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卿莫屬,王爺太腹黑 348 塵埃落定 之 證明身份
“假的是么?”容楚聞言瞇起了鳳眸,他目光寒涼地看向老皇帝。
他也不辯解,只是他薄冷唇角勾起的那抹冰冷的笑卻讓所有人心膽生寒鈐。
老皇帝忽然就在容楚這樣銳利如刀鋒一般的眼神里狠狠發起抖來洽。
此時,高高的九龍金階之上,只見穿著一聲粗布衣衫,滿面枯槁,好像骷髏一般的老皇帝兩眼發直,額頭也滲出了大顆的冷汗。
可他不能退縮,先帝未死的事那樣絕密,當初除了他與曹太后,就只有秦傲天知道。
但是秦傲天根本就不可能會告訴容楚!
所以容楚一定是故意弄了個假的太上皇出來!
老皇帝捏緊了手,指甲掐進了掌心里也不自知,他越想就越覺得容楚剛剛的鎮定都是故意裝出來的!
他都那樣罵容楚,是個男人就受不了,可是容楚竟然吭都不吭一聲,這真的非常詭異。
想必容楚就是那時候悄悄命人出去找了個人假扮太上皇!
真是卑鄙無恥到了極點!
老皇帝憤恨地瞪著容楚,如果眼睛能殺人,他現在就要將容楚給千刀萬剮。
“容楚,假的就是假的,永遠也真不了,就像你的血統一樣,你是個野種,這是改不了的事實!”老皇帝鎮靜下來,他當即冷笑。
“說得很好!假的就是假的,永遠真不了!”然而這一次回答老皇帝的卻不是容楚,而是坐在輪椅上后進來的那名老者。
他微微點著頭,聲音喑啞,像是嗓子受過創傷,此刻看向老皇帝的眼睛里卻閃著一絲極為復雜的冷芒。
像是無奈,又像是慈愛,但更多的卻是嚴厲。
老皇帝被老者這樣的眼神一看,突然就有心驚肉跳的感覺。
就像是他年少時做錯了事,他那位縱橫天下的父皇當時看他的眼神!
“楚兒,所有的事都在今日說清吧!你的這位兄長……”
老者淡漠眼神從老皇帝臉上移開,像是已然對他完全失望,他唇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呵,什么兄長?他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兄長!”
“父皇!”容楚見老者面色黯然,他不由握住了老者的手。
“父皇沒事!”老者拍了拍容楚的手背,他忽然閉上眼睛,靠在了輪椅后背上,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容楚尚未抬眸,坐在龍椅上的德王已經忍耐不住,猛地一拍椅子,陰陽怪氣道,“容楚,你少在這裝神弄鬼,別以為你弄個老頭來,就能改變事實!”
“容楚,剛剛太上皇已經將事情說得很清楚了,就是你下毒妄圖謀害太上皇,還將太上皇囚禁這么多年,你其罪當誅!”老皇帝厲聲呵斥。
他剛剛還恨不得將德王凌遲處死,這時兩人倒是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老皇帝心里很不安,他總覺得若不趕緊將容楚扳倒,一會肯定要生變數。
“容光年,那么,現在我們就來看看,到底是誰隨便找個人冒充父皇,又在那大放厥詞誣陷于本王!”容楚一改方才的沉默,他沖身后的溥公公使了個眼色。
溥公公立即朝先前進來的那個老者走去。
此時那老者也已經清醒過來,可是當他一看到溥公公到了近前,那對無神渾濁的眼睛突然就流露出驚恐。
“你,你別過來!”老者聲線都拔高了,他拼命想往后躲,但他本就坐在輪椅上,這一動,輪椅就往后滑動。
“吳大海,看來這些年你過得挺好啊!”溥公公已經站在了老者面前,他垂目盯著神情驚恐的老者,聲音冷的像是從地獄里傳出。
“不是我干的,我只是奉命殺人,你要找就找幕后主使,別找我!”那老者突然狂吼出聲。
這時,讓所有人都意外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那剛剛還坐在輪椅上宣稱中了毒,十多年來雙腿不能行走的“太上皇”忽然從輪椅上跳了起來,一下子像猴子一樣躥出老遠。
那種敏捷程度,不亞于任何一個武林高手。
所有的人當場都被驚呆了,全都露出了愕然神色。
“抓住他!”溥公公已經跟了過去,隨著他話音落下,殿外隨即沖入幾名侍衛,那老者剛逃到門前,就被抓住,又給押了回來。
“撕了他那張面具!”容楚也在此刻冷聲道。
這一瞬,不但老皇帝心底有了不好的預感,就連德王都不由蹙起了眉頭。
“刺啦”一聲響過,那吳大海突然哀嚎一聲,猛地趴在了地上。
他像是才反應過來這是在什么地方,他也不敢抬頭,就這么偷眼看著容楚與坐在輪椅里閉目沉思的太上皇,忍不住全身都發起抖來。
但是,更讓他驚恐的還是太極殿內所有人看向他的那種震驚中透著厭惡的視線。
“吳大海,二十多年前臭名昭著的江湖第一銀賊,只要有足夠的銀子,奸銀擄掠無惡不作!被五國同時通緝,十幾年前,突然消失蹤影!”
