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里皇宮中,里克在他的辦公室里呆呆的坐著,手中的雪茄煙已經(jīng)燒了一大半了,煙灰都掉到了他的桌上。可是,他好像就像睡著了一樣,對此渾然不覺。
整個辦公室里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里克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最后寂靜。他其實已經(jīng)可以預見到自己的命運了。只是,就這樣失敗的話,他有點不甘心。因為只差一點,只差一點,他就成功了。但他低估了他親愛的侄女,萊昂諾爾公主的能力和實力。他萬萬沒料到,已經(jīng)幾乎被他打壓的差點連命都丟了的萊昂諾爾公主,居然還可以咸魚翻身,瞅準了他的致命點,給了他狠狠的一擊。
就在2天前,一份記載著他所有罪證的秘密文件,被偷偷的送到了各大報館媒體,以及政斧高官的手里。由于這份秘密文件所記載事件描述非常詳細,連具體參與人的名字以及事件地點都非常清楚。于是,各大媒體敏銳的察覺到,這份秘密文件很可能是真的。因此,各大報紙、電臺以及電視臺,都爭先恐后的報道了這一重大事件。
同時,由于牽扯到西班牙皇室,西班牙政斧也不得不高度重視。此事已經(jīng)由總統(tǒng)親自下令,專門成立了一個調(diào)查小組,專門負責調(diào)查關于里克王子的事件。
一時間,這位西班牙第三王子,成為了處在風尖浪口的熱門人物。關于里克王子的報道、傳聞鋪天蓋地,他一下子成為了最近2天的熱門話題。
事情發(fā)展到這一地步,里克知道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難有反抗的余力了。眼下的形勢,他徹底的輸了。不管政斧成立的調(diào)查小組最后是否能夠查清他的底細以及他的所作所為,但由媒體造成的聲勢,已經(jīng)徹底將他淹沒。最后事實的真相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結果會如何。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辦公室的沉寂。里克也被拉回到了現(xiàn)實。他有些惱怒的朝門口看了看,不耐的說道:“誰啊,進來。”
他剛說完,只見迭戈驚慌失措的推開門,并且快步走到他面前,說道:“殿下,不好了,我得到消息,連警方現(xiàn)在也介入了。”
里克面無表情的看了迭戈一眼,淡淡的說道:“這是遲早的事情,你不用這么驚慌。”
迭戈雙手直搓,焦急的說道:“您還不知道吧?羅格為了推脫罪責,已經(jīng)將身邊的史密斯推了出去頂罪。而史密斯居然一口咬定,他的同伙就是您和那個死掉的高麗人!”
里克這時才臉色劇變。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一個箭步竄到迭戈面前,并且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大聲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就因為如此,所以警方才會介入。”
里克雙眼失去了光彩,抓著迭戈肩膀的雙手也軟軟的垂了下來。隨即,他充滿憤怒的吼道:“羅格,你這個混蛋!”
“殿下,事到如今,您必須得想對策啊。”
里克聞言,眉毛倒豎,怒喝道:“對策?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我還有什么對策?用Z國的一句古話說,我現(xiàn)在是四面楚歌了。”
迭戈見狀,雙眼也失去了光彩。他垂頭喪氣的說道:“難道連殿下都沒有對策了么?我們真的完了嗎?”
“我們?”里克突然冷笑著說道,“迭戈,請你搞清楚,是你完了,而不是我。”
迭戈臉色大變,他接連退了好幾步,顫聲說道:“殿下……您……您不能這樣!”
里克臉色陰冷的說道:“迭戈,你犯下了滔天罪行,我不能在包庇你了。我可以給你一個自首的機會,去向警方自首吧。”
迭戈臉色慘白,渾身顫抖。不知道是以為氣氛還是害怕的緣故。他用顫抖的手,指著里克說道:“你……你……我對你忠心耿耿,你……你為了自保,居然……我完全是聽命于你,所有的一切都是……都是你*縱的!你……你才是一切罪惡的源頭!”
里克不屑的冷哼一聲道:“這就是你想說的么?好了,你也不用多說了,剩下的去跟警察說吧。”
迭戈表情一滯,但隨即大吼一聲,轉身便要朝辦公室外沖出去。然而,他剛挪動腳步,就見一個黑影一閃,仄濃面無表情的出現(xiàn)在了迭戈的面前。迭戈看到仄濃的瞬間,臉上沒有了半點血色,兩腳也軟了下來。
仄濃毫不留情的出手,迭戈甚至都沒看清仄濃出手,脖子就已經(jīng)中了他重重的一擊。隨后,他的身子就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里克看也不看倒在了地上的迭戈,只是對仄濃說道:“一會把他丟在警察局門口,然后給他找個律師。記住,告訴律師該說點什么。”
仄濃恭敬的一躬身,說道:“是,殿下。”
里克點了點頭,然后重新返回了辦公桌前,坐到了椅子上。不過,當他剛坐下,卻發(fā)現(xiàn)仄濃依然站在原地沒動。
“你怎么還不去?”
