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非如此不可。倘若臣五日后不能將危害大周百姓的惡疾制服,皇上便賜臣一死,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臣的身上,以平民憤。”
孝帝甩了甩袖子,不怒反笑,“哼,你當百姓都是傻子那!”
“臣并非此意,皇上請放心,在此之前,臣會散布謠言,說此乃廢帝獨孤寒所致,責不在皇上。皇上痛心百姓受苦,治臣辦事不力,相信百姓都不會怨恨皇上。”
“你……”孝帝瞧著顏無忌,心頭大驚。想不到,顏無忌為了他竟是想了這么多。當即,他將顏無忌扶起來,道:“朕給你一個承諾,便是惡疾不能平息,朕也不會讓你死。”
顏無忌抬頭,在孝帝眼中看到了深深地信賴和愛惜。
匆匆拜別孝帝,顏無忌回了顏宅,五日后如何他并不知曉,首先一定要安排好妹妹的去處。
“妹妹,你快收拾東西。”
“哥哥……你別擔心,妹妹一定會想辦法幫你。”顏無忌進宮的時候顏霜也沒閑著,叫福叔去皇宮門口等著,是以便從別的大臣口中得知了哥哥在金鑾殿上說的那番話。
“妹妹——”
“哥哥,你忘了我看過醫術精湛的古籍嗎?”顏霜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自信,笑著對顏無忌道。
“可是,你之前寫的藥方給百姓們服下后,這惡疾還是依舊,并未有什么改變。”顏無忌不是很確信的瞧著顏霜。
那是因為病毒又變異了,顏霜心道。
“哥哥,你信我嗎?”不再廢話,顏霜看著顏無忌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道。
她清亮的眼睛,堅定而質樸,似巍峨的青山,似勁拔的柏樹,似亙古不變的宇宙恒星。
顏無忌想起金鑾殿上妹妹大膽休夫的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敬意,道:“我信。”
顏霜甜甜一笑,翠玉這時也走過來,道:“主子,翠玉相信你。”
盆子里的魚魚也歡快的跳來跳去。
因著惡疾肆掠京城的緣故,要回北國的西門離行程也受了限制,因為,上將軍吳立以及他帶來的一干士兵都染上了惡疾。
屋子里,圖魯得意洋洋的道:“惡人自有惡人磨。”他可是對吳立上次咄咄逼人的場景記憶猶新的很。
“圖魯!”西門離冷淡的說了句。
圖魯撇了撇嘴,沒再說話。
這時外面傳來鬧哄哄的聲音,不用西門離開口,圖魯便出了門。
大街上有震天動地的鑼鼓聲,圖魯攔住一個跟著跑的百姓道:“出什么事了?”
“顏大人派人送藥,大家伙都趕著去領。”
圖魯回屋稟報西門離。 WWW ⊕тt kan ⊕C〇
西門離起身,走到上將軍吳立住的屋子,瞧著在病床上躺著的他,冷聲道:“上將軍,今日顏大人送藥,我這就去給你領一碗過來。”
“勞煩三皇子。”吳立氣喘吁吁十分費勁的道,圖魯觀察著,他這會子的態度可比之前好太多了。
圖魯輕輕地冷哼一聲,跟著西門離出了門。
因著惡疾的蔓延而冷清了幾日的接到立刻擠滿了人,圖魯與西門離站在人群后面,瞧見前方的空地上搭了一個臺子,顏霜身側的侍女翠玉正舀著藥湯給百姓喝。
西門離看向四周,并未發現顏霜的身影,心中難免有些失望。
“西門公子?”輪到西門離接藥的時候,翠玉愣住了,呆呆的瞧著他。想著她是顏霜的人,西門離難得開了口,道:“不是我。”
翠玉點了點頭表示了解,將藥碗遞過去,一旁的圖魯接過,翠玉這時又道:“你們回去后將屋里屋外都撒上白醋,每日早中晚各一次,特別是病人的房里,不要整日里閉著窗戶,要開開門窗透氣。”
圖魯點了點頭,將此記下。
西門離問道:“這是你家主子說的。”
翠玉驕傲的點了點頭。
兩人離開此處,圖魯偷偷瞧了瞧西門離的眼色,發現他眉宇間果然透出一股歡喜之色,其神情雖比不上翠玉表露的直白驕傲,但大體上也是差不多的。
同樣的時間,皇宮。
福公公領著各宮的宮女太監站在寬大的院子里,對著顏霜和顏無忌道:“人都在這里了。”
顏霜點了點頭,“勞煩福公公了。”她上前一步,瞧著眾人道,“你們都是從惡疾中熬過來的人,親身體會過惡疾之痛的你們想必最是清楚那是怎么樣的痛苦。如今,皇宮之外的百姓,也都染上了此般惡疾,其中有或許有你們的父母孩子親族長輩,你們愿意看他們受苦嗎?”
顏霜話落,好些宮女都忍不住嗚嗚咽咽的哭起來。
“顏姑娘,我們不愿意看親人受苦,有什么我們能做的,你只管說。”有一個宮女走上前。
顏霜贊賞的瞧著她,是個聰明的女子。
“我和太醫院的太醫院們商討數日,想出了一個可行的法子,不過,需要你們的配合。”
“怎么配合?”又有一些人站了出來。
很好。
顏霜瞧了瞧旁邊站著的太醫,其中一個會意,提著藥箱走到前面來,他將藥箱放在地上,打開藥箱,里面并不是針灸用的銀針和藥物,以及一些看診用的東西,反倒是大家伙未曾見過的形狀奇怪的東西。
太穿著藏青色太醫服的太醫取出其中一樣東西,對著眾人道:“誰愿意第一個上來?”
大家伙相視一看,皆有些遲疑,不過想到自家還在受苦的親人,便一個接著一個道:“我先。”
太醫隨手一指,正好是那個叫顏霜覺得十分聰慧的宮女。
宮女站出來,按照太醫的指示坐下,然后撩開衣袖,手臂上被綁住一條繩子不像繩子,卻很有彈力的東西。
大家伙屏聲靜氣的瞧著太醫行動,一句話也不說。緊接著,瞧著太醫將尾端連接著一段雞喉管的針尖扎在宮女的血脈上,不知誰驚叫了聲,搞得大家心里一抖,白挨了幾個眼瞪。
又過了好一會兒,眾人還沒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太醫便將針給收了,道:“好了。”然后太醫用沾著棉花的棒子點了點酒,擦在宮女被針扎的手臂上。
太醫走到顏霜面前,將雞喉管交到她手上,所有人都看見顏霜笑靨如花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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