此刻,容楚冷漠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不帶一絲感情地,他諷刺地望向一臉不敢置信的老皇帝,“怎么,皇兄是不認得他了,還是老糊涂了,竟然認賊作父?”
“不!不可能!”老皇帝猛地沖下了臺階,他一把揪起那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老者。
他幾乎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那張布了交錯疤痕的臉,眼底驟然閃過驚懼與狂亂。
“怎么會?怎么會是……”老皇帝的話陡地戛然而止。
“看到吳大海在這里,你很震驚?”容楚嘲諷。
老皇帝咬緊牙關,沉默。
但他眼中的驚恐卻完全暴露無遺。
“我還當這吳大海有通天能耐,五國通緝,竟然也能消失的這么徹底,原來竟是皇兄你收留了他!”容楚笑瞇瞇地說道。
老皇帝聞言頓時一怔,他知道就光是容楚所說的這一點就會讓他被其他四國,甚至是全天下人唾棄。
可是當時發生那樣的事,他確實也只能相信吳大海,只要吳大海想活命,就不敢背叛他。
然而讓老皇帝感覺驚恐的還不是這一點,而是他覺得那個秘密恐怕就要瞞不住了。
一旦被揭露,那么他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心念急轉間,老皇帝突然暴戾地沖過去撕那人臉皮,一邊嘶吼,“這肯定是假臉,你休想耍陰謀詭計來騙朕!”
“啊啊!”吳大海痛呼出聲,但是他根本不敢反抗,只能任老皇帝那尖銳的指甲將他的臉摳出一道道血痕。
太極殿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這這戲劇性反轉的一幕震驚了。
容楚冷眼瞧著老皇帝那瘋癲模樣,心里不由冷笑。
“好了,你還要丟人現眼到什么時候?就憑你這樣,也想做一國之君?”一直閉著眼睛的太上皇此時陡然一聲冷喝。
那股與生俱來的威嚴,頓時震懾了老皇帝。
他看看輪椅上的老者,又瞧瞧趴在地上死狗一般的男人,倏地雙腿一軟,若不是他身后如影隨形兩個死士攙扶,他就要失態地一屁,股坐倒在地。
“父,父皇……”老皇帝臉色慘白一片,他看著眉目沉肅威嚴的老者,那對渾濁的眼底突然浮上一絲恐懼。
“你沒有資格叫我父皇!我也沒有你這樣大逆不道的兒子!”太上皇聞言,目光猛地一沉,冷笑出聲。
所有人聞言都瞪大了眼睛。
“十三年了!”
太上皇倏地閉了閉眼睛,像是在隱忍著什么,但旋即,他便緩聲道,“自我十六歲登基,花了二十年肅清外敵,拓展疆土,后宮雖有妃嬪,然則子嗣單薄,只你一個兒子,你一出生,就被冊封太子。”
說到這,太上皇頓了頓,他睜開眼睛,看著已經一臉慘敗青灰色的老皇帝,難掩失望,
“誰知你根本就不是為君之才,不但不學治國之道,而且心量狹隘,整日里只會鉆營權謀,我給了你多少次機會?不是迫不得已,我又怎會想要廢太子?”
此話一出,群臣不由嘩然,容楚冷冷掃了一臉頹敗的老皇帝一眼,依然不動聲色。
倒是一直站在人群之后的沐凝不由顰了眉心。
“不,不是這樣的!明明就是你偏心,你對那個野種那么好!”此刻,老皇帝已經雙目無神,不停搖頭,似乎想要否認太上皇的話。
“偏心?呵……”
太上皇搖搖頭,眼里失望之色更濃,他一挑眉,“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與曹氏在后宮動的手腳?若我偏心,我早就廢了你太子之位,更不會讓楚兒遠走邊疆!可是你呢,你又對我做了什么?”
