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撒旦看著一問一答的水手月亮和鄭吒,靜靜的笑了,“即使因爲失去而痛苦卻依然心懷希望嗎?真有趣呢,你的同伴。”
楚軒卻只是一邊仔細端詳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鄭吒和水手月亮相遇全部情形的全息投影,一邊不冷不熱的哼了一聲。在他看來鄭吒信念堅定到這種地步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如果因爲害怕失去同伴而畏首畏尾就不配當中洲隊的隊長了。
“你我都清楚,破除混亂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就是毀滅。只有死亡後一切纔會迴歸有序。所以我們才願意承擔起死亡之名,既然總有人要承擔這樣的角色,便由我來吧。然而掌控這種力量的人恐怕才最明白這樣做的後果……”
楚軒彷彿與水手撒旦心有靈犀似的繼續說道:“後果便是‘虛無’了,如果忘記殺戮和毀滅不是目的而只是一種手段的話帶來的結果只能是真正的虛無。正如我們世界中的另一個鄭吒和這裡的水手卡拉古夏一樣。”
“我的沉默之鐮一旦揮下,就會爲這個世界帶來死亡。即使面對其他美少女戰士的阻止和反對我也要這麼做。因爲我知道,死亡不是最後的結果。伴隨著死亡的,永遠是新生。水手月亮會賜予人們希望和再生。那你呢?我感覺到你會讓你們的夥伴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之下,你敢這麼做的原因,也是在相信什麼嗎?”
楚軒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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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伴們……是戰鬥的理由,即使失去了也相信能再次找回來?”水手月亮站了起來,拿出手杖默默祈禱,然後被折斷的純白羽翼突然在光芒中復生了。她神采奕奕的看向鄭吒:“那麼,最後的問題:力量是戰爭的源泉嗎?”這是在原著中就曾經令水手月亮迷茫的問題,因爲她的敵人曾指責水手月亮擁有的夢幻銀水晶纔是一切爭端的源泉,沒有夢幻銀水晶就不會有那些前仆後繼的敵人,她的夥伴們不會覺醒也就不會陷入危險之中。
鄭吒和她會心一笑,這個問題出發時新女王倩尼迪也就是未來的水手月亮曾經問過他,甚至在不久前他還試圖從楚軒那裡得到正確答案,可現在他卻回答的乾脆:“當然。”
往日頻繁的戰鬥讓他無暇思考戰鬥的意義,但是在這部古怪的恐怖片裡,他卻覺得某些一直隱隱困擾著他的問題變得清晰起來,這種感覺怎一個暢快了得。
“也許說起來很奇怪,但力量是爭端的源泉沒錯。無論是你的夢幻銀水晶還是我身上的力量都是如此,沒有這些的話我們就都是普普通通的人,過平安的小日子,如果碰上危險,那就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直接死掉,自然沒有爭端也不用擔驚受怕著面對一場接一場的戰鬥。”
“但是命運賦予了我們力量,就是給了我們戰鬥的資格。”畢竟是女孩子,即使說些大義凜然的話也要和命運之類的玩意掛上鉤,只是這些話由身經百戰的水手月亮說起來特別有氣勢罷了。
“而這裡,是我們的戰場,我宿命的敵人卡拉古夏正在等待著我。鄭吒,你要一起來嗎?”水手月亮邀請道。
鄭吒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雖然他知道這場戰鬥打到最後連宇宙都要先毀滅再重生,但他們中洲隊應該不會被殃及吧?
