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卿莫屬,王爺太腹黑 327 大結(jié)局(十二)
“我說小凝啊,你開價這么高,怎么可能會有人買啊?!”
李小花糾結(jié)了半天,還是伸手摸了摸小凝的額頭,擔(dān)憂道,“你是不是上次的傷還沒好呀?鈐”
女子拍掉李小花的手,嘟嘴道,“我又不是腦袋受傷,摸我頭做什么!洽”
李小花平時口沒遮攔慣了,此時張口就道,“還說沒摔傷腦袋,那你怎么會不記得自己是誰,從哪來,為什么會受那么重的傷?”
但是這話剛說出口,李小花就有些后悔,她捂著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臉色瞬間了的小凝,連忙道歉,“對不起啊,小凝,我沒別的意思!”
小凝扯了嘴角,笑容有些僵硬,但她也只是搖搖頭,“沒事!”
然而她清麗玉顏上卻一瞬閃過了落寞。
其實(shí)她何嘗不知道李小花說的很對,一年了,她活得像一只無主孤魂,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從哪來。
而且她在受了那么重的傷,所有大夫都宣告無能為力的情況下,竟然還能神奇地康復(fù)……
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是只怪物!
尤其是如今她的臉……
小凝伸手,撫上自己的右臉,那里,在厚重的頭發(fā)下,有可怖的凸起。
“小凝,都是我不好!你別難過,我不該提那些,你打我吧!”李小花見小凝半天不說話,她也急了,忍不住就拉著小凝的手要往自己臉上抽。
此時李小花心里真是懊惱萬分,恨不能抽爛自己這大嘴巴。
小凝是她與李大牛路過北延時,在河邊發(fā)現(xiàn)的,當(dāng)時他們正在河邊給老母親搭灶做飯,突然看到上游方向飄下來一個人。
一開始他們以為是具尸體,于是便攔了下來,打算就地掩埋。
然而當(dāng)李大牛下水?dāng)r下尸體時,卻發(fā)現(xiàn)人還活著,只是呼吸微弱,身上還在流血。
李老太一生吃齋念佛,李大牛兄妹倆亦是心地善良,自然不會見死不救。
于是李大牛就將女子抱到馬車?yán)铮尷钚』樗謇砩眢w。
當(dāng)李小花擦干凈女子身上的血污,給她換上清爽衣物,她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女子竟然很美,如果不是她右臉上的傷,說是絕色傾城也不為過。
李大牛還從沒見過這么美的女子,他當(dāng)即就被驚艷了,心里也暗自發(fā)誓一定要救活她。
他拼命駕車往最近的鎮(zhèn)子上趕,想要尋找大夫給女子治傷。
可是,當(dāng)他們將女子帶到醫(yī)館后,大夫卻說女子受了那么重的傷,根本就救不活,讓他們回去準(zhǔn)備后事。
李大牛又找了幾家醫(yī)館,都是這么說。
他沒法,只得帶女子回去。
但是讓他驚奇的是,女子雖然傷重,可一連幾天過去,除了呼吸依然微弱,她卻并沒有像那些大夫所說那般死掉。
后來李大牛又在羅福郡找了個有名的大夫,花了重金請那大夫為女子醫(yī)治,這一待,就是大半個月。
女子是在被李大牛兄妹救下的十天后醒過來的,可是當(dāng)李大牛兄妹詢問她是誰時,她卻一臉茫然。
除了記得她叫凝之外,她竟是將什么都忘了。
大夫說女子是從高處摔下的,而且原本就受了極重的內(nèi)傷,或許是身體的自我保護(hù),讓她忘記了一切。
不過,大夫也說了,這應(yīng)該只是暫時的現(xiàn)象,隨著女子身體的慢慢恢復(fù),她應(yīng)該會漸漸想起從前的事。
可是一年過去了,小凝還是什么都想不起來。
李小花知道自家哥哥喜歡小凝,因為家窮,她與哥哥都已經(jīng)過了適婚年紀(jì),沒有姑娘愿嫁過來。
所以她一直想撮合小凝嫁給李大牛。
但李大牛卻不讓她跟小凝提,他說看小凝的容貌氣質(zhì),肯定不是尋常人家的出身,他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李小花忍不住,還是跟小凝提了,然而小凝每次聽到就只是淡然一笑,那是無聲的拒絕。
“我出去一下!”小凝的聲音打破了李小花的沉思,將她從回憶里拉了出來。
李小花有些無措地看著那道纖瘦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相處了快一年,她自然知道小凝的脾氣好,她應(yīng)該在十七八歲左右,不笑時清冷,一笑嬌憨,不但李大牛喜歡她,就是李老太和她都覺得這姑娘好。
小凝剛出門,李小花就聽到門外有人跑了進(jìn)來,她抬頭一看,是村里唯一的秀才。
李小花就是將小凝畫的畫托付給李秀才,讓他幫忙去鎮(zhèn)上賣的。
看到李秀才,李小花連忙迎上去,“秀才,是不是畫賣不掉?”
