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空蕩蕩的山路上,長著一棵孤零零的柏樹。
樹的枝干都已枯萎,但樹身卻十分挺直。
樹下站著兩個人。
兩個男人。
這兩個男人均是一身勁裝,分成青、黑二色。
青衣人面上全無表情,黑衣人目中卻帶著不耐之色。
他們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過了很久,原處出現(xiàn)了一條人影!
人影來勢極快,幾個起落之間,已到了兩個面前!
那是一個帶著面具的黃衣人。
黃衣人停住身形,道:“讓兩位久等了。”
黑衣人瞪了他一眼,把頭轉(zhuǎn)到了一旁。
青衣人道:“沒什么?”
黃衣人道:“哪位是河北第一殺手金雷?”
青衣人道:“我是。你要殺的人是誰?”
黃衣人道:“李冰奇。”
金雷面色一變,道:“你指的是殺死黑鳥、銀豹的那個李冰奇?”
黃衣人道:“正是此人。”
金雷沉默了很久,緩緩的道:“這樁生意我不能接。”
黃衣人道:“為什么?”
金雷道:“因為憑我的武功,根本殺不了李冰奇。”
黑衣人突然在旁插口道:“金兄,你盡管將這樁生意接下來,我用毒術(shù)助你。”
黃衣人目光一轉(zhuǎn),看著黑衣人,道:“這位莫非是五毒殺手孟泉?”
黑衣人向著他一聲冷笑,傲然道:“正是!”
黃衣人淡淡一笑,道:“若是兩位合力,要殺李冰奇不過是舉手之勞。”
孟泉冷笑道:“我一人便可殺他。”
黃衣人又是淡淡一笑,突然探手入懷,取出了兩張銀票,分別遞向金雷、孟泉兩人,道:“這是兩千兩黃金的銀票,兩位請先收下。待事成之后,我另有重謝。”
黑衣人伸手接過銀票,金雷卻將手一推,道:“方才我已經(jīng)說過,我不能接這樁生意。”
黃衣人道:“閣下可以先去試一試,若真不能成功,不妨再將銀票退還給我。”
金雷搖了搖頭,道:“作為一個殺手,如果接下了雇主的銀票,便絕不能再退回去!不能成功,便只有死!”
黃衣人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了。”
他方欲將銀票收回,孟泉突然一把奪過了銀票,道:“我先替金兄收下銀票!至于殺李冰奇的事,就包在我一個人身上好了!”
黃衣人一怔,隨即微微一笑,道:“我祝兩位馬到成功。告辭了。”說完轉(zhuǎn)身而去。
金雷望著孟泉,冷冷的道:“孟兄,你如此做法,令我十分為難!”
孟泉擺了擺手,道:“金兄無需多想,你大可以放心,孟某向來一言九鼎,殺李冰奇之事全包在我一人身上,但所得的酬金我絕不會獨占,你我一人一半!”
金雷的面色霎時變得無比陰沉,沉默了下去!
黃昏。
夕陽已墜,殘霞如血。
玉龍莊中異常寂靜。
庭院中只有兩個人。
他們對面而立,正在交談著什么。
他們交談的聲音非常低,如果不走到他們近前,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
這兩人一穿青衣,一穿黃衣。
一個老人,一個青年。
這一老一少赫然竟是宋凌風(fēng)與宋玉龍父子兩人!
只見宋凌風(fēng)神情極其嚴肅,沉聲道:“金雷他們會不會看出你的身份?”
宋玉龍立即搖了搖頭,道:“父親盡管放心,絕對不會!”
宋凌風(fēng)道:“你有把握?”
宋玉龍一笑點頭,道:“我在與他們說話時,已將自己的聲音完全改變了。”
宋凌風(fēng)面上也現(xiàn)出了笑容,道:“這就好。”
宋玉龍沉默了片刻,道:“父親,李冰奇初入江湖,與我們沒有絲毫仇怨,您為什么要殺他呢?”
宋凌風(fēng)嘆了口氣,道:“你以為是我想要殺李冰奇么?”
宋玉龍面色一變,失聲道:“難道......”
宋凌風(fēng)緩緩的道:“這當(dāng)然是你師父血影子的意思。”
宋玉龍面色又是一變,道:“我?guī)煾府?dāng)真想要稱霸江湖?”
宋凌風(fēng)雙眉緊皺,沒有做聲。
宋玉龍接道:“可是,我?guī)煾敢呀?jīng)那么大的年紀了......”
宋凌風(fēng)面色沉重,緩緩的道:“我擔(dān)心你的師父背后還另有一個更可怕的人。”
宋玉龍一怔,道:“您的意思是說,其實我?guī)煾敢仓徊贿^是別人手中的一個棋子而已,真正想要稱霸江湖的還另有其人?”
宋凌風(fēng)道:“正是。”
宋玉龍道:“但以我?guī)煾傅奈涔Γ趺纯赡軙市穆犆谌四兀俊?
宋凌風(fēng)道:“你師父的武功雖強,但如果與奪魄刀曾堅鐵相比,無疑還有很大一段距離。!”
宋玉龍失聲道:“您的意思是說,真正想要稱霸江湖的人乃是曾堅鐵,我?guī)煾脯F(xiàn)在就是聽命于他?”
宋凌風(fēng)搖了搖頭,道:“以曾堅鐵的武功,雖然能夠令你師父俯首聽命,但現(xiàn)在已將你師父控制的那個人卻絕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