像是看出了他的顧慮,水手月亮在他面前伸出手輕輕一掬,光芒閃現:“不要擔心,同樣受到夢幻銀水晶認可的你是這場戰鬥的見證者,而且,我以希望和再生的水手戰士的名義保證,很快你就會在你夥伴的呼喚下得到真正的生命。”
“你這話說的,就跟我現在是死人一樣。”被正義少女腔弄得有點不自在的鄭吒嘟囔了兩句,抓著手中的夢幻銀水晶,回到了他的夥伴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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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洲隊的隊員們正在焦急的等著缺席的隊長和軍師大人,突然連地面都搖晃了起來,正中央水手月亮的墓碑前霞光大盛,鄭吒出現在衆人面前,於此同時一直橫躺在墓碑前的水手月亮睜開雙眼坐了起來,雙翼也如同墓碑世界中的一樣恢復完好。
“出發吧,夥伴們在等著我們呢!”水手月亮對著水手小月亮微笑著說道。
“大哥哥跟住我哦,我會保護你們的!”中洲隊的男人們看著只到他們膝蓋高的小小水手戰士,不自在的扯了扯嘴角表示感謝。雖說眼前這位是整部美少女戰士中最強力的角色水手宇宙的化身,但要一個微縮版小蘿莉保護,這讓大男子主義的中洲隊大老爺們兒們怎一個難堪了得。
“等等,楚軒還沒出來!”鄭吒皺著眉頭回頭看看仍沒有任何動靜的水手撒旦的墓碑。“那傢伙不會是失敗了吧?”
“你的同伴們喚醒其他美少女戰士,這樣你才能得到讓我重新戰鬥的力量,”此時的水手月亮眼神澄澈,輕輕的撫摸著水手撒旦墓碑上的頭像,“而水手撒旦的力量則和我們不同,在時機未到之前她無法離開這裡和我們一起去戰鬥。我能感覺到她已經甦醒,只是在等待時機而已。你的同伴應該也在她身邊吧。”
程嘯也走過來說道:“鄭吒你還記得不,楚軒臨走之前說如果他沒出來的話也不用等他,說不定這些他都已經算計好啦。”
“可是……”鄭吒還是有些猶豫。
“行啦,別這麼婆婆媽媽的,”程嘯一推鄭吒,“趁著他不在咱輕輕鬆鬆的欣賞欣賞美女多好。那傢伙的實力,你應該最瞭解啊,他不會吃虧的。”
鄭吒一步三回頭:“瞭解,就是因爲了解那傢伙纔沒辦法不擔心……”
在踏出星之墓園的一刻,水手月亮突然開口:“你們有一位值得信賴的好夥伴呢。”
“你是說楚軒那傢伙嗎?好夥伴是好夥伴,值得信賴就……”鄭吒乾笑。
他斂去所有笑意回頭看向又恢復一片死寂的星之墓園,楚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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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了。”望著衆人遠去的背影,水手撒旦靜靜的說道。
“並非我阻止你和他們一起離開,而是命運要你們分開。我不知道你們來自哪裡,但是我知道,我們是鏡子裡的兩面。美少女戰士們的結局便是你們未來的映射。既然你決定喚醒我,並覺悟著付出了相應的代價,那麼我便不會對你隱瞞:無論人們如何努力,我手中這沉默之鐮終將揮下。”
楚軒沉默了半響,所謂的沉默之鐮是水手撒旦的武器,說武器有些不恰當,因爲它最初的意義不是用來攻擊而是裁決。
水手撒旦揮下沉默之鐮時就是死亡和毀滅到來的時刻。難道水手撒旦泄露的便真的是中洲隊的命運?
水手撒旦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柄巨大的鐮刀,她把手中鐮刀交給楚軒,在楚軒接過的一瞬間鐮刀化成光點四散:“而且,這柄鐮刀,將由你揮下。”
楚軒好像不明白水手撒旦的暗示一樣絲毫不爲所動,冷冷地說道:“我不相信什麼命運,我們中洲隊的未來無論怎樣都是自己選擇的結果。”
“是啊,你的夥伴們選擇相信你,而你則選擇……揮下死亡之鐮。”盯著楚軒看了一會兒,水手撒旦突然神秘的笑了,“果然是值得信賴的夥伴啊,你讓你的那位夥伴去喚醒水手月亮,爲了求得‘再生’的允諾。而你本人……我是沉默的戰士,水手撒旦。曾經的水手月亮用死亡才讓我覺醒。而你,願意以自己的命運爲代價,換來水手撒旦的覺醒以及承諾:絕望過後便是希望,伴隨著死亡的,永遠是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