她隨即又沮喪道,“算了,那么高的價錢哪會有人買啊?賣不掉就拿回來吧,我拿去燒火!”
“燒什么火啊!”李秀才興沖沖道,“小花,你先前是不是說那幅畫是你家那位小凝姑娘畫的?”
“是啊!”李小花點(diǎn)頭,她一頭霧水,有些搞不清李秀才這么高興是為什么。
“來來來!這是二百兩銀子,五十兩是你那幅畫的錢,另外的是定金,鎮(zhèn)上的雅風(fēng)館要小凝姑娘幫忙再畫一幅畫!”
李秀才將手中沉甸甸的布包往李小花手里一塞,扭頭四顧,“小凝姑娘呢?我來跟她說說畫什么。”
李小花摸著手中沉沉的銀子,已經(jīng)張大了嘴巴,一臉震驚的難以置信,“李秀才,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小凝的畫真這么值錢?”
“我這么跟你說吧!”李秀才神秘兮兮拉著李小花,說道,“你們家這小凝姑娘可是仿畫的高手,你知道她仿的是誰的畫嗎?”
李小花傻傻搖頭。
“是獨(dú)孤楚的畫,你可知道這位獨(dú)孤先生的真跡價值多少?”李秀才越說越興奮。
李小花繼續(xù)搖頭。
“千金難求!”李秀才高興地直跺腳,“你們家小凝姑娘竟然能仿得九成相似,幾乎以假亂真!”
“那雅風(fēng)館明知道是假畫還買?”李小花愣愣問道。
“反正是拿來送人的,別人又不知道!現(xiàn)在大乾的天變了,多少人擠破頭想去巴結(jié)瑾王殿下,可是瑾王殿下什么寶貝沒有?若是能有一幅獨(dú)孤先生的畫,肯定能讓瑾王殿下眼前一亮的!”
李秀才口沫橫飛,興高采烈,好像馬上要飛黃騰達(dá)的是他一樣。
“還愣著干什么?快去將小凝姑娘叫來呀!”李秀才見李小花仍然站著不動,他忍不住催促道。
“哦哦,好!”李小花的腦子已經(jīng)不大中用了,她抬腳就朝外邊走。
“算了,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李秀才急哄哄道。
彼時,一身粗布衣裙卻仍掩不住清麗絕色的女子正坐在池塘邊,她身后是垂柳依依,面前的池塘里,水鴨成群。
水光山色,果樹成林,這景色美不勝收。
可是此刻,女子卻并沒有在看那景色,她一直低著頭,盯著自己的左手手心發(fā)呆。
只見金色的日光下,在她素白的掌心正盛開著一朵并蒂蓮。
那蓮花并蒂雙開,碧綠的蓮葉托起粉色花朵,碧葉葳蕤,那花色栩栩如生。
這花朵水洗也不掉色,聞之還有清香,一看就是用價值萬金的顏料畫成,恰好遮住了她手心里的疤痕。
每次看到掌心這花朵,她都會有心痛的感覺。
心痛,但更多的卻是甜蜜。
她知道這朵掌心之蓮對她來說肯定非常重要,可是她卻怎么也想不起來這朵花究竟是誰所繪。
一年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要等多久。
她總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太多,午夜夢回,她眼前總有一道身影徘徊,那究竟會是誰?
“小凝!小凝!”
正出神間,女子聽到有人叫她,她悵惘地合起掌心,扭頭看去,便見李小花與村里的李秀才急匆匆朝她這邊跑來。
……
十天后,大乾帝都,皇宮。
御書房內(nèi),一身深紫色蟒袍,發(fā)束金冠的高大男子正端坐在御桌后,手執(zhí)朱筆批閱著奏折。
“王爺,鎮(zhèn)北使求見!”溥公公躡手躡腳地進(jìn)來,小聲稟報。
可是男子依然垂著眸,有些削瘦的俊顏上神色專注,似乎并沒有聽到溥公公的話。
溥公公也不敢打擾他,就這么站在一邊,直到男子放下了筆,他這才將剛才的話又重復(fù)了一遍。
“鎮(zhèn)北使前天不是剛來過么?”男子的聲音很冷,仿佛是從地獄里傳出來的一般,毫無溫度。
“說是他屬下一個郡長送了他一幅獨(dú)孤先生的畫,要獻(xiàn)給王爺。”溥公公連忙說道。
一邊說,他一邊擦汗,一年了,即使王爺一直不信王妃已經(jīng)不在了,依然還在尋找,可是王妃還是音訊全無。
而王爺,自那一個月苦尋無果后,他確實(shí)遵守承諾回來了。
可是從此,王爺就再也沒有笑過!
半年前,王爺協(xié)助德王救出被老皇帝囚禁的德王妃與安郡主,德王率軍投誠。
隨后王爺率軍一路打進(jìn)帝都,老皇帝在金吾衛(wèi)與御林軍的保護(hù)下,帶著太子后妃等人倉皇逃跑,王爺入主皇宮。
然而也不知道王爺是怎么想的,所有人都勸王爺?shù)腔鶠榈郏墒峭鯛攨s僅僅只是將他的封號改回先帝賜封的“瑾王”,似乎并不想過快登基。
也只有溥公公這樣的心腹才知道,王爺這是在等王妃。
可是,他真的還能等到王妃嗎?
