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卿莫屬,王爺太腹黑 086 鬼嫁(6000+)
“胡說!”曾老太太聞言渾身猛地一抖,眼底像是有慌亂閃過,握著拐杖的手下意識地緊了緊,但她卻立即壓下眼中的慌亂,瞪著沐凝,厲聲呵斥,“這里就住著你一個人,哪有女人?再胡說,撕爛你那張嘴!”
“老太太,我真的聽到了,不止一個女人,好多,聲音好像都很年輕,她們就在這間屋子里,一直哭一直哭……”沐凝故意裝出被嚇到的模樣,但其實她是在悄悄觀察著曾老太太,以及周圍的人。
曾老太太從聽沐凝說這里有女人在哭時,她那張臉就已經(jīng)扭曲了,原本惡鷹一般的眼睛里也布了層驚惶。
而其他的人則更不必說了,所有人都臉色刷白,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看去,膽小的都在發(fā)抖了磧。
所有這些人的表現(xiàn)都充分說明了一點,那就是他們都知道那件事!
沐凝心中冷意宛如冰河流淌,但她面上卻并無絲毫表露,反而愈發(fā)賣力地表演。
笑話,她前世讀大學時,可是校話劇團骨干,這么點情緒掌控她根本就是手到擒來佗!
只見此刻的沐凝眼神驚惶,不停神經(jīng)質(zhì)地朝四下里張望,小臉慘白,就像是暗處正有厲鬼潛伏,顯然是被嚇得不輕的模樣,她本就纖瘦,一身衣裙染滿塵埃,看上去好不可憐。
“老太太,會不會是那些女子來索命的啊?”鳳家大爺鳳英才看到自己二弟三弟慘死,早已嚇得抖若篩糠。
此時又聽沐凝說得玄乎,本就篤信鬼神之說的他心頭也忐忑起來。
“是啊,我我以前半夜經(jīng)過這里,也聽見有女人哭……”方才還拽著沐凝頭發(fā)出來,兇神惡煞的風翠兒也刷白了臉色,緊張地揪緊了手。
“住口!”曾老太太厲眸猛地一掃,怒道,“這世上哪有鬼!定然是這丫頭胡扯!”
“可是……”包括鳳英才和嚴氏等人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猶疑了。
因為他們都在想,從好幾年前時起,鳳驚鸞就一直不被允許回老宅,而老宅里的這樁秘事也向來都是秘而不宣。
畢竟鬧出那么多條人命,如果官府查出來,整個鳳家都要倒霉!
所以除了家里的主要成員,就是那些下人們也都是不知道這件事的,那么鳳驚鸞就更加不會知曉。
“真的,有有鬼!”鳳英才的臉都嚇白了,雙腿發(fā)抖,鳳小寶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平時的跋扈紈绔勁半點沒見,反倒是一副快要嚇哭了的表情。
沐凝眼底掠過輕蔑,哼,有膽害人,卻害怕起鬼來了?
果然是一幫廢物!
彼時,沐凝眼角的余光也看到白雅琴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厭惡。
眼看這一樁案子就要成為找不到兇手的懸案,但今晚同時失去了兩個兒子還有幾個侄孫,強勢如曾老太太又怎么會吃這個虧?
她暗黃的眼珠子一轉(zhuǎn),詭異地落在沐凝身上,瞬間就已經(jīng)有了主意。
“留幾個人在這里收殮尸體,其他人都回去!”曾老太太忽然顫巍巍起身,發(fā)話道,此刻她面容已然恢復冷靜,那對眼瞼松弛的眼睛里也再次充斥惡鷹般陰沉的厲光。
“是,老太太!”幾名下人恭敬道。
曾老太太也不去看地上那些尸首,往外走了幾步,她突然扭頭看沐凝,“你跟我來!”
沐凝心頭驀地一跳,黛眉亦是不動聲色挑了挑,她不知道曾老太太里在打什么主意,但對她來說,絕對不會是什么好事!
不過,剛剛殺得那幾個人,沐凝一點也不后悔,這幾人都是畜生都不如的東西,不知道多少無辜少女毀在了他們手上,沐凝只恨不得沒早一點解決了他們!