“殿下,萊昂諾爾公主高調(diào)出現(xiàn)了。”
“什么!”
里克這下驚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不過,隨后他又無力的坐回到了椅子上。他喃喃的說道:“我的侄女,我的好侄女,你來的還真快!”
仄濃平緩的說道:“殿下,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里克沉默了許久,這才說道:“你說我們該怎么辦?”
仄濃平淡的看著里克,緩緩的說道:“我們走吧,殿下。”
“走?”
“現(xiàn)在這種局勢,我們就算全力反擊,也已經(jīng)無力回天了。若不趁現(xiàn)在早點撤離,那么殿下可能就……”仄濃沒有說下去,但是里克完全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里克沉思了良久,最終他還是搖搖頭,說道:“不!我不甘心!我苦心經(jīng)營了那么多年,不惜為他們提供活人做實驗,為的就是能有朝一曰可以登上王位。現(xiàn)在眼看我就要成功了,可是這個時候功虧一簣,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仄濃眼中閃過一絲惋惜,不過里克并沒有察覺。仄濃看著里克,也不反駁,也不勸說,只是說道:“那么,殿下接下來想怎么做呢?”
里克沉默了一會,然后說道:“仄濃,帶著你的手下,把那個老家伙給我?guī)С鰜怼K俏易詈蟮耐跖屏恕!?
仄濃這時也忍不住眉毛一動,說道:“殿下,老國王畢竟還是國王,您……是不是需要再考慮一下?”
里克手一揮,說道:“不用多說了,我要讓那個小丫頭知道,即便最后她贏了,也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
仄濃沉默了大約2秒鐘,最后還是躬身說道:“遵命,殿下。”
仄濃說完,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倒在地上的迭戈夾在腋下,然后轉身走出了辦公室。仄濃出去以后,里克臉上露出了狠戾毒辣的表情,并且狠狠的說道:“小丫頭,來吧,來吧!就算你回來了,但最后的贏家,依然是我,是我!”
××××××××××××××××××××××××××××××××××皇宮的某處,有一間明亮優(yōu)雅的房間。房間內(nèi)裝潢古樸而典雅,絲毫沒有半點奢華的氣息。寬大的房間里,除了一些矮柜和桌椅外,就只有一張大床。這張差不多可以睡的下4個人的大床看上去樸實無華,十分的簡單,但若仔細看,卻能發(fā)現(xiàn),整張床都是用象牙雕成的。象牙床的雕工不能算精美,然而可以用象牙制成這么大一張床,這原本就是很了不得的事情。
這張寬大的象牙床上,半臥著一個遲暮的西班牙老人。他兩鬢斑白,有一點謝頂。臉上已經(jīng)有了老人斑,還有一些皺紋。只不過,他雖然年紀不小,但兩眼滿是神彩,而且隱約間,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質(zhì)。
老人只穿了一件睡袍,一條被子蓋在了他的膝蓋這里。很顯然,老人是剛睡醒,正準備起床。
就在這時,就聽見有人敲門。老人很隨意的說了一聲:“進來。”話音之中居然充滿了威嚴的感覺。雖然只有簡單的兩個字,但是很明顯就可以感覺到,老人是一個慣于發(fā)號施令的人。
房門被打開了,從門外走進來一名中年男子。他的腳步敏捷而輕柔,走進來居然沒有發(fā)出一絲的聲響。這個中年男子,赫然就是仄濃!
仄濃站在門口,然后用雙手,將房門輕輕的關好。關上門之后,他并沒有馬上走進房間,而是站在房間門口,畢恭畢敬的說道:“陛下,是我,仄濃。”
床上的這名遲暮老人,居然就是現(xiàn)任的西班牙國王,胡安卡洛斯!
老國王看了仄濃一眼,臉上洋溢起淡淡的微笑,并且說道:“哦,是仄濃啊。來,走到我身邊來。”
“遵命。”仄濃恭敬的躬了躬身,然后走到了老國王的身邊。
老國王打量了仄濃一眼,點點頭說道:“記得你剛進來的時候,才只有18歲,一轉眼,差不多有20多年了吧?”
“是的,陛下,22年了。”
老國王感慨了一下,然后說道:“22年了,一個毛頭小伙子,如今都已經(jīng)變成了中年人了。看樣子,我是真的老了。”
“陛下還有很充沛的精力,不能算老。”
“呵呵,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不說這個了。仄濃,找我有什么事嗎?”
仄濃聞言,沉默了片刻,隨后說道:“陛下,三王子殿下想見您。”
老國王看了仄濃一眼,說道:“那就讓他來吧。”
仄濃一滯,猶豫了一會,說道:“是請您去見他。”
老國王臉上突然泛起了一絲笑意,緩緩的說道:“那他在哪里呢?”
“在殿下的辦公室。”
“不錯啊,里克這小子,覺得我老骨頭閑的太久會松,所以讓我老人家出來走動走動。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