聽到這,容楚一挑劍眉。
老皇帝見大勢已去,他猶自想要辯解,但是當他看到群臣向他投來的審視目光時,他心頭突然一陣發冷。
“剛剛你誣陷楚兒的話說得真好,只不過你卻是將你自己犯的錯強加在了別人身上!”太上皇一瞬沉了臉色,他望著老皇帝的眼神更冷。
“當年曹氏買通我身邊人,得知我有意廢儲,于是你們二人勾結秦傲天,對我下毒,逼我傳位,并將我囚禁于深宮,還讓這個賊寇看著我,一轉眼,都十三年了……”太上皇說到這,竟是緩緩垂下頭顱,面露痛苦之色。
“父皇?”容楚擔心地一步上前,試圖為太上皇扶脈。
“父皇沒事!”太上皇擺了擺手,再抬頭時,他臉上已經有了疲倦之色。
此時的太極殿內,群臣聽完這一番話后,表面雖然風平浪靜,然則幾乎每個人的心底都翻涌起了驚濤駭浪。
如果后來進來的確實就是太上皇,那么他自然不會說假話。
但是這也同時就意味著容光年這個皇位來路不正,竟是通過弒父得來……
一時間,這太極殿內所有人看向老皇帝的眼神都帶了鄙夷。
老皇帝額頭滲出大顆的冷汗,他雙手雙腿都在發抖,即使有人架著他,也抑制不住他往下滑落的趨勢。
眼看老皇帝大勢已去,那趴在地上一直都在發抖的吳大海突然撲到太上皇腳邊,哀求道,“皇上饒命,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而且這些年奴才也沒有慢待皇上啊!”
然而那吳大海根本就還沒靠近太上皇,就已經被溥公公一把揪住。
吳大海還在那叫著,“是他們給奴才吃了藥,也是他們控制我讓我說那些話的,我是無辜的!”
說著,吳大海還一指老皇帝身后那名猥瑣的老者,可是這一看,他卻發現哪里還有那老者的身影。
此時,高座在龍椅上的德王也有些坐不住了,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先帝竟然會沒死這樣聳人聽聞的事。
如此一來,他原本堪稱完美的計劃今天恐怕會有變。
德王眼底頓時閃過陰戾,他眼珠子轉了轉,掃過在場眾人,突然陰陽怪氣地開口,“精彩!精彩!這出戲還真是越唱越精彩啊!”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在德王身上。
“說別人是假的,那你又拿什么來證明你是真的?”德王見所有人都在看他,他雙目灼灼盯著太上皇的臉,一副審視的模樣。
“你想怎么證明?”太上皇迎上德王那陰沉的環眼,他微笑問道。
“這可就難了!”
德王卻是一挑嘴角,冷笑道,“畢竟當初先帝駕崩,天下皆知!現在突然又說沒死——哼,我又怎么知道你不是容楚找來的人?”
說到這,德王還故意瞥了容楚一眼,他眼底含著冷意,“你現在突然出現,總得拿出實際的證據來證明你的真實身份!”
群臣雖然已經幾乎相信那就是如假包換的太上皇,但是德王此話也在情在理。
事關重大,還是謹慎些好。
何況剛剛才出現一個假太上皇,當時他們也是上前檢查過,都沒人看出破綻!
人群后,沐凝正看得全神貫注,冷不丁身旁多了個人。
“小丫頭,你今天穿這身真好看!”
沐凝一扭頭,就看到那個原本站在老皇帝身后,還給那個假貨扎針的猥瑣老頭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她這。
此刻,這人正籠著兩只手,佝僂著腰,一臉慈祥地看著她。
“你誰啊?”沐凝莫名其妙問道。
剛剛她一直看著這人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現在他到了她跟前,她就更加看不出來了。
土豪大人聳著小鼻子在那人身上聞來聞去。
“嘿嘿嘿,連你都認不出來,看來老子的易容術很成功啊!”猥瑣老者在那抖著肩膀奸笑。
“吱吱!”土豪大人卻是聞出來了,它當即一爪子就撓了過去。
那老者敏捷地躲閃開。
沐凝好奇,“你究竟誰啊!”
“吱吱吱!”土豪大人立即將它大腦袋上剛梳理好的毛弄亂,作出一副邋遢模樣。
“洛清流!”這下沐凝當場就猜到了。
“小狐貍,老子現在已經不邋遢了!”洛清流氣憤地一把揭了人皮面具。
他剛想好好跟沐凝說說,他最近都有按時洗澡,早晚梳頭刷牙,連師父都夸他,可此刻沐凝的全部心思已經再次被吸引過去。
因為德王見太上皇猶豫,以為他已經占得先機,所以再次發難,“還有,你說容楚不是野種,也請拿出證據來!否則,本王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