做戲就要做全套,既然沐凝扮演的是一個被死人嚇壞了的少女,那么此時定然是沒有力氣起來的。
再說先前鳳武才扭沐凝的胳膊,現(xiàn)在也著實疼得厲害。
于是,半倚在大樹上,著實看了一場好戲的容楚大妖孽,便只見那纖弱的少女掙扎了幾次,都沒站起來,只好可憐巴巴地望著曾老太婆,咬著唇,無限委屈,“老太太,我,我沒力氣。”
“小狐貍!”容楚長入鬢角的劍眉一挑,映射著月光的鳳眸里有著不懷好意的笑痕。
曾老太太顯然對沐凝已經(jīng)不耐煩,但她卻不知為何強忍著沒有發(fā)作,厲眸一掃,她看到白雅琴就站在沐凝身邊,于是冷聲道,“白氏扶著她跟我來!”
“是,老太太!”白雅琴異常恭敬說道,然后附身,拉住沐凝胳膊,雙目凝住她,“三小姐,我來扶你!”
沐凝顫顫巍巍跟在曾老太太身后,看著那瘦小干枯的背影,她瞇了瞇眸,眼底精光宛若刀鋒。
“小心老太太!”白雅琴挽著沐凝,寬大的衣袖垂下,她滲出一只手在沐凝手心里劃著。
沐凝扭頭看了白雅琴一眼。
她能看出眼前這個女人定然也像她一般憎惡著這座腐朽的鳳家老宅,今天也虧得她提醒,沐凝才多了一份警惕。
這份恩情,她記下了!
出了院子,曾老太婆上了轎子,她似乎很疲累,精神萎頓不堪,一直以手撐著額頭。
然而跟在轎子后面的沐凝卻沒看到,曾老太太那對惡鷹般的眼睛卻滿含著陰毒殘忍的目光,血紅一片。
在經(jīng)過院中那棵枝繁葉茂的大樹時,沐凝鼻尖一動,忽然聞到一絲熟悉的龍涎香的味道。
沐凝下意識抬眸朝大樹上看去,可是就在此時,月亮突然藏入云后,天地之間恢復一片黑暗。
沐凝挑了挑黛眉,旋即腳步不停朝前走去。
大樹上,容楚伸出修長手指,捻起面前細嫩的樹枝,絕世妖嬈的鳳眸染了幽光,定定凝視著火光中那道雖然單薄卻自有一種傲骨風華的纖細背影。
“小狐貍發(fā)現(xiàn)本王了?”容楚妖魅的唇角勾起興趣盎然的弧度,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身邊的葉冰。
“應(yīng)該沒吧!王爺?shù)妮p功那么高……”葉冰冰塊臉毫無表情,然而他雖然說著應(yīng)該,但臉上的表情卻分明是在猶豫。
如果是今夜之前,他肯定認為鳳驚鸞不過就是走運一點,其實她還是以前那個又蠢又傻的鳳府三小姐。
尤其是前幾日宮中太后壽宴上鳳驚鸞那讓人驚悚的表演,連葉冰這樣心智堅定的,回去后都連著做了好幾夜的噩夢。
只要一閉上眼,他耳朵里就會立即響起那讓人崩潰的“哇啪啪啪啪我啪……”
然而方才所見,卻已然令葉冰對鳳驚鸞的印象完全改觀,他是一個男人,一個會武功的男人,他從來都信奉的是實力至上!
單憑鳳驚鸞所表現(xiàn)出的果敢與殺人時毫不眨眼的狠戾,就已讓他心中生出異樣的感覺。
沐凝一走,容楚頓時覺得索然無味起來,他伸手打了個哈欠,如果沐凝此時在這里,一定會表示出萬分的羨慕嫉妒恨!
你妹啊,一個男人長得那么好看就算了,竟然連打哈欠也能打得如此姿態(tài)萬千,風華絕代。
他么還真是一只千年妖孽!
