰不知道,景老爺子最是疼這位嫡孫?這民工做的事兒,就算是她顧明珠來做,都不能讓這位少爺做
不過顯然,顧明珠此刻腦子秀逗了。景少爺那無處不在的保鏢,可不是做擺設(shè)用的……
顧明珠和景易,讓保鏢把這兩塊毛料送回去,他們兩人則是直接進(jìn)去公盤。景易并沒有當(dāng)場問顧明珠是怎么回事,因為時機(jī)不對
他們進(jìn)去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很多。也沒有去找顧衛(wèi)國他們,直接自己去看。
公盤上,無非就是明標(biāo)區(qū)和暗標(biāo)區(qū)。
顧明珠先看明標(biāo)區(qū)。畢竟明標(biāo)對她來說,比較容易。之前她也參加過公盤,但是還是對暗標(biāo)很頭疼
很多毛料,根本就不值那個價位,但是偏就有很多人,硬生生地抬高價格
她跟著顧衛(wèi)國試過幾手。看好的毛料,出價高了不劃算,出價低了又不中標(biāo)
所以,她比較喜歡明標(biāo)區(qū)。盡管很多毛料主都把自認(rèn)為好的毛料放在暗標(biāo)區(qū),但是那么多的毛料,誰都說不準(zhǔn),明標(biāo)區(qū)也有好貨色的。
“咦,老熟人呢?”顧明珠輕聲笑道。
顯然,景易也看見了。不過他還是一臉淡淡的表情,沒有任何多余的舉動。說起來,在人多的地方,景易總是這幅樣子。一臉不咸不淡的表情,無論你在他面前說什么,他都不會變色。誰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要不要過去看看?那位秦山,應(yīng)該很厲害吧,那他看中的毛料,嘖嘖,景少沒興趣么?”顧明珠笑道。
話還沒說完,景易就直接向前走去,目標(biāo)正是秦山所在之處。顧明珠在后面笑著搖頭。
“秦總,這料子看好了?”老板笑呵呵地問道。
“再等等,我考慮下,你開得價有點高了。”秦山淡淡地說道,好似對這塊毛料并沒有很想要。
顧明珠湊近了一看,是一塊黃綠色銹皮細(xì)沙毛料。
看起來倒是不錯。
“問一下,這塊毛料開價多少?”顧明珠看了一下毛料,就直接問道。
秦山和那老板皆是一愣。老板先反應(yīng)過來,卻并沒有立刻回答顧明珠,而是賠笑著看向秦山。
“秦總,您看這……”
“無妨,我也確定不了。”秦山輕輕揮了揮手,示意老板可以說,意思就是他并沒有要買這塊毛料。
老板看起來有些沮喪。畢竟再怎么說,秦山的身份老板應(yīng)該知道,就不說是身份了,一個成年沉穩(wěn)男人,和一個小姑娘,老板肯定是相信成年男人有購買力的
但是秦山已經(jīng)這么說了,老板無奈,只得對顧明珠說道:“九十八萬”
顧明珠略微點了點頭。
九十八萬,在這時候,還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這時候,通貨膨脹還沒有那么嚴(yán)重,錢的購買力還是相當(dāng)強(qiáng)的,而這時候,翡翠毛料雖然也提價很多,但是百十萬的毛料,還算貴的了
“怎么樣,要不要呀?這毛料的表現(xiàn)可好著呢”老板見顧明珠點頭,立刻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般,趕忙問道。
“還行吧。”顧明珠有些遲疑。
“八十五萬,老板,你要是賣的話,我要。”正在這是,秦山忽然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