若是等不到王妃,他是不是一輩子都要這樣度過?
溥公公不由在心里長嘆一聲。
“獨(dú)孤楚的畫?”另一邊,容楚聽到溥公公的話后,卻是一挑劍眉,他抬頭,冰涼目光落在溥公公臉上。
“是!”溥公公連忙低頭,他可不敢被王爺看出他的心思。
王爺如今的性子愈發(fā)陰冷,每日里除了上朝處理國事,就將自己關(guān)在屋里,對著那一屋子的王妃肖像出神。
“呵!”容楚卻是冷笑一聲,“弄幅贗品來就想糊弄本王?讓鎮(zhèn)北使即刻滾回他的領(lǐng)地去!”
“是,王爺!”溥公公額頭冷汗涔涔,他大氣也不敢出一聲,連忙躬身退了出去。
“公公,王爺愿意見下官嗎?”鎮(zhèn)北使在外面等得心焦,一見到溥公公出來,他立即迎了上去。
“我說王大人啊,灑家可被你害慘了,你竟然拿幅假畫來糊弄王爺!”溥公公郁悶道。
“假畫?怎么可能?”鎮(zhèn)北使一臉震驚,難以置信道,“我明明找人鑒定過的,那畫風(fēng)與筆觸分明就是獨(dú)孤先生的!”
“獨(dú)孤先生名揚(yáng)天下,他的畫萬金難求,反正王爺一聽就說是假的,你回去好好查查,這畫究竟是從哪來的!”溥公公提點(diǎn)了鎮(zhèn)北使一句,又將容楚的旨意傳達(dá)。
鎮(zhèn)北使失魂落魄地走了。
如今大乾由瑾王容楚當(dāng)政,不出意外,容楚肯定要登基為帝,現(xiàn)在全大乾的臣子們無不都在巴結(jié)瑾王。
他在這鎮(zhèn)北使的位子上已經(jīng)待了太久,卻遲遲等不來調(diào)他回帝都的調(diào)令。
所以他才不惜一切,花重金購得獨(dú)孤楚的畫作,是想討好瑾王,卻不想,竟然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容楚在御書房批閱完奏折,已經(jīng)是紅霞漫天的傍晚了。
他信步走出御書房,御花園里百花競放,但容楚根本就沒有心思欣賞。
他一路沉默地走過,一如這一年來的每一天。
沿路的宮女太監(jiān)看到容楚過來,全都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容楚徑直回了他從前的寢殿,依蘭殿。
剛進(jìn)寢殿大門,容楚就被眼前的一堆金光閃閃耀花了眼睛。
他抬手擋了下,這才發(fā)現(xiàn)他寢殿的大廳正中堆滿了金子和各式珠寶美玉。
一個粉雕玉琢的漂亮女娃娃正興高采烈地坐在金山上,左手抓一個翡翠白菜,右手拿一朵白玉蓮花,脖子上還掛著一串珍珠,咧著小嫩嘴,樂呵得不得了。
在女娃娃身邊,還坐著一只肥得都看不出腰在那里的長耳朵胖狐貍。
胖狐貍也是掛了一身的珠寶,就像是一只移動的珠寶架,只露出兩只綠眼睛滴溜溜直轉(zhuǎn)。
容楚忍不住扶額嘆氣。
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瑤瑤這種完全就是遺傳自她娘親的見財眼開的本性!
這一大一小都是一個樣,恨不得日夜睡在金山上!
還有那只肥狐貍,和瑤瑤簡直臭味相投!
容楚一想到沐凝,不由又有些出神,瑤瑤一扭頭,看到容楚進(jìn)來,頓時高興地放下手中東西,從金山上溜了下來。
“爹爹,瑤瑤給爹爹看寶貝!”瑤瑤會說很多話了,小小的她拉著容楚衣擺朝一邊走去。
“吱!”土豪大人連忙脫下一身華麗,也跟了過去。
“瑤瑤要給爹爹看什么?”容楚隨口問道,他每次回來,瑤瑤都會說有寶貝給他看,不過都是些小孩子的玩意,要不然就是漂亮的珠寶。
“這個!好看!”不過,這一次,瑤瑤倒是并沒拿出什么珠寶,而是從地上翻出一幅畫。
她獻(xiàn)寶似地把那幅畫拖到容楚腳下,然后吭哧吭哧地打開。
容楚本就沒什么興趣,他裝著看一眼,其實(shí)根本就是心不在焉,隨即便一如往常地夸贊起瑤瑤,“嗯,瑤瑤的寶貝真漂亮!”
瑤瑤立刻眉開眼笑。
“爹爹還有事要做,瑤瑤和土豪干爹玩!”容楚有心事,他起身要走。
然而就在這一瞬,他忽然猛地頓住腳,一瞬回眸,目光驚異地盯著正被瑤瑤坐在屁,股下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