也沒見容楚身形怎么動,只見一襲月色衣袍閃過,他已然衣袂當風站到了樹頂。
腳下只有一根柔韌的樹枝隨風輕擺,容楚便站在這樹枝上,好像地球重力對他完全不起作用。
夜風朔朔,卷起他衣擺獵獵作響,妖嬈鳳眸半瞇著月色霜華,遠遠看去,真正猶如那九天神祗降世。
……
沐凝一路跟著曾老太太,到了曾老太太所住的華林院,曾老太太一擺手,讓人送沐凝去偏房休息,而她則讓鳳英才和鳳小寶等人跟她進了屋子。
白雅琴送沐凝進屋,由于這里是曾老太婆的院子,那里面的丫鬟分明就是老太婆派來監(jiān)視沐凝的,白雅琴怕引起懷疑,于是雙目都沒說便離開。
沐凝雖然知曉曾老太太沒安好心,但先前與鳳武才那個傻子拼命,讓她幾乎耗盡全身力氣,此時乍一放松下來,雙肩頓時疼得要命,她眼皮也感覺睜不開了。
“吱吱吱……”土豪大人從沐凝胸口探出頭來,此刻它也沒什么精神,懨懨地趴在沐凝胸前。
不多時,這一人一狐竟然就這么累極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偏房的門被推開了,此時屋內(nèi)燭光已滅,只有淡淡銀色月光透過窗欞灑落。
只見來人一襲月白衣袍,寬袍廣袖,華麗仿佛那魏晉時的名士風范,只是那月白袍子上卻繡著九龍圖案,彰顯著來人那無與倫比的尊貴身份。
“哼,剛覺得聰明點,竟然又回去了!”容楚修長手指撫過高挺的鼻子,他瞥了眼屋內(nèi)的香爐,劍眉微蹙,鳳眸里浮起一絲冷冽,卻什么都沒做,而是走到床前。
先是低頭看著睡熟了的沐凝,半晌見她沒反應(yīng),于是容楚抬手,毫不客氣地揪了揪沐凝臉蛋。
“嗚!”沐凝倦極,此時她眼睛都撕不開了,她只是本能地扭頭,嘴巴里咕噥著,想要避開那只在她臉上蹂躪的爪子。
容楚見捏不醒沐凝,邪魅唇角一勾,鳳眸里頓時有惡劣的光芒閃過。
只見容楚一撩衣袍,竟然坐在了沐凝身旁,爾后,直接就扒了沐凝外衫。
彼時沐凝便只著了件粉色的肚兜,肩頭與雙臂都露在外,月光下的肌膚晶瑩雪潤,羊脂白玉一般滑膩,那線條又是如此優(yōu)美,仿佛上天精心雕琢而出。
容楚的眸子驟然變深,喉結(jié)滾動了下,他的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修長手指輕輕撫過那新雪般軟嫩的肌膚,觸手時那樣美好的感覺讓容楚眼睛都在放光,他簡直是要愛不釋手了。
如果沐凝現(xiàn)在醒著,定然會被容楚大妖孽這比野狼還要兇殘的眼神給嚇到的!
“吱!”土豪大人本來是趴在沐凝肚子上的,容楚嫌它礙事,直接給拎起來扔到了一邊。
某大人覺得床墊不如沐凝身上軟和,于是迷蒙著眼睛,踉踉蹌蹌?wù)酒饋恚袷呛茸砹司埔话悖瑬|倒西歪地往沐凝肚子上爬。
容楚劍眉一豎,一把提起了土豪大人。
“吱吱吱……”別碰本大人,好困!
土豪大人不滿地吱吱了兩聲,四只小爪子在空中徒勞撲騰。
它陡然意識到有什么地方不對,那對碧綠的眼眸迷蒙地睜開,閉上,又睜開,再閉上。
遽然間,土豪大人忽的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方才還睡眼迷茫的綠眼睛猛然睜大,兩只又長又寬的耳朵也立即豎了起來。
“吱吱吱……”待到看清楚眼前的那張美得不像話的妖孽臉,土豪大人無比興奮,兩只小前爪抱住容楚手腕,閉著眼睛,一臉幸福地在他手上蹭啊蹭。
“好了好了!”容楚有些不耐煩,手腕一翻,他掌心多了一粒模樣像是蓮子的藥丸,對土豪大人道,“賞你了!”
“吱吱……”土豪大人一見那藥丸,兩眼又是一亮,忙不迭撲上去,兩只爪子捧起那藥丸,嘎嘣幾下就吞了。
容楚敲了土豪大人毛茸茸的腦門一下,冷哼一聲,眼神睥睨,“沒用的東西,跟了笨鳥那么久,竟然才弄到一滴血!你還要臉不要?”
“吱!”土豪大人頓時羞愧了,兩只小前爪捂住了臉,縮在容楚掌心像個小毛球。
容楚還待再訓訓土豪大人這個不長進的東西,忽然聽見外屋傳來輕輕的三聲叩擊。
這是葉冰在告訴他,有人來了。
容楚那勾畫精致的鳳眸里,黑如子夜的眸子輕輕一轉(zhuǎn),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隨即身影一閃。
袍袖揮動的剎那,沐凝身上方才被容楚褪下的外衫也迅速掩起。
容楚那飄逸的身影眨眼間便隱在了屋頂?shù)臋M梁上,氣息瞬間隱沒。
此時,就算是江湖上排名前十的高手在此,恐怕也不容易察覺到屋內(nèi)還有另外的人。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聲響,兩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映在了門上。
“睡了沒?”
“肯定睡了!你看著外屋守夜的丫頭都睡著了,那迷香可是從西域傳來的,就是一頭牛現(xiàn)在也要睡得人事不省!”
“也是,這西域的水香無色無味,就是那馨香坊里用香的高手在這恐怕都聞不出來呢!老太太前年可是好不容易才用一百金從那個西域人手里買來,總共就那么一兩不到,平時老太太自己都舍不得用,今夜倒是全用在三小姐身上了!”
“哎,誰叫這三小姐惹惱了老太太呢,二爺三爺死得那么蹊蹺,老太太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別說那么多了!老太太讓咱們來做是看得起咱們!趕緊的,給她換上衣服!別誤了事!”
說話間,門被輕輕推開,一胖一瘦兩個老媽子輕手輕腳走了進來,她們口鼻處都蒙了布巾,只眼睛露在外面。
兩人手里還提著包袱,鼓鼓囊囊的,像是衣服。
“三小姐?”
高點的婆子輕聲喚了句,見沐凝呼吸均勻,毫無反應(yīng),兩人這才徹底放心,隨即摸到了床邊將包袱打開。
容楚在屋梁上,下面的情形他看得很清楚,不過,雖然早知道曾老太婆不會放過沐凝,但當他看到那兩個婆子拿出來的東西時,就連他也忍不住訝異地挑了劍眉。
“吱!”土豪大人站在容楚肩頭,它眼看著那兩個婆子在沐凝身上擺弄,不由很是擔心地用小爪子揪了揪容楚玉冠上垂下的穗子。
然后又指指下面,示意容楚去救沐凝。
容楚卻冷冷地斜著眼睛看向某大人,那眼神危險之極。
“爺讓你跟著那只笨鳥,是讓你去弄她的血,現(xiàn)在你是血沒弄到,倒關(guān)心起她來了是吧?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認那只笨鳥做主人了?”容楚優(yōu)美唇角勾起冷冽的弧度,唇形翕動。
“吱!”某大人被嚇得小心肝一抖,立即縮起了腦袋,小爪子咬在嘴里,眼含熱淚地望著下面被像個玩偶一般擺布著的沐凝。
哎,小阿凝啊,不是大人不救你啊,實在是無能為力啊,大人我旁邊這尊佛倒是超級厲害,可是他不愿意啊,以后你記得一定要多讓他跪搓衣板哦!
“好了!我們走吧!還得向老太太回話呢!”矮婆子看著床上已經(jīng)換好衣服,上了妝容的少女,忽然感覺后背毛毛的,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那高婆子也覺得心里頭瘆的慌,她合起手在床前對著沐凝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詞,“三小姐啊,奴婢這都是遵從老太太的吩咐才這么做的,您明兒個就和三爺好好一起走那黃泉道,在下面做對鬼夫妻吧!您可千萬別來找奴婢啊!”
“走啦走啦!”矮婆子也跟著說了遍,便趕緊和高婆子一前一后跑了出去。
這西域水香邪門的很,吸多了可是會渾身無力出現(xiàn)幻覺的。
待到屋內(nèi)再次恢復了安靜,翩若驚鴻般的身影仿佛羽毛般從屋梁上飄下。
容楚坐到床邊,借著月光看著躺在床上的少女。
彼時,只見在這一室暗色中只有一抹月光照射在床頭,而那床上躺著的少女則是一身大紅的嫁衣,鳳冠霞帔一樣不少。
但原本該是喜慶的顏色,穿在少女身上,卻無端透著一絲詭異的氣息。
因為少女的臉被厚厚的粉蓋住,慘白一片,眼睛那里畫著漆黑的眼影,嘴巴卻被涂成血紅色一點。
她看上去就像是那燒陵時陪葬的紙人,蒼白而詭異,難怪方才那兩個婆子會被嚇到。
容楚鳳眸里露出了嫌棄,“真丑!”
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抓了茶壺,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抓著就往沐凝臉上倒水。
一邊倒還一邊抓著土豪大人,用某大人那肥碩的屁股當抹布在沐凝的臉上擦。
“吱吱吱……”某大人羞憤地捂緊自己那尊臀,扭著肥腰想要掙脫開容楚的手。
某大人倒不是覺得用自己的屁股給沐凝擦臉有什么不對,它只是擔心沐凝一旦醒來會拿它出氣,萬一以后沒了玫瑰糕吃可就得不償失了。
“王爺!”葉冰悄悄推開門進來,他肩上扛著一個黑色的布袋。
“嗯,人帶來了?”容楚越看沐凝越是覺得丑得天,怒人怨,不覺手下愈發